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動不動的趴在冰冷的雪窩中,連大氣都不敢喘,雪漸漸停了下來,泛着寒氣的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融化了覆蓋在我身上的厚厚積雪,幾個身穿雪白雪白戰鬥服的傢伙在山腳下停了下來,他們打開身上帶的罐頭和野戰軍糧,就着水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我扒開一點雪,仔細觀察他們的舉動和裝備。
七個彪形大漢,都帶着滑雪面罩,裝備清一色的AK-74,肩上繡着俄羅斯的紅白藍國旗,看這架勢像是彪悍的俄羅斯山地特種部隊,那他們出現就意味着這地方有駐軍,剿匪嗎?這地方可是一小撮****的活動地。
我趁他們不注意,趕緊把未融化的積雪蓋在自己身上,我距離他們大約二十米,身上的棕色皮夾克在這雪白的世界裡異常扎眼,幸虧有這些厚厚的雪被子,要不我就危在旦夕了。
幾個俄羅斯特種兵看樣已經吃飽喝足準備上山了,其中幾個擔任警戒的傢伙也收起槍支,領頭的傢伙關掉GPS,一擺手,命令自己的手下返程,看來他們的基地離這裡不算很近,要不然他們不會在這荒涼寒冷的山腳下進行補給。
我目送幾個傢伙的身影漸漸淡出視線,不禁鬆了口氣,趕緊從又冷又潮的雪窩裡爬出,我快要被凍成冰棍了,沒有防護的皮膚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但我還是堅持拔出手槍,拖着已經凍麻的雙腿向那山腳下移動,剛纔幾個特種兵生活留下的火把還在,但已經熄滅了。可我還是有別的辦法,
我哆哆嗦嗦的找來一根乾枯的冷杉樹枝,解下靴子上的鞋帶,做成一個小巧的弓,在功上纏一根乾燥的木棍,用它在一小塊硬木上迅速旋轉,很快,快速的旋轉在木頭上鑽出許多黑色粉末,粉末很快生出火苗來,點燃了我準備好的火種。
一把火很快燃燒起來,跳動的火苗給我帶來一絲暖意,我把凍僵的兩雙手放在火上烤了烤,感覺好受多了,一縷青煙從火堆中騰出,慢慢飄到空中,然後被寒風吹散,火越來越旺,我的狀態已經基本恢復了。等待火勢又降下來的時候,我撲滅了火,然後準備向九點鐘方向的林子走,也許林子深處會有一兩戶好心的人家。
雪又開始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伴着寒風落在身上是一種折磨,我後悔沒有在哪溫暖的火堆旁多暖和一會,要是現在我有一小瓶伏特加就好了,跑累了還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現在我才知道白酒在俄羅斯人心目中有多麼重要!怪不得帕夫琴科沒事就愛整兩口。
“呼呼!”我裹緊了夾克,呼出一口寒氣,我累了,但不等停歇,因爲我不知道追兵在他媽什麼地方!他們隨時可能來!這可是他孃的俄羅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要跑出這個國家,就要一刻不停的奔跑!前進!
孫振!爲了活下來爲兄弟們報仇!你也要挺過這一關!不能停!前進!
我一氣之下,把手指深**入已經潰爛的傷口,我疼得呲牙咧嘴,但目的總算達到了,我要使自己時刻保持清醒!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也許子彈就在下一個路口拐彎處等着我那!
我加快速度用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穿過了這片算不上茂密的針葉林,我出現在一塊坡地上,坡地五十米不到,是一棟非常俄羅斯山區化的小木屋。哦,天哪,溫馨的木屋裡一定住着好心的獵戶和他的小孫子,他們沒準還真的有一把老式的獵槍那!我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瞬間忘記了什麼是痛苦,我奔向木屋,甚至甩掉了失去鞋帶的靴子。
“開門!快開門!幫幫我!好心的西伯利亞老獵戶!”我沒命的砸着門,力氣之大甚至可以把脆弱的木門砸出一個坑來。
沒有人回答,難道沒在家?還是他孃的出去打獵去了!我後退了兩步,然後像一頭蠻牛似地撞向木門,門沒有被撞開,而是被打開了!
