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卻倏然撞進我的視線,她穿了一席睡衣,頭髮散落在地上,滿地的鮮血。
“大力!”我倒吸一口涼氣,從我這個角度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女人是大力。
只是當我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我卻驚了,這女人竟是整張臉血肉模糊,而她剛纔身下壓着的地方正是一把帶血的水果刀,不過我也確定了這女人不是大力。
這心七上八下的剛要平穩,可就在這時,外面一陣警鈴聲想起,我看着一羣警察破門而入徹底驚了。
完蛋了!我此時抱着屍體,一臉慌張,右手方向正是那把匕首,而女人滿臉血肉模糊,徹底說不清楚了。
不多時,老法走了進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我:“竟然是你!”
“不是我!”我張口就解釋,似乎才緩過神來將屍體一推,推搡到地上,蹭得站起來,看向老法,“景爽呢?”
“她今天不舒服,請假了。”老法有些尷尬的看着我身後。
我不自覺的看過去,竟是在背後看到了兩個警察,一個拿槍抵着我的後腦勺,一個則順利的將手銬拷在了我手上。
不是崔隊,也不是周青。
“有什麼話回警局再說吧。”警察十分嚴肅,看着我透露出一種厭惡。
這種眼神我再熟悉不過,每次大力推理出兇手的時候,那一天都會對兇手嗤之以鼻,罵個夠。
我瞬間心涼,人證是一羣警察,物證是我抱着屍體渾身是血,我此時百口莫辯。
想起方纔在門口鞋盒上的那句話,不禁毛骨悚然: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葬禮’,希望你喜歡。
我默默無語,低着頭往外面走,走到門口時四處打量了一番,還見被我跑出去凌亂的黑色高跟鞋,而那個鞋盒子卻不見了。
高明!這樣高明的手段絕對是他!那晚的威脅還句句在耳,我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罷了。
黑色高跟鞋,葬禮,我扭頭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裡的女屍,果不其然赤着腳。
“呵!”我冷笑,徹底認命的跟着警察回了警局。
等到了警局,接待我的就變成了崔隊和周青,這倆人看見我有些犯愁。
“怎麼又是你!”周青也是無奈了。
“周青,崔隊,你們就別笑話了。”我一陣無奈,“真不是我做的,但我沒有任何證據。”
剛纔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但是我卻沒看見有魂魄,人死了魂魄會在原地出竅這沒錯,但靈魂不在了說明什麼?
一,靈魂被人勾走了。
二,魂飛魄散。
但不管哪一種都像他做出來的事情,聰明如他,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要知道連環殺人案他就是敗在了靈魂上。
他既然能一眼看出我身上有惡鬼,那麼除掉一個靈魂也沒什麼難事。
所以,這次我是絕望的。
周青打趣我,苦笑:“你又惹上了一個連環作案,這次女屍的死法和上次南樹林殺人案的手法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的死者只受了一次罪。”
我一愣:“南樹林殺人案?”
邱琦!
我頓時燃起了希望:“你有什麼證據說兩者一樣?也許是巧合呢?”
崔隊聽完笑了,他說沒有一種變態的作案手法能相似到百分之八十。
同樣的劃傷了臉部,同樣的在胃裡發現了蟲子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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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死的時候,死者都在奔跑。”崔隊說了最後一點。
我疑惑的問怎麼斷定出來的。
崔隊卻說南樹林殺人案死者的鞋也是掉了,而別墅裡死者的鞋也散落在門口。
我聽完皺了眉頭,別的還說的過去,但鞋子明顯是我胡亂扔的。
剛想說明,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外面有人遞進來一份報告。
周青接過來遞給崔隊兩人一起看,只是越看眉頭皺的越是厲害,到了最後擡頭看我已經是滿眼的質疑了。
我見狀笑了:“是指紋檢驗?”
“不錯。”崔隊點頭,他說這份檢驗報告對我十分不利,不管是死者身上還是鞋子上都發現了我的指紋,“包括水果刀!”
水果刀?
不可能!
