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來自樓下的爭吵打斷了我縝密的思緒,是英語,雜亂中混這些難聽的阿拉伯語,整個手術室頓時寂靜下來,克魯茲不再說說笑笑,冷靜的取下揹着的AK-47,上膛,我和阿蘭也站起身來,小心的傾聽着。
美國兵:“你們這羣狗雜種!把犯人交出來!”
“咔咔。”步的上膛聲。
塔利班哨兵:“不,我們只是這所學校的教師……”
美國兵已經嚴重失去理智:“FUCK!湯姆!殺了他吧!”
另一個美國兵:“冷靜,米勒,給這個狗雜種一點時間,他一定是個塔利班!”
塔利班哨兵拼命裝作無辜的樣子,並在身後小心的給手上膛:“不!長官,我只是這裡的教師!不要傷害我!”
一個美國兵聲音渾厚的說:“殺!”
“媽的!我去和他們拼了!”聽見自己同胞有難,沙羅澤坐不住了,滿臉通紅,眼神中透着殺氣,抄起AK就要下樓和美國兵決一死戰。
“不!沙羅澤,他們至少有全副武裝的十多個人!你若要找死!就下去!”我拉住他,並給阿蘭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打開了房間內的窗戶。窗戶正好可以容一個人出去,我的計劃是,從窗戶中跳下去,逃生。
“老大!看清了,這可是四樓!我們還有一個傷員要帶!”克魯茲沒好氣的抱怨道,武藏在一旁點點頭,我不耐煩的瞪了兩人一眼,快步走向窗戶。
他們說的沒錯,這裡是四樓,距離地面差不多有十六米的距離,雖然一樓的一個涼棚可以緩衝一下,但還是有很大的危險,像我們這樣地戰隊員,也能摔斷一條腿吧!何況我們還要帶着沙羅澤這些塔利班和一個傷員。
“砰!”樓下傳來一聲響,好像是M4的,這聲響像是爲我們敲響了警鐘。
“媽的!不能再遲疑了!跳吧!我打頭!克魯茲,你揹着帕夫琴科!”我把M4背在身上,雙手撐着窗沿,輕輕一躍,跳了下去,其餘人也紛紛照做,克魯茲索性把AK都丟掉了,揹着不算矮小的帕夫琴科像一隻黑色的老鷹,俯衝下來,重重的摔在了一樓搭蓋的涼棚上,涼棚被兩人三百斤的重量壓垮,幸虧他們是最後一組下來的。
樓上的情況已經不能用語言表述了,我們可以想象美軍看到手術室時的表情,“砰砰!啊!”前者來自M4,後者則是醫生的吼叫,還要幾個護士被蹂躪的悽慘聲音,我們幾個傭兵無言以對,沙羅澤和幾個隨從則是把眼淚嚥到了肚子裡,強忍着悲痛砸着拳頭,說:“美國佬!咱們有一天終會算總賬的!”
阿拉伯民族堅強,骨子裡都透着堅強。巴基斯坦,一個位於西亞,並不富饒,甚至貧窮的國家,竟然在對美國佬的淫威下做出瞭如此強烈的反抗鬥爭,冒着世界輿論的炮火和的鎮壓,他們依然驕傲撣起原本高昂的頭顱,我敬佩他們每個人,大到不甘懦弱,爲國研發的卡迪爾 汗,再到現在爲國家犧牲的醫生護士……巴兄弟!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兄弟!我們會爲你報仇的!”我拍了拍沙羅澤的肩膀,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搖了:“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
“老大!不要了!咱們走吧!!”卡爾看見天空中出現了一架和平的白色聯合國直升機,聲音中帶着的抱怨道。
“大傻鳥!沒看見那上面寫着‘UN’嗎?”阿蘭笑嘻嘻的給了卡爾一託,暴脾氣卡爾很快就和阿蘭扭打起來,但被我一聲喝住:“這他媽的是戰場!現在幾點了?”
“!老大你還說我們,你明明自己有表!”克魯茲指了指我腕上的軍表。
“就是啊!老大糊塗了!哈哈!”阿蘭也笑道,澤羅伯託和卡爾更不給我面子,直接給了我一個腦瓜崩,沙羅澤在一旁鬨笑,我生氣的把兩人的手移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讓我覺得面子掛不住,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小隊長啊!應當以身作則的,但這句話沒經過大腦的話一出口,便引來了大家的鬨笑。
“沒腦子的是你們!現在我們在陽光下!應該馬上撤離!”我努力保持自己良好彪悍的形象,像個長官似地呵斥道,“對了,琴科,你怎麼樣了?”我把倒塌的涼棚支起來,隱蔽起的大家,帕夫琴科被克魯茲小心的放在地上,我湊近了看他的傷勢。
胸口有點輕傷,好像是子彈被胸口上的硬物阻擋,沒能胸腔內,只是頂了一下而已,腿上中了一發子彈,是的,應該是美軍制式狙擊武器,但美軍的M24、M40等王牌狙擊幾乎是打腿腿斷,打胳膊胳膊斷,但俄羅斯小子的腿還沒有被子彈擊穿,那枚彈頭已經被取出,看來是枚變形跌彈。
“頭兒,該戰鬥了!”克魯茲碰了碰我的肩膀,然後一個標準的規避動作避過一枚高速飛行的子彈,然後對準一個我們看不見得目標放了幾,用的是射程低的手,所以敵人得以再放一,看來是個躲在暗處的狙擊手,想到這裡,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媽的!克魯茲這小子竟然還如此冷靜!靠!
