我頓時一喜,那算上今天就是兩個晚上,這樣一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調查。
想罷立時點頭,讓周青將我送到了老房子附近,像這種殺人案沒有必要將四個案發地點全部調查了,畢竟之所以稱之爲‘連環殺人案’就是手法類似。
沒過多久就被周青送到了老房子附近,下了車前問了死者的死因。
周青語氣沉重,話裡透着詭異:“查不到死因,每次去了死者都還都沒冷透,屍檢報告也查不出來,所以這案子懸得很,還有,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每次都能這麼快到達案發地點嗎?”
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還真是這麼回事,比如說這次在公司,對方的作案時間只能是那十多分鐘的時間,然後我離開吃飯也沒用二十分鐘,警察就來了。
當即搖了搖頭,周青撇了下嘴角:“是每次都有人報案,在兇手殺人之前或者正在殺人之時。每次都會收到一個電話號碼,但那個號碼似乎只是被盜用,再打過去都會有人接,但我們能確定並不是報警的人。”
我聽完,只覺得通體發寒,但轉念有強制自己放鬆,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準備的,怎麼可能順着常理髮展?如今我若是怕了,就中了他的計謀。
想着,攥緊拳頭就往衚衕裡走,不過還沒走兩步電話就響了,低頭一看是周青給我發的短信:
周青:我想知道你怎麼調查?
我很詫異竟然是問這個問題,不過他有好奇心是正常的,換做我也會好奇,警局都辦不好的事情你是想怎麼去辦的?那不是太引入矚目怎麼調查的呢!。
我聳了聳肩膀如實回答:我能看到鬼魂。
半晌不見周青回覆,就在我以爲他相信我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周青有了回覆:你大爺。
靠,你二大爺!
不過罵歸罵,但我還是很能理解的,畢竟,讓一個無神論者接受這些是堪比登天的。
想罷乾脆不再理會,徑直往老宅子走去,這是大火後我第一次回來,但已物是人非,以前我家的小院子很舊,但如今竟是刷上了大紅色朱漆。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自覺的推了進去,案發地點還殘留着LQ兩個血字母,眼見着此時太陽還沒下山,就四處溜達,雖然房屋建材變了,但房屋的整體結構沒有變,我徜徉在每個角落,心裡不由得發酸,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最後只剩下嚎啕大哭,這是老孃死後我第一次哭的這麼痛快。
不知道是依賴還是愧疚不捨。
只是哭着哭着,背後突然一冷,像是吹起了冷風,我卻驚得往處看去,只見三個鬼魂並排站在我身後,眼中是怨恨,而三雙手深得直直的,猛然就要來掐我。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迅速起身,往前跑了幾步等拉開和鬼魂的距離瞬間回頭,同一時間露出狼牙眼。
果不其然,那三隻鬼才驚悚的退後,一臉忌憚。
我長舒一口氣,因爲有狼牙眼在又加上性命攸關,所以我根本不怕這三隻鬼:“你們死的冤枉,我能幫你們申冤,但需要你們的配合,你們願意嗎?”
說完看向三隻鬼的反映,三隻鬼很乾淨,比起柳微眼睛滴血,這三個鬼就正常人一樣,兩男一女,此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趁勝追擊,想要讓人以最快的速度相信你,那就是要讓對方感同身受的,當然鬼也是一樣的,我斂了眼神:“這個房子是我家的,因爲我娘被燒死在屋子裡,所以我不想回來,更沒有修葺過,上次得知它被修葺,是你們死亡的當天,而我的名字首字母也被用血寫在了地上。”
我頓了一下,那三隻鬼雖然表情不一,但大抵表示的都是不耐與怨恨。
“所以……”我還想那樣繼續說,但三隻鬼中間的女鬼突然朝着我跪了下來,眼裡滿是囑託的意味,隨後另外兩隻男鬼竟然也隨着跪了下來。
“你們認識?”我詫異。
人有獨立思維,鬼是由人變的,自然也有,在做決定的時候都會思考,遇到疑惑或者兩難的境地,臉上都會表露出來,而剛剛女鬼明顯是思考了,但兩個男鬼的跟風迅速,面無表情,所以這三個人一定是認識的。
果不其然,女鬼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那你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切入主題。
女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用手指戳向胸口,瞬間又藏起了手指,而她旁邊的兩個男鬼,竟是突然又重複着女鬼的動作。
“行了。”我制止了三隻鬼不斷的比劃,是真看不明白,“殺死你們的人,你們認識嗎?”
我問完,卻見三隻鬼齊齊點頭,我瞬間大喜,追問能否帶我去找。
女鬼點了點頭,那兩個男鬼卻一致搖頭,女鬼很氣憤的等着他們,而兩隻男鬼卻無動於衷。
“對我很重要!”我心下着急,但想了想柳微死前開口說話,心裡一下子有了底,“我相信你們一定不希望這樣死,所以你們應該配合我,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們,等找到那個兇手我絕對不會處置她,到時候你們也許可以說話,怎麼處置她,我聽你們的可以嗎?”
