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我忍不住笑了。
我之所以來沈氏就是因爲沈鷹讓我探究白一光的消息,但事情往往戲劇化,如今沈鷹直接得了風翼的消息,我卻連白一光的影子都沒瞧見也就罷了,白祁還反過來問我要白一光的消息。
半天,我回過神來才反映過來其中的不對,眼神不由得暗了:“你爲什麼覺得我知道白一光的消息?”
白祁雙手合適,用頭抵着,好半天才擡頭看我:“你不是也抱着目的接近我的?”
嗯。
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自覺的有些落寞,站起來看着白祁:“我一定幫你查到白一光的下落。”
說完轉身就走,但剛剛走到門口,白祁的呢喃卻傳入了我耳中。
我趴在工作臺上不想起來,腦子有些混亂,白祁剛纔的聲音雖然小,我卻聽到了,他說風翼欠他的,我怎麼沒想到他當時年紀雖然小,但也應該知道風翼的,白一光和風翼關係這麼親密,他們很有可能沒避諱還是孩子的他,說了風翼的生活。
後來憑藉自己的腦子也好,或者是陳神棍也罷,總之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我只是猜測,但卻不得不承認,‘風翼欠他的’這話是真理,沒有風翼,他們一家三口還會好好的。
只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從烏魯木齊那一次就是白祁故意接近我嗎?我竟然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不過只是彆扭了一陣,到是沒有怪罪,畢竟我最開始目的也不純淨。
基於相互利用的開始,就扯平了,這次他幫我,我再幫他找到白一光的下落也算是扯平了。
這一天過的很慢,白祁沒有給我分配任何工作,無聊的時候給娟娘打了個電話,她問我這些天怎麼聯繫不上,我只說工作忙,細問她什麼事情,果不其然是要上貨,那次毛料都讓我切開賣了,石閣現在空空如也。
她問我都弄去了哪裡,我說找君石賣了三十萬,至於錢我是打算將玉髓切出來後把那塊紫得特別的翡翠賣了,再加上我的積蓄差不多能湊三十萬,所以並不着急。
娟娘說石閣的聲望提升了,她打算和翁老一起去緬甸進貨,問我去不去。
我當下高興說去,畢竟最近太憋屈,出去散散心也好,況且那是我神往已久的地方,娟娘聽了高興,時間隨我,有空就走。
我笑着說好,掛了電話,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本來想先回家切玉髓的,卻不料風翼給我來了電話。
“怎麼了?”我接了電話問道。
風翼磁性的聲音有些着急:“你將我的位置告訴毒蠍了?”
我有些發懵,不由得拍了下腦門,當天晚上本來想和他報備的,卻被官司折騰的忘了。
風翼聽是我說的,頓時聲音發緊:“糟糕了,小晴,爸爸給你打點錢過去,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我不解,聽到爸爸這個詞也忍不住想罵人。
風翼自顧自的決定讓我儘快離開,隨後掛了電話,沒過一分鐘銀行卡上竟然進賬一百萬。
我不由得冷笑,真多!