“隱蔽!隱蔽!找掩體!有狙擊手!”我大吼着部署戰鬥,沙羅澤也用阿拉伯語招呼手下,狙擊手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克魯茲用肉眼看得到,那應該就是二百米的距離吧,這樣危險的距離……後果無法想象。
我們沒能像預想的那樣安全躲在掩體後,一個塔利班中身亡,屍體倒在再次坍塌的涼棚下,接着,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聽聲音,應該是剛纔中學的美軍小組,這下可麻煩了,我們八個人可能一舉被拿下。
“不要着急,我有辦法。”少言寡語的武藏還是那麼冷靜,他從兜裡一具望遠鏡,這可是他媽的好東西啊!看望遠鏡的樣式還是我們從軍刀部隊拿來的,看來武藏這小子還真有心機,留了一手!他把自己的步交給克魯茲使用,自己則是躲在隱蔽位置端着望遠鏡小心的掃描四周的一切,我端着M4做射手和他藏在一個地方。
“西北,一百米,五層辦公大樓,安全。”武藏小心的移動望遠鏡的鏡筒。
“東北,二百米,百米,白色四層辦公樓頂層天台,發現可疑目標。”
我慢慢移動M4的口,紅點瞄準鏡正對着天台上的一個小黑點,黑點一動不動,我屏住呼吸,手指慢慢壓住扳機,這一我並沒有太大把握,因爲手中的武器不是狙擊,無法校正數據,只得像遊戲中那樣瞄準,射擊,而且不能做到心靜,我們四周已經變得戰火瀰漫了,克魯茲、阿蘭,沙羅澤等人正在和五個裝備精良的美軍鏖戰。
“目標確認,待機。”我這句話好像有點多餘了,話音未落,我就扣動了扳機,“砰!”我扣動靈敏的扳機,一枚M855子彈脫膛而出,並在同一時間推出了一枚熾熱的彈殼,子彈飛行速度極快,而且二百米,是M4射擊的最佳距離,雖然對付的是仰角目標。
“目標清除,乾的好。”武藏平靜的垂下望遠鏡,平靜的好像這一切本來都在他預料之中一樣,我長舒了一口氣,這也許是我狙擊手生涯中最危險的一次任務吧,而且用的不是狙擊,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打死目標的。
“噹啷。”那枚被推出的彈殼纔剛剛落地,我驚奇的從地上撿起它,媽的!還燙手那!彈殼上還冒着白煙,看來真的是剛剛落地,但是,剛纔從扣動扳機到命中目標好像過了足足一個世紀,時間好像就在剛纔凝固了,我好像一瞬間和這支融爲一體,難道這就是狙擊手的最高境界?化爲的一部分。
我似乎已經領略到了。
當我從思考中醒來時,戰鬥已經結束,克魯茲正拉着我亡命狂奔,阿蘭和卡爾斷後,用步匆匆還擊,原來戰鬥還未結束,只是敵人的數量讓我們聞風而逃,但我們沒有任何交通工粳只是兩條腿,我按了按太陽,讓自己儘量保持清醒。
我們健步如飛的穿梭與各個美軍戰車進不來的巷子,看來在小島上的環島越野沒有白練,現在滌命功夫,還多虧了科勒上尉那個王八蛋。
下午 4:00
時間過得快了起來,我們在城市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和美軍戰了大大小小數仗,騷擾的他們來了真章,開始正式部署作戰部隊,城內有五輛M1A2坦克據守這城市的四個角,數十輛的M2戰車在城內來回巡盧還有來來往往的直升機,美軍甚至主動了無人機,這小在高空來回盤旋,給了我們極大的威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仍然未能回到據點,現在躲在一個廢棄工廠內部,帕夫琴科已經漸漸恢復精神,我們給了他一支MP5微型衝鋒,遇到危險隨時自衛,爲了保險,崗哨全都由我們的人組成,現在,卡爾和澤羅伯託開始準備支,準備換下阿蘭和克魯茲。
“那個狙擊手,他很厲害,像個影子一樣。”帕夫琴科對我說道。
“呵呵,影子?”
“他就像個影子,我第一開始繳獲了一支美軍的M110,但是……狙擊對他無效,每次都一閃而過……”
“不是已經被幹掉了嗎?”我的話有點傻。
“……唉”
“爲什麼嘆氣?”我疑惑道。
“那不是他,是他的一個替罪羊,我清楚地看到,他是個傭兵,用是一支SVD,被幹掉的是那個是美軍……”
“什麼?”我不禁脫口而出這兩個字,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遇到刺頭了,帕夫琴科的射擊技術應該算是好的,特別對城市狙擊戰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如此身中數……
“那他爲什麼不殺死你?”
“……這個畜生!他本來可以殺了我的!但是,他這個惡魔!他要折磨死我!!”帕夫琴科失控了,大喊大叫驚醒了熟睡的大家,一天一夜沒有閤眼的克魯茲生氣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把上衣脫下,矇住了頭。
“老哥,這是他的,我從他待過奠臺上拾到的。”帕夫琴科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玩意,塞到我的手中。
這是一把蝴蝶刀,也就是甩刀,我曾在小島上見過,但不太喜歡這東西,但是我還是收下了。
“老哥,這刀意味‘戰鬥’,幫我殺了那小子。””。半開時,它表示祖先的三個地理區域。完全打開時,意味着“3in1forbat”。)
我打開這把刀,撫摸着它鋒利的刀刃和冰冷透骨的刀身,感覺寒冷無比,我好想感受到了此刀前任主人的溫度,我一定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