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長也曾是紅色革命根據地,因此又被稱爲是紅都子長。
全縣最好的酒店,便是紅都酒店,在李延平的名下。李延平宴請我的地點,就選在了這裡。
我趕到的時候,包間裡已經坐了三個人,一個是李延平,一個是皇朝KTV經理,只知道姓謝,叫什麼卻記不起來了。還有一個是陰陽先生,叫吳雪銀,在延安的名氣很大。
我跟吳雪銀是打架結下的樑子,當時我師傅還沒去世。我倆就誰的師父更厲害展開了爭吵,吵着吵着就打了起來,後來也搶過彼此不少生意,所以我倆誰也看不順眼誰。
見我走進包間,李延平頓時便驚得站了起來,睜大眼看着我,道,“兄弟啊,不是哥哥說你,那事雖好,但也要節制才行。昨晚徹夜大戰了吧?你看你眼睛紅的,等會兒趕緊補一覺去。”
我眼睛紅就是幹那事幹的?把我想成是什麼人了?
我走過去坐下,李延平便對身旁那個姓謝的說道,“你可別因爲小樂長得瘦就小看他,那方面咱真可能比不過。據他師父說,有次晚上他帶了個女女回家,從十一點起,一直大戰到凌晨四點,搞得他師父一晚上沒睡好覺。”
我喝了口茶水,目不轉睛的看着李延平。你好歹也四十多歲了,而且還是一方大佬,怎麼能這麼八卦?
不過真說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我還真不好意思說。的確是從十一點左右開始的,可一下找不對位置,一下又弄不進去的,所以纔會搞到凌晨四點。真要大戰五個小時,我第二天走路都成問題了。
吳雪銀和那個姓謝的聽得直樂呵。
李延平給我續了杯水,道,“我想換魂。”
“換魂?”我睜大眼看着他,病怏怏的,一看就知道是身上的魂出了問題,可也用不着換魂吧?
我喝了口茶水,然後問她,“爲什麼?換魂的兇險和後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延平嘆了口氣,道,“這些我當然清楚,可是沒有辦法。我身上的所有陽魂,都出現問題了。”
“所有的?”
我睜大眼看着李延平,心中很是吃驚。人體最不容易出現問題的,就是陽魂。可他身上所有的陽魂都出現了問題,這怎麼能讓我不感到驚訝?
“李哥的問題是我幫忙檢查的,的確是所有陽魂都出現了問題,這點你倒不用懷疑。”吳雪銀點上一支菸,一臉篤定的說道。
“嘿,還真不是小看你。你一學陰陽的,搞得懂陰魂陽魂?”我輕蔑的看着吳雪銀,口中發出一聲嗤笑。
正如我搞不懂陰陽,他吳雪銀更不可能搞懂捕魂。
“現在不是擡槓的時候!”吳雪銀把菸灰缸拉過去,按滅手中的菸頭。
“誰跟你擡槓了?你自己說,在魂靈這方面,我專業還是你專業?”
我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不就是掐架嗎?誰怕誰啊?
“兩位弟弟都不要吵了。”李延平笑着站出來打圓場,道,“陰陽方面,肯定是雪銀擅長,至於魂靈,那還是小樂更厲害。你倆都是玄學方面的青年才俊,有必要爲這麼點小事爭吵?吃飯吃飯,先前讓雪銀幫我檢查了一遍,等會兒小樂也幫我檢查一下就是了。”
“就他?三年沒出過手,怕是連陰魂和陽魂都分不清了。”吳雪銀不屑的看着我。
“那也比某些人把陰陽顛倒了強。”我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
“馬小樂!”吳雪銀狠狠的瞪着我,“那次要不是你在一旁搗亂,我能把陰陽給顛倒了?”
“沒本事就沒本事,還找那麼多借口,我都替你臉紅。”我沒看他,繼續扒拉麪前的飯菜。
“我……”吳雪銀咬牙看着我,李延平和那個姓謝的在一旁偷笑。
“你什麼啊?熱飯都堵不上你的嘴……趕緊吃飯。”
我伸手把面前的豆芽菜遞到他面前,然後把他面前的松露炒肉端了過來。松露可是好東西,一盤就好幾萬,要不是李延平宴請,我也吃不上。
吳雪銀氣的別過頭。照我估計,他氣都氣飽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大吃特吃了。
吃完飯,我把吳雪銀趕到一旁,然後掀起李延平的衣服檢查了起來。
讓我吃驚的是,就連他天靈蓋的主魂都出現了問題。
一檢查完,吳雪銀便開口,一臉挑釁的看着我,道,“大捕魂師有什麼高論?”
