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屋子裡放着一個巨大的賭桌,而賭桌旁邊有一處臺子,上面防着兩塊毛料,一塊青色,一塊灰紅,從我這個角度看去,莽帶很深,有淺淺的底紋是好貨色,應該是今天的兩塊賭料。
但令我心驚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賭桌旁邊坐着的三個人腳下趴着的一條猛虎!
好傢伙,這可是活的老虎,伸長有一米半了,肥碩的可怕,銅鈴般的眼睛輕蔑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抖了三抖。
強制着鎮定,看向那三個人,一個瘦弱猥瑣的是毒蠍,毒蠍右側坐着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翁老,而翁老的左邊則是坐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如今已經有些涼了,他倒好,只穿了個皮坎肩,不倫不類的,也不知道冷不冷。
而翁老此刻面色微紅,額頭冒着冷汗,平時笑呵呵的老人家不見了,此時緊張的看着我,再看他腳下的猛虎,示意我們當心。
尼瑪!這是來賭約還是來嚇人的,也不知道贏了會不會被滅口。
難怪娟娘嚇成那個樣子了,此時娟娘又開始打起了哆嗦,我擋在她跟前帶着她往前走。
隨後自顧自的坐在了另外的空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看向毒蠍,我心裡雖怕,但從不會在對手面前輸了陣仗。
“呵,你倒是特別!”這話不是毒蠍說的,而是另外的魁梧漢子。
聽他說我特別,我笑着上下打量他的衣着:“客氣,你也夠特別的!”
“你別理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那魁梧男子明顯變了臉色,卻被一旁的毒蠍攔住,這才冷哼一聲作罷。
毒蠍此時站了起來,指了指旁邊臺子上的兩塊毛料:“李晴是吧?我能約戰已經是最後的退讓。”
“小晴,這?”翁老是最先反映過來的,毒蠍這話說的再明顯不過,聰明如翁老,怎麼會聽不出來話中意思,“是你幫我?”
我有些尷尬笑了笑,扭頭眼神有些凌厲怪罪毒蠍,語調也不自覺高了:“毒蠍,說話說一半可不地道,我是託人找了你,但我和你沒關係可一定要說清楚,不然我朋友會誤會……”
“呵,你們這些人就是矯情。”毒蠍諷刺,也不打算再和我廢話,指着桌子上的兩塊毛料,問誰先來。
這話說完,翁老猛地起身了。
可就在這時,吼的一聲怒叫,大老虎伏地而起,竟是要撲上去。
娟娘嚇得大叫哥哥,我也是懵了,就在快要撲上去的時候,突然那魁梧的漢子只是吹了個口哨,大老虎就在空中極速剎車,竟是停了下來,隨後和貓一般走到了魁梧漢子身邊臥下。
這一幕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娟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再看翁老從地上踉蹌的站起來,臉色慘白,顯然是嚇壞了。
毒蠍和魁梧大漢臉上眼中笑意盎然,明顯是故意施的下馬威。
“老頭兒,你還行不行啊,當年可是意氣風發,你再看看你現在!”毒蠍看着翁老,大放闕詞。
我不由得擔心,的確翁老現在的狀態很糟糕。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翁老站起來竟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調整,不一會就聽他低語,但語氣顯然已經穩住了:“娟兒,別哭了,哥哥沒事。”
“哥哥……”娟娘抹了眼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翁老,月眼還是緒着淚,但卻沒留下來。
翁老向前跨步同時睜開眼睛,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一陣清明,隨後走向第一塊毛料,仔細的看着。
我從未看過他如此認真,從第一次見到翁老開始,我就知道他賭石知識紮實,如今只能相信他等着。
不一會,翁老收了手,隨後走到賭桌旁邊,不再動彈。
隨後就看着毒蠍也動了,仔細打量着第一塊毛料,樣子也是認真至極,好半天才到了翁老跟前。
“下注吧。”毒蠍猥瑣的笑着扔給翁老一摞砝碼,賭桌是特質的上面寫着譬如水種,顏色,等等供人押注,種類多不勝數,凡所該有,應有盡有。
翁老臉色淡然,但額頭微汗,他拿着砝碼率先壓在了冰種上,只是接下來在顏色上卻開始猶豫。
我見狀不好,連忙開口:“等等,這不公平,既然是賭約,就應該一起下注。”
“我還能跟注?”毒蠍不屑,“你說怎麼比?”
