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擺脫了黑特的‘炮擊’,剛一推開射擊場的大鐵門,迎面就撞上了科勒上尉,這個凶神惡煞的大漢今天穿的格外精神,表情相比以前輕鬆了許多,口中還叼着一支肥碩的古巴雪茄,嗆人的煙霧眯的我們睜不開眼。
“sir!”我們不着急別的,忍着眼睛的痠痛打了個標準的軍禮,科勒上尉笑了笑,來了個一樣規格的軍禮,並從上衣口袋掏出兩根雪茄,分給我們一人一支。
我倆接過雪茄,不知所措,我滿臉疑惑的問道:“sir,您這是幹什麼?”說罷,我就要把雪茄遞過去,我可不願意爲了短暫的享受而放棄舒適的生活,我們倆心知肚明,科勒上尉此行,絕對沒有給我們準備什麼好果子吃,真是黃鼠狼子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帕夫琴科好像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主動把雪茄雙手奉還,一副捱了刀子的樣子。Shit!這小子沒學到我身上的啥好東西,倒學成了吸菸這一不良嗜好!
我在背後輕輕踢了他一腳,這小子猛地一怔,對科勒上尉憨笑一聲——“嘿嘿~~”暈死。
“哈哈!孩子們!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科勒上尉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差點把我一掌拍死,我喊疼之際眼神和科勒上尉的眼神來了一次‘交鋒’,毫無疑問,我敗了,如果眼神能殺人,那我已經被殺死一千次了……
“哼哼。”上尉冷哼一聲,先帶我們走進他的辦公室,坐定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別不知好歹!你們現在抽的雪茄,一支就要四十多美元!平時你們只不過抽抽萬寶路罷了,趁着眼前這五百萬美元沒有被其他的傭兵團揮霍……嘿嘿。”話的最後,科勒上尉突然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看的我們渾身不自在,好像我們倆不執行命令,就得——死!
“sir!我認爲我們現在的錢夠花!”帕夫琴科這小子覺悟倒挺脯不錯,我倆的積蓄分文沒動,足足有一百三十萬美金,夠花一輩子了,但這小子不是爲了這個吧?當然,沒有人排斥錢,但爲了錢在鬼門關走一遭,就不是那麼划算了,但是,現在卻有五百萬美元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你面前,只需你輕輕釦動扳機,在天堂地獄之間走一遭即可,就可以把他們全全收入囊中!這簡直……別忘了,有人說我有九條命那……哈哈!
“我願意!”話不多說,我堅定了捨命不捨財的信念,轉臉又問問帕夫琴科,“小子,你願意嗎?”這話明顯有強迫疑問,帕夫琴科現在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想說可是,但被我和上尉的眼神噎了回去,畢竟,有錢能使磨推鬼嘛!沒有誰跟錢有仇的,這個俄國小子騎虎難下,只得微微點了點頭。
“咳咳。”科勒上尉輕咳兩聲,示意講話最重要的部分到了,“要想獲得着五百美元的獎金,必須有軍人鐵一般的意志和適應任何環境的能力,因爲此次任務比巴基斯坦可要艱苦得多,這個地方我去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好了,切入正題,上個星期三,美軍的一架海軍直升機在馬六甲海峽救援馬來西亞油輪‘馬來西亞之星’時,被越南反抗軍閥‘反抗者’的一艘炮艇擊墜,三名機組人被俘至越南的老窩盤踞,兩天後,美國海軍派出海豹突擊隊的一個七人戰鬥班組前去救援,但至今沒有回來,只能在無線電中收到他們微弱的信號,他們還活着,美軍不想再讓更多的部隊捲入這場紛爭,也不想再次挑起第二次越南戰爭,所以,他們想到了我們,任務就是把這羣人救出來。”
“呼……”我舒了一口氣,原來就是救個人那麼簡單,還是在我熟悉的中,我爽快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好!這五百萬我們要定了!”
“哈!我們是無敵的!”帕夫琴科也重回男兒本色,攥緊了拳頭。
“什麼時候出發?”我不忘問這個。
“兩個小時後,先生們,你們將會搭乘一架韓國民用航班登箭的運輸機飛往越南首都河內。”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那得給克魯茲等人聯繫一下,他們都去了……恩……拉斯維加斯。”
“什麼?”科勒上尉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兩個人就夠了,要那麼多的人幹嗎?”
聽到這個,我的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帕夫琴科嚇得面無人色,轉眼又惡狠狠地瞪着我,我後悔啊!沒經過大腦思考,就接了活!他媽的。
“我說……長官。”我還想再試一下,“兩個人少了點,是不是考慮……”
“士兵!你必須服從命令!”科勒上尉一把掐滅了昂貴的雪茄,“啪!”我們兩人沒有躊躇,板正的打了個最高規格的軍禮,說了句遊騎兵的經典口號,“lead the way!”因爲,我們沒得選擇!必須面對殘酷的現實。
“啪!”科勒上尉也打了個同樣的軍禮,回報我們倆,“All the way!”
美妙的古典音樂在此刻顯得有些莊重了,我和帕夫琴科在音樂聲中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戰鬥工粳在我把拿起的那一刻,就證明:我們的假期全部泡湯了!
“見鬼!”帕夫琴科滿面愁容,一把丟掉剛整理一半的揹包,一屁股坐在行軍,“媽的,爲了錢!我們什麼都沒有了……”
“我只知道,沒有錢,我以後就什麼都沒有。”我沒好氣的說道,“小子!快些整理你的東西!”
“oh!!爲了錢,你連祖國都不要了嗎?”
