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驚慌之際,一隻沒有任何防護的手試探性的探進我的長袍中,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豆大的汗珠順着冰冷的臉頰滑下,那隻手在我的腰際停下,好像是觸到了沙漠之鷹冰冷的槍身,我彷彿聽見了和我一樣倒抽冷氣的聲音,時機成熟,我猛地擡起一隻手,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在手掌上,然後一個手刀斬在士兵的頸部,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士兵已經被我完全打懵了,一支連不鏽鋼彈匣都褪了色的M16A2掉在地上,接着整個人頭重腳輕的暈倒,我趕忙伏下身子,拔出腰上的軍刀,悄悄做掉了士兵的性命,這是個巴基斯坦士兵,脣上還有一撮小鬍子,我用這種方式毫無痛苦的方式結束了他的生命,也好讓他早日見安拉,因爲我和他並無任何仇怨,雖然我從不信任何宗教,我的慈悲之心早在八年前就已經隨急速飛馳的子彈而灰飛煙滅。
但是,一波危險剛剛過去,另一波就接踵而至,我的殺人手法雖然堪稱完美無缺,但還是不幸被兩個視線良好的美軍看到,因爲我的手法並不明顯,他們沒有一口咬定我殺了人,只是端着槍向我逼近,我感到事情不妙,雖然他們與我還有一段距離。
我環顧整條巷子,就是沒有看到有任何可以避一避的場所,但是,有一戶人家的民房房門沒有關好,貌似上着鎖,但一腳就可以踹開,我拖着屍體,小心翼翼的靠近民居,接着又格外小心的拉開房門,拖着屍體走了進去。
房內竟然有人!這是我沒有料到的,我原以爲房主被美軍拉走檢查去了那!現在房子中間的破舊地毯上跪着三個人,一個衣着簡陋,瘦小的婦女死命的護着他懷裡的兩個孩子,孩子看樣超不過三歲,我不可能對他們起殺心。
我對他們做了個‘噓’的手勢,把屍體明目張膽的放置在門廳裡,然後一手握着手槍,一手握着軍刀閃進房間內的一個角落,並順手抄了廚房竈臺上的一把長刃短柄的切刀,握在手裡,婦女和孩子仍然依偎這,婦女瞪着眼看着我,緩慢的搖着頭,好像在說: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孩子天真的眼睛裡透着好奇,但看到我手裡的手槍遲遲不敢靠近我,我似乎在他們的眼睛裡看出了他們的經歷,如果猜中的話,孩子的爸爸,女人的丈夫一定已經死在了***或者美軍的屠刀下。
但是,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美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沙漠作戰靴的巴拿巴靴底踏在瓜德爾的石板路上‘咔咔’作響,我握住軍刀和切刀的雙手青筋暴起,時刻準備擲出兇器,突然!民房的鐵門被一腳踹開,然後是步槍上膛的聲音,兩個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進入房間內,一個大兵把槍口瞄向女人和孩子,一個則是蹲下身子,檢查屍體的情況,我躲在角落裡,嘴角不自然的劃過一絲微笑,好久沒有這麼殺過人了,不知道準頭是否還在。
兩個美軍嘀咕了幾句後,貌似‘友善’的把女人從地上拉起,但是,女人堅強的對他們擺了擺手,一隻手下意識的抱住他的孩子,兩個孩子把頭埋進母親的胸口,他們厭惡那罪惡的槍口。
一個美軍放下手裡的活,檢查這房間裡的一切,他現在遊走在我剛剛拿了一把切刀的竈臺旁,放下手中的卡賓槍拿起竈臺上的一塊麪餅,嚼蠟似的放在嘴裡,然後厭惡的取出腰上的水壺,灌了一口,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進食了,我反握住軍刀,整個身子從角落裡彈起,美軍放下水壺,下意識的扭頭,但是,他只聽到耳邊掠過的風聲,就被軍刀刺入了頸部,我在第一時間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這個倒黴的傢伙臨死前留給我一個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剛纔吃的那口餅沒有被水衝下去。
我舒了一口氣,把屍體拖進角落,正廳內的另一個美國兵還在和女人絮絮叨叨,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隊友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尖刀下,我用屍體的迷彩服擦了一下刀刃的鮮血,然後繼續等待時機。
很快,時機來了。
過了大約有兩分鐘,正廳裡的美軍見事態毫無進展已經耐不住了,“託比?託比?”他喊着自己前隊友的名字,我沒有作聲,等待他靠近,“託比?你還在嗎?”
我仍舊沒有作聲,士兵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端着M4向剛纔託比生命的盡頭——竈臺,走來。
他小心的搜索,並打開了M4上的PQE-4激光制導裝置,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搜索到我的存在,他原本可以殺掉我,但是,他在正廳到廚房的拐角處突然改變爲倒走,留給我一個安全的後背,我笑了,這真是他媽的上帝的旨意!雖然我從不信什麼上帝,但是,如果真的有上帝,我一地會摟住他的狂吻。
我慢慢的站起來,兩手的尖刀閃爍着能殺人的寒光。
“噗噗!”我把兩把刀同時擲出,兩把刀也沒讓我失望的進入了美國大兵的體內,大兵**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突然,一聲槍響傳來,聲音很大,聽聲測距應該是三百米左右,槍聲很有特點,清脆、但力道十足,應該是M40A3,是狙擊手,美軍狙擊手,這一路我囑咐過弟兄們,隨身攜帶只有手槍和軍刀,我又聽了聽,沒有槍戰交火的聲音,極有可能是弟兄們被瞄上了……
幹!情況不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大發了,我們八人全部在外,沒有任何輕重火力,而且敵衆我寡,我們對瓜德爾城的地形不熟悉,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情況,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啊!換句話說,我是他們的BOSS,就要對他們負責任,用電影裡的話說,就是:爲了兄弟而戰,不錯,我確實是爲兄弟而戰,既然當了他們的BOSS就要對他們負責!我咬了咬牙,抄起屍體生前遺留下的一支M4,從後門衝出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