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搖搖擺擺的一路前行,如意跪坐在乾草上,江承燁的一雙筆直修長大美腿伸在如意麪前,一面給她指點着穴位一面手把手的指點她力道和手法。
“嗯……很好……唔!輕點!”
“上面一點……拇指抵住,慢慢的滑下來……唔……”
“唔……不對,不應該這樣按,應該這樣……”
駕車的小哥不止一次的想要轉過頭看一看身後兩個人,奈何他每每轉過頭,就會被兩道凌厲的目光給逼視回去!
江承燁處理完了閒雜目光,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身邊給自己按腿的女人身上。這麼多年,他幾乎不會讓誰近他的身,那種天性中的警惕和防備令他無法舒坦下來,可是面對何如意,他巴不得將她黏在自己身上,不知是因爲正是桂花的花期還是因爲她做了那個桂花醬太過香甜的原因,即便她整日出入竈房,身上一點難聞的味道都沒有,相反的,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
桂花香和那些他曾聞過的女人們身上的香粉味道相比,談不上什麼稀奇名貴,可不知爲何,這股子香氣落在她身上,就越發將她襯托的寧靜而恬美,那一雙烏黑的大眼,細膩白皙且越發紅潤的臉,彷彿將她隱藏在病態下的美一點一點釋放出來了!
江承燁忍不住靠近她,可當真靠近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口中唸唸有詞,往下一看,手法是他交給她的手法,力道也是他交給她的力道,按得也十分的舒服。
剛纔他發現她一直很認真的看着自己的腿,心想也許她是被自己男性的身材給迷住了,這並不奇怪,她正是碧玉年華,又何曾會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人的身體?江承燁覺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早一點熟悉自己的身體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所以越發的享受。
可是,當江承燁終於聽清了她口中喃喃之詞的時候,又不懂了——金華火腿是什麼?
“何如意,你念唸叨叨的在說什麼?”江承燁往後一靠,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這個女人奇奇怪怪的,總是說些他都鬧不懂的話,可無論她說什麼想什麼,他都要弄懂!
如意忽然被問話,還沒從功課溫習回過神來,她“啊”了一聲,江承燁的目光黯了黯——居然這麼不認真聽他的話!果真是走神了!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滿,將剛纔的話重新問了一遍。
如意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
江承燁忽然將她按摩的手握住,危險的逼近:“你自己說,或者我想個法子讓你說?”
魂淡!又威脅人!
如意也不和他賣關子了:“我要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不可以生氣!”
江承燁忽然露出一個迷人溫暖的笑容:“不生氣。”
如意認真的看了看他的神情,確定他是真心求教,方纔清了清喉嚨,把手放在他的腿上,開始和他一起溫習功課:“程葉,我實話實說啊!你這條腿肌肉勻稱,光是摸一摸就會覺得十分有力……”
呵呵……江承燁目光中升起一絲絲滿意,果然還是在欣賞他男性的軀體啊。
然後就聽到她說:“如果把你的腿當做一條上好的金華火腿,我有信心,一定能醃製成極品美味!”
咳咳咳咳……江承燁被一口口水給嗆到了,他擡眼看了看眼中已經有些放光的女人,就見她還是看着自己的腿,可這時候江承燁就是個傻子也不會覺得她是在欣賞自己男性的軀體了……
“你知道嗎,金華火腿可分爲火爪、火踵、上方、中方和滴油等五個部分。這個地方肌肉纖維均勻緻密,肉質量最好,就假設是上方,可以製成火方駐和切大片、花形片等;假設這一塊就是‘火踵’,就可以整料燉或切塊、切半圓片、圓片等,大都帶皮食用,所以火功要足;再假設……”如意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在他的腿上劃來劃去,那細細白白的青蔥玉指在他完美的男性之腿上認真的划動,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是她,江承燁險些會覺得……她在勾引他!
“何如意!”江承燁忽然叫住她,如意正說得起興,擡眼看他時,臉上還掛着一種專注而興奮的笑容,彷彿她此刻手指戳着的,真的是一塊頂級的金華火腿!
