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標在□□驟見原先太子府的近臣文原吉,也是吃了一驚。故人相逢,自也高興,卻一時間拿不準現在的文原吉變了沒有,畢竟過了這許多年,而他如今又在□□,誰知道他是個什麼角色呢?
朱標心思轉得極快,虛扶了一下,也不點明,笑道:“哦,文大人?哈哈哈,請起,請起”,待見文原吉起身,方閃着眼在臉上打量着問道:“長史大人,如今秦王被召入京師。不知王府事物如何啊?秦王的家眷都怎麼安置的?”
文原吉嘴角帶着笑,從容道:“回稟太子殿下。自秦王入京後,王府例行事務都由下官打理,內務由王妃打理,護衛則歸李將軍打理,一切都還停當。王爺的家眷也都照舊。只是......王妃聽說太子殿下將來,特意將寢殿讓了出來,搬到了偏殿。其餘的,一應起居,都沒有什麼變動。太子殿下既來了,敢問是否就暫住正殿?”
朱標皺了皺眉:“其餘都還好,只是王妃爲我搬出了正殿這一條,還是免了。這裡畢竟是我二弟的居所,我雖身爲太子,又豈能做出將弟妹趕出家門的事呢?長史大人你還是去請王妃住回去。這一份情,我心領便是,萬萬是不敢當的。”
文原吉正要點頭稱是,李景隆卻急了:“殿下,不住正殿,那您住哪兒?這□□的護衛下官還可以維持,若是在外面,只怕......”
一旁的文原吉似乎看出了朱標的爲難,一笑道:“殿下,既然殿下仁德,不願居主殿,那其實在存心殿以西還有一處水榭,名曰臨水樓,是秦王平日裡釣魚閒居的地方,很是清淨,陳設也是極好的,往來的人也少,下官都收拾停當了。若是殿下還看得過去,臨水樓也是可以斟酌的。”
李景隆不知文原吉與朱標乃是舊識,剛要怒斥,朱標已是沉吟着點了點頭:“既然長史大人有心打點好了,我們便去看看吧”,說着便由文原吉領路,朱標及黃子澄等一干臣屬迤邐往存心殿西側的臨水樓而去。
臨水樓臨水而建,外築木臺於水上,內有樓宇藏於假山之間,不仔細看,還真料不到此地有這麼一個去處,可謂隱蔽而不失之風雅。朱標本是文人心性,一見之下也大爲傾心,當夜便宿在了臨水樓。黃子澄等人則安置在了存心殿的偏殿,以成拱衛之勢。這卻還不算夠,掌管西安護衛的李景隆又馬不停蹄在臨水樓四處安置崗哨,又將三千人馬集結於□□外,只等裡面有事便可一擁而上。
是夜,朱標獨坐臨水樓外,透過大玻璃鏡子徑可將前方的湖水攬於眼下,心下不禁暗暗嫉妒這秦王端的好福氣,也會享福。自己名爲太子,將來的皇帝,可在京師除了日日操勞國事,便是謹小慎微地侍候喜怒無常的洪武皇帝,還常惹來朱元璋的訓斥,真個心都操碎了還不討好。相比之下,秦王過的可謂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真不知他還圖謀那個皇帝位做的什麼?若是調換個個兒,朱標只怕還樂意一些。只是人活於世間,許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自己不當儲君,只怕那些一直追隨自己的近臣們就會頭一個不答應。
想到近臣,朱標又想到了文原吉。文原吉此人當年最是肝膽熱腸,也是最擁護自己的一個人。只是後來朝局驟變,宋濂被貶、詹同薨逝、葉伯巨下獄,原本開朗多智的文原吉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深沉起來。朱標想着他定然是擔心自己的安慰,便給他安了一個外任,給調出京師這個是非之地,也是保全他的意思。只是他如今怎麼會在□□?莫非連他也投靠了秦王?文原吉可是一個知道不少原先太子府的秘事的人,若是他也出賣自己,那自己的不少把柄只怕早就落入了秦王手裡。如今的秦王被洪武皇帝召回了京師,他還指不定會怎麼說項呢,若是背後將許多事捅了出來,那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了。
想着,朱標不禁有些不安,又有些焦躁起來,便信步起身踱出了樓宇,來到外面寬大的木臺邊,望着腳下的水光波動,攪鬧得水中月光熠熠生輝,碎開了又合上,合上了又碎開。
“太子殿下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玩水麼?敢情您要跳下來洗個澡?”
忽然一個輕柔的聲音無端響起,驚得朱標頭皮一陣發麻。這臨水樓四周除了自己是沒有其他人的,又有誰能躲過李景隆的護衛,平白地在自己身邊冒了出來?莫非是鬼不成?
朱標忙扭頭看去,卻見身後並沒有人影兒。
“殿下不用往後看,我在這裡,嘻嘻嘻,您身爲太子,將來的天下之主,怎得膽子還是跟小時候一般小,嘻嘻嘻,沒有一點皇帝的樣子”。
這一回朱標是聽了個真切,循聲看去,來人竟是乘着一葉扁舟從水面而來,已然到了自己的腳下。那人披着一件紅色的薄紗,眉目如畫、猶如仙子,正巧笑着望着自己,竟是白天裡就見過的秦王的偏妃鄧玉芝鄧氏。
驟見她的嬌豔模樣兒,朱標不禁心神一蕩,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鄧玉芝眨着眼看着朱標,咬着下脣,越發的嬌羞,忽然伸出一隻手,嗔道:“怎麼?人家這老遠地乘舟來看你,就不請我進去麼?嘻嘻嘻,你的那些護衛,傻子似的,只把着王府各處的入口。這可好,蚊子是進不來一隻,只是......美人魚嘛,倒是來了一條。嘻嘻嘻——”
朱標聽着她語間溫婉,口間還傳來一絲淡淡的幽香,早就癡了,此時聽她如此說才知道她是要上來,忙伸手去拉。鄧玉芝也毫不避忌,輕笑一聲,一手拉住朱標,朱標只覺得她的手溫暖如玉、柔若無骨,惹得心頭噗噗亂跳。便在這時,鄧玉芝一腳已是搭上了木臺,卻沒穿鞋。但見小腳在月光下潔白無瑕,煞是可愛嬌美,朱標不禁瞧着愣住了,越發覺得呼吸都困難。
鄧玉芝斜眼瞟了瞟朱標,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猛地一用力,已是來到木臺,卻用力太大不能收住,撲倒在朱標懷裡。
朱標驟覺一陣清香襲來,猶如一頭小鹿撞到了懷裡,腳跟忙用力定了定,這纔將鄧玉芝抱住。低頭看去,鄧玉芝的紅紗不知何時已是落下了一角,露出香乳如鴿,玉肌如脂。她的身上,竟是隻披了一件薄紗,除此之外並無他物。朱標不覺喘着粗氣,看着香乳出了一會神,擡眼再看鄧玉芝時,她早已羞紅了臉,巧嘴微張,卻不敢作聲,一副嬌媚模樣兒。朱標哪裡還忍得住?低頭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