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還是早早把他們解決掉吧。”一個口中叼着菸捲的說道,說着,戰俘刀一亮就要上前抹我們的脖子,但被一個隊長樣子的攔住,這貌似是個老兵。
“冷靜,夜貓,援兵未到之前避免一切戰鬥,找到毒蛇和鱗片他們要緊。”老兵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只是‘援兵’二字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仔細一想,媽的,他們八成就是等待我們援助的海豹突擊隊,想到這裡,我的心‘咯噔’一下,耳邊彷佛響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歡快的樂聲,媽的,誰說老子今天犯太歲啊?別忘了,咱老孫可是有九條命啊!
“援兵不會來了……”一個端着狙擊的黑人掐滅手中的菸捲,輕輕一彈,菸捲帶着火星落下地上,他手中AK-47型號的COLD STEEL折刀猛地彈開,刀刃寒光一閃,黑人揮刀砍向帕夫琴科,但被帕夫琴科巧妙地躲開,我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大罵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只是老子要死個明白,至少要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
“你不需要知道。”黑人冷冷的說道,的冷鋼折刀在手中來回的翻動。
“別亂來!中士。”老兵發話了,黑人中士努了努嘴,悻悻的迴歸隊伍。
“你們是叛軍的人?”老兵湊過來,問道,我搖,說道:“我們不屬於這個國家,我們……”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老兵很不給我面子,蹲下身來,我看到他眼中寒光一閃,戰術攜具揹帶中的軍刀散發着凜凜寒風。我呼出一口氣,再次試探道:“你們是美國海軍,對嗎?”我很大膽,老兵和他的士兵們紛紛露出嚴峻的神色,那邊的夜貓和黑人中士已經提這刀躍躍欲試了。
“對,我們是神奇的海豹,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了這個,很遺憾,你們該去見上帝了。”老兵拔出軍刀,一咬牙,手腕翻轉,就在這一劍封喉的當口上,帕夫琴科猛地咬住我的衣領,把我拉回安全區域,我感謝這個小子,但不是時候,我大喊道:
“!友軍!我們是友軍!明白?我們是來營救你們的!”
“友軍?”老兵沒有收到,冷冷的問道,“鬼才知道你們是敵人還是朋友。”
“他們是越共,該死的越共。我爺爺就是死在這羣老狐狸手上的!”一個說道,說着就給散彈上了膛。
這羣紛紛看向那個老兵,老兵慢慢放下,與我對視許久後伸出了一隻貌似友好的手,我用僵硬無比的手和他握了握,看來風波已經過去了。但海豹突擊隊終究是一羣人精組成的精銳團隊,他們不是普通人,更不是傻子,這個看似憨厚的隊長接下來裝作友好的問了我一連串問題,我都如實回答,只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和所在部隊的名號,最後還‘友好’的遞給我一支駱駝香菸,我接過煙的時候,看見他的右手一支握在手的握把上。
“黑小子是爵士,端着M249的是狼騎,端着M21的是先知,叼着菸捲的是夜貓,髮型很酷的那小子是黑豹,我是他們的隊長,金。”老兵向我做着介紹,我無旋下去,大口大口的把水往肚子裡灌,黑人爵士很‘友好’的把大塊大塊的野戰口糧往我嘴裡硬塞,帕夫琴科到哪裡都能和人打成一片,這不,現在就和幾個美國大兵幹上了。
“媽的,老子在俄羅斯海軍陸戰隊練得就是他媽的狙擊手!來比試比試啊!”帕夫琴科對抱着M21的狙擊手先知晃了晃手中的SVD。
“老子不和你練,你的太爛!”先知也不服軟,丟下了這麼一句,帕夫琴科可上火了,把SVD當工兵剷倒提這就要削人,先知靈巧的一檔,握住SVD細長的管,一腳就把帕夫琴科踹了個大馬趴。
“先知!”金喊住自己的兵,我猛地一怔,媽的,這不是有損老子的官威嗎!“士兵!”我想喊住帕夫琴科,打了個官腔,但帕夫琴科這小子終歸是個無組織無紀律,沒長在紅旗下,生在無產階級的關懷下,又是個散漫的傭兵,哪能聽我的,連看都看我一眼,繼續老虎似地撲向先知,媽的,這還了得,無奈之下,我只好動用武力,手腕一用力,軍刀飛出,帕夫琴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軍刀的刀把,丟了過來,眼一瞪,蹲在了地上,老實了。哈哈,咱軍爺的名號也不是蓋的!不,是曾經……我不配擁有這個我背叛的榮譽……
清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隨着太陽的升起嘎然而止,一夜未矛我拖着疲憊的身軀點上一支解乏的香菸,金見我這根菸非比尋常吸過的駱駝和三五,便伸手來要,我扔了他一支,沒想到他剛吸了一口,便嗆的咳嗽不止,我呵呵一笑,我明白,外國人不習慣香菸的味道,同樣,我除了中南海什麼外國煙都不放在眼裡,就像俄國老毛子只喝伏特加喝了紅酒就吐一個道理。
“我們該出發了。”金伸了個懶腰,抄起身邊的斯泰爾AUG,其他人也都陸續武器入手,帕夫琴科則是被我推醒的,媽的,這淨給我丟人現眼!
