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見到趙雲他們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朝着趙雲、張飛抱了抱拳,張飛最先憋不住話,連珠炮似的開口問道,“三小子,你們這是幹啥,大吼大叫的,發什麼瘋?”
關索不知道古代行軍能不能說話,見到張飛等人面色不善,趕緊開口解釋道,“將軍,這是行軍歌,一邊趕路,一邊唱歌不僅僅可以驅散天氣炎熱帶來的睏乏,而且能積聚士氣。”
“胡說八道!古往今來那冊兵書上說過唱歌可以提高士氣的,將軍,關索違背軍令,動搖軍心,一定要重重責罰。”不等趙雲開口,一旁的糜天就搶先開口了,他和關索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現在有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當然不能錯過。
可是趙雲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聽到關索的解釋,在瞅瞅大傢伙面色潮紅的樣子,趙雲臉色漸緩,大笑幾聲,“你小子鬼點子就是多,算了,由着你們去吧,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聽到這詞,身上真是來了力氣,一點兒也不覺着累了。”
得到趙雲的鼓勵,關索得意的橫了糜天一眼,王海等人更加囂張的嚎叫起來,一傳十十傳百,三萬大軍的歌聲就像是悶雷一般,重重擊打在大家心頭,行軍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許多。
糜天見到趙雲沒有采納自己的提議,甚至還變相的誇了關索一番,心裡面就愈加的不平衡,每次和關索較量,自己沒有一次討着好的,自己還有什麼面目呆在這兒,當下冷哼一聲,走開了。
接着趙雲、張飛也離開了,可是張苞、星彩兄妹卻藉機留了下來,張苞興奮地加入到王海他們的隊伍中間,那副大嗓門,力壓羣雄啊,關索側耳聽了一會兒,尼瑪,沒一句詞是對的,看到張苞脖子掙的通紅的興奮樣子,關索倒也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
星彩可不想跟這些滿身汗臭味的大頭兵擠在一塊,輕輕撥轉馬頭,來到關索身邊,看着關索和這些士兵們打成一片的樣子,眼睛笑成了一道彎月。
關索陪着這幫兵痞鬼嚎了一會兒,不得不停了下來,嗓子眼就像是冒火一樣,他解下腰間的水囊,卻發現裡面一滴水都沒有了。
剛準備向王海他們借,這時候,身邊遞過來一個精緻的繡花水囊,關索笑着撓了撓頭,“不不用了,我拿王海大哥的就行了。”
星彩眼角一挑,小嘴微微撅起,“你嫌棄我?”關索沒想到星彩居然會這樣說,連忙擺擺手,說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怎麼敢嫌棄你呢。”
星彩沒有說話,水囊向前一伸,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關索哪兒還能拒絕,只好接過星彩的水囊,小巧的牛皮囊上繡着大紅色的玫瑰,正燦爛開放。
關索接過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和王海他們身上那種酸臭味是截然不同的,關索忍不住用力的嗅了幾口,剛要喝,關索就看到水口處還殘留了淡淡的紅色脣印,想來星彩也剛剛用過不久,要是自己也喝了,不就相當於跟星彩間接性接吻了嗎?