這是我第一反應,畢竟我當時以爲死者是大力所以才抱起來,可是看到水果刀的時候雖然驚訝,但我能確定我沒拿起來。
周青發現我的異樣,讓我將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我緩緩的說了。
他反問,如果再給我一天時間能不能破案,我苦笑着搖頭,這次和上次不同,即使這次有邱琦,邱琦知道的也都說了。
如今只能往白家身上調查,但邱琦對白家信任,他說白家人不可能害他,所以我也不知道在白家身上能不能找出線索。
我將想法說了,崔隊到是贊同,不過如今有第二個方向,那就是今晚女屍的家屬,如今正在聯繫……
說完看像我:“今天你不能走了,人贓俱獲,你必須被關押起來。”
我無奈的點頭,來的時候就知道躲不過。
拖那個男人的福,我第一次睡在關押室裡,還沒有監獄舒服,這裡只有一張寬長椅,周青臨下班幫我拿了牀被子才離開。
既來之則安之,等到警局裡只剩下值班的警察,我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只是睡着睡着,突然感覺身前有人在晃,我一睜眼,卻見利落的短髮,劍眉,單眼皮,挺鼻,下脣略厚,一雙黑綠的眼睛,寬大的身軀,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一身黑色的西裝,無可比擬的氣勢。
此時勾着嘴角,淡淡的笑,微微張口,低沉的諷刺聲就緩緩道出:“喜歡這場葬禮嗎?”
“呵!真是感謝你。”我坐起來,看了眼值夜班的警察,已經睡着了,自然知道是他的成果。
陡然,我抱着手倚在牆壁上,也不打算躲避,雖然有邱琦這個希望,不至於絕望,但我其實知道希望渺茫,“我想死個明白,邱琦的死應該不是你策劃的吧?”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男人突然靠近我,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吻上我的脣又猛然離開,“呵,不錯的玩具,說實話,我捨不得。”
“我還真他媽是榮幸。”被男人這麼一吻,我有些怒了,覺得屈辱也覺得不甘。
但我也知道了一點,邱琦不是他策劃殺的,其實我之所以猜到是因爲邱琦死的那段時間我的身體應該在慢慢被孩子吸收陽氣,日漸衰弱的時候,男人在策劃連環殺人案,又怎麼會在半個多月前多此一舉去設計邱琦的死呢?
“那今晚……”我又問。
“利用一下,未造成連環案件。”男人語氣生冷,“你們人類一向愚笨。”
我們人類?
我還沒來得急再問,他突然轉身,寬厚的背影擋住了外面的燈光,看着他慢慢穿過鐵欄杆,我驚愕站了起來,再定睛看時,卻見他瞬間消失在了監獄裡。
“我們人類!”我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心裡猶如擂鼓咚咚直響,我們人類,的確,他能穿過鐵欄杆,絕逼不是人類。
但也不是鬼!
到底是什麼?
一時間腦子有些蒙圈,正在這時,那值班的警察突然醒了,迷茫的看了看周圍,懊惱的起身到了杯水喝,搖了搖頭纔算是清醒。
“你看什麼呢?”那值班的警察看我看着欄杆外,出言提醒,周青走的時候交代要照顧我,所以他也沒爲難還給我倒了一杯水,讓我早點休息。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重新靠在牆上,閉着眼佯裝睡覺。
一宿無眠。
第二天一早大力上班來看我,幾乎是哭着到了我面前:“昨晚沒睡好是不是?怎麼黑眼圈這麼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我一陣暖心,卻又不忍心讓她四處奔波,這事兒無解,除非靠我自己。
於是摸了摸大力的腦袋:“你如果想幫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妄自活動,我不想你危險,但我承認如今只有你能無條件幫我,所以你聽我的,我才能放心你的安全。”
恐怕,沒有人再比我更清楚男人的路數了,大力橫衝直撞難免出事。
重要關頭,大力也沒逞強,點頭說好。
我當下進入了主題,問大力有沒有按照我說的話去調查白家。
“當然有!”大力一聽眼睛冒光,“我和崔隊說,崔隊都不積極,拿白家也是沒辦法,所以我昨天潛入了白家的公司想去調查一番,最後……”
我聽着也立起了耳朵,大力說白自正有兩個媳婦。
“不可能!”誰會犯重婚罪,“你別逗了,能不能調查有用的線索。”
“怎麼沒有用,白自正的原配夫人姓文,但是另一位夫人姓邱。”大力睜大了眼睛,對着我眨了眨,“你不懂?”
我剛想搖頭,突然猛地一怔,姓邱!邱琦!
“邱琦的母親?”我幾乎脫口而出。
大力點了點頭,也說奇怪,不過這第二位夫人身份神秘,在公司雖然不是秘密,但也僅限於此。
說完我示意大力繼續去調查,大力無奈只能說好,只是沒想到大力剛走,又來了探監的。
等警察帶着探監的人來了,我才驚了,那人竟是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