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巧用預警 智取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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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知預警 除小人

法正向龐統介紹:此公乃廣漢人,姓彭,名羕,字永言,蜀中豪傑也。因直言觸忤劉璋(對牛彈琴,牛的錯還是彈琴的錯?),被璋髡鉗爲徒隸,因此短髮。

統以賓禮待之,問羕從何而來。

羕表示:羕特來救數萬人性命,見劉備方可說。(好鋼用在刀刃上,好莊稼種在節令上!功勞表在主事人前,方不泯其功!)

法正忙報劉備,劉備親自謁見,請問其故。

彭羕言:罡星在西方,太白臨於此地,當有不吉之事,切宜慎之。

劉備即拜彭羕爲幕賓,使人密報魏延、黃忠,教朝暮用心巡警,以防決水。

黃忠、魏延商議:二人各輪一日,如遇敵軍到來,互相通報。

泠苞見當夜風雨大作,徑循江邊而進,安排決江。

泠苞知有準備,急急回軍,前面魏延引軍趕來,川兵自相踐踏,泠苞正奔走間,撞着魏延。

交馬不數合,被魏延活捉去了,比及吳蘭、雷銅來接應時,又被黃忠一軍殺退。

魏延解泠苞到涪關,劉備責之,將泠苞推出斬之,重賞魏延。

二、無視預警 身喪兵敗

劉備設宴管待彭羕,荊州諸葛亮遣馬良奉書至此。

劉備召入問之,馬良禮畢言:荊州平安,不勞劉備憂念。(盟友之間報平安,無形的支援!)

良遂呈上軍師書信,劉備拆書觀之得知:亮夜算太乙數,主將帥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謹慎。

劉備教馬良先回,欲回荊州,去論此事。

龐統暗思:諸葛亮怕統取了西川,成了功,故意將此書相阻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在世俗中久了,聖人也難免被功名利祿所累!)。

統依其所學就諸葛亮所說現象進行另外一番解讀,請劉備不可疑心,可急進兵(相由心生,境隨心轉,命由心造,福自我召)。

劉備見龐統再三催促,乃引軍前進。

黃忠同魏延接入寨去,龐統問法正:前至雒城,有多少路?

法正畫地作圖,劉備取張鬆所遺圖本對之,並無差錯(多方印證,方接近真相!)。

法正言:山北有條大路,正取雒城東門;山南有條小路,卻取雒城西門:兩條路皆可進兵。

龐統謂劉備:統令魏延爲先鋒,取南小路而進;劉備令黃忠作先鋒,從山北大路而進:併到雒城取齊。

劉備原意:劉備行小路取西門;統從大路去取東門。

龐統則認爲:大路必有軍邀攔,劉備引兵當之,統取小路(傳言:統自知小路有埋伏,特意自取小路代劉備而死!)。

劉備夜夢一神人,手執鐵棒擊備右臂,醒來猶自臂疼,覺得此行不佳(劉備亦知小路危險否?)。

龐統寬慰:壯士臨陣,不死帶傷,理之自然也(統似乎知道有危險,但沒料到會有性命之憂!)。

劉備所疑者,諸葛亮之書也。

劉備問:統守涪關,如何?(欲擒故縱,激將之法?)

龐統不以爲然,堅持要行。( 做事不能只憑自己的感情,做事更不能只憑自己的感覺,意氣用事必有麻煩。)

劉備再與龐統約會,忽坐下馬眼生前失,把龐統掀將下來。

劉備問:龐統何故乘此劣馬?

龐統答:此馬乘久,不曾如此。(動物的預警能力往往在人類之上,如:地震來前有些動物會有異常現象,老鼠滿街亂跑、蜻蜓一羣羣飛到其它地方去、蜜蜂拋離巢到處蜇人等。千萬不要輕視動物的反常行爲,尤其相伴已久的動物更是精準的危險預警器。)