隨後先去了銀行,將那一百萬折騰到空卡上,隨後怒氣衝衝的奔赴了青市百貨。
我去的時候風翼正在關門,可這明顯還屬於營業時間,不知道他要去哪,我不管不顧的徑直走了進去,隨後將那張卡放在桌子上。
“小晴,你這是做什麼?”風翼跟上來皺眉。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坐在紅木凳子上,算不上欠他的,但我有心,也知道感恩,只是心裡彆扭,無法認他,所以拿不了他的錢。
風翼半晌嘆了口氣,說我將行蹤洗泄漏闖了大禍。
“對不起。”我誠心誠意,“我以爲毒蠍和你沒仇。”
“是沒仇。”風翼嘆氣,“但我避他如蛇蠍,否則也不會讓別人出面了,總之,你必須走。”
我問他原因,風翼卻不肯說。
能讓風翼愁的,想必我是真的惹了大禍,於是問他我需要消失多久。
風翼擡頭,眼帶笑意,說最好別回來,但如果非要回來,最少在外面呆一個星期。
我點頭,心裡有數,切了玉髓買了翡翠就和娟娘翁老去緬甸。
事情定了也沒什麼話說,臨走的時候風翼讓我將錢帶走,我搖頭哂笑,終究是沒有拿。
風翼一臉落寞,我佯裝視而不見。
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多了,我拿着翡翠到了樓上,時間一久渾身開始驟冷驟熱,說不清緣由,總之難受急了。
二樓是防着解石器的地方,室內的光打的很亮,四周圍的窗簾也拉的緊緊的,當下將紫色翡翠放在解石器上開始解,一刀下去頓時就將翡翠捅破了。
突然一股子白色活躍的質地蹦跳了出來,陡然我渾身毛孔漲縮,疼痛難忍,這種程度比在西村三岔路口不逞多讓。
一時間‘誇茬’鬆開瞭解石器,我跌落在地上蜷縮着身子,冷汗突突的往外滲,但下一刻就灼熱起來,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我心心念念着狼牙眼,它似乎知道我在喚它,從鎖骨處灼熱開始散開。
可遇到冷的時候還好說,熱的時候這狼牙眼無異於添了一把大火,我當下也不敢再動彈。
正在此時,那解石機器上白色的質地突然留了下來,我掙扎着起身一看,紫色翡翠破口的地方,玉髓緩慢的流動了出來,而流出來的玉髓滴到地上,彷彿認識我一般飛速的朝着我竄來。
我剛剛纔站起來,看到玉髓朝我竄來立時低頭去撿,但誰料到,觸碰的瞬間,皮開肉綻的痛。
“艹!”我忍不住罵了街,渾身上下保持着這個詭異的姿勢一動不能動了,那如同流水的玉髓順着我的指尖猛地往裡面鑽,一開始只是疼,但慢慢我卻發現,那股子忽冷忽熱的感覺竟然是消失了。
將近半個小時過去了,玉髓徹底被吸收,下一刻狼牙眼熱力再次爆發,溫和的延展向四肢百骸,之前形成的細小網絡,如今竟然如同血管一般粗壯,自然而然的開始運行,隨着運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充滿力量,身子也恢復了自由。
我傻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到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裸露的肌膚說不出的白皙細嫩。
“天吶!”我驚歎着,匆忙往我是跑,一頭紮緊洗漱室,對着洗漱臺上的玻璃使勁兒照。,
只見鏡子裡的人膚如凝脂,彎眉,杏眼,鼻子秀氣俏挺,純色紅潤。
李晴還是李晴,但所有平凡的地方似乎都精細了許多,眉毛更黑了,眼睛更大了,鼻子也稍稍挺了些,最要命的是皮膚,之前我膚色蒼白,如今卻是細膩紅潤有光澤。
這要是走到大街上,認識我的人絕對要拉着我問是不是去打了玻尿酸。
我心裡撲騰撲騰直跳,但慢慢的就恢復了平靜,吸收了千千萬萬翡翠也難遇的玉髓,有這樣的造化也不奇怪了。
只是,爲什麼狼牙眼會和玉髓有反應?
這纔是最重要的!
不過想不明白也不強求,於是回了樓上又取走被捅了一刀的紫色翡翠回了臥室,本來打算是要兩半的,如今卻完整很多,明天應該能買個好價錢。
隨後洗漱了一番就要睡覺,只是我剛剛躺下,窗子猛地就被風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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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惱着起身就要去關窗子,不料一回頭卻見邱琦臉色蒼白的站在窗口,不同於以往的淡定,如今卻是眼裡含淚,神情複雜。
“你……”知道邱琦的身份,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卻聽邱琦聲音氤氳,竟能開口說話了:“幫我找媽媽,我媽媽不見了。”
邱小冉不見了?
正啞然,電話響了,我連忙拿起來,卻是周青的短信:案子破獲,但邱小冉和藥材商一起失蹤了。
我心頭一疼,瞬間想到了愧對的白祁,擡頭看向邱琦,語氣堅定:“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