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到是不錯,雖然也感受到張棄身上那凌人的威勢,但是身爲皇家禁軍,對付一個匪首的自信還是有的,再說還有三個幫手,怎麼也要在外面的人發覺之前將這個人拿下,要不定是萬事皆休的結局了。
張棄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這裡的防衛一直十分鬆懈,一個是因爲屬下都知道這位寨主大人豪勇蓋世,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人護衛,再有就是他十分喜歡清靜的生活,不喜歡什麼時候都有人跟着,於是,這個寨主府內只有幾個使喚的丫頭和幾個張棄的親衛充當下人。
張棄現在正是虛火上升之時,他性格上的缺點十分明顯,雖然作戰之時冷靜非常,剋制力也非常人所能及,但是一旦動了真怒,常常都是不計後果,動輒取人性命。
這其實是那些久經殺戮的戰士的通病,這樣的人一般都很難融入平常的生活當中,不過,經過這幾年的平靜生活,雖然殺戮一直伴隨着他,但是畢竟已經有了三房妻妾,這些年張棄的性子已經沉靜平穩了許多。
但是這次卻是不同,這時的張棄就向一個快要噴發的火山,幾乎是點火就着,正好這幾個禁衛軍士碰在了槍口之上,結果可想而知。
在抓住那個校尉揮刀砍向自己的手臂之後,手上只是一抖之下,清脆的骨骼脫臼的聲音響起,這個校尉到也硬氣,一聲不吭,左手揮拳打來,張棄一拳已經打在了他的肩頭之上,骨折聲響起,這下他可是再也忍不住錐心的刺痛,一聲痛呼之下,身子也向後跌了出去。
將一個隨後衝上來的手下撞翻在地,張棄也不起身,彎腰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腰刀,頭也不擡,直接向前揮去,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響起,一個從左面衝上來的禁軍被一刀揮爲兩段,鮮血飛濺之下,腸子內臟立時就流了一地,這人卻不得便死,在地上碾轉嚎呼,聲音卻是越來越弱。
張棄這時驟然回頭盯着右方那個舉着腰刀卻被嚇得面無人色,動也不敢動上一下的禁軍士兵,慢慢的站起身來,長刀揮處,已經將這人的頭顱砍了下來。
張寶在旁邊正在爲自己未能及時出聲阻止而後悔,這時看着濺到衣衫之上的點點血跡,再看看地上滾動的半截身子,嘴裡再也忍不住,彎腰大口的嘔吐了出來。
這時廳外已經涌進來七八個親衛士兵,看到這個場景,立即上前將剩餘的三個人綁成了一團,又有幾個人進來一陣打掃,這纔將大廳恢復如初。
張棄從新在主位坐下,吳去在旁邊也是面不改色,他可是經歷過煙雲山大戰的人,什麼樣的死人沒有見過,又素知這位寨主的性子,這樣的事還不是視若等閒。
張棄叫過一個親衛,“你去叫沈天雲和黑牛帶人將這次跟他們一起來的人都給我殺了,不要什麼活口。”
這句話一出口,地上被綁成糉子的三個人立時臉色煞白,剛纔的場面對他們來說過於刺激了,這時又聽到這個兇狠殘忍之人說話之間就將數百人的命運決定了,心中都是驚懼非常,那個毫髮未傷的禁軍士兵立時便暈了過去。
張棄又點了點地上的禁軍校尉和暈過去的士兵道:“這兩個人我也不需要,將他們帶出去吧。”
旁邊的親衛自然是心領神會,將這兩個人脫了出去。
張棄這時居高臨下看着仍然在乾嘔不止的劉寶,“現在我們可以說說你到我這裡來是想幹什麼的了。你最好把握住這次機會,我這人不喜歡羅嗦的人,你聽清楚了嗎?”
張寶雖然心中恐懼,但是卻也知道,這可是難得的活命的機會,只是這麼一會的功夫,這個善於揣摩上意的宮中太監就已經十分清楚眼前之人的爲人,這人看來從不虛言恐嚇,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兒,而且根本不將別人的性命當作一回事,要是自己說的讓此人不滿意的話,很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得留在這裡。
心中想着,嘴上卻是不敢怠慢,臉上更是勉強帶出幾分笑容,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幾步,語聲更是帶着說不出的諂媚,“恭喜大人,皇上知道大人在北疆立下了蓋世功勳,這次奴才來就是爲了封賞大人的。”
說到這裡,偷眼瞅了瞅張棄,見張棄的臉上毫無表情,趕緊又接着說道:“皇上聽說大人英雄了得,又是平王殿下舊交,封了大人好大的官職,還將這北望城封作了大人的封地,這可是本朝以來,從未有過的殊遇啊,今次一見,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雄姿勃發,能夠見到大人這樣的英雄人物,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啊,經此一戰,大人的威名必定會傳到朝廷耳中,到時皇上一定還有封賞,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大人。”
說到這兒,他想將懷中的聖旨掏出來以取信張棄,奈何被捆的結結實實,扭動了幾下,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張棄,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一般。
他本就長的白白胖胖,這一裝可憐,吳去在旁邊可是忍不住了,不由哈哈大笑,張棄的臉色也是緩和了下來,眼中也出現了莫名的笑意。
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些太監的拿手絕活就是在於如何取悅皇上和得寵的大臣,這一招在宮中已是使的爛熟了的,通常都能使正在發怒的主子們哈哈大笑,也就將他們範的錯處饒了過去,這時牛刀小試之下,果然效果極好,這也使劉寶在心裡暗自得意不已,可在臉上卻一絲也不敢帶出來,還是可憐的望着張棄。
這時張棄的怒火漸消,在椅子之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他鬆綁。”
張寶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子,趕忙將聖旨陶了出來,這次他可是不敢再叫什麼跪下接旨的話了,直接雙手奉上,遞到了坐着的張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