劉備將其所騎白馬讓給龐統騎,(可記得“的盧防主”之事?傳言:劉備借馬給龐統,是爲了讓敵軍誤將龐統當作劉備。)統馬備自乘之。

龐統謝言:深感劉備厚恩,雖萬死亦不能報也(一語成讖,話不能亂說!)。

劉備見龐統去了,心中甚覺不快(不想讓統去,留之即可,換馬何意?爲備洗白,太違心乎?),怏怏而行。

雒城中吳懿、劉璝聽知折了泠苞,張任建議:其自引一軍守城東南山僻一條小路。

忽報漢兵分兩路前來攻城,張任急引軍,先來抄小路埋伏。

張任教盡放魏延兵過去,休得驚動,後見龐統軍來,張任軍士遙指軍中大將言:騎白馬者必是劉備(目標無法精準確定時,以特徵爲準!)。

龐統迤邐前進,擡頭見兩山逼窄,樹木叢雜;又值夏末秋初,枝葉茂盛(設埋伏的好地方!)。

龐統心下甚疑,得知此處地名落鳳坡,更覺不利,令後軍疾退(不利之時,止損、防範爲要!一味疾退,只會讓敵人放手攻擊!)。

箭如飛蝗,只望騎白馬者射來,可憐龐統竟死於亂箭之下,時年止三十六歲。

張任射死龐統,漢軍擁塞,進退不得,死者大半。

前軍飛報魏延,魏延忙勒兵欲回,奈山路逼窄,廝殺不得。

又被張任截斷歸路,在高阜處用強弓硬弩射來。

魏延心慌,聽新降蜀兵諫言,殺奔雒城下,取大路而進。(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擱淺灘被蝦戲,落魄鳳凰不如雞!得勝狸貓強似豹,癲狂蝦蟹餌奔蛟,及時鴉雀便欺雕!)

前面雒城守將吳蘭、雷銅一軍殺至;後面張任引兵追來:前後夾攻,把魏延圍在垓心。

老將黃忠舞刀拍馬特來救魏延,兩下夾攻,殺敗吳、雷二將,直衝至雒城之下。

劉璝引兵殺出,卻得劉備在後當住接應,黃忠、魏延翻身便回。

劉備軍馬比及奔到寨中,張任軍馬又從小路里截出。

劉璝、吳蘭、雷銅當先趕來,劉備守不住二寨,且戰且走,奔回涪關。

劉備人困馬乏,只顧奔走,將近涪關,張任一軍追趕至緊。

幸得左邊劉封,右邊關平,二將領三萬生力軍截出,殺退張任;還趕二十里,奪回戰馬極多。

劉備一行軍馬,再入涪關,得知龐統連人帶馬,被亂箭射死於坡前,望西痛哭不已,遙爲招魂設祭(貓哭耗子的味道!)。

諸將皆哭(同情是爲了安慰他人,而共情則是理解他人)。

三、增援前線 計安後方

黃忠建議:差人往荊州,請諸葛軍師來商議收川之計。

張任引軍直臨城下搦戰,黃忠、魏延皆要出戰。

劉備因銳氣新挫,打算堅守以待諸葛亮了來到。(新敗之際,堅守待援不失爲良策!)

黃忠、魏延領命,只謹守城池。

劉備寫一封書,教關平往荊州請諸葛亮,關平領了書,星夜往荊州來。

劉備自守涪關,並不出戰。

諸葛亮在荊州,見正西上一星,其大如鬥,從天墜下,流光四散。

諸葛亮失驚,掩面哭言:哀哉!痛哉!

衆官慌問其故。

諸葛亮言:今夕西方星墜,龐士元命必休矣!(爲何不是劉備傷亡?傳言:諸葛亮自知才能不及龐統,故設計陷害、排擠龐統!)

言罷,大哭言:今劉備喪一臂矣!

衆官皆驚,未信其言。

數日之後,關平入,呈上劉備書信。

諸葛亮視之,內言本年七月初七日,龐軍師被張任在落鳳坡前箭射身故。

諸葛亮大哭,衆官無不垂淚。

諸葛亮不得不去川,根據劉備書中內容和教關平齎書前來,得知備意欲關羽守荊州。

關羽更不推辭,慨然領諾。

諸葛亮設宴,交割印綬。

關羽雙手來接,諸葛亮擎着印言:這干係都在關羽身上。

關羽言:大丈夫既領重任,除死方休。

諸葛亮見關羽說個“死”字,心中不悅(生、死不可輕論!);欲待不與,亮言已出。

諸葛亮問:倘曹操引兵來到,當如之何?

關羽言:以力拒之。

諸葛亮又問:倘曹操、孫權,齊起兵來,如之奈何?

關羽言:分兵拒之。

諸葛亮有八個字令關羽牢記,可保守荊州。

關羽問:哪八個字?

諸葛亮言:北拒曹操,東和孫權(三國鼎立之根本!)。

關羽表示銘肺腑。

四、智擒敵將

諸葛亮遂與了印綬,令文官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將糜芳、廖化、關平、周倉,一班兒輔佐關羽,同守荊州。

