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急忙又向她躥去。孩子們急忙一把將我拉住。
張哥忙向她道:“這位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們家這兄弟腦子有些不好使,只要見到美麗的女孩就會這樣。但他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剛纔冒犯了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還望您見諒。”
聽了他的話,我的理智恢復了些。但他的話直讓我欲哭無淚,只想暈倒。他說了也就算了,想不到小男孩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阿姨。其實叔叔很好的,你不要怪他好嗎?”
突然,她破涕一笑,搖搖頭道:“我不會怪她的。”她這一笑,讓人如沐春風,也讓周圍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謝謝阿姨。”孩子們齊聲道。
漸漸的,我恢復了理智。他們自也放開了我。我忙向她問道:“雨馨。你……你能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嗎?”
“雨馨?”張哥張大嘴巴驚道。“她就是雨馨,那她不就是……”
我點了點頭。張哥對我的過去全部知道,此時見到了真的雨馨,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孩子們見張哥的反應又看了看我,心中滿是疑惑。異口同聲問道:“這位阿姨是……”
張哥忙打斷道:“孩子們不要問了,回去爸爸再告訴你們。”孩子們點了點頭,但臉上疑惑之色未減。
她猶豫了一會才道:“我住在寧信街三十六號。”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見她要走,腳步不由自主地舉步跟了上去。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眼神只鎖定在眼前的身影上——動則動,不動則定。
張哥一把將我拉住。見我掙扎,忙道;“我看她好像不認識你,你追去也沒用啊。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我搖着頭,表情無比堅定地道:“不會。我肯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雨馨。”
“可就算她是,現在也不應該追去啊。”張哥抓抓住我的手未鬆,接着說道。
“爲什麼?”我疑惑地望着他。
“你想啊,如果她真的是你要找的人,那在剛纔她爲什麼不肯認你呢?”見我搖頭,他頓了頓道:“我想她肯定有着什麼難言之隱。因此,即使你現在追去了她還是一樣不會認你的。當然,所謂一切皆有可能,縱然你很肯定,但也不能排除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我遲疑着,掙扎的力也笑了下來。
他又道:“況且,她已經告訴我們她住的地方了,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
說實話,我還真怕她跑了。“可是……”
“別可是了。”見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注意我們了,他忙打斷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相信我,是你的永遠都跑不了。”
我靜下心來做了個深呼吸,眼睛緊緊盯着那匆忙逃離的身影,回想着剛纔她的一舉一動。難道她真的不認我了?還是……
經這麼一鬧,哪還有什麼心情繼續玩耍?張哥見我一直無精打采魂不守舍的,就叫上孩子們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後,我依然沉侵在心中那無數的解不開的疑惑中。張哥坐在我旁邊欲說還休,試圖安慰我。孩子們臉上疑惑更甚,但也沒有開口問出。
小女孩緊緊拉着我的手臂,眼裡有淚光閃動。“叔叔,不要難過好嗎?我們不想看到叔叔難過,因爲那樣我們也會難過的。”坐在張哥旁邊的小女孩也走過來,靠在我的手臂上小聲低泣着。
張哥輕聲嘆了口氣道:“心澤,其實你也先不要想太多,或許事情並非如想象的那樣啊。”
我爲她們擦着眼角的淚珠,心痛像一陣颶風一般襲擊着我身體最脆弱的地方。“叔叔沒事的,不要擔心。”我撫摸着小女孩的秀髮輕聲道。
孩子們是因爲我的傷心而傷心的,而這一切……爲什麼?爲什麼她一出現就打破了這幾個月以來的平靜的生活,就要讓我心痛?難道這幾個月的努力都白費了?難道就永遠都走不出她的陰影了?
我愣神間,張哥向孩子們講述着我和雨馨的過去。從約定等待到尋找,再到如今的試圖忘記……
聽到後來,我感覺到兩個小女孩拉着我手臂的力量漸漸大了起來。她們哭着說道:“叔叔,你真苦。”
我苦澀地搖了搖頭。
接着小男孩疑問道:“爲什麼今天她不認叔叔呢?叔叔,會不會她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突然,張哥似發現了什麼,驚道:“心澤,你不是說她已經結婚了嗎,可今天我看她只是一個人啊。況且,看起來也不像結過婚的樣子。”
是啊。在M市的時候老奶奶說她帶着孩子。至於孩子的父親,據說已經離開她們了。但孩子呢?難道她真的不是雨馨?這怎麼可能?她說她的確名叫雨馨,還有那臉。若說巧合,一次也還說得過去。但天底下會有那麼巧合的事嗎?她和雨馨根本就找不到一點區別……
亂,真的好亂。想着想着,感覺頭像是要爆了一般。爲了不再讓她們爲我擔心,我強裝一笑道:“沒事的,你們也不要爲我擔心。等哪天再去問問就一切真相大白了。”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多,突然想起都是因爲我孩子們纔沒能玩得盡興。我忙帶着歉意道:“都是因爲我害得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我……”
孩子們急忙打斷道:“不是的,叔叔。我們已經很開心了,謝謝你。”
聽罷,心中自責更甚。想了想,對她們說道:“這次是意外,叔叔保證下次一定讓你們玩得更開心。”
孩子們互相看了看,興奮地不斷點頭。
下午沒事做,我和張哥看了會電視便一起出門了。去街上逛逛,順便給孩子們置備一些生活和學習用品。
下得樓來,街上人潮滾滾。行走其間,甚是吃力。眼望着那如洪車流,心中突然躥起強烈的衝動。寧信街三十六號,不知她在那裡做什麼?有種直覺,所有的疑問或許都將在那裡得到答案。但想起張哥的話,那種強烈的衝動又稍稍壓了回去。今天,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再出現在她面前了。也許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改天吧,但心中的迫切卻是不置可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