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情濃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用纖長的手指悠然點動着額角的水月寒,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一幅‘捉姦牀’表情的玉無瘍,眼眸微眯,他家無瘍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嘛。
好一個情眼裡出西施,要是黎夕和閻夜能聽到水月寒的心聲,非被氣樂了不可,就玉無瘍這幅嗜血魔神的樣子,還可愛?有這樣子的可愛嗎?!
“想幹什麼?”扯着黎夕甩到自己身後,閻夜緊張的盯着步步緊逼的玉無瘍,今兒早上神廟時他就見識過玉無瘍的強大了,如果這個男真要對黎夕出手,黎夕必死無疑。
幹什麼?玉無瘍揚了揚染着煞氣的眉稍,他想殺了躲閻夜身後的男,懦弱到需要別保護的軟蛋,不配得到寒弟的喜歡,“讓開。”
“唔~!”一個不字還沒等說出口,閻夜就突然擡手按住了左胸處,那裡似乎正被千斤重擔壓着,壓得他越來越臉色青白,不多時,淋漓的汗水蜂擁而下,打溼了墨染的長髮也打溼了華貴的長衫。
“讓開。”對閻夜狼狽的樣子視而不見,玉無瘍又一次用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開口。
這一回的閻夜並沒有反駁,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手指緊緊扣住衣襟,耳邊轟鳴聲不斷,溼答答的發粘着閻夜的臉頰,乍一看去,像整個才從水裡被撈出來一般。
憑什麼?狠狠咬緊牙關,憑什麼讓開?TM以爲是誰?說讓開老子就得讓開嗎?!
閻夜想大聲吼,吼出自己的不甘,更想告訴黎夕快跑,這裡太危險了,可任憑他如何努力,除了加重呼吸之外,其它的都是徒勞。
慢慢的,不甘轉爲挫敗,閻夜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枉爲男,看看孤傲卓越的水月寒,再瞧瞧強大的幾乎非類的玉無瘍,與他們相比,自己算什麼?
一瞬間,閻夜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似有所感,站閻夜身後的黎夕眉峰微動,卻什麼舉動都沒有。
說起來話長,其實從玉無瘍出現到閻夜被玉無瘍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是幾息之間的事情。
等水月寒認爲閻夜的小小懲罰該結束了(誰叫閻夜沒事亂晃害得他被黎夕拖下水的?),他也該出場時,閻夜的自尊心正好跌落到了谷底深處,就差再挖個坑埋下去永不見天日了。
“無瘍。”含笑走上前,幾乎水月寒開口的第一時間,玉無瘍身上的濤天煞氣驟然消失,金眸幻化出暖暖的柔光,春風細雨般籠罩着緩步而來的愛。
壓力消失,閻夜踉蹌着栽倒進了黎夕的懷裡,心情不好也顧不上吃豆腐,他只是把頭深深的埋進黎夕的胸口,順便也掩去嘴角邊可疑的紅色液體。
該死的,只不過是被玉無瘍的氣勢壓了壓,自己怎麼就內傷到吐血了?金眸太子,果然不是常。
“寒弟,想了。”也不管有沒有外,玉無瘍探臂攬住水月寒的腰,將緊緊的鎖了懷裡。
纔剛剛和寒弟分開一小會,他就有些受不了的趕了過來,沒有知道他看不見寒弟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慌亂、緊張、無措、暴躁,似乎毀掉所有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荒蕪,只有緊緊抱着寒弟時,他才覺得自己是個。
“外面的小老鼠都解決了?”任玉無瘍圈着自己的腰,水月寒邊問着邊撫平了玉無瘍的發,兩相視而望的情景,美好的讓黎夕嘴角直抽抽。
他算看出來了,玉無瘍一點也不兇,誰說水月寒和玉無瘍一起就註定了被吃的死死的?哪個又亂傳玉無瘍把水月寒劫走慘烈的OOXX去了?都是謠傳!