“過了這片林子,便是長古鎮,那裡有我們的幾個兄弟被落下了,他們還活着。”金滿面愁容的說道,我皺了皺眉,點了點頭,“你們知道落難飛行員的下落嗎?”我終於說到了最重要的一個話題。
“很清楚,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們。”金回答道,我冷冷一笑,“爲什麼?”
“對不起,職業習宮我們總是要對任何人保持警惕。包括和自己戰鬥在一起的戰友。”金的話很對,戰場就是這樣,瞬息萬變,說不定那一天沒有慘死在戰場,而是倒在了自己戰友的口下。
“今天晚上,我們要突擊進城,救出弟兄們。”少言寡語的機手狼騎終於丟掉手中的菸捲,說道,他的語氣很堅定,其他人都把手和在一起,大喊:HOO-HA!
上午,我們的小隊一片茂密的林區,金隊長說要把我們倆送入前方的一個小村莊,攀上村裡高大的水塔掩護他們突擊入城,此時,我們正在前進中。
茂密的充滿詭異的氣氛,每一次野獸典叫都可能是埋伏的敵人發的信號,每一次風吹草動,都是危險來臨的信號!我們要隨時保持警惕,等待扣動扳機的那個時刻!忽然,尖兵夜貓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我們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看到了令夜貓歡呼的那個東西,一具屍體,不折不扣的一具屍體,是一個越軍的屍體,穿的不是叛軍的屍體,是越南的正規部隊,剛死不久,胸口的血洞還在嘟嘟的冒血,仔細一觀察,屍體的周圍沒有任何搏鬥過得痕跡,連彈殼都沒有一個,也沒有腳印……忽然,一個熟悉的字眼浮現在我的腦海——sniper。
“狙擊手!隱蔽!”我失聲大喊道,但已經晚了,“嗖!”的一聲,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隨後,“啪”一聲,夜貓就倒在了地上,我們迅速隱蔽,狼騎小心的查看倒地的夜貓,許久,擡起頭,又,媽的。夜貓的頸部被擊穿,已經死了。
“媽的!”狼騎青筋暴起,端起機就要對中一通亂掃,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那個同胞!媽的,冤家路窄啊!我飛快取下M40A1,拉栓,校正,扣動扳機一氣呵成,可惜打失了,那猴子似地在林中奔跑,我們打的每一,每一發子彈都被他巧妙地躲過,這!……不愧是我們的同胞啊!我甚至有點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呆着別動!我去取下他項上人頭!”我像關公一樣大口喝了一口水,喊道,話音剛落,便衝向了我的那個逃命的同胞,我腳下好似蹬着赤兔馬,駕風一般,很快就追上了他,那小子意識到了我的到來,一轉身,85狙的口正對着我,我看見這小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頓時血脈噴張,飛快擡,手指搭在扳機上,現在誰守公,誰是華雄!就是在此一舉了,我們相互對持這,不決勝負,決勝負的方式只有一個,誰先扣動扳機!誰就是勝鍘
對峙就是磨洋工,這句話說得好,不知是誰發明的,時間好像就像停止了一般,我們像兩個西部牛仔一樣對峙這,眼神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我們中間必有一個將會永遠倒下,這就是戰場,戰場無父子,何況只是同胞!不,曾經的同胞!我們都是叛國宅充其量算是同行罷了!“呵呵。”我在心中暗暗笑自己,我像個小丑,還被自己愚弄!扣動扳機!殺了他!孫振!你不再是個軍人!自從你叛國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個傭兵!傭兵爲金錢而生!去他媽的祖國!去他媽的同胞!
我閉上眼睛,在心靈的驅使下慢慢壓下扳機,“啪勾!”響了,我的身子隨着子彈飛出輕輕一震,然後我整個人隨着那個‘同行’癱倒在地,我慢慢爬向那個同行,他還沒有死,手還在動,慢慢挪向自己的口袋,我以爲他要拔結束我的生命,沒想到他掏出了煙盒,顫巍巍的抽出一支‘中南海’,還是遞給我,這時,我看見他那久經沙場的老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我接過煙,叼在嘴上,同他一起笑,慢慢的,他的笑容漸漸凝固,最終定格,我知道,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我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他要感謝我,感謝我結束了他的生命,他也不用在無時無刻思念着自己的祖國……此時,斜斜的雨絲淅淅瀝瀝的從空中飄下,飄到那笑容中……永遠定格……永遠……我也知道,我欠他一條命,這筆債,永遠也還不清……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