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長縣安定鎮鐘山南麓,有一座非常著名的石窟,叫鐘山石窟,也叫萬佛洞,或者石公寺,有着第二莫高窟的美譽。
我曾去鐘山石窟看過,石窟中盤旋向上,雕刻着數萬形象鮮活,神態各異的精美的佛像,石窟的旁邊有一個石洞,石洞的上方,鐫刻着四個大字:洞天福地。
記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跟我講過一個故事。他說,鐘山石窟的旁邊有一個洞,人一靠近,就會被吸進去。以前有一個戲班到安定鎮唱戲,那天,戲班中有一個花旦去鐘山石窟玩,結果走到石洞前時被吸了進去。後來那個戲班的人不信邪,就跑進石洞去找,結果進石洞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我那次去鐘山石窟,就是奔着石洞去的,想看看這石洞是不是真的如我父親所說的那樣玄乎。但是去了之後才發現,石洞已經被磚頭封起來了。
自那之後,師父給我看了一組鐘山石窟的照片,照片上是各種各樣的佛像。師父說照片上的佛像,就是考古學家在石洞裡拍攝的。
石洞裡的佛像是外面那個石窟的許多倍,爲了保護佛像,纔不得不把石洞給封了。
我也問過我師父那個石洞到底會不會吸人,但師父對此諱莫如深,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石洞會吸人的傳言八成是真的。
壁畫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曾走進石洞的花旦?如果是,她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冤死鬼?
我沿着壁畫繼續往下看。
壁畫的第二部分,畫着一羣人走進石洞,而第三部分卻是畫風一轉,到了清水溝。一羣人被繩子綁在樹上,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明顯是走近石洞的那羣人。
至於最後一部分壁畫,上面則畫着畫着一條河,河邊搭着一個戲臺,戲臺的旁邊,一羣村民把那些穿着戲服的人綁上石頭推進了河裡。跟第三幅畫一對比,就會發現,這幅畫上少了一人。
看到這裡,我的頭皮開始發麻,如果壁畫上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這清水溝的人真是罪該萬死,這個戲班的人,每一個都是無辜的。
忽然,路瑗的口中發出一聲驚呼,一臉驚慌的抱住我的身體,驚慌失措的指着窯洞的最裡面,道,“你看那裡,好像是一張人皮。”
我把手電筒朝路瑗手指的方向照去,赫然看到,窯洞最裡面的牆上,貼着一張完整的人皮,這是先前沒有注意到的。
人皮的下方時一副壁畫。
我深吸一口氣,拉着路瑗,朝窯洞裡面走去。
來到窯洞的最裡面,我擡起頭看了看牆上的人皮。
這應該是從某個女子身上剝下來的,胸前鬆鬆垮垮,脖頸處還繡着一個刺青。
人皮的下面畫着一副壁畫,壁畫上,一個女子跟一個男子在一起。而接下來的壁畫中,又多出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把先前那個綁在樹上,用剪刀,一點一點剝下那個女子的人皮,然後將屍骨扔進了河裡。
從衣服和刺青來看,這個被剝了皮的,就是先前進入石洞的女子!
如果壁畫上記錄的是真的,這清水溝村民的所作所爲,簡直令人髮指。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進了窯洞,院子裡發出一個女子銀鈴般的歡快笑聲。
人皮吧嗒一聲,從牆上掉了下來,先前看到的壁畫,也不見了蹤跡。
我心中生出一股警惕,如果這是幻覺,爲何路瑗會知道得如此清楚?就連這張人皮,也是在她的指引下看到的。
轉過頭,路瑗站在我身旁瑟瑟發抖。
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伸手拉住路瑗,正想拿了鐵鏟就走,卻在這陡然間,看到人皮的背面,貼着一本書。
把書撿起來一看,卻見書的封面上寫着三個篆體大字:透天機。
在陰陽玄學中,《透天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奇書,據說三國時諸葛亮只得半部,便有了呼風喚雨之能,明朝時期的劉伯溫只參透了皮毛,便能前知八百年,後知五百年。
但是,據說這本書並沒有字。
我把《透天機》翻開一看,果然,上面並沒有字,而且書的材質很是奇特,並不像是用普通紙裝訂成的。
路瑗指着我手中的《透天機》,顫抖着道,“這好像也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