關索想到這兒,心裡面竟有一絲竊喜,星彩還在一旁盯着自己看,紅豔豔的小嘴兒微微張開,嬌嫩的丁香小舌隱約可見,關索抱起水囊咕咚就是一大口,那感覺就像是跟星彩接吻一樣,還真不是一般的爽。
星彩水囊裡面的水都是她親自從山裡的小溪灌來的,清甜可口,和關索他們這幫大老粗隨便從哪個河裡面打來的水要甘甜的多,關索一個沒忍住,竟把水囊裡的水喝了大半。
關索不好意思的把癟了大半的水囊還給星彩,可是星彩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嫵媚的朝着關索微微一笑,身子和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喂,剛纔的小曲兒是你教他們的吧,從哪兒聽來的,好奇怪呢。”
關索乾笑幾聲,也不答話,他總不能說這些歌來自未來,自己是附身到關索身上去的吧,就是說出來也沒人信那。
剛纔喝了不少水,後遺症很快就來了,胯部憋的厲害,關索朝着四周看了看,路邊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小樹林子,立即跳下馬來朝着林子裡面跑去。
好像生怕被星彩看見似的,關索特意跑的遠遠地,解決了生理上的壓力,真是渾身輕鬆,關索提起褲子就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身後的草叢裡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動靜。
關索好奇的轉過身,正準備撥開雜草看個究竟,突然,一支利箭飛快的朝着他的面門射過來,關索臉色大變,身子一躍,躲了過去。
草叢裡跳出來了男人的身影,也不說話,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關索襲來,好在關索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一個多月的軍營生活,他的身手已經相當不錯了,雖然還不能跟張飛、趙雲這樣的絕世名將相比,但是對付這兩個小毛賊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身子一側,凌厲的刀鋒貼着麪皮劃過,關索麪色不變,豎手成掌,狠狠的劈在敵人的手腕上,敵人手中的大刀應聲掉落。
這還沒完,關索抓起對方的頭髮,右膝蓋用力的頂了上去,膝蓋骨砸在他的右眼,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直打滾。
見到同伴眨眼間就被收拾了,另一名殺手愣住了,害怕的叫了一聲,竟扔下手中的大刀,逃命一樣的朝着樹林的另一邊跑去。
沒用的東西,關索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擡腳在地上的刀柄上踢了一記,大刀像是離弦之箭朝着那名殺手的腿上射了過去,噗,利刃入肉的聲音,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關索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星彩有些擔心,幾次想去找找看,但是又不好意思,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關索終於出現了。
看到關索一肩一個扛着兩個人走過來,大家都愣住了,不就是出去方便下麼,怎麼還多出兩個人來,關索並沒有向大家解釋什麼,沉聲問道,“將軍在哪兒,我有要事稟告。”
見到關索一臉嚴肅,傳令兵也不敢怠慢,連忙把關索引到趙雲面前,王海等人預感到有事情發生,都跟了過去。
關索把兩個人扔到地上,張飛趙雲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關索這是在搞什麼名堂,關索也不含糊,不等兩人開口,就把剛纔在小樹林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雲低頭想了一會兒,心裡卻也沒什麼頭緒,只好看着關索問道,“三郎,你是不是在懷疑他們對咱們不懷好意?”
關索搖搖頭,他不是懷疑,而是斷定,從剛纔兩個人的身手來看,他們根本就是軍人,此刻出現在這兒當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查探軍情。
聽到關索這話,那兩個俘虜連忙跪下來磕頭不已,哭着解釋道,“冤枉啊將軍,小人本來是村裡的獵戶,到這兒來是打獵的,誰知道這位小將軍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們哥倆兒給抓過來了,請將軍爲我們做主啊。”
看這兩個人聲淚俱下的樣子,要是不知情的還真就被他們給糊弄過去了,關索卻笑了,指着兩個人的腳說道,“你說你們兩個是山裡的獵戶,好,那我問你,你們倆腳上這靴子是哪兒來的,也是你們打獵打來的?”
被關索這麼提醒,大家這才注意到,這兩個所謂的山中獵戶腳上穿的居然是罕見的牛皮靴,要知道在古代,耕牛可是農戶家裡的寶,就是死了,還得要報官,官府派了專人查看,確實無誤以後才能宰殺,因此,除了大富大貴之家,一般人哪兒有資格穿牛皮靴子呢,很顯然,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獵戶,他們在撒謊。
趙雲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當下冷冷的一笑,要不是關索眼尖,差點就被這兩個混蛋給糊弄過去了,嗖的一聲,長槍出鞘,冰冷的槍尖指着其中一人的腦袋,“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關索這話,兩人悔的腸子都青了,原來他們是叛將張武的親信,這次受張武的命令前來刺探軍情的,張武爲了收買軍心,特意賞賜給兩人一人一雙牛皮靴,牛皮靴在這年頭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徵,兩人根本就捨不得脫下來,就連這次執行任務都一直穿着。
本以爲自己的藉口已經是完美無缺了,誰曾想居然存在這麼大的一個漏洞,見到張飛趙雲虎視眈眈的樣子,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
那兩個俘虜嚇得趴伏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哭喊着討饒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我說,我全告訴你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是張武將軍的探子,他讓我們倆把大軍引入前面的無名谷,想要伏擊你們。”
聽到探子這話,趙雲等人不禁咯噔一下,他們當然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無名山谷,地勢陡峭,易守難攻,如果真的像這傢伙說的那樣,自己等人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這可是自己等人在荊州的首戰,意義重大,主公更是對自己等人抱有厚望,一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趙雲背後就一陣發寒。
關索心裡也暗自慶幸,孃的,老子這狗屎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出去撒泡尿都能搞到這麼機密的情報,自然明白了這一點關索就有些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