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紙醉金迷,奢華享受。
“離賢弟,來,來,來。近日一直都是賢弟在破費,今天哥哥做做東,雖是酒微菜薄,卻也極爲地道。”王德昌熱情的迎了上去。
“王兄,客氣了。”離洛淺笑行禮,拉着夜沫一同坐下。
夜沫淡然靜坐,斜倚在離洛身上。妙目流轉,顧盼多情,一雙玉手慵懶輕擡,如波斯貓兒般優雅懶散。
把那灑脫,神秘又帶着點興味的高傲女子,演繹的惟妙惟肖。
“成功與否,只在今日。”低聲耳語,猶如愛人般的親暱。
離洛微笑,享受般的眯起眼睛,如月牙一般皓然。自得其樂的神情,就如同面前的女子剛剛說了什麼討他歡心的話一般。
這戲,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與離洛間的默契,就如同與生俱來一般。
酒席間,氣氛恰好。
“離賢弟,莫要嫌棄了這些酒菜纔是啊。”
“王兄哪的話,來人,將東西送上來。”離洛淺淺招收,有人將一隻錦盒擡了上來。
“賢弟,這是……”王德昌看着禮盒,眼睛微轉,似乎在盤算裡面的東西,和它的價值。
大紅色的錦盒用金絲繡出大片花海,盒邊四角鑲嵌着珍珠瑪瑙,華貴無比。
華貴到奢侈,庸俗。
不過越是這樣的東西,肯定入得了王德昌的眼睛。
盒子被挑開,裡面竟然放着一罈酒。
“流光純釀,我們共飲可否?”離洛輕笑,話雖然好似在跟王德昌說,卻將眼睛看向夜沫。
這一幕,自然被王德昌看在眼中。
流光純釀,可謂天下第一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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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色;如流光,倒入酒杯,輕輕搖動,便可溢出五色波瀾的流光。其香;遠飄四溢,綿延滿屋,經久不散。其味;香醇溫厚,入口雖清冽,入嗓入胃卻極爲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要一醉方休。
流光純釀,是沐國一種名爲斛稻的稻穀釀製而成。
這種稻穀養殖條件極爲苛刻,因此這種酒也就極爲稀有,甚至只能作爲貢品進入皇宮之中。
就算滄國的皇宮內院,這種酒恐怕也不到十壇。而現在,這酒,就擺在王德昌的面前,看的他傻了眼。
這,能表明什麼?表明離洛之財力恐怕不是他所能估量的。
“打開,爲王老闆滿上。”離洛柔聲說道,夾了一塊*鮑魚,放入夜沫碗中。
酒,淺淺而出。
其色,其香,都與描述無差別。
這真的是流光純釀?
真是讓王德昌大開眼界。
小廝又替離洛和夜沫微微斟滿,酒滿八分,恰到好處。
離洛端起酒杯輕晃,然後一飲而盡。清酒如喉,夾帶着清香,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夜沫看着面前的酒杯,微微犯難。
“沫兒,怎麼不喝?”柔聲輕微,夾雜着幾分輕笑。
夜沫好似撒嬌般將頭依入他的懷中,遮擋住情緒。
“離洛,你故意的?!明知我……”
“哦,原來如此,原來是要我餵你。我的沫兒,可真招人憐愛啊!”離洛自說自話,將夜沫面前的酒杯端起,輕抿入口。接着一個轉身,讓夜沫倒在了他的臂彎中。
他,要幹什麼!
夜沫皺起眉頭,此刻的她不能反抗,不能讓王德昌看出破綻。
離洛的臉,在面前無限放大,距離她不過兩公分。溫熱的氣息,撩人無比,讓夜沫不知覺的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面前之人輕笑,夜沫睜開眼。
離洛放大的臉,就在距離一公分處停了下來,一雙曜石般盈亮的眼睛閃閃發光的看着自己,微微眨巴。
他,這是在故意戲弄她嗎?!
手中的銀針順勢而發,如同愛撫般的攀向離洛後背,深深的刺了下去。
“嗯。”不似疼痛,卻如同溫柔的嚶嚀,離洛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
“王兄讓你見笑了,沫兒就是這樣一個折磨人的小妖精。”離洛輕輕舔舐嘴脣,好像剛剛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站在王德昌的角度,只能看見離洛的後背,與二人好似交疊在一起的臉頰。
這麼鮮豔撩人的場景,當然要……
仔細看啦!
