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花瓣,都是一個花妖。花妖變身爲人,遇到了他。而他,是一個迷失方向的他國人。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裡的。但她還是無法自拔地深深地愛上了他。
有一天,他走了,她無力挽留。她又變回了花瓣,從此守候在樹下。她祈求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很多男女都會來到樹下,見證她們的愛情。
傳說,只要相愛男女同在櫻花樹下許願,他們的愛情就會天長地久。
此刻想起,我不禁在心裡問道:那在樹下訣別呢?難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爲那根本不可能。我們都彼此深愛着對方,現在,只不過是上天在考驗我們。
區區一點小挫,又豈能摧毀我和雨馨建立的真摯且堅若磐石的感情。
我記得有個人曾經說過一句話。只要我們不棄愛,無論需要多長時間的等待,感情都能修成正果。所以,我會等,一直等下去。
無論花開花落多少次?無論春去秋來多少回?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都會一直堅守住我對雨馨的感情。
況且,我相信,花妖仙子絕對不會讓凡人的離別成爲永恆。更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悲劇的發生。
我望着滿天星在閃,似在向我眨眼。我的笑聲劃破蒼穹,在飄零的花瓣中不絕迴響。
我坐在樹下,帶着微笑睡去。
緩緩睜開眼,眼前人影閃動。我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定睛望去,好多同事都在,還有領導大人。
這裡是病房,我明白過來,我是在夢裡回的櫻花林。
並沒有太多的失落,或許是已經習慣了。
身上還沒有多少力氣。我只不過輕輕地動了一下,就一陣刺痛傳來。尤其是頭上,大半個頭都被紗布包着。手裡還插着針頭,一滴滴吊液正流進我的身體。
同事們見我醒來,似乎都長舒了一口氣的模樣。
當同事們紛紛走出去時,領導坐到我牀邊來。他半開玩笑地說道:“我說你小子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會從樓上滾下去了呢?還滾的這麼傷。
頓了頓,他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你不會真有精神病吧?當初體檢的時候怎麼就沒檢查出來呢?”
我苦澀一笑。現在,我對他無語。
他忽然湊到我面前,問我道:“小子,老實告訴我,你對方寧娜到底做了什麼?還有,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想不到他也挺八卦的。
我一臉疑惑地望着他,他又說道:“你別用那種眼神望着我,怎麼說,是不是做了虧心事還不敢承認?”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道:“你說的方寧娜是不是那個用紗巾蒙着面的女孩?”
領導點了點頭,道:“是啊,難道你小子還想不認帳?”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這不是她的真名。”
“她什麼?”領導疑惑地問道,“這不是她的真名?”
我點頭說道:“對。”
“這麼說來,你和她是原本就認識的?”
“對,她是我的女朋友。”
“什麼?”領導大吃一驚。但他的反應卻讓我比他多“吃”了一驚。
他手裡拿着杯子,正欲湊到嘴邊。可當我說完這話,他手裡的杯子就劃落地上打碎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那神情,就好比聽到男人會生孩子一樣。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他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你小子沒發燒啊!”
我心裡有點不爽。這怎麼就不可能呢?我問他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他問道,似乎剛纔聽的不是很清楚。
“對啊。”
“你認識她之前,她的臉就是這樣嗎?”他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情變得悲傷起來。“不,她以前並不是這樣的。至於她的臉是怎麼受的傷?我現在都還不知道。”
“哦。”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又接着問道:“她在哪個部門上班啊?”
“你不知道?”領導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確實不知道。此刻忽然想起,我在樓上見到的那個身影或許就是她。
但是,如果她早就在這裡上班的話,我一定會責怪自己。當然,更多的應該是後悔。她就在我身邊不遠處,我卻還到處去尋找。
或許那就是所謂的“近在眼前而不知”吧。
領導說道:“她就是剛應聘進來的副主管啊。”
“什麼?她就是王倩走後,公司招來替我分擔工作的?”
“是啊。”聽他這麼說,我心中釋然,這樣一來也就沒有責怪自己的理由了。
突然想起,昨天在小吃攤上那小男孩的媽媽說過,她表妹是昨天才上的班,而雨馨也是昨天才來的公司。這麼說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雨馨的表姐了。
也就是說,蒙着紗巾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雨馨。但爲何她又矢口否她表妹不是雨馨呢?
難道雨馨這個名字確實不是她的真名?或者說,雨馨這個名字只屬於我。
好亂好亂,想到頭痛不已,仍然沒理出個頭緒來。那麼多的疑問糾纏在心裡,簡直亂成一團麻了。
領導見我痛苦的表情,一時慌了起來。急忙問道:“你哪裡不舒服啊?”
我長出一口氣,暫時將心中的疑惑都壓下去。我搖搖頭說道:“沒事。”
他又說道:“但你剛纔的表情很痛苦啊。小子,哪裡不舒服就要說出來,急時看一下,這樣才能好的更快。你又不是小孩子,還怕什麼來着?我可先和你說清楚了,別以爲躺在醫院也有工資拿,躺一天你就少一天。”
我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您以爲我想躺醫院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現在就出院,立即投身到偉大的公司事業中去。”
自從和他熟悉起來,我發現,每次和他講話,我的心情都會不由自主的好起來。雖然他是領導,但卻平易近人。他和我開玩笑,我也會忍不住和他鬧幾句。
我又問他道:“她現在在公司上班嗎?”
“應該是吧。我把剛接的那場校園晚會交給她,現在應該還忙着的吧。”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聽下面的人說,那天她跑出去後你去追她,後來你摔得暈過去了。聽到消息後,她又很快折了回來,神情還比較緊張。”
聽到這裡,我的嘴角漾起笑容。這可不是擠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
雨馨,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