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我們就各自睡下了。今天也是累了一天,明早起來全身肯定痠痛不已。
方寧娜眼裡不時還閃過驚恐的眼神,老奶奶說了許多安慰的話後,總算好了很多。
躺在牀上,只想快點睡着。但因爲楊奕的突然離開,心裡還是難免有些難過。她不在,那笑容會不會比前幾天少下來呢?當然,還有她的腿受傷了。儘管當時看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心裡還是很擔心。相處這幾天,我早已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了。
沒過多會,寒風來了。我忙起身將旁邊的那快板子擋在窗邊。果然,寒風未能再吹得進來,屋子裡頓時暖和了許多。
由於窗戶被擋住了,也就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沒過多久,我便進入的未知的夢裡。沒過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鈴聲不斷響在耳畔。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裡面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李心澤,我想有幾樣東西你一定很想要吧。”
“你是哪位啊?”我懶洋洋的問道。
對方說道:“你還沒完全醒過來啊?看來你睡得還挺香。對於打擾了你的清夢,我是不是該說聲對不起之類的話呢?真想不到啊,你還能睡得着?”
聽了這幾句帶着冷笑的話後,我醒了大半。只聽對方接着又說道:“難道你已經忘記我是誰了嗎?不過這也不重要。你看看我打給你的電話。”
我已經聽出是誰了。是他,金飛。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呢?我將手機放到眼前一看,是……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真的是她的。方寧娜的電話怎麼會在他的手裡,難道是他……
我忙將手機湊到耳邊帶着一絲憤怒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怎麼做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詞,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厲聲說道。
我頓了頓,正欲開口說話,金飛又接着說道:“如果還想要回你女朋友的東西的話,就馬上來見我。”
我考慮着要不要報警,既然手機在他手裡,那就不用懷疑了。
他見我半晌沒說話,於是冷笑着問道:“怎麼,不敢來嗎?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聲孬種?”我緊咬着牙關,他又說道:“你也別想着報警,因爲我們‘警民一家親’”
我嘆口氣,問道:“你在哪?”
“興瀾街天地娛樂會所。”
我恨聲說道:“好,金飛你聽好了,最好不要少了什麼東西。”我大聲吼道。
“哈哈……”他大笑兩聲後,掛斷了電話。
爲什麼他總是像幽靈一樣纏着我不放?我到底欠了他什麼?越想越氣憤。
無賴不可怕,就怕無賴有文化。用方寧娜來威逼我,真是夠卑鄙。
看了一眼時間,竟然都快十一點了,這時間可過得真夠快的。
穿好衣服,剛打開門就看見方寧娜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迷離。我拍了她一下,問道:“你站在這想什麼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敲門?”
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啊,奶奶我們等你吃飯呢。快點去洗臉啦。”說完,她推着我的後背往樓下走去。
飯後,我說我要出去辦點事。老奶奶點點頭,叫我注意安全。而方寧娜卻是說什麼也要和我一起去。但能讓她去嗎?金飛那廝小人,我都不知道我去了會發生些什麼事呢?我怎麼能讓她跟着一起去?
我好說歹說的,她就是不聽。還好,最後她還是在我堅決的態度下服了軟。
出門時,我對她說:“好好陪奶奶說說話。”不知爲何,這幾天總見她情緒低落、惆悵,似又回到了以前,或許老奶奶能幫幫她。
她緊緊盯着我,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想來這妮子是還想着要和我一起去吧。
“快回去吧。”說完我就轉身走了。
我知道,金亮一直都想着抱負我曾經給他的那一板凳,我不該把她捲進來。
坐在車上,我想着要不要告訴領導?如果請來領導,那當然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但這樣一來,金飛就可能永遠纏住我不放了。
看來,我還是隻有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兩個小時以後,我到了那家名爲“天地”的娛樂會所。這應該就是他們名下的場子吧。
我猶豫了幾秒鐘後,舉步走了進去。
剛走進裡面,一個服務生模樣打扮的人就向我走來。他帶着職業性的笑容,微微一彎腰說道:“您是李心澤先生吧?”
我在心裡暗自驚訝,表面不動聲色地道:“對,我就是。”
“我們老闆在裡面等您多時了,請跟我來。”我點了點頭,隨即跟着他上了二樓。
他在一個包間的門前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道:“老闆就在裡面,您自個進去吧。”說完就轉身下了樓。
我做了個深呼吸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有一股刺鼻的酒味傳來,令人感覺難受。只見沙發上上坐着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男的頭髮五顏六色,耳朵上打滿了耳環。女的打扮妖豔,夏服冬穿,嘴裡叼着煙,正躺在旁邊的男人懷裡。
這些人中並沒有金飛。
見我進來,幾人同時疑惑地望向我。望着這個莫名其妙闖進她們包間的陌生男人。
其中一人憤怒的站起來,目露兇光,隨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就向我扔來。我急忙一個側身,險險躲開。可不巧的是,瓶子砸中了剛推門進來的人。
接着是沉默。只見沙發上的人都用驚訝、恐懼的眼神緊緊盯着我的背後。
我回過頭去,果然與我料想的一般無二。金飛瞪着足以吃人的眼神望着沙發上的男女。
冷,好冷。我都不禁後退了一步。
那個扔瓶子的黃髮男哪還有剛纔的威風,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站在那裡不停地顫抖。
可見金飛在這些人中威嚴。
他側頭向我這邊望來。看到我後,那冷酷的眼神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彷彿見到了他多年未見的兄弟一樣的親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