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邊一個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寸發,單眼皮,下脣略厚,至少一米八的身高,肩膀寬厚,一雙黑綠色的眼睛在夜中熠熠生輝。
是他!我強制自己鎮定,眯着眼睛佯裝沒有發現,直到男人慢慢走到牀頭,我才蹭得竄跳朝着他攻擊過去。
但就在此時,已經跳起來的身子頓時僵住,彷彿每一寸血液都開始凝固,直挺挺的回落在牀上,動不得分毫。
“真是無趣。”男人淡淡的輕笑,猶如俯瞰着一隻螞蟻,“不怕獵人的獵物,有殺不了獵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聽他隨意評論我的生死,內心的火氣一點一點往上拱,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激怒我。
“嘖嘖。”他看我越是惱怒,黑綠眼底越是朗然,“但不是所有的獵人都那麼殘忍,比如我。”
“哈!你什麼時候改行說相聲了?!”我憤怒到極致,反而笑出聲來,“你根本無法親手殺了我,不是嗎?嘖嘖,我到是好奇爲什麼?”
話落,明顯周圍的氣溫下降了些許,我卻不懼,依舊笑着:“你真是可憐,在我眼裡你還不如沈鷹,他最起碼敢作敢當,而你明明和我有仇卻不肯說。你是不是很煩惱?是不是每天苦於想殺我卻不能自己動手?明明這麼容易就能殺了我,偏偏不能動手,所以就用這種方法來羞辱我?呵,你的出息也就到這了!”
男人面色冷了,往我我這裡靠近了一步,又突然停下,再一看眼中的盛怒陡然消失了,如而代之的是清冷。
他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突然往前棲身,本來是坐在的我瞬間被他壓着躺在了牀上,大手肆意的開始撫摸,嘴上卻輕聲嘲諷,“你既然說這是羞辱,那我就羞辱你!”
此時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這就是逞口舌之快的下場!
男人的吻細碎的落下,冰冷的觸感激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屈辱和憤怒蓬勃而出,但苦於身體無法動彈無處發泄。
時間越長,我就越覺得整個人都要瘋了,男人大手一撕,我身上冰涼,同時他在我身馳騁的畫面就如同歷歷在目一樣在腦中鑽來鑽去,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不要!”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出來。
絕望之下,狼牙眼突然從鎖骨中心處開始熱了起來,一開始只是熱,到後來竟然是灼熱,而所有的熱量全都往小腹竄去,一時間小腹要被燒裂一般。
我哼唧出聲,卻驚訝的發現烈火燃燒過後身子竟然能動彈了,我先是一愣,隨後立馬對着他的下面猛地一踢。
“嘶!”男人呲牙咧嘴,帶着慾求不滿的喘息冷冽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想到了夜間森林裡如飢似渴的狼!
他怒了,不同意一萬雷打不動的淡定,如今完美的面具竟然露出了真正的情緒,我徹底慌了,太跳下牀連忙幾步:“你別過來!”
“你不覺得完了嗎?”男人眼中的情慾慢慢褪去,一步一步逼近,黑綠的眸子裡滿是詫異,“真沒想到你會掙脫桎梏!看來你不能留了!”
我雖然沒底,但也是好奇,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沈家祠堂,毛孔不停滲血,當時我以爲自己都快死了,但狼牙眼突然發熱救了我,這次也一樣是因爲狼牙眼發熱。
想罷,用手摸着鎖骨中心處,雖然緣由我也弄不清楚,但此時狼牙眼是最能給我安全感的了。
我明白,男人既困不住我,也不能殺我。
眼下他一步一步逼近,而身後又是牆,我乾脆冷靜下來:“怎麼掙脫桎梏?呵,你以爲我會告訴你?不過,你以後殺不了我,也沒辦法侮辱我了,是不是很失落?”
被壓制了太久,如今能奮起反抗奚落,心情還是很是不錯的。
但我還是低估了男人,他竟完全忽視我的挑釁,猛地上前就要掐住我的脖子,我一驚,突然一股子暖流竟長了眼一般從小腹出躥向脖子,男人觸之如電快速縮回手,滿眼的不可思議。
“你竟然……怪不得!呵,惡鬼纏身,命不久矣!”男人嘴角彎着,吐字冰冷:“就算我不殺你,你以後也會慢慢失去陽氣而死,本來只想把你關在獄中老死,卻不料來了場及時雨,看來你命中該絕。”
他越說我越是心驚膽戰,可也聽不明白。
見我疑惑男人俯瞰着我:“連環殺人案沒聽說過嗎?希望你在獄中好好享受死亡。”
我心裡咯噔一下,正要再說什麼,卻見男人帶着邪魅的笑,一個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眨眼間,男人竟是沒蹤影。
我癱軟在地上沒了形狀,不知道爲什麼,連環殺人案雖然讓我心驚膽戰,但就算沒有認證我被抓起來最多盼無期徒刑,他似乎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方纔信誓旦旦的說讓我獄中享受死亡又是什麼?