“怎麼了?”如意覺得江承燁的臉莫名的紅了,連呼吸也有些急促,她眨眨眼,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點着的位置,她的手正好滑到了他的膝蓋以上的腿的內側……
如意心中一緊,有些慌張的收回自己的手,無意識的擡眼看他,四目相對時,空氣中隱隱有什麼金色的火花噼裡啪啦的炸開了!江承燁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擡起了手,滿滿的伸向她的臉……
“姑娘公子,鎮口到嘞!”牛郎小哥忽然吆喝了一聲,如意如夢初醒,飛快的移開自己的眼神,笑了笑,應了一聲:“有勞小哥了。”說完便跳下了車。
江承燁下車的時候,一臉陰霾的看了前面的牛郎小哥一眼,那小哥猛地被客人冷冷看了一眼,心上不覺一顫,等到他想明白自己錯在那裡的時候,心裡都流淚了……
真的不是他的錯啊,這位客官由始至終都不讓他回頭……他咋知道他們在幹啥啊……聽他們說啥火腿,還以爲就是在討論吃的呢……
江承燁此舉,實在是自作自受。
“還沾着幹什麼?”如意已經走出幾步開外,回頭見江承燁還未挪寸步。江承燁看了看她,走到小哥面前,告訴他今天接送的時間有變,讓他一個半時辰以後就過來,小哥連連點頭,駕着牛車飛快的離開了。
江承燁走到如意身邊與她並肩而行:“我交代了車伕過來的時間,一個半時辰,夠不夠你做完所有的事情?”他頓了頓,認真的補充:“還要買食材!”
如意算了算,點頭:“差不多了,不過我去百味樓,你要做什麼?”
江承燁瞥她一眼,也不理她,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信步往前走。如意在他背後做了個鄙視的動作,一邊腹誹一邊跟着走。
“再罵一句試試看。”江承燁忽然轉過身,如意一個不留神,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鼻子砰的撞上他堅實的胸膛。
面前的男人傳來幾聲輕笑,如意捂着鼻子只覺得一陣陣的疼,江承燁忍着笑去握她的手:“來給我看看,有沒有撞壞。”
“停!”如意制止住他的祿山之爪,自動退開一段距離:“請和我保持三丈以上的安全距離!多謝!有勞!”說着就捂着鼻子一個人走到前頭去了。
江承燁含笑看着略有些賭氣可愛的女人,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如意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陣仗當真是有些大了。
百味樓再次被放火,已經是人盡皆知,那已經燒得只剩殘渣的廚房後院就不說了,連連接着後院的那一片樓牆都是烏起碼黑的,前面大堂初初可見被燻黑的地方,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火燒過後的味道。如意過去的時候,百味樓內外已經圈了一圈的官差!
見到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往這邊擠,一個官差惡聲惡氣的吼:“都退後!”吼着吼着,還想用手去摸如意。
可他的手還沒碰上如意的衣角,忽然被什麼東西彈到手臂,頓時整條手臂都是一麻,如意趁機鑽了空子跑到進去,進門前她回頭去看江承燁的人,卻連影子也沒瞧見。
“師父!您可來了!”小四淚眼婆娑的從一羣夥計裡鑽了出來,淚眼婆娑的抓着她的衣角:“咱們酒樓又被放火了!好可怕啊!”
如意做出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怎麼會這樣!?誰幹的?”
小四眨巴眨巴眼睛,眼淚珠子就掉下來了:“不知道啊……燒的最嚴重的又是師父您的小廚房……這天殺的狗賊!”
咳咳……那什麼,那個男人的確是從後院開始放火的……
此時此刻,百味樓中一派戒備森嚴,夥計和師傅被分開兩撥站着,分別有官差詢問着他們昨天晚上都在哪裡做了什麼。如意帶着一臉的驚惶無措站到了師傅們的那一撥,很快就有官差來詢問她,只是那官差將她這副樣子打量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如意幾乎沒怎麼解釋自己他就將她給放過了。
百味樓被燒,最最最最鬱悶的就是李恆才,官差盤問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一臉陰森。但凡是鎮上有些社會地位的商人們,那必然是初初落戶此地時就與官老爺打好了關係,縣令專程派人前來慰問了一番,拍胸脯保證定然將這個賊人繩之於法,可是當李恆才告知此人應當與鄭家脫不了干係的時候,縣令大人打了個哈哈,居然爲鄭家做起了擔保來,還指着那具屍體言之鑿鑿的定論既然鄭家說此人就是黑衣人,那就不會有錯了!
