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認我靛力確實下降了,十圈下來,我跑細了腿,氣喘吁吁,大腦嚴重供氧不足,我已經把領先位置拱手讓給了別人,現在被甩在了隊伍最後面,和印度胖墩子普多並駕齊驅。
但科勒上尉是個‘馭馬’高手,他精通‘馭馬之術’,用手中的伯萊塔92F把我們搞得服服帖帖,他告訴我們,我們的生命只值0.18美元。
“我……我……我不行了……”普多痛苦的倒在地上,在地上了幾下,然後從嘴裡翻出白色的白沫,他看來已經嚴重虛脫了,不及時救治可能會引起生命危險!
但是,科勒上尉那個大傻鳥依然我行我素的用手射擊,一發跳彈蹦到我的腳下,我連忙擡腳閃躲,跳彈在地上蹦了幾個來回後,終於停住了運動,成了一枚嚴重變形皺縮的黃色金屬。
“雜種!不想死的就跟上!!跟上!畜生!!”科勒上尉在我們身後大罵,我們親眼看見他從摩托的後座取出一支加了PQE-4激光指示器的M4卡賓,然後就是那地獄般的聲音,“砰砰砰!”急促而精準的點射,倒在地上的普多被三發彈擊中小腿,普多停止了吐沫子,直接昏死過去。我看着摩托上的那個超級禽獸,半天說不出話來。
但是,沙地摩托像一頭巨獸一樣虎撲向我,車挎子上的科勒上尉對我腳下放了一梭子卡賓彈,然後是一聲咆哮:“跑!!!”
我嚇壞了,脫繮野馬一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我又來到了一個人間地獄……
能在這場死神拉練中撐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被科勒上尉的‘馭馬之術’逼得勉強成爲這個精英隊伍中的一員,我認識的人幾乎都以滿分成績跑完全程,只有普多,他險些喪了命,現在正在搶救。
魔鬼課堂的第一堂課已經基本結束,筋疲力竭的我們在基地的訓練場上四仰八叉,氣喘吁吁的等待魔鬼教官的指令,我現在最像聽到‘吃飯’二字,因爲從飯館相遇到現在,我連一粒花生米都沒見着。
“怎……怎麼樣……孫……”黑小子克魯茲氣喘吁吁的對我說,我同樣氣喘吁吁的搖,把他手中的水瓶搶過來,一口喝了個乾淨,“媽的,這裡簡直就是個人間地獄!”
“也許吧,SAS的魔鬼訓練和這個比起來,就是一堆狗屎!”克魯茲罵道,他把黏在身上的T恤了下來,前海豹突擊隊隊員蘭伯特在一旁氣喘吁吁的對我們微笑,他依然叼着煙,他的一旁是小日本鬼子武藏,他看樣一點也不累,正趺坐地上,閉目養神。
“媽的。”我瞪了那個小日本一眼,低聲嘀咕道,我一向認爲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強的民族,但沒想到,堂堂七尺男兒的我,竟被一個東洋矮子擊敗,幹!東洋矮子!你給我記住!早晚有一天老子會擊敗你!
“嘿!老哥!”俄羅斯少年帕夫琴科依然生龍活虎,他笑着遞給我一根35香菸,我接住,說了聲,“謝謝。”,我是個老煙了。
帕夫琴科接着說道:“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啊!美麗的大海!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海!”他像孩子一樣高興,指着擺設一樣的海洋。
“放屁!你小子不是俄國海軍陸戰隊的嗎!”一旁的以色列人哈孫寧疑惑道,他把自己的‘西班牙之鹿’重重的砸在帕夫琴科的懷裡。
帕夫琴科撓了撓頭,回答道:“不幸……我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學到,我們的訓練也只在湖上……”
“砰!”還沒等他把話說完,M4的託就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是科勒上尉,他臂力驚人,那一下子險些把孩子身板的帕夫琴科砸塌,帕夫琴科笑着對我們做了個難看的鬼臉,但我們誰也笑不出來,誰知道這個魔鬼要幹什麼啊!