“你丫閉嘴!!”我一着急,蹦出了京腔味十足的國語,一會才反應過來,“shut up!”
……
兩個小時後,我們登上那架民用客機,一會兒便找到了我們的專用包廂,科勒上尉就坐在我們邊上,飛機上還有很多貌似乘客的人,這些人都是軍刀部隊的隊員,因爲我們要正常遊客一樣降落在河內市的國際機場,只能找他們臨時當做演員用用,這羣大漢,平時挺嚴肅,現在,都一個個良民似地醜態百出。
這次的行動太不周密,漏洞百出,要我說,與其空投,從幾萬米的高空跳下,都不願意明晃晃的做戲,更令我們驚奇的是,這次行動,不讓帶任何與軍事沾邊的東西!我們無法抗議,只能傻乎乎的服從。
還是像上次飛巴基斯坦一樣,機內的氣溫悶熱,誰都不願意開第一嘴,許久,科勒上尉終於忍不住了,“孩子們,你們要讓自己真的成爲一個無辜的遊客一樣,你要知道,這羣狡猾的越南人……骸”說道這裡,科勒上尉擂了一下拳頭,看來,他是美國軍隊退役,參加過越南戰爭。
“我們沒有!上尉。”帕夫琴科終於忍不住了,“我可不能容忍和那羣越南猴子!”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哈哈!孩子們,你們大可不必擔心,你們裝作遊客的樣子河內的時候,就已經有我們的人部署到位了,到了城內,只需叫上一輛出租車即可,目的地是城內的香瓜咖啡館,線人會主動和你們搭訕,暗號是,‘地獄之門’,他會做你這些日子的嚮導,武器他那裡都有。好了,這就是我要對你們說的。”科勒上尉說道,今天他好像有點小小的激動,說話都說不利索,可能是對那場戰鬥太刻骨銘心了吧,那爲什麼他不自己親自披掛上陣那?
“他可靠嗎?”我問道。
“應該可靠,他就是爲美國幹活的,在這裡潛伏了三四年了。不過我沒見過他的真人。”
我點點頭,突然,機身一震,身體突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我們降落了。
走出包廂,隨着身邊的這羣‘演員’自然輕鬆的走出飛機,把護照和行李放心的一遞,就哼着歌走出樂呵呵的走出機場。
身後的人羣漸漸散去,看着身邊成堆的黃種人,我有種回家的感覺,雖然互相說着不一樣的語言,懷揣着不一樣的信仰,但看到他們,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的心突然酸了一下,帕夫琴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主動遞過來一支菸,我沒有拒絕,叼在嘴上。
“香瓜咖啡館!”
“好嘞!”司機爽快的說道,並撥動方向盤,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兩位先生從那裡來?歡迎來到越南!”司機很熱情的和我倆搭訕,又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說,“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
我沒有搭腔,感覺一團苦汁塞在喉嚨部。
“他是韓國人。”帕夫琴科幫我打了圓場,我清了清嗓子,不再說話。
司機‘嘿嘿’的傻笑兩聲,看我們不太好交流,只得隨着收音機內破鑼般的越南流行歌晃動着身體,並不是剎車油門的來回踩,晃得我們不亦樂乎。
香瓜咖啡館很快到了,我大方低出一張美鈔拍在後座,司機頓時兩眼放光,想再拍兩句馬屁,我們已經重重的把車門代上了,我們徑直走進香瓜咖啡館。
慘不忍睹,這家咖啡館內的情況只能用慘不忍睹一詞還形容,這與其說是一個咖啡館,還不如說是一個避難所,破破爛爛的裝修和髒的發黃的茶粳爛胳膊爛腿的桌椅還有那些大員似地蒼蠅,從猥瑣的地方出來,專挑你的鼻尖蹲。
店裡的人也是隻能用‘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來形容,狹窄的小店內足足擠了二十幾個,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頭’,店裡除了幾個服務員穿着衣服外,其他的都光着膀子,有的甚至連褲子都沒穿,只穿着就滿店跑,但店裡的人都是些大老爺們,手裡端着暖壺和吃完烤串的茶盤,大罵着越南髒話,一點沒有被我們這兩個老外吸引。
“咳咳。”我只得輕咳兩聲,讓他意識到我的存在。
“小東!招呼客人!”老闆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就陰陽怪氣的喊道,那個叫小東的服務生走過來,帶我們走到角落裡還算乾淨的一個座位,用英文說道:“先生,你們喝些什麼?”
“兩杯咖啡。”我伸出兩根手指,於此同時,一個蠻橫的走到我們的座位旁,一腳踹開服務生小東,蠻橫的對我和帕夫琴科吼道:“媽的!這是老子的座位!滾開!”
“阿力哥……”小東剛要站起來,又被一拳打倒。
我冷笑兩聲,看着眼前這個彪形大漢,“要說滾的應該是我,牛犢。”我猛擡餐桌,餐桌的棱角狠狠地撞在大漢的大肚子上,帕夫琴科又一拳招呼過去,砸在大漢的臉上,這是徹底起不來了。
“媽的!你們一定要帶我去看醫生!我不行了!”大漢突然爆發出這樣的叫聲。
“你……”我氣急敗壞,剛要繼續,大漢突然飛快的塞給我一張字條,我小心的打開,飛快一瞟就看清了字條的內容:地獄之門四個大字!他就是我們要找的線人!
我裝作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一手把他提了起來,飛快的對帕夫琴科使了個眼色,俄羅斯小子立即會意,對目瞪口呆的衆人抱拳拱手道:“今天,我們就行俠仗義,把這小子交給我們的老大處理!”說罷,把一疊鈔票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