鄭家走南闖北,人脈關係遍佈大江南北,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動的,可鄭家不是省油的燈,他李恆才更不是什麼好拿捏的軟柿子!在他的堅持之下,縣令還是派了人前來一一查證。
如意走到李恆才面前,臉色有些擔憂:“李老闆……這……”
李恆才見到如意,神情緩了緩:“如意,此事你不必擔心!待我將幕後之人抓出來,定然讓他好好吃點苦頭!”
如意掃了周圍一眼,微微湊近了些:“李老闆,不知道能不能尋一個方便的地方說話?”
李恆纔看着這一羣敷衍了事的官差也是心煩的很,找了一間尚未被大火殃及的房間去談話。
剛一關上門,如意就急了:“李老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又會有人來放火?不是已經沒事了嗎?這段時間我瞧着風平浪靜的,可……”如意又慌又驚的模樣實在讓李恆纔看的更加糟心,就在他心煩意亂之時,如意又提出了一個猜想:“李老闆……你說這人……會不會是連三爺派來的?”
李恆才正想擺手否決她,整個人忽然一怔!
不錯,他想要插手東橋的生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東橋那些個成不了氣候的酒樓,不過是因爲連城煜在背後撐腰,纔會藉着那些酒色之所拉些生意,根本無法與百味樓這樣的酒樓媲美!他原本想與連城煜合作,卻沒想到連城煜想也不想就拒絕。
反過來想,他想要佔掉東橋的生意,難道連城煜就從來沒有過染指他這一頭的生意?李恆才越想越懷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可是再一想鄭澤,李恆才又不確定了,要說他和鄭澤之間的衝突……李恆才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如意身上,他的目光黯了黯,心中確定最爲可疑的依舊是鄭澤。
無論是鄭澤還是連城煜,都不會是好對付的人,可如果連城煜和鄭澤當真聯手,別說一家百味樓,就是十家,那也不夠他們燒的!
李恆才猛地覺得身上出了一陣一陣的冷汗,此時此刻,能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戰友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李恆纔看瞭如意一眼,沉重的點頭:“你提醒的很是有道理,你已經是我百味樓的廚子,上工的契約是我保管着的,先前在劉閣老家中,你已經十分出彩,如今即便是讓你媲美大內御廚,那也是絲毫不差的!”李恆才默了默,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目光大亮的看着如意:“如意,若我李某人護不住你了,我這裡且有一個法子,定能保你平安!”
如意不動聲色的看着李恆才,道:“不知李老闆有何種不得了的法子?”
李恆才定定的看着如意,說出了自己的法子:“如意,你可願意進宮!?”
進宮!?如意聽了他的話,神情有些莫測。
“李老闆。”如意沉靜的說道:“並非如意不願自保,只是實在放心不下家中的親人……”
“這個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能進宮,這些人便再也傷不到你,以你的廚藝,定然能進入到尚膳間得到總管大人的賞識!屆時只要你有了靠山,這些人就再也無法隨意動你!若是你擔心家中親人,這也可以放心,你離開以後,我定然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他們好好安置!進宮的事情你也無需着急,我自有人脈疏通!”