不由得回憶起他那句惡鬼纏身,耗盡陽氣而死,渾身一抖,不由得發寒,這一寒可不要緊,只覺得狼牙眼在小腹中的旋窩越來越大,先是急速的擴散開來替我驅散了陰寒,但轉瞬渾身的熱量又被吸收到了小腹,這一下,不是局部冷,而是全身各處都冷了幾度。
我有些發懵,慌張的四處看,最後定睛在敞開的窗子上,才安了心,一冷一熱都會對之前的溫度感覺不同,更別提是吹開了窗子。
按照以前的經驗,男人這次找完我估計會隔很久,畢竟他討不到我的便宜,又不會無聊的來和我脣槍舌戰。
於是,徹底安心了,躺回牀上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身上並沒有痠疼的感覺,唯一的奇怪卻是,以往遇到男人,第二天早晨不論是衣服還是身體上都沒有任何痕跡只是身子痛,如今竟然是反了過來……
我看着被撕碎的睡衣,心思沉了沉,但沒有過多的驚訝,男人不是鬼,這我早就想到了。
第一,如果真的是鬼,*的感覺不可能如此真實,第二天最多是乏力,不會痠痛。
第二,如果他是鬼,我怎麼可能會懷孕?
所以我先前就覺查他有異,如今雖然證實,心裡只是恍惚和擔憂,畢竟不是鬼卻能做到如此詭異的手段,才讓人覺得揪心。
眼下想破頭也不會想出來四五六,乾脆洗漱乾淨換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就去了沈氏,昨天請假,今天卻是不得不去了。
沈氏的公司在青市商業區,單獨成棟的沈氏大廈,豪華的令人咋舌。
我緩步走進大廳,通過前臺找到了沈鷹的辦公室。
辦公室猶如一個小學教室大小,算得上大了。
此時看不出他的喜怒,等到前臺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人他纔有了說辭:“你昨天去了哪裡?”
我一聽,挑了眉頭,其實這件事情不關沈鷹的事,但事情發生在老房子,如今他一提我不僅想起他是害死老孃的元兇。
心裡不由得冷笑,佩服自己,李晴啊李晴,你還真是可以,竟然和仇人合作。
想着露出嘲諷的表情:“老宅子有警方介入,說是我殺了人。不知道哪天我就會蹲大獄去了,你利用我的機會怕是要落空。”
沈鷹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會幫我:“那姓崔的極爲厲害,在他手裡還沒有冤案。”
他說的姓崔的應該是崔隊,我努了努嘴,坐在沙發上:“誰說沒有,你沈鷹殺人案在他手上就是冤案。
沈鷹何等聰明,見我提及淡淡的搖頭,又坐回老闆椅上,不再說話。
強者攻心,今天是在沈氏的第一次碰面,本應說正事的,卻被連環殺人案牽扯進來弄得不歡而散。他心裡不痛快,我心裡更是不痛快。
說白了,我都這樣了,害怕你?笑話!
沈鷹似乎也察覺了這一點,總算先打破了僵局:“你死了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眼下在你入獄之前,暫且踏踏實實完成你的工作。”
我聽着笑了:“自然,我這不是乖乖來上班了嗎?不過沈副董,我要做什麼?”
沈鷹神色嚴肅:“董事長助理。”
“什麼?”我幾乎以爲我自己聽錯了。
“白祁。”沈鷹不理會我,繼續說:“如今沈氏的董事長叫白祁,27歲,海歸,MBA專業,學歷高端,知識豐富,只要沈家不倒我還是很高興的,賺錢就好!但後來我通過調查得知這個白祁竟然是白家三少爺。”
白家?我聽得仔細,但真的沒聽說過白家。
沈鷹也不拖沓,詳細解釋着,原來這個白家白一光曾經與風翼交好,風翼之所以來青市就是因爲與白一光有生意上的往來,那個時候白家說一沈家是不敢說二的。
“但自從風翼害的小崢差點死掉……”沈鷹說到這裡,話裡帶着的狠勁兒和恨意幾乎將老牙咬碎,“白一光和風翼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