“砰!”一發子彈直接把我頂了出來,子彈進入了我的小腹,一個身穿雪地戰鬥服的傢伙端着AKS74U衝了出來,他用槍指着倒在血泊中的我,對身後的同伴大喝道:“已經制服!”然後他上前來要控制我不聽話的四肢,但我可不是簡單的車臣分子!“唰!”出其不意,我快速拔出腰上的M1911,對準這傢伙扣動扳機——“砰!砰!砰!”
子彈穿過了這傢伙的驢腦袋,但我沒能慶幸多長時間就被來自木屋窗戶處的掃射嚇破了膽。
還有幾個傢伙躲在裡面!他媽的,我就地打滾躲避着子彈,還一邊用左手堵住腹部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真他媽難受啊!打滾引發傷口劇烈的疼痛,我甚至放棄了抵抗,我爬起來,拼命向身後的針葉林跑去,子彈就在我屁股後面!我無力招架,一發子彈擊中了我的腳後跟,我倒在地上。
“放下武器!趴下!放下武器!你這狗孃養的!”幾個傢伙跑了過來,他們用槍指着我,一支AK74,一支斯捷奇金衝鋒手槍和一支9毫米As Val特種突擊步槍,我是插翅難飛了。
一個傢伙給我拷上塑料手銬,然後他們拳打腳踢押着我走進針葉林中。
“老實點!你這傢伙!”端着AK-74的傢伙蠻橫的擺弄着我險些脫臼的手臂,“你這個該死的黃皮猴子!我還以爲你是他媽的美國叛逃飛行員!你的大傢伙墜落在了山區,砸毀了無數良民的住宅!而且!你剛剛殺了揚斯基!你要血債血還!”
“住嘴,伊萬,司法部的那幫人會要了他的命,而且會向美國佬要一大筆錢。”‘斯捷奇金’說道,他的話很有威懾力,看是他是這幫人的頭頭。
挎着AS Val步槍的排頭兵始終沒有說話,他好像注意到了什麼,握緊了拳頭,示意大家停止前進,我當然也要停下腳步。
“怎麼……”
“噓!”排頭兵打開了步槍的保險,迅速閃到了一棵樹的後面,我被伊萬拉着躲進了樹叢中。
我身旁年輕的伊萬不住的喘着粗氣,他握槍的手在顫抖,我完全有機會幹掉他並把槍奪走,但我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沉默。還是那句話,短暫的沉默過後,不是災難,就是死亡。
忽然!一個影子在樹林中一閃而過,排頭兵大喝一聲,扣動步槍的扳機,“嗒嗒嗒”子彈全部打在了積雪的大樹上,大塊大塊的積雪從樹上紛紛揚揚的落下。
“噗噗!”兩聲細微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是加了消聲器時的射擊聲音!的確有人!排頭兵被射倒,斯捷奇金剛要站起來補位,也隨着‘噗’的一聲倒下,伊萬趕緊把我按倒在地,我機靈的挖開身下的雪窩,鑽了進去,媽的,我就像一條冬眠的蠢蛇!
伊萬趴在我身旁祈禱自己能逃過此劫,這傢伙還真是個卵蛋。
槍手終於從樹林中閃了出來,是個穿運動裝的男人,他幹練的撿起地上的AS Val步槍,小心的搜索者地上還有沒有活口。
我看到伊萬咬了咬牙,端起槍從雪窩中一躍而起,“突突突!!!”AK74打出一個簡練的點射射死了槍手,這也讓我抓住了時機!我站起來,用厚重的肩膀撞向單薄的伊萬。
“啊!”伊萬被撞倒,槍掉在地上,我毫不留情的給了他頭部一腳,這傢伙沒‘啊’出聲來,就已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