如意心中一沉,默了很久,道:“我……考慮一下。”
李恆才覺得自己似乎是提早走這一步了,可他也是被逼急了!如今僅是可疑之人就有兩個!他還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
如意成功的攪亂了李恆才的思緒,將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兩人沒再說什麼,出了廂房。
外頭的官差們已經將人都盤查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個個急着交差。李恆才因爲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看着這幫人他也來氣,揮揮手讓夥計們將官差送走了。
百味樓再次被燒,且燒燬程度遠遠比過先前那一次,無疑是要花一段時間休整了,和如意猜想的一樣,她又該有一段日子休息了。
如意手下的二十多個學徒,按照如意的規定,在半月之內將小食的成果想出來做出來,屆時若是百味樓已經修整好,便回百味樓,若是百味樓仍在修正中,就讓他們結伴去何家村找她。
二十多個學徒這幾日光是想那些小食就已經頭昏腦漲了,可是除了應下,他們也別無他法。
如意走出百味樓的時候,沒了進去時候的輕鬆,剛剛拐出兩條街,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江承燁手臂環胸走在她身邊,看了看略顯沉默的女人,忽然道:“李恆才的話,你總不至於真的相信吧。”
如意自然不會再去想這個男人是用什麼法子做到偷窺竊聽了無痕的,她的神情有些嚴肅,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她忍不住將江承燁拉入小巷,因爲身高問題,她的雙手只能撐在他的肩膀兩側。
“程葉,李恆纔想送我進宮,名義上是讓我找一個自己的靠山,實際上一定是想讓我做他的內線!我對宮裡和朝中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我不會過去,可是今天看着李恆才,我覺得他會用吉祥她們來要挾我,讓我妥協!”
呵,倒不是個笨的,江承燁伸手爲她將散落在臉側的碎髮別到了耳後:“昨夜是鄭澤,今日是李恆才,你倒也是能幹,能招惹他們。”
如意沒有避開他的手,她定定的看着江承燁,忽然將那沉重的陰鬱之色一掃而光,就算前有狼後有虎,我左有連城煜,右有你助力,我有什麼好怕的!要鬥就儘管來,他們想打我的主意,我就得讓他們沒注意可打!“
發狠的小女人有一股子別樣的魅力,江承燁一時間竟看的有些癡迷,如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覺加大了聲音:”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江承燁認真的看她,嘴角含着笑:”我還是連城煜,你自己選。“他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昨日才說你沒那股子狠勁,今日就讓我瞧見了,這很好,只是沒發現,你的狠勁出來了,連帶着貪心也出來了,魚與熊掌向來不可兼得,而你,註定要斷去左膀或者右臂。“
如意皺了皺眉:”你爲何拿自己與他比,左膀右臂加在一起,不是更加高效美妙麼!“
江承燁笑容更甚,他微微靠近,抵上了她的額頭,如意一驚,本能的想要往後縮,哪曉得腦後一緊,已經被他重新按了回來!
江承燁的呼吸熱熱的,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如意,道:”選。“
如意嚥了咽口水:”可、可以選連城煜嗎?“
江承燁笑的隨和:”可以。“
如意順了一口氣:”那我選……“
”不過……“江承燁緩緩打斷她,目光中竟帶上幾分邪魅:”選到正確的答案,你今日才能回家。“
好卑鄙的人啊……
如意一閉眼:”我選你!選你可以了吧!“
江承燁從善如流的點頭:”果真是個正確的選擇。“話語間,他的手也鬆開瞭如意,如意剛一得自由,立馬就往外衝,可還沒走兩步,就被一股子大力給拽了回去。
”程葉!我已經選了正確答案啊!“如意拍着他有力的手,試圖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江承燁目不斜視的帶着她往菜市場走:”唔,的確選對了正確答案,所以我們現在要去買食材然後回家。“
如意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這個壞男人,昨天是衣裳今天是美食,這些事情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魂淡!
好吃佬!
她就是覺得連城煜更狂拽酷炫吊炸天怎麼了!
江承燁停下來看了如意一眼,如意立即道:”我可沒罵你!“
江承燁和她對視兩眼,笑道:”可也不好這樣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會難爲情。“
方纔因爲李恆才而生的那些煩亂頓時煙消雲散!
如意抽抽嘴角——
尼瑪又想用袖箭在他身上穿窟窿了怎麼辦!?
兩人一路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鎮上的一處菜市場,這裡的菜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自家種了拿到這裡來賣,都新鮮的很。
江承燁這個人對魚有一種特殊的執着,這一點如意也曉得,最後兩人一起挑了一條肥美的鱸魚,又在豬肉鋪子那裡割了豬肉,最後這些東西自然都歸江承燁來拿,江承燁看着一手肉一手魚,有些不滿:”就買這些?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如意嗤笑:”就這些就足夠讓你每日跪求我!“
江承燁的眸子裡露出不屑的神情,如意樂了:”對!就是這個神情,你可記好了,若是我找你對峙的時候,你千萬被說沒做過!“
江承燁:”……“
領了大假交代了學徒定好了戰友,回程的路上,在已經十分熟悉的牛車上,如意又開始做戰略題。
江承燁看着如意,忽然覺得她總是想着和他無關的事情的時候一副認真的模樣,什麼時候,她在想到自己的時候是這幅認真的模樣那該多好!