我想了想就說寫在一張紙上,然後一起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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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蠍吹鬍子瞪眼,眼裡透着蔑視,隨後就去叫服務員拿紙筆,翁老看着我有些迷茫,我示意他稍等,隨後佯裝不在意的朝着第一塊毛料走去,入目的是一塊青色毛料,莽帶是淡淡的白雲黑霧,極爲特殊,砂料粗糙,但入手卻均勻,我慢慢往前傾斜,那琥珀墜子就自然的歪了些,狼牙眼暴露在空氣中,開始侵入毛料。
十釐米、二十釐米……突然,一抹豔麗的綠色映入眼簾,通透的如同冰一般,難怪翁老會壓冰種。
想罷繼續往下看,都是一如既往的豔綠色,只是大約在三十五釐米左右的地方竟是出現了一抹血一般的紅色,明眼又暗淡,特殊之際,我眼睛一亮,這紅色一直持續了三釐米左右,又恢復到了明眼的綠色,不過我很快發現我竟然一直看到了五十釐米左右才結束。
“嘖。”我暗暗咋舌,之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只要做了好事,或者面臨生死關頭,狼牙眼都會進步,這次的生死關頭大概就是那孩子折磨我了。
正想着,突然門開了,毒蠍嚷嚷着將紙和筆放在賭桌上:“快寫,別墨跡了。”
我見狀快走兩步拿起紙和筆,在翁老詫異的眼神下笑着:“嘿嘿,我的字比較好看,翁老您附耳我這裡,我來寫。”
翁老見狀,有些莫名,卻也笑了,隨後靠近我,壓低了聲音:“冰種,墨綠,有瑕疵。”
我聽着,但卻遮掩住自顧自的寫着:冰種,豔綠,有紅色奇翡一寸左右。
寫完立馬疊了起來不讓翁老看見,本來我是不想寫紅色奇翡的,但我沒想到翁老這麼厲害,竟然能看出玉中有‘瑕疵’,我想莽帶上一定有玄機說不定毒蠍也能看出來,所以便寫了。
很快,毒蠍那邊已經寫完了,兩張字條分別放在賭桌兩邊,接下去就是解石。
沒想到解石的竟然是那個魁梧大漢,猛虎跟着他,解石時一直警惕着四周,再看那大漢,小機器和大機器交錯用着,刀法嫺熟,解法精練,不一會裡面的翡翠就現了形。
那是一塊橢圓形的整玉,大約七十釐米左右,中間一段有不規則的大約一寸寬的紅色隔開。
我不由得含笑,毒蠍也是胸有成竹,翁老雖然知道自己猜錯了,但還是沒有露出怯場的神情。
“打開吧!”毒蠍嘿嘿笑着,挑釁着將他那邊的字條打開。
娟娘早已安奈不住了,小跑兩步衝了過去:“冰種,豔綠,有一寸左右異色翡翠,天吶!”
別說娟娘驚奇了,就連我也驚了,翁老突然沒站穩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
毒蠍勾着嘴角:“輸了?怎麼都站不穩了,放心,這次不讓你發誓,你繼續旅行你的誓言就好了。”
“你……”翁老臉色漲紅,想說些什麼。
我連忙扶他起來:“翁老,不好意思,我剛纔絆倒你了,娟娘,你怎麼不讀讀我們自己的?”
娟娘一聽,有些緊張的走過來,喘了一口大氣纔將我們這邊蓋着的字條拿起來,隨後尖叫出聲:“媽呀!冰種,豔綠,一寸左右紅色奇翡!哥哥你太厲害了!”
“不可能!”毒蠍瞪大了眼睛,就連那魁梧大漢也驚了。
翁老身形晃了晃,我本是抓着他的胳膊,他瞬間反握,轉頭看像我,眼睛裡滿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