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魔,食人妖魔”“快,快,就是她!”“救命啊!”
人羣開始往後急退,深怕晚上半刻便被崎雪殺害。
‘輯要廳’的那些官兵聽到人羣吼叫後,立馬拔出腰刀便朝崎雪砍來,崎雪閃身退開,拔開人叢便朝一頭急逃。
眼看就要將這些人甩開,迎面卻急馳來一輛馬車,崎雪連忙停下,若再差些片刻便和那牛頭豹身的怪物撞上。
這怪物應該就是車中那人的騎獸。
“發生什麼事?”從車內傳出一個渾厚威嚴的聲音。
“好像是官兵在追這個妖魔?”那馴獸師回道。
“妖魔?這南城怎麼會出現妖魔,既是如此,你便幫上一幫。”
“是,豫堯大人!”
崎雪還未懂他那幫上一幫是什麼意思?就見那坐於奇獸上的馴獸師捻手成決,口中念念有此,隨後手一張,大喊一聲:“去!”
那牛頭豹身的怪物所施的縛靈咒被解開,它掙脫開轡繩的束縛,便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潮紅色的尖牙,它發出狂嘯的怒吼朝崎雪咬了過來。
那怪物的速度已快到讓人難以捕捉它的身影,等崎雪還未反映過來時,怪物的大口已咬中崎雪的肩頭,白色血液噴涌而出,崎雪踉蹌幾步,軟倒在地,而她擡頭看着立於一側的那怪物,口中流躺着崎雪的鮮血,彷彿它很享受這血的美味,準備再度進攻。
“不要殺了她!”車轎中的那人命令着。
“是!”馴獸師應着,他朝向那怪物:“淄櫱,把她帶過來!”
淄櫱是那怪物的名字吧!雖然這怪物很享受崎雪的鮮血,但主人的命令它又怎敢不從,它慢慢走向崎雪,張口欲將她銜起來。
崎雪本來右手腕受傷,無法張開靈力,現在左肩又被咬斷,又怎會有反抗之力,她看着離自己愈漸接近的怪物,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或許自己會被處死,或許會被拿去作爲誘餌,或許再也救不回婕藍,如果那樣的話或許再也救不回……
當她處於絕望之時,她身後突然躥出一人來,那人一拳並進打中那怪物頭顱,他出手太突然,因此那怪物沒有留意,怪物淄櫱踉蹌着退了幾步,當穩下身子時,可清晰看見它的頭頂裂開了一道縫,殷紅鮮血流下來,劃過眼瞼,淌進它的大口中,而它口中的牙齒,也被打落了兩顆。
看來那一拳的力道讓它受傷不輕。
當衆人回過神來時,卻已不見了崎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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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她狂奔在僻靜的巷道中,那如墨玉的長髮拂過崎雪的面頰,像點開了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崎雪含羞低攏,聞着他身上帶着的男子氣息,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沒什麼事真太好了,我一直擔心你被空靖那些人抓走了。”
承風沒有回答,依然如往昔是冰刻的面孔。
“你的靈力恢復了嗎?爲什麼…”
“對付那樣的妖魔還不至於讓我用上靈力。”他的語氣永遠顯得那麼的冰冷。
“對…對不起!我讓婕藍封住了你…”
承風突然將崎雪扔開,身體失去平衡的她摔倒在地上。
“現在沒事了,你應該自己能走了。”承風反身欲要獨自離開。
“等等!”
承風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你很怨恨藍,但是她現在急需赤麒救命,不然就活不過一個時辰。”
“那不是很好!”
“你就算是不爲她考慮,也該爲你自己,再說,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
“沒什麼惡意?”承風冷冷地笑着,“她不過是想拿我去做個交易,這樣的女人還叫沒什麼惡意嗎?”
“但是你還是很關心她的不是嗎?”崎雪站起身,捂住不住流血的肩頭,“不然你怎肯三番五次地救她,方纔那些官兵在柴房搜查的時候,你見到婕藍有危難就不顧自己,將官兵引開,難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
承風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爲何那麼做?他明明很恨她,明明看不起這個想拿自己做交易的卑鄙女人,明明討厭她那張自以爲是的臉孔,可是看到她有危險卻仍然忍不住出手相救,他不願承認自己的行爲,只是冷漠地道:“我救她不過是還她上次救我的人情,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她的。”
崎雪看到這般的承風,突然不想再爭論下去,因爲她發現有那麼的一瞬,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或許藍的出現真的能改變墮入魔道的他,只是能改變他的人卻不是自己。
崎雪突然覺得很傷心,因爲她無法爲承風做什麼,可是明明自己纔是他的侍魔者,難道這一輩子都只能以這種身份相處嗎?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若承風能改變,又有什麼關係呢?
承風突然冷笑了起來,他轉身看着崎雪,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直讓崎雪感到莫名的羞愧與害怕,“你?”
“你心裡面想着什麼別以爲我不清楚,不過沒有那麼一天的。”承風不遺餘力地嘲弄着崎雪。
崎雪被對方無禮地通過冥眼窺見了心事,一時間羞澀氣氛,卻又感到失落無望,她苦澀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有什麼,我現在擔心婕藍更多一點。”
“是嗎?那真是萬幸。”
崎雪緊咬嘴脣,側過頭去:“你儘可以肆意的嘲弄我,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答應取回赤麒。反正藍出了事你也會封靈珠吞噬,那就當是爲你自己。”
承風斜眼冷睥,他赤紅的眼眸如燃燒烈焰,欲將崎雪吞沒而去。好一陣,承風才冷冷答道:“你這樣說倒感覺像是她的侍魔者,既然如此,好,我幫你取回赤麒,不過正如你所說,我只是爲我自己。”
崎雪終於露出寬慰欣喜的笑容,在她看來,無論是什麼理由,爲了誰,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藍能夠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