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惦記自己的文文,阿笙從大連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嗯,雖然有存稿,不過不上線看看,心裡就是很忐忑,很牽掛。
很開心呢,阿笙喜歡聽到不同的聲音,親們對此文的想法,這樣阿笙才知道哪裡寫得不好,哪裡寫得精彩,希望親們可以多多留言。
走出了偏廳,一股涼風迎面吹來,讓本有些睏意的我,一下子精神了起來,腦子裡紛繁的思緒,也跟着涌了上來。
那位叫如意的妾室,會是青陽鎮的如意嗎?
看來郭家這對父子倆,都對青樓女子着了迷,也怪不得郭曖公子會信誓旦旦地說出他來擔待一切,原來不過是因爲父親也做了類似的事情,兒子也就大膽而爲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若兮竟然不同意,不同意去做他的妾室。那一巴掌,也不知道是他說了什麼可氣的話,讓外柔內剛的若兮決然如此。
不過再想想,若兮對這位郭公子,想必也並非沒有情意的吧?
這麼想來,我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是挺幸運的。
若不是碰到一個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並且想法設法幫我掩飾的雲煦,想必我現在,不是委屈自己做妾,那就是在某個地方飄蕩,也許連溫飽都無法保證,哪裡會有現在悠悠閒閒的大少奶奶生活。
人,大約都是惰性的吧!
就像現在。哪怕我已然看出這喬家地宅院深深。甚至也受到了不該受到地傷害。可是想要離開地心。依舊是那麼地淡。也許不逼到我地底線。我大約也不會選擇如何決絕地抗爭。
那麼。我地底線在哪裡?
有點茫然。不過現在考慮爲時過早。等到被觸碰到底線地時候。再考慮是不是也不算晚呢?
不過。當我再一次興起。約上若兮去逛街。卻在集粹閣裡面。看見了那張我怎麼都不會忘記地臉蛋地時候。才隱隱覺得。其實命運已經在一步一步地推着我向前走。有些記憶。不是我想要摒棄。便能夠摒棄地。
歉意地讓若兮先回去。我並沒有準備讓這個新朋友現在就知道我以前地身份。畢竟對於洛州地每一個人來說。我都不應該是一個青樓出身。畢竟我地身份。是喬家大少爺地正妻。
好在若兮冰雪聰明。看出我似乎有事情。便痛痛快快地先離開了。而我也沒多言。只轉身走出了集粹閣。直奔上次地那家茶樓。我記得樓上是有雅間地。至於如意跟不跟上來。
若是她跟上來,說明確實想和我聊一聊;若是不跟上,那也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想認我,那麼,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也說不定。
等我在雅間中坐定,如意掀簾進來,然後衝我微微一笑,“小蓮,好久不見了。”
她不再是一身豔麗的桃紅,而是素雅的淡青色,可惜身上的嫵媚之氣,並非是一件素雅衣衫可以壓制得住的。
施施然坐到我的對面,妖嬈的丹鳳眼掃過我的臉蛋、我的身上,然後落在我擱放在桌沿的雙手上,然後粉脣一勾,“小蓮現在,可真的是富貴太太的做派,幸好小蓮還能看我一眼,若是不看那一眼,我還真是不敢認呢!”
我沉靜地看着她,面前的她腰肢輕扭,眉眼間都是春意,顯然嫁給了郭守備,她心裡還是很歡喜的,於是我也無法再保持着自己的沉默,“我現在叫蘇寶心,你叫我寶心吧!”
“寶心……”她低聲唸了一句,細碎的笑聲從脣邊溢出,她擡眼,眼眸微微眯着,“寶心,你過得好麼?”
我點頭,“還算過得去,聽說你嫁給了守備大人,恭喜。”
“恭喜……”她嘲弄地勾起嘴角,“這麼說起來,當初我都沒有和你說過恭喜,現在想來,還真是對不住你了。”
我無話可說,畢竟當初和她熟識的那個人是曾經的小蓮,而不是現在的蘇寶心,蘇寶心見她,只是因爲對故人的尊重,而並不代表着,就要承受小蓮需要承受的東西。
“你也不問問,我是怎麼嫁給守備大人的?”她媚眼一挑,吃吃地笑着。
我微笑,不動聲色地開口,“你想說,便說給我聽吧,反正重逢不就是爲了敘舊的嗎?”
她擡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手指在頰邊輕輕點着,動作誘人,她悠悠地說道,“自你走後,我便天天想,日日想,你都能嫁個良家,爲什麼我如意就不成呢?即使沒有你的好運道,做個妾也算是逃離那個鬼地方了,所以,我挑啊選啊,終於挑中了守備大人,雖然歲數大了一點,不過好在他只有一個‘溫柔如水’的正妻,哦,就像寶心你這樣的妻子,自然就抵擋不了我如意的一個小指頭……”
她吃吃地笑,表情似乎歡喜地很,“所以我成功了,即使是個姨娘,我也不用再每日自己厭惡自己了,你說,是不是?”
我怔怔地看着她,看得出她並不是歡喜,看得出她笑得雖然燦爛,卻一絲愉悅都沒有,“如意,你……”
“我什麼?”她似乎讀懂了我的表情,卻無法控制自己尖利的聲線,“我現在是堂堂守備大人的如夫人,我如何?我好得很。”
“寶心,蘇寶心,你過得快活麼?”她又瞬間平靜了下來,微微向前探身,直直地看着我,“一個青樓裡走出去的人,竟然做大戶人家的正妻,想必喬少爺幫你重新弄了假身份吧?還改了名字,,不過,你難道不知道麼?即使你改了名字,那根羞恥的種子也埋在你的心裡,一輩子,一輩子也挖不出來,而且,你就不怕,有一日身份暴露,你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如果身份暴露,我會有怎樣的下場?
一時間,我有點茫然,有點無措,可是看到如意略顯得意的表情時,我才啞然失笑,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被她影響到。
“如意,每個人都要承擔很多東西,包括自己的過去,我也一樣。你說,若是有一日我被揭穿了身份,到那時該如何,我其實沒有辦法回答你,不過,我只能說,若是真有那麼一日,蘇寶心還是蘇寶心,即使沒有了虛假的那層皮,也並不代表,我就不配叫這個名字。”
聽見我說這些,她詫異地微微挑眉,然後抿脣一笑,“好,寶心,我就在這裡看着,真到了那一日,你是不是還如此說,我會好好、好好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