“漢斯上校要講話!都給我站好!”科勒繼續咆哮,我們也在他的淫威下站得筆直。
漢斯上校很快出現在訓練場上,對懶散的我們抱以不苟言笑,我現在多麼希望他喊‘吃飯’這兩個字啊!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和我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歡迎來到‘軍刀部隊’!”漢斯語出驚人,軍刀部隊!幹!這不就是揚名天下的‘三角洲’的美稱嗎?怎麼?難道我被秘密運送到了美國?這裡難不成就是三角洲特種部隊的基地?但我的念頭很快被打消,因爲這裡沒有一面美國國旗,更沒有三角洲的利劍和三角標誌,只有那個匪夷所思的黑色軍刀。
我看了看我們中的前三角洲特種部隊成員——‘阿蘭·克里斯’搖了,這裡只釋傭兵部隊罷了。
“先生們!這裡有你最想不到的東西!最想不到的戰鬥!我不管你之前效力於何等精銳的部隊!來到這裡!你們就是一羣狼!一羣惡狼!但我錯了,你們只不過是一羣狗而已!說!你們想不想升級爲狼!”
臺下一片譁然,臺下這羣大爺們都是有來頭的,竟受到如此侮辱,他們當然受不了,我也握緊了拳頭。
“升級爲狼!並不是簡單的事,你們要在這裡進行爲期十週的訓練,十週過後,你們就會成爲世界上最強悍的戰士!當然!學期末也會有一部分狗被淘汰,我也希望!留下來的狼能多一點!聽明白了嗎!你們這羣狗!”漢斯上校喊話中故意加重了‘狗’這個字眼的音調,這也引得臺下爆發出一陣桀驁不馴的手指關節活動的‘咯吱,咯吱’聲。
“好啦!你們這羣狗!來吃你們的狗糧吧!”漢斯一聲令下,一個的水桶被幾個粗枝大葉的壯漢擡了出來,我們一窩蜂涌了上去,剛纔還是一羣狗的我們還沒見到食物就已經成爲了一羣豬!等待主人發放的豬食。
但是,眼前的一切還不如豬食來的豐盛,只有滿滿一桶的爛蘋果,不只是從哪裡進口的,能爛的這麼無可救藥,我不禁發出兩聲‘嘖嘖’聲,我們的食慾一下子被頂了回去,難道我們就要吃這種東西!
“FUCK!”人羣中的一個壯漢一掌打翻了水桶,爛的流出黃水的蘋果在地上骨碌,一個骨碌到了一隻皮靴底下,然後被一腳踏碎,我們看向靴子的主人——科勒上尉,他還端着那支瘮人的M4卡賓,這支在平時對我們這種人起不了什麼威懾力,但那是我們有的時候,現在我們除了腰上掛着的軍刀沒有什麼別的殺傷性武器,一支M4就可以把我們絞碎,逃跑是想都別想得,第一:我們沒有船逃離這座島。第二:M4上裝有精準的Aimpoint紅點瞄準粳科勒可以依靠精準的射術百步穿楊。我們的生命越來越不值錢了。
“砰!”沉悶的響來自我們盯着看的M4,推翻水桶的大漢被一打爆了頭,黑褐色的血液夾雜着一點白的**噴濺在我們的臉上和地上骨碌的爛蘋果上,散發出噁心的臭味。
“FUCK YOU!!!!!”人羣中的一個大個子已經受不了了,他雙手握着一把M9軍刀神經失常的逼着一臉憤怒的科勒上尉,接着,又是一聲響,大個子了一下,歪在了另一具屍體上,幾個黑衣黑褲的士兵無所謂的把兩具屍體拖賺科勒上尉的表情還是那麼自在,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我不敢相信,兩個無辜的人就這麼死去,只有簡單的兩發子彈,再一次證明,我們的生命僅僅值33美分。
“因爲你們的惡劣表現!我決定!增加訓練強度!給我接着跑十圈!媽的!”科勒中尉的聲音通過他手中的擴音喇叭傳播到我們失靈的耳朵裡,我看着地上的一攤血跡,猛省,原來我們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接下來的訓練更加困苦,剛跑過二十圈的我們沒有進食接着再跑是多麼的痛苦吧,大家肆無忌憚的奔跑,任子彈在腳下彈跳,任那些侮辱之極的語言攻擊我們……
“安拉至大,讚美安拉。”跑在我身旁的阿拉伯人耶菲路默默地做着祈禱,然後他接着跑了兩步,栽倒在地上,我害怕他成爲第三個死宅所以拔出腰上的軍刀,對準他的大腿猛刺,“噗!”這聲音無疑殘忍,但也叫醒了和死神接吻的耶菲路,他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隊前。
“砰砰砰!”我身後又傳來一聲急促的短點,不只是那個倒黴成了科勒的下鬼……
這裡真他媽是個人間地獄!!
