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把雷樂樂打發到秦雯和路瑗的病房,我一個人坐在牀上,抽着煙,沉思了起來。
鬼話能信嗎?
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但是冤死鬼的出現,又不得不讓我重視起來,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
想了好久才睡下,第二天一早,路瑗就跑到我病房裡向我訴苦,昨晚雷樂樂跟她睡一張牀,差點把她從牀上擠下去。
聽完這話我就鬱悶了。把雷樂樂打發走?不行啊,這是個財神爺,昨天晚上已經給我轉五十萬過來了,後續還有三十萬的費用,這一單生意掙的錢都比在秦雯和雷樂樂兩個人身上掙的錢都多了,而且還沒那麼危險。
想到這裡,我趕緊轉移話題,把昨天晚上的遭遇跟她說了一遍。
路瑗一聽完我說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冤死鬼又變強了,第二個反應是,這冤死鬼被人收服了,第三個反應,則是這冤死鬼爲什麼會選在這時候滅掉附身在雷樂樂體內的邪祟。
我說,“應該是爲了掐斷線索,不讓我調查那具死屍的事情,這件事可能跟高鵬程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高鵬程和吳雪銀都有可能是殺害那個女學生的兇手。”
聽我說完,路瑗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道,“這兩人應該沒那麼喪心病狂吧?”
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以高鵬程的手段,就算想悄無聲息的弄死我,也不至於專門殺一個人。
又探討了一會兒,病房裡忽然走進來一個人,一整顆頭都被包起來了。看體型和身上穿的衣服,好像認識。
“小樂啊……”
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受傷比我還嚴重的,竟然是張世紅。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鬆開路瑗的手,站起來仔細打量起來。
受傷不輕啊,出車禍啊?可是胳膊腿都好好的啊。
“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解的問。
“被人打了……”張世紅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哭腔。
我擦,這被打得挺嚴重啊,都快哭了。
“我先走了。”路瑗站起身跟我說了一句,然後朝房間外走去。
等路瑗一走,張世紅就拉着我的手哭訴了起來,“小樂啊,你說這世道是怎麼了?我剛停好車,就被幾個醉漢跑過來打了,要不是有個老頭喊了一聲,這些人都把我給打死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剛把那具女學生的屍體挖出來就被打了?這明顯有點不正常啊。
“他們打你的時候沒說什麼?”我不解的看着他。
張世紅明顯愣了一下,“啥意思?你該不會懷疑那些打我的人跟昨天挖出的那個女學生的死有關吧?那也不應該打我啊。”
“可能有關係吧。”我嘆了口氣,然後遞給張世紅一支菸,“能抽菸嗎?”
“能。”張世紅點了點頭,然後點上煙,坐在病牀上思考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昨天給我做筆錄的那個賀警官帶着兩個小警員找來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找我有事?”
賀警官看了看旁邊病牀上坐着的張世紅,把他打發出病房,然後湊過來,小聲說道,“昨天帶回去的那具女屍,她跑了。”
這倒是奇了怪了,女屍跑了你去找女屍啊,找我幹嘛?又不是我讓她跑的。
大概是猜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賀警官一臉尷尬的解釋道,“昨天把屍體運回去後,幾個法醫連夜鑑定她的死因,但是在半夜的時候,太平間忽然刮來一陣風,然後,那女學生的屍體就自己站起來,跑了。”
屍體是不會自己跑掉的,就是發生了屍變,也沒那可能。除非被鬼附身。但是一般的鬼,也附身不到屍體身上,除非這個鬼跟屍體本身有着密切的聯繫。可即便是這樣,操作起來也有很大的難度。
就算冤死鬼昨天從雷樂樂身上抓去的真是從這具女屍身上出來的,她回到自己屍體的時候,也要有個懂陰陽的人在旁邊幫忙才行。
可這樣一來,花費的代價可就大了,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賀警官問我,“屍體還能找回來嗎?”
一聽這話,我就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了。找人這是你們警察乾的事吧?你們都找不到,我上哪找去?
