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時間,一點十五分,最特殊的那個時間段已經過去,這讓我心中稍安,我最怕的,就是在那段時間裡跟這些邪祟剛上。
我把帶來的東西都倒在地上,然後朝公交車看去。
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對付邪祟來着?
我看了看左手的桃木劍,又看了看右手的羅盤,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得,就放這些邪祟一馬,還是想點別的招吧。
我嘆了口氣,抱着路瑗朝對岸走去。
走到公交車旁,我就把她放在地上,然後把捕魂用的工具都拿了出來。
有這麼多東西,邪祟看見應該會讓三分的吧?
我把出發前剪好的四個引魂幡分別插在公交車的四周,然後點上一支引魂香,插在路瑗的頭頂前面。
車上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路瑗,站起身,朝公交車走去。
才走幾步,忽然陰風大振,竟把我颳得後退了幾步。
陰風過去,唱戲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遠處的河邊,多了一個戲臺,一個女子站在戲臺上,一邊唱戲,一邊朝我看來。
公交車不見了,邪祟也不見了,面前只剩一團瑟瑟發抖的虛影,而這,便是路瑗的除穢魂。
我都做好被這些邪祟圍毆的準備了,現在居然都跑了,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
不管了,先試試看着到底是不是路瑗的除穢魂。
我搖了搖手中的引魂鈴,那團瑟瑟發抖的虛影頓時便動了起來。
看來,這真的是除穢魂,而且那些邪祟,也真跑了。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路瑗,對她的好運感到羨慕,從學會捕魂開始,這是最順利的一次。
隨着引魂鈴的的搖動,虛影緩緩朝我走來。我拿着捕魂令朝前一扔,然後又飛快的抓在手裡。
虛影消失,拘魂令上多了一團黑霧。把黑霧裝進養魂葫蘆,這纔算大功告成。
把其餘的法器都收好,然後來到路瑗的身旁。
她頭頂的香已經滅了。
忽然,路瑗“嚶嚀”一聲,睜開了雙眼。
她掙扎着站起來,倚靠着我的肩膀,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遠處那個戲臺。
“怎麼會有唱戲的?”
她低聲呢喃,又像是在問我。
我看了看她,心裡嘆了口氣,雖然除穢魂找回來了,但是該怎麼解決詛咒,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四下裡瞅了瞅,然後找來些乾柴,點了一堆篝火。
我們蹲在篝火旁,兩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遠處的戲臺。
篝火燃起,戲臺也沒有消失,一聲聲秦腔在我耳邊縈繞。
路瑗朝我挪了挪,指着戲臺道,“她看起來對我們沒什麼惡意。”
我仔細想了想路瑗的話,還真是這樣。難道說,剛纔是她幫了我?要不然,那些邪祟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好奇了起來,要是沒有惡意的話,我還真想跟她談談,問問關於這詛咒的事情。不過除非我陽魂出竅,或者是在零點到一點那個特殊的時間段裡,不然我們真沒辦法交流。
正在YY,路瑗忽然靠過來,顫抖着說道,“我那次來聽到的聲音,好像跟這唱戲的聲音有點差別。”
“她……不是那個……”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路瑗形容了,冤死鬼三個字,是怎麼也不能說的。
不過路瑗似乎明白了我想表達的意思,搖了搖頭,道,“好像不是。”
她接着道,“你忘了?祁家灣……”
“祁家灣那對父子不是賣屍體配冥婚嗎?怎麼跟清水溝扯上關係了?”我不解的看着路瑗,不明白她是怎麼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的。
“我跟秦雯打聽過,祁家灣那對父子,其實是把屍體全部賣到清水溝了。”路瑗嚥了口沫,顫抖着道,“我打聽到的是,那什麼,是從那些小姐裡誕生出來的,也就是說,前面戲臺上那個,可能是個善良的。”
“照這麼說,那個,可能是兩個?”我看着路瑗,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一個我都對付不了,這要是再來一個,那還有我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