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這裡了。”
米加爾看了一眼四周,這片區域他很熟悉,周圍的都是高矮不一的丘陵,繁茂的樹木和覆蓋了大多數的地表,但是由於這些植物生長的雜亂不一,就像有人把它們拔起來之後再胡亂插下去一樣,再加上可能土質的原因,植物的顏色黃綠不一,同樣顯得很糟糕,所以給人的感覺是混亂而又瘋狂的。
在教廷附近,這裡可能是唯一一片人跡罕至的地方了,無論如何,人們都會自動避開那些不舒服的地方,但是有人不喜歡,卻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喜歡,就如米加爾這樣的人,他曾經很多次在這裡玩弄過神殿裡的女性禱言師,他甚至能夠認出,不遠處那一片稍稍隆起的高坡,那裡面就掩埋着一具美麗的屍體,那個女禱言師驚懼外加怯弱的眼睛,還有那斑駁的淚痕,依舊讓他記憶猶新。
不過自從當了神殿騎士之後,米加爾就很少到這裡來了,此時他才發現,這裡的一切和兩年前幾乎沒有變化。
他站住了腳步,然後慢慢回過頭來。
愛爾瑪站在原地,靜靜的一語不發,清麗的臉容上沒有喜怒,看起來就像一個最爲虔誠的修女。
米加爾上下打量着她,面上漸漸浮現玩味的笑容,他用陰森森的語調說道:“這裡就是我幫你挑選的墳墓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黑暗國度的公主?”
愛爾瑪聞言稍稍有點意外,她看了眼四周,然後搖了搖頭。
米加爾的嘴角很有優越感的浮起一絲弧度,將斬劍從劍鞘裡緩緩抽出,然後說道:“那麼你到地獄之前要記得,殺死你的人是教廷的神殿騎士,米加爾?華萊士。”雖然不知道自己所傾慕的女伯爵爲什麼非要置這個女人於死地,但他還是決定照做了,儘管有可能因此得罪那個蘭蒂斯頓主教。不過他並放在心上,作爲有數的幾人,他很清楚女伯爵真正的身份是教皇的私生女,如果搭上了這根線,似乎也並不用太過在意一位地區主教地身份了。
愛爾瑪沒有說話,美目裡的確沒有驚懼。也沒有惶恐,有的只是淡漠,連自己生死也不放在心中的淡漠。
面對這樣的景象,米加爾拔劍的動作停住了,他饒有興致地看着愛爾瑪,道:“怎麼,難道你一點也不害怕麼?”看了看,他確定地點了點頭,道:“有趣。看來你地確不害怕死亡,那麼在終結你的生命之前,我倒是想問一句。既然你連死都不怕,可是剛纔我明明看見你感到有些意外,您能告訴我,那是因爲什麼原因麼?”
愛爾瑪猶豫了一下。然後低下頭道:“我以爲。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是想別地事情……”她地聲音很輕很低。
別地事情?這句話似乎提醒了米加爾。他地心頭“轟地滾燙了起來。他仔細看了一眼愛爾瑪地美麗地容顏。裸露在外但是細膩優雅地頸脖。還是那彷彿聖女一樣地矜持氣質。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
愛爾瑪似乎也察覺到了對方地異樣。她地眼睛裡第一次露出了些許地驚懼。儘管只是一點點。但是米加爾捕捉到了。看到了。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更加燥熱了。呼吸也逐漸粗重了起來。
黑髮。黑瞳。黑袍。一切都是黑地。只是皮膚是潔白而純潔地。就像羔羊那樣……
米加爾突然又種瘋狂地舉動。他要撕扯下這個女子地聖潔地外衣。看看這冰山一般地外表下究竟是怎樣一副動人地軀體。更加不知道她在自己身體下時會是怎麼樣地反應。
火熱地力量在燃燒着。他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一步步向前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愛爾瑪柔弱無骨地手腕。後者驚慌失措地發出一聲輕呼。嬌弱地軀體開始輕輕顫抖着。她眸子充滿了懼怕。顫聲道:“不。不。你不能……”
“我能!”米加爾惡狠狠地吼道:“爲什麼不能!”