送走賀警官,張世紅立即從病房外跑進來了。
“他找你是不是爲了昨天的事?”張世紅一進門就坐在我旁邊問了起來。
我聞着他身上的藥味,悄悄跟他拉開了點距離,然後點了點頭,“昨天看到的那具女屍,她自己站起來跑了。”
“臥槽,詐屍啊?”張世紅一聽我說完,就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明顯被我說的話給嚇到了。
還沒等我說什麼呢,他就在我面前徘徊起來,一邊走一邊碎碎叨,“不行不行,這裡太危險,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連命都沒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轉過頭看着我,道,“小樂啊,樂樂就交給你了,我繼續呆在這兒也沒用,就先走了。”
說完就走,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個人在病房了坐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南巖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是以李延平爲首的二百多號惡勢力團伙被專案組一網打盡。
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終於不用躲在延安了。
一聽這消息,我就跟路瑗和秦雯打了聲招呼,然後直奔子長。
我得趕緊把金蟾賣了,我爸媽那裡還等錢還債呢。
處理掉金蟾,把錢打給我爸媽之後,我就帶上補魂用的東西,回到了延安,路瑗身上的除穢魂也得安回去了。
此時已經到了農曆七月初六,太陽已經落山。
路瑗扭扭捏捏的坐在我旁邊的病牀上,低着頭,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她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換了,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衛衣,搭配着一條牛仔褲。
這倒是有些不好下手了,褲子必須得脫掉。
“那個……”路瑗雙手捏着衣角,臉上掛滿了緊張,“還……還……還要脫啊?”
我也明白,要是發生過那種特殊關係,在我面前脫光了她估計也不會害臊,可問題是,我跟她就相當於醫生跟病人之間的關係,這他麼就有些尷尬了。就是病人,也不可能一直在醫生面前脫光啊。
“這不是爲了給你安魂嗎?”我訕訕的笑着,然後在心裡頭嘆了口氣,今年過年必須得去山上收法了,不然這種尷尬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那個……”路瑗擡起頭看着我,臉上掛滿了緋紅,猶猶豫豫的問,“咱們,試着交往交往?別誤會啊,我不是要跟秦雯搶你,只是覺得都這樣了,咱更進一步似乎更好一點……就是那種……嗯……我跟秦雯都當你女友嘛,我倆都說好了。”
這是要在牀上大混戰的節奏?
一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激動了起來。這主意,貌似不錯啊。
“咳咳咳。”我乾咳一聲,急忙道,“這事咱以後再討論,先把魂安回去,等會兒還要去一趟山上。”
“好。”路瑗滿臉嬌羞的點了點頭,然後跪在牀上,把褲子退了下來。
我始終奉行的一句話是:有X不日,和有便宜不佔都是王八蛋,所以看到這樣一幕,我實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趕緊把陽魂葫蘆裡的除穢魂給她安回去,然後轉過頭,點了根菸抽了起來。
“那個……我先走了……”路瑗把衣服穿好,滿臉潮紅的走到我面前,低着頭,看都不敢看我。
“去吧。”
我裝作毫不在意的朝她揮了揮手,等她一走,我纔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朝自己褲襠處隆起的小帳篷看去。
她應該沒看到吧?不對,她應該看到,不然當我那方面無能咋辦?
到底看到了沒呢?
正糾結這個問題呢,蘇小紅聲音在病房外傳來,“小樂子,你穿好衣服了沒?我要進來了。”
病房門打開,蘇小紅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我就想不通了,這才傍晚啊,我怎麼就連衣服都不穿了?
我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蘇小紅撓了撓頭,一臉尷尬的道,“那個,剛纔從電梯出來,看到你那個女朋友紅光滿面的從你房間裡出來,這個……”
說到這裡,他用鼻子嗅了嗅,道,“沒味道啊,難道我鼻子出問題了?”
“滾!”我站起身,一把把他手上的拎着的燒雞搶了過來,打開袋子一看,還好是三隻,不然可就不夠吃了。
我給自己留下兩隻雞腿,然後把剩下的都送到了秦雯和路瑗的病房,這才折返回來。
蘇小紅坐到我旁邊,好奇的問,“聽說那個女學生的屍體自己跑了?”
我點了點頭,把雞腿嚥下肚裡,然後問他,“你怎麼知道?”
這樣的事情,警察應該封鎖了纔對,怎麼感覺跟傳開了似的?
蘇小紅嘿嘿一笑,道,“我白天不是去打聽吳雪銀家祖墳的位置了嗎?在山上看到了,本來還以爲是眼花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變成糉子了?”
“你白天看到她了?”我放下手中的雞腿,詫異的看着他。難道那具女屍不怕陽光暴曬?
大概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蘇小紅道,“我是上山找吳雪銀家祖墳的位置,然後遠遠的看到山洞裡站着個人,看起來好像是那個女學生的屍體。”
藏在洞裡?
冤死鬼帶走附身在雷樂樂身上的邪祟就是爲了弄出個殭屍?這樣做對她,對那個幕後黑手有什麼好處?難道真是爲了掐斷這條線索?挖出女屍後,那個幕後黑手到底在緊張什麼?這具女屍,還有冤死鬼帶走的那個邪祟,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今晚上山抓惡靈,倒是可以去蘇小紅說的那座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