十圈過去,我發現我們的大隊又失去了兩個人,是兩個阿拉伯人,他們沒有生機的藍眼睛什麼都沒有表達,只是一味朝着藍天的地方。
“安息吧……”阿拉伯人耶菲路撫平了他們的藍眼睛,並默默地做着祈禱,“安拉至大,讚美安拉,希望萬物之主可以收留他們……”
我能做的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娘們,沒有那麼多肺腑之言,狙擊手這個職業讓我變得自閉,語言表達能力幾乎爲零。
訓練終於告一段落,我們得以拖着空肚皮回到宿舍休息。
我一頭倒在算不上的,大家也和我做着一樣的動作,只有武藏和哈孫寧,這兩人孜孜不倦蹈論着自己手中的刀粳哈孫寧這個彪悍的以色列壯漢對空氣揮舞着那把修長美豔的‘西班牙之鹿’,這把刀不愧是西班牙的國刀,17.5釐米恰到好處的刀身,鋒利的刀刃,無時無刻不像人講述它的血腥史,相比武藏手中纏滿破布條子的武士短刀,頗有些滑稽,但這個東洋矮子依然當仁不讓對哈孫寧誇耀着。
看到這裡,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下牀,拔出腰上的STRIDERD9戰術直刀在武藏面前晃了兩下,其他人見到這場面,也紛紛加入其中,湊個熱鬧,就連俄羅斯少年帕夫琴科也拔出了自己的‘極端武力之支點’。
“小個子,比試比試?”我故意挑釁,武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再加上他那一撮小鬍子,有點像二戰中的日本太君,但是,這個‘太君’可不是見了地雷就砍的主,我很清楚他是個硬茬,因爲他臉上清楚地刻着幾個大字——“絕非善類”
“OK。”這是我第一次仔細聽這個日本小子說話,沒想到他的嗓音如此沙啞,他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武士道嗎?但老子可不想領這個情!我猛地把身子向右一傾,右手反握住軍刀,想給這小子一個偷襲,劃他一刀子,但是,我的攻擊很快被破解,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用刀把把我的進攻抵擋回去,然後他果斷出腳,踢在我的小腿上,我感覺小腿被擊打處像是斷了一樣,針扎一樣疼。
“小日本!有兩下子啊!”我挑釁的說道,像李小龍一樣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尖,武藏還是那麼彬彬有禮,對我抱拳拱手,但一隻手還是緊緊握着他的武士刀。
其他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們倆,還有幾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鼓掌喝彩,帕夫琴科神情嚴峻的看着我,一旁的克魯茲沒事人似得吹着口哨擦拭着自己的美軍騎兵刀。
“呼哈!”功夫片標誌性的吶喊,我先出招,一招寸拳恰到好處打在武藏的胸口處,我把力道掌握到最大,爭取一拳要命,可以見得,我對日本佬的切膚之恨,但是,這個日本佬捱了一拳神情上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眉頭一皺,然後一個標準的後跳,接着,擲出蓄勢待發的武士刀,武士刀在空中旋轉,刀刃直逼向我。
媽的!看來日本佬是想要我的命!
我一個側身,躲過飛來的武士刀,然後使出殺招,一刀封喉,但我錯了,就在我逼近他的一瞬間,被一個沉重滇膝破招,他的膝蓋和手肘把我握着軍刀的手夾在中間,我手中的軍刀軟綿綿的掉在地上,發出‘噹啷’一聲,我輸了。
日本佬知趣的放下頂着我手的小腿,然後撿起地上的軍刀遞給我,我沒好氣的一把奪過來,活動一下被傷害的右手,這隻寶貴的右手險些斷掉,幸虧這個可惡的日本佬掌握好了力道,沒有把我的手弄折。
“再來!!”我不甘心這麼輸了,這不光是失敗與勝利的問題,還在於兩個民族之間的鬥爭,我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了!STRIDERD9的刀尖逼着武藏的臉,但他好像沒看見似得對我雙手合十,深鞠一躬……媽的,這是什麼意思!我想一刀切下他的腦袋,但被一雙手鎖住手腕。
“自己人,有點過了。”是沉默冷靜的美國人阿蘭·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