一面親自統兵入川,先撥精兵一萬,教張飛部領,取大路殺奔巴州、雒城之西,先到者爲頭功;又撥一枝兵,教趙雲爲先鋒,溯江而上,會於雒城。

諸葛亮隨後引簡雍、蔣琬等起行,那蔣琬字公琰,零陵湘鄉人也,乃荊襄名士,現爲書記。

諸葛亮引兵一萬五千,與張飛同日起行。

張飛臨行時,諸葛亮囑付:於路戒約三軍,勿得擄掠百姓,所到之處,並宜存恤,勿得恣逞鞭撻士卒。望飛早會雒城,不可有誤。

張飛欣然領諾,上馬而去,所到之處,但降者秋毫無犯。

徑取漢川路,前至巴郡。

細作回報:巴郡太守嚴顏,乃蜀中名將,年紀雖高,精力未衰,善開硬弓,使大刀,有萬夫不當之勇:據住城郭,不豎降旗。

張飛教離城十里下寨,差人入城去說降。

嚴顏在巴郡,聞劉璋差法正請劉備入川,拊心而嘆:此所謂獨坐窮山,引虎自衛者也!後聞劉備據住涪關,大怒,屢欲提兵往戰,又恐這條路上有兵來。

聞知張飛兵到,便點起本部五六千人馬,準備迎敵。

或(有的人)獻計:張飛在當陽長阪,一聲喝退曹兵百萬之衆,曹操亦聞風而避之,不

可輕敵。今只宜深溝高壘,堅守不出。飛軍無糧,不過一月,自然退去(遠來強敵,避免硬碰硬,使之無處着力,熬之,不戰自勝也!)。更兼張飛性如烈火,專要鞭撻士卒;如不與戰,必怒;怒則必以暴厲之氣待其軍士:軍心一變,乘勢擊之,張飛可擒也。

嚴顏從其言,教軍士盡數上城守護。

一軍士告說是張飛差來的,把張飛言語依直便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對罵之人無使者之資!)。

嚴顏大怒,喚武士把軍人割下耳鼻,卻放回寨(自作孽,不可活!)。

軍人回見張飛,哭告嚴顏如此毀罵。

張飛大怒,咬牙睜目,披掛上馬,引數百騎來巴郡城下搦戰。

城上衆軍百般痛罵,張飛性急,幾番殺到吊橋,要過護城河,又被亂箭射回。

三日以來,張飛引軍沿城叫罵,均無戰果。

張飛自乘馬登出,下視城中。

見軍士盡皆披掛,分列隊伍,伏在城中,只是不出;又見民夫來來往往,搬磚運石,相助守城。

張飛教馬軍下馬,步軍皆坐,引他出敵,並無動靜。

又罵了一日,依舊空回。

張飛猛然思得一計,教衆軍不要前去搦戰,都結束了在寨中等候;卻只教三五十個軍士,直去城下叫罵。

引嚴顏軍出來,便與廝殺。

小軍連罵了三日,全然不出。

張飛又生一計,傳令教軍士四散砍打柴草,尋覓路徑,不來搦戰。

嚴顏在城中,連日不見張飛動靜,心中疑惑,着十數個小軍,扮作張飛砍柴的軍,潛地出城,雜在軍內,入山中探聽。

當日諸軍回寨,帳前三四個人道:這幾日打探得一條小路,可以偷過巴郡。

張飛故意大叫:既有這個去處,何不早來說?

衆應言:這幾日卻纔哨探得出。

張飛言:只今二更造飯,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銜枚,馬去鈴,悄悄而行。飛自前面開路,大軍依次而行。

傳了令便滿寨告報,探細的軍聽得這個消息,盡回城中來,報與嚴顏。

顏大喜,教軍士準備赴敵,二更造飯,三更出城,伏於樹木叢雜去處,只等張飛過咽喉小路去了,車仗來時,一齊殺出。

約三更後,遙望見張飛親自在前,橫矛縱馬,悄悄引軍前進。

去不得三四里,背後車仗人馬、陸續進發。

嚴顏看得分曉,一齊擂鼓,四下伏兵盡起。

正來搶奪車仗、背後一聲鑼響,張飛領軍掩到,四下裡鑼聲大震,衆軍殺來。

嚴顏見了張飛,舉手無措,交馬戰不十合,扯住嚴顏勒甲絛,生擒過來,擲於地下;衆軍向前,用索綁縛住了。

先過去的是假張飛(替身,古來有之!),川兵大半棄甲倒戈而降。

張飛殺到巴郡城下,後軍已自入城。

張飛叫休殺百姓,出榜安民,羣刀手把嚴顏推至。

嚴顏不肯下跪,飛怒目咬牙大叱:飛到此,何爲不降,而敢拒敵?

嚴顏全無懼色,回叱飛:飛等無義,侵顏州郡!但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

飛大怒,喝左右斬來。

嚴顏喝言:賊匹夫!砍頭便砍,何怒也?(死則死矣,何須多言?)

張飛見嚴顏聲音雄壯,面不改色,乃回嗔作喜,下階喝退左右,親解顏縛,取衣衣之,扶在正中高坐,低頭便拜言:適來言語冒瀆,幸勿見責,飛素知嚴顏乃豪傑之士也。

嚴顏感飛恩義(何來恩義?),乃降。

張飛請問入川之計,嚴顏表示願意助張飛徑取成都。(從一而終,如此之難乎?)

未知其計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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