他不但說了,而且直接用手去撕扯愛爾瑪的衣服,後者徒勞而無力的掙扎着,美眸裡現出一絲絕望,然而這些動作很神情反而讓米加爾內心中充滿獸性的一面爆發了,他的動作粗暴而瘋狂,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可當他地目光無意中瞥過那對嬌豔的紅脣時,身軀卻陡然一震,動作卻慢了下來,他的注意力被那裡鮮豔和飽滿吸引住了,彷彿那是一朵綻開的玫瑰,充滿了芬芳和清香,他的眼睛裡頓時有了一絲迷惘和疑惑,不知不覺中,他低頭吻去……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彷彿泡在了一池溫水裡,懶洋洋的不想動彈,然而僅僅片刻之後,神殿騎士多年精修磨練的神經使得他回過了神來,他駭然發現,自己身體裡的生命力正在飛快流逝,彷彿平時修築氣的大壩瞬間崩塌,像決堤地洪水一樣向外傾斜,而那個豁口,便就是那雙誘人且不失水分地香脣。
停下!停下!他在心中狂吼!
他想停下,但是無法做到。
身體彷彿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便是意識也在和他對抗,不一會兒,他便如死蛇般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地上,臉容像是衰老了幾十歲般變得憔悴疲憊,皮膚和髮色也失去了原有地光澤,和周圍的植物一般怪異乾枯。
他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發出微弱的喘息,斷斷續續地說着:“黑暗血脈……天賦……”
愛爾瑪重新回覆了那冷漠的樣子,她看都沒有多看米加爾一眼,也彷彿沒有聽到他說得那些花,整理了一下衣襟,緩緩站了起來,似乎是漫無目的地向密林深處走了進去。
她剛剛離開後不久,兩個胸前有着鐮刀徽記的盜賊從空氣中隱現了出來,他們對視了一眼,各自看到了同伴臉上的驚異,其中上前檢查了一下米加爾,搖了搖頭,另一個則朝愛爾瑪的方向做了一個個手勢,點了點頭,兩個人的身影又一次黯淡了下去,直至無影無蹤。
騎士聯盟列克維駐地。
這裡是中大陸的北部平原上最大的要塞,教廷秘密信使到達這裡的時候,正好輪到高階騎士阿歷克斯當值,這位喜歡豪飲的騎士很不高興有人打斷他的酒性,他不耐煩地隨手翻了翻這封前任教皇和羅瀾共同署名羊皮書信,根本沒有詳細看其中的內容,便冷笑了一聲,道:“教廷的?蘭蒂斯頓修士長的發現?我管他什麼鬼發現,我看又是你們這些神棍們在故弄玄虛了。”
秘使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這件事前任教皇西庇偌厄大人和蘭蒂斯頓主教都非常重視……”
阿歷克斯立刻拍打起了桌子,用粗暴的聲音打斷了秘使接下里的話,他把捏的已經有些變形的羊皮信拿起來晃了一下,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提醒,”他揮了揮手,道:“你可以走了。”
藉着酒勁隨便就將秘使打發走之後,阿歷克斯不無嫉妒地看着上面羅瀾的署名,“屠龍者?哼!”他有些不痛快地把信箋隨手丟到了一邊,跟着狂飲了一番之後就躺下呼呼大睡了,直至到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而在法師會,書信倒是引起了法師會高層的注意,秘使也受到了一定的禮遇,三位法師塔負責此類事務的執事還因此還談論了一番,當冗長的會議進行下來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委婉的向秘使表示,由於這個情報的真實性還值得商榷,所以不能隨便向上層稟告,而且現在與亡者議會的戰鬥還在進行,並沒有發現如蘭蒂斯頓主教所說得那樣嚴重的事情,因此他們認爲還必須再觀察一段時間,直到真正確認後纔可做出安排,希望教廷能夠理解他們的難處。
秘使最終只得帶着無奈離開,兩封書信最終都是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當消息傳到教廷後,正在神殿中等待的羅瀾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反而點了點頭,微笑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事實上,這封信如果以現任教皇庇度卡二世名義來發送,那麼很可能立刻便會引起法師會和騎士聯盟的重視,因爲他畢竟是教會名義上的最高神職者,但是西狄偌厄卻堅持由羅瀾和他自己來發出這封信,最後只是輕描淡寫地告知了教皇一聲,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看得多重,這其中的用意卻是非常值得玩味的。
站在旁邊的小骨隱約猜到了好像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往旁邊望去,廣場上到處都是前往神殿祈禱的神職者,每一個看上去都神情虔誠,信仰堅定,他突然問了一句,道:“大人,這一次您認爲會死去多少人?”
“這一次?”羅瀾緩緩擡起頭,他看了看廣場,又看了眼前方的神殿,想了想,沉聲道:“很多。”他慢慢回過頭,望向小骨,訝異道:“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小骨腦海裡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名醜陋聖堂和年老聖騎士的身影,然後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怕太多了,我記不住。”上起點,不是錯誤就是白板,只能吃飯的時候回來發了,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