看看,眨着亮晶晶的眼眸,嘴角掛着委曲的弧度,正低着頭用額角討好般蹭着水月寒的男,哪一點像強X犯了?整個一乖乖牌大型犬類。
“嗯,都殺了,寒弟,還想殺他。”手指指着躲一邊看熱鬧看得很歡樂的黎夕,玉無瘍怎麼看這怎麼不順眼,要不是怕寒弟生氣,自己早一指頭滅了他了。
‘咳咳~’黎夕被口水嗆的直咳嗽,好一會又擡手叉住了自己的臉。
他錯了,玉無瘍兇不兇狠並不能用水月寒來衡量,一個張口閉口說殺像談天氣一樣的男,何止兇狠?被當成是非不分的暴徒也絕不爲過。
“不可以。”知道玉無瘍介意什麼,可當着閻夜的面,水月寒沒辦法解釋清楚,只好先委曲一下自家愛了。
身上的氣息悄然冷下來幾分,眼睛死死盯着黎夕,像野獸盯緊了食物,好一會玉無瘍才怏怏的收回目光,“真的不可以嗎?”這麼弱的男,寒弟到底看上了他哪點?
“不可以。”水月寒簡直要嘆息了,玉無瘍眼裡的弱者別眼裡可都是強中好手,他能不能別拿自己和別擺一起評估?這不公平。
“好吧,那就殺了他吧。”瞟了瞟還賴黎夕懷裡不肯起來的閻夜,玉無瘍金眸中流光四閃,屬於寒弟的東西怎麼可以再屬於別?閻夜碰了不該碰的,就該死。
“……還是不行。”有一個重視自己高於一切的愛是幸福的,但前題條件如果再加上個殺傷力驚,就有點讓吃不消了,今兒還好有自己,不然黎夕和閻夜準會變成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爲什麼?”不能殺自己想殺的,殺另一個出出氣也不讓,寒弟怎麼總幫着外?他,生氣了。
皺眉,腰間突然緊了幾分的手臂讓水月寒意識到,自家愛貌似誤會了什麼?擡眸,果然,映進眼簾裡的金眸如同太陽般燃燒着熊熊熾火,美麗也危險。
“不爲什麼。”挑眉,笑着仰起頭,用輕柔的吻淡去玉無瘍險些暴走的情緒,雙手扯住玉無瘍散落的發迫使高大的男低下頭,探出舌頭闖進玉無瘍的嘴巴里,共舞、糾纏,直到雙方都喘不過氣來才緩緩放開彼此。
“寒……”他想了,想啃咬寒弟的骨頭,想喝乾淨寒弟的每一滴血,悸動使他的身體產生了隱隱的顫抖,只等到寒弟點頭,他就會化身爲野獸,一點點讓寒弟和自己融爲一體,再也不分開。
兩貼合一起的身體讓水月寒輕易間感受到了玉無瘍‘那裡’的衝/動,看着即使血脈暴張也不肯妄動半分的男,水月寒再次笑了,恰似一朵桃梨綻枝頭,美輪美奐,更,絕色傾城,“瘍,……”
“皇~主~子~”
顫悠悠響起的聲音硬生生插/入到了水月寒和玉無瘍之間,斜依門邊的背硬直,抽搐着眼角轉過頭,水月寒很黑線的看見了一張放大了的,可憐巴巴的,老臉。
“皇主子,奴才給您請安了。”小眼睛抹着淚花,林忠誠跪倒水月寒的腳下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阿彌陀佛,一定是佛主聽到了他的祈願,把他家皇主子平安的送了回來,嗚嗚~他太高興了。
“……可以殺他嗎?”玉無瘍很不高興,相當不高興,任誰和親親愛濃濃時跑出來個攪混水的都不會高興,而讓玉無瘍不高興了,他就想殺。
“無瘍。”扣住玉無瘍擡起的手腕,水月寒趕緊順毛,“這是的太監總管,很得心意。”林忠誠向來走路不帶風,需要時出現,不需要時不用吩咐就會跑的沒了影子,今兒可能是自己失蹤的事情嚇到了,有點小激動,出錯也正常,“林忠誠,起來吧。”
“是。”恭恭敬敬又磕了一個頭林忠誠才高高興興的起身,那面不改色的老臉,讓閻夜佩服得五體投地。
同樣是被玉無瘍的殺氣壓制住,怎麼家林忠誠就能安之若素,比自己這個見多了世面的皇帝都強?別告訴他強者身邊都是強者,他會再次吐血的。
“寒弟。”被順了毛心情好點了,可他還是想殺。
“無瘍,帶去看看住的地方好不好?”