這樣說着,男鬼才點了頭。
我心裡算是放下了一條大石頭,但三隻鬼卻忌憚的看着門外,此時太陽雖然已經落山,但天還有黑透。
心知他們的忌憚,所以才答應再等等。
眼見着到了晚上十點,月亮已經高高的掛了起來,夜晚的風也冷了三隻鬼才出動,我跟在他們後面,心情緊張到了極點,此時是去找兇手,我能肯定找到的一定不是那個男人,那男人擅長利用,怎麼可能自己露出廬山真面目?
走着走着,竟是走到了一處四層的小洋樓區,這一處在青市也不算富貴人居住的,相反因爲地處偏僻,房價很便宜。
三隻鬼還在往裡面走,最後進了一凍洋房,去了最頂層四樓。
我跟在後面,從三樓剛剛上四樓,就覺得冷了很多。
我盯着他們,只見他們在一扇門前停住,女鬼恨意重重的盯着門,眼睛裡透着不甘與忌憚,但兩隻男鬼看着門的眼神卻是複雜的。
我看不明白,此時到了兇手門外還是要找藉口進去的,想罷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給周青打了過去,不一會電話通了,我率先開口:“周青,能不能告訴我老宅子那三名死者的信息?”
周青說讓我等一下,但還是很快,不一會就在那端念上了:“穆希,25歲,女;管誠,27歲,男,穆笛,30歲,男。”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有兩個相同姓氏?有關係嗎?”
周青一聽在電話那邊笑了:“何止是有關係,管誠是穆希的男朋友,剩下的兩人是兄妹,親兄妹!”
我倒吸一口涼氣,我之前還猜測會不會是情敵關係,但如今聽才知道一個是哥哥一個是男朋友,才覺得詫異,畢竟這麼正常的關係爲什麼會被殺?
“一會進去聽我指揮。”我扭頭。
那三隻鬼利索的點了點頭配合還算默契,隨後敲了門,半晌門纔打開,但開門的卻是個扎着馬尾的青春姑娘,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你找誰?”
“我……”這姑娘若是兇手,內心必定是變態的,我瞥了眼更加憤怒的女鬼,心裡沉了沉,“我是穆迪的朋友,能進去說話嗎?”
女孩似乎很驚訝,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穆迪哥哥的朋友?進來吧。”
很意外,她沒有阻攔我,甚至還表現出了悲傷,但隨着往屋子裡走走,兩隻男鬼突然擋在了我面前,面色緊張,看起來更像是擔心我。
但女鬼已經進去了,況且這件事情也容不得我退後,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只是沒想到的是屋子裡竟然比樓道又是冷了幾度,客廳只裡放着一個沙發和一個大冰櫃,除了這兩樣就沒了別的傢俱。
女孩招呼我坐下:“家裡有些簡陋,就我一個人住,別笑話。不過您找我什麼事?”
“怎麼會呢。”我搖頭,但今天來並不是拉客套的,想着回身將手機的錄音機功能大開佯裝發了條短信,隨後扣着放在手上,直奔主題,“我也不兜圈子了,有人和我說你殺了穆迪他們,你怎麼說?”
女孩瞬間瞪大了眼睛,淚水氤氳,雙手突然指着我,抖了起來:“你不是穆迪哥哥的朋友嗎?你在說什麼?哥哥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死了我很難過,可是爲什麼說是我殺的,你有證據嗎?”
我聽着冷冷發笑,如果剛纔還是懷疑,那麼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正常人被一個陌生人指責殺了人,第一反應絕不是條理清晰的說自己很難過,和死者感情很好,不可能殺他們,還問有證據嗎?
正常人一定會說:你到底誰啊,你有病吧!
畢竟指責你的不是警察,也不是親屬,而是一個陌生人。
況且還是在突然情況下,更無法做到條理清晰。
我抱着手站起來,看了看略微失望的男鬼和越發憤怒的女鬼,故意說道:“你們還是不想處置她嗎?”
果不其然,我這麼一說,女孩也慢慢的也站了起來,發矇的看向四周,眼神有些恍惚:“你在喝誰說話?”
我一步一步逼近她,勾起嘴角:“當然是被你害死的哥哥姐姐,他們,來找你復仇了!
我本意是恐嚇,卻不料這話剛落,心口突然一冰一痛,竟覺得心臟劇烈收縮起來,再看女孩,竟是慢慢的離我遠去,臉上沒了最初的無辜,取而代之的是嘲諷。
“和我鬥?既然那麼想查,那就下去找他們吧!”女孩笑冷笑,“和我劉玲作對的人都得死!”
來不及反映,只覺得心口越來越悶,眼前越來越花,緩緩地朝後倒去,三隻鬼擔憂的看着我。
我恍然明白三隻鬼爲什麼一直在胸口比劃,誰能想到,兇器竟然是一枚很細的尖狀物?!
冰冷的尖物混着疼痛一起越發深的刺入心臟,我攥緊拳頭,距離已經真相這麼近了,我真不甘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