王德昌也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去探討人家二人的閨閣之樂,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沫姑娘,我這廚子是否還能入得你的眼。”
此刻,夜沫臉頰微紅。
比上了胭脂更爲嬌嫩欲滴,原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看來更是吹彈可破,盡顯無限嫵媚風情。
聽見王德昌的問話,夜沫慵懶的擡起頭,帶着幾分高傲與優雅,若貓兒輕啼般說道:“廚子手藝尚可,只是這食材,未免太差了。”
太差了,三個字咬的極重,似乎有些暗諷的意味。
這樣的諷刺猶如激將,激起貪得無厭之人人對金錢勢力無限的貪慾。
王德昌瞬間變的尷尬萬分,張着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王兄,別見怪。也都是在下不好,將這沫兒的小嘴養的太叼。”離洛輕笑,手指還不時搖晃面前的酒杯。
“不,不。沫兒姑娘所言極是,只是這笛縣也就這點地方,德昌號的發展確實有限,若日後有什麼好的機會,還望離賢弟多多提攜。”
“王兄,客氣了。”
就在這時,門外的侍應進來,大聲通報道:“老闆,外面位名叫張去強的男子說是有事要來找離公子。”
“讓他進來。”離洛淺淺應聲。
張去強一身普通侍應打扮,看上去呆呆傻傻的老實模樣,手中拿着什麼,看上去有些類似官府文書。。
“公子,公子,影總管說堯山的事情已經搞定了,這山後的金礦也都是……”他興高采烈的說道,卻被離洛突然而來的凌烈眼神嚇得硬生生將後半句話縮了回去。
王德昌自然沒有錯過他的話。
堯山?金礦?!
離洛不想讓自己知道?!
堯山就在笛縣以南,難怪他好好的帝都不待,而跑到這小縣城來,原來有這等寶貝。
王德昌自顧自的想着,心底開始盤算起來。
離洛接過信封,便遣了他回去。那份類似官府文書的東西也不打開,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胸前。
“離賢弟,堯山之事所謂何事?在下未曾耳聞,不知何時,這堯山,也有了金礦?”王德昌旁敲側擊的問道。
“王兄,在下早就說過。你我二人相聚,只談風月,不談公事。如此這般,豈不是浪費了這良辰美景,美酒佳人?”離洛打着太極,刻意避開他的問話。
“是,是,是。但是哥哥我太過俗套,哥哥我自罰一杯如何。”王德昌見問不出所以然,便順着話說道。
“當然不行。”夜沫淺淺說道,眉角上挑,帶着勾魂攝魄的慵懶:“王老闆酒量驚人,怎能只自罰一杯呢。既是罰,自然要自罰三杯纔夠呢。”
“沫兒所言極是,王兄,你覺得呢?”離洛也隨聲附和到,表示認同般的點點頭。
“好,既然沫姑娘都說話了,王某當然當仁不讓!哈哈,來人,倒酒!”王德昌豪爽的說道。
這酒,價值千金。
他能喝多喝幾杯,是他賺到了。
——夜,靜悄悄。無星無月,黯然一片。
“讓你去查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王德昌對着自己的管家王求說道,言語中充滿了急切的味道。
“爺,這堯山真的去了很多采礦隊伍。而且,離洛這小子在遇見爺兩天前已經開始籌劃買地的事。前些日子一直沒有動靜,就是在辦理這開採證!”王求小聲說道,擠眉弄眼的樣子好似在做賊。
王求本就是地痞流氓出身,後來不知怎的就與王德昌勾上了,暗地裡便幫他做些下作的勾當。
“我說這離洛放着遍地黃金的帝都不待,跑來這小地方。原來是有這等大買賣!要是能將這金礦弄到手,豈不是發財了。”
“是啊,是啊!這金礦好比是會生金蛋的母雞。”王求想着金光閃閃的金子,哈喇子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蠢貨,金礦當然比會生金蛋的母雞好的多。”
“是,是,是。爺。”
“這幾日,你給我盯緊了點,看看每日堯山可出多少黃金。”
“好的爺,這點小事,自然不會讓爺操心。”
黑夜裡,兩道身影竊竊私語,正在做着發大財的春秋美夢。
——“你覺得幾日會有進展。”夜沫淡淡說道,手中的白子輕輕落下。
“不出七日。”離洛淡淡站立,白色的長袍在燈光下泛着微紅。
“我說五日。”夜沫挑眉,側過頭對他說道。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問你們又不肯明說。小夜,你現在在跟我下去,能不能尊重一下對手?!”火蓮生氣的說道,手中的黑子搖擺不定,猶豫再三,還是放在了最初選定的位置上。
“不能。”夜沫擡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將白子輕輕放下。
“你……”火蓮氣的說不出話來。
“因爲你已經輸了。”
“小姐好厲害!哈哈,火蓮人妖,你服不服?!”
什麼樣的小姐帶出什麼樣的丫頭!
夜沫便罷,這個名爲綠柳的丫頭也整日這樣叫他,實在可氣!
只是這棋……
輸了嗎?
火蓮連忙垂下頭,一看!
果然!真的輸了!
“這一局不算,再來!都是你跟洛打擾我的思緒,我纔會輸的!”火蓮耍賴,大聲嚷道。
“蓮,我可沒有干擾你。要說干擾,我還幫你干擾了沫。”離洛淺笑,對與火蓮的無賴無能爲力。
“再來幾局結局都是一樣!”夜沫挑眉淡淡道。
……
屋內四人吵吵鬧鬧,一片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