寒弟住的地方?“好。”點頭,沒有什麼事情比寒弟更重要,於是握住水月寒的手,玉無瘍正待舉步,卻猛的,眼前多出來一條攔路虎。
“皇主子請留步,您的院子有些亂,奴才正叫收拾着,您看您是否先沐浴更衣?還有這位公子,您的手髒了,衣服也染了污漬,要不要奴才給您換套新的?您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料子?您%¥#¥%……”
俗話說沒有最強大隻有更強大,看着面不改色對着玉無瘍濤濤不絕喋喋不休的林忠誠,閻夜和黎夕都真心的拜服了,閻夜也承認,強者的身邊都是強者,吐血吐到死他也認了。
“寒弟……”幽幽的,悶悶的,渴望而又委曲的看着水月寒,玉無瘍單手揪着林忠誠的衣襟將瘦小的的林忠誠提到半空中,只需輕輕一揮手,這就能和閻王報道,他,真的很想殺了林忠誠,真的。
可笑的是,即使被提到了半空中,林忠誠還是不忘問了玉無瘍最後一句,“您的頭髮浸了水會不會掉色?要不要奴才……”
“把他扔給侍衛吧。”悶笑着扯起勃然變色的玉無瘍,水月寒一邊笑一邊拉着玉無瘍離開了黎夕的院子,他頭一次發現,原來林忠誠這麼活寶,嗯,不愧是跟自己身邊最長久的,就是定力高深,賞~
戀戀不捨的看了眼被侍衛抱進懷裡的老太監,玉無瘍抿了抿脣,“等不喜歡他了,交給。”
“好。”還是想殺掉林忠誠嗎?那他要不要考慮一下滿足愛的心願呢?
見水月寒悶笑個不停,玉無瘍也知道水月寒是敷衍自己,可看着笑的開心無比的愛,他卻怎麼樣也氣不起來了。
於是矮身,橫抱起此生唯一愛着的,重重吻上透惑的淡粉色朱脣,來往了好一陣子才沙啞着開口,“寒弟的房間哪裡?”他快等不及了。
“跟着他們走就行。”隨手指了指悄無聲息站到一旁的親衛隊,當着親信們的面被另一個男橫抱懷裡,還吻了好半天,水月寒一點也不尷尬,玉無瘍更是沒覺得哪裡不好。
“請跟屬下來。”低頭行禮,當先引路,所有的親衛隊成員都表情恭謹而淡漠,不吃驚,不詫異,不好奇,自律有規,顯然,能訓練出這樣的隊伍,水月寒花了不少心思。
不多時,玉無瘍一行來到了水月寒的院子,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站院子裡激動而又驚喜般望向水月寒的莫漓澈,吶,這個纔是真正的情敵。
“父皇。”
顧不得有沒有,衝到水月寒身邊,莫漓澈一把抱住了水月寒的脖子,緊緊的,緊緊的,恨不能將水月寒整個按進自己的身體裡。
水月寒沒出聲,不是他不想出聲,而是玉無瘍抱着他的胳膊勒的太緊,莫漓澈又攬的太重,嘴巴不好使了。
“放手。”冷冷一哼,暴漲的霸氣逼得莫漓澈不得不後退,眯着眼睛看了莫漓澈許久,玉無瘍突然將嘴脣湊到水月寒的耳旁,“這是兒子?”確定不是戀?
剛剛若不是聽到這小子叫寒弟父皇,他早一腳踹死過去了。
“如果說是情唔……”悶哼着急喘氣,明明很痛,水月寒卻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只是圈住玉無瘍的脖子,接着說道:“這是的第四個情,莫漓澈。”
“寒弟……”心,鈍鈍的,悶悶的,很痛也很氣,卻不是氣懷中的,而是氣自己,若自己能早一些改變,是不是寒弟的身邊就不會有別出現?
“瘍。”咬住玉無瘍的耳朵,重重的一口,再用舌頭舔去牙印上的絲血,小心翼翼舔乾淨,“答應過不會離開的,……不想離開。”
“爲什麼不想?”單手託抱着水月寒的屁股,另一隻大手板着水月寒的下巴讓兩直視對方避無可避,“寒弟爲什麼不想離開?也捨不得是不是?”
“……嗯!”捨不得,自己舍過,也狠心過,最終還是栽了,那就認了吧,對這個男服軟,並不丟。
無言,玉無瘍抱着水月寒一腳踢開了房門,能乾脆的服軟,只因爲對像是他,有了這份心意,他還如何能夠妒忌得起來?
“寒弟,把交給,全都交給,好不好?”
“好。”
門外,莫漓澈由吃驚到淡然,默默爲兩關好房門,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要父皇平安快樂,和誰一起他都心甘情願的接受,玉無瘍嗎?他對於父皇來說是不同的吧?忽而又笑了,自己對於父皇來說,同樣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