我伸手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厲害,連這都檢查出來了。要不你拜我爲師吧,我教你怎麼捕魂。真的,你在捕魂方面的天賦比在陰陽方面強多了。斟茶就不用了,跪下磕三個響頭就行。”
吳雪銀氣得直哆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吳雪銀和那個姓謝的離開,李延平便一臉擔心的道,“小樂啊,你這脾氣可得改改,吳雪銀的小心眼你又不是沒領教過,三年前要不是他,你能沾上髒東西?”
“所以我纔不會給他好臉色。”我看了眼吳雪銀離開的方向,心中很是不屑。他要是來明的,還指不定誰給誰下絆子呢。至於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只要我有心防備,絕不會中招。
李延平看着我,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不過也沒再提吳雪銀。
他問我,“我身上的問題,你有辦法解決不?那吳雪銀說,只有換魂這一條路可走。”
我搖了搖頭,道,“他是學的是陰陽,別聽他瞎說。如果能成功換魂,你身上的問題的確會迎刃而解。可問題是,每一道陽魂都關係着人的生死,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陽魂,就算找到了,操作稍有不慎,你就連命都沒了。”
“這麼嚴重?”李延平皺了皺眉。
“絕對沒危言聳聽。”
“那除了換魂,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可以補魂,不過危害也挺大。首先得找到合適的陰魂,以陰補陽。但這樣做有傷天和,很容易遭到天譴。”
“你先回去休息,讓我好好想想。”
李延平給了我一條軟中華,然後便打發我離開。
走出酒店,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冷汗打溼。
我以爲李延平會拿秦雯和路瑗的事跟我爲難,卻沒想到如此輕易的就放我離開了,並且還送了我一條煙。
可即便離開,我也依舊有些地方想不通。唯一能肯定的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否則他的陽魂絕不可能全部出現問題。
李延平的生死我並關心,就我知道的,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三人。我擔心的是,那個對李延平出手的人會不會還跑出來對付別人。
“但願那人只是想害李延平吧。”
我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回到家,我倒頭便睡,直到吃晚飯時,秦雯才把我叫醒。
路瑗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面前的茶几上擺着幾個炒菜,旁邊放了兩箱啤酒。
等我洗漱完,茶几上已經多了兩個空酒瓶。
我找了個板凳坐下,然後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衝秦雯豎起個大拇指,“還不錯,手藝見漲。在延安合租那會兒,你做的那飯可是連狗都不吃,咱們可是試過的。”
“那你就別吃了!”
秦雯站起來,生氣的抓着我的飯碗,想要奪走。不過這姿勢,恰好能讓我看到她衣領下面的風光。好大,好白。
坐在沙發上的路瑗乾咳一聲,一臉不好意思的道,“別吵了,這飯其實是我做的。”
“我就說嘛……”我瞪了秦雯一眼,把她的手從我飯碗上拍開。
路瑗接着道,“我幫你把冰櫃清理了一下,你是不知道,一打開冰櫃,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難聞的味道?”我夾了塊雞蛋,想了想,道,“你說的應該是鹿肉的味道吧?鹿肉沒做熟之前就那個味兒。”
“鹿肉?”
路瑗重複了一句,然後跟秦雯對視了一眼。
我一看這表情,心裡咯噔一下,“你們該不會是把我的鹿肉給做了吧?那得先處理一下才行,不然有羶味,吃不成。”
我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各種炒菜,“這也沒見啊。”
“我以爲那塊肉是壞了……所以……扔了……”路瑗一臉的尷尬,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不敢看我了。
扔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怎麼冷靜?那塊肉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弄到的,還沒吃呢,你就給我扔了……
“沒事,扔了就扔了吧……”深呼吸,然後用力扒拉了幾口飯菜,生氣也沒用,還不如多吃點別的飯菜。
再擡起頭時,卻迎上了秦雯揶揄的目光,“小樂你冰櫃裡的好東西有不少啊,那玻璃罐裡面的是狗鞭泡的酒吧?那都喝下去一半了,你那長點沒?”
“撲哧。”
一口飯直接噴了出來,要不是我頭扭得快,茶几上的飯菜就都不能吃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秦雯一眼,然後拿起面前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路瑗聽得面紅耳赤,不斷的低着頭往自己碗裡夾菜,都不敢看我了。
“路瑗你別聽秦雯胡說,就我那十八釐米的尺寸,還需要補?”我可不想路瑗誤會我那啥無能。
“切,就你,還十八釐米?八釐米還差不多吧?”
“滾!再這樣說信不信我抽你?”
“嘿,姐還真就不信。”秦雯兩腿分開,朝下面看了看,道,“多少次老孃脫光在你面前晃悠你都無動於衷,你說你正常嗎?”
說到這裡,她忽然眼珠子一轉,一臉狐疑的看着我,“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噗!”
路瑗口裡的飯菜也噴出來了,急忙站起身摸向紙巾。
但是忽然,她機械般轉過頭,看向了門後,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背後傳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