可是細細的打量她,江承燁立馬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這個女人無疑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
她出神入化的手藝暫且不表,且論她一個鄉里姑娘,從鬥親戚到分戶做主,再到如今成熟機智聰明伶俐,誠然先前的她的那些小法子登不得大雅之堂,都是些小打小鬧,可被指出來,她非但沒有巧言狡辯爲自己開脫,反倒是認認真真的反省思索,一直到如今,她能想到借力打力讓那些人狗咬狗,也能很快的看出旁人的目的和居心,足以證明這些日子裡,她一直都在改變,且越變越好!越變越讓他看着從她身上發出來的那些光彩而無法移目!
最爲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不許防備些什麼,警惕些什麼,因爲她從未想過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不過這也存着一個疑問……她如今還不曉得他的身份,可若她知道了,又還會是如今這副模樣嗎?
兩個人各懷心事,就這麼一路搖搖晃晃的回到了何家村。
只是如意沒想到的是,他們方纔到了村口,何柳兒已經急急地跑了過來,見到如意他們的時候更是鬆了一口氣,目光幾度掃向江承燁,最終戀戀不捨的落在如意身上:”你們可回來了,如意,你還記不記得幾日前二嬸和你們在何元吉家那裡鬧了一場!?“
王鳳嬌?艾瑪,何柳兒要是不提這個王鳳嬌,如意險些將她忘記了,可是她不過這麼一提,如意就全都想起來了!
那天王鳳嬌撒潑,被辛旬封了穴道,那日他怎麼說的?口不能言,體不能動?超出半月,暫且出現的症狀就會變成一輩子的事情?
如意算了算日子,何元吉上山開荒都好些日子了,這樣一算,這幾日沒瞧見王鳳嬌出來溜達,原來在家安心癱瘓呢!
何柳兒這麼急的跑過來,的確是因爲香芝忽然回來了,仔細想想,從鬧事那天起,香芝似乎真的沒回來過,連中秋夜都沒回來過,可今日就忽然跑回來了,發現自己娘成了那副模樣,如今做了姨娘的香芝脾氣也上來了,拉着她爹問了好一會兒,最後問出來原來是因爲何元吉和何如意他們!
緊接着,香芝就殺到了如意家。
這個時候,原本吉祥應該已經上山了,可是她要辦江承燁剪裁衣裳,也想着自己在能好好指導如意讓她將衣裳做的像模像樣些,冷不防就被香芝鬧上了門!
”如意,你看程公子要不要避一避?我瞧着香芝還帶了好些人在後頭,她現在是姨娘了,身份不一樣了,若是她有心說三道四,你……“何柳兒焦急的說着,又忍不住看江承燁。
”我既然是如意的上門夫婿,又何須怕人嚼舌根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承燁忽然淡淡的開口。
何柳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可以稱之爲受傷的神色,只聽她說道:”即、即便你二人要成親,可如今也的確還未成親,難道程公子想要聽旁人說是因爲你二人做了苟且之事在先,成親在後嗎?即便你們不爲自己想,還要爲吉祥和滿堂他們想啊……“
如意看了看一臉衷心熱心關心於她的何柳兒,說:”柳兒,真當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看香芝應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二人現在外頭,總歸是回不去了,想必香芝是想找我的麻煩,不如……“
何柳兒還沒聽她把話說完就已經率先點頭:”你先去應付着,我去帶程公子躲好!“
”英雄!住手!“如意在何柳兒的爪子捱到江承燁的衣角之前大喝出聲,硬生生的將何柳兒的手吼的僵在半空中,偏偏江承燁也不曉得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朝如意挪了一步,這下子將何柳兒伸出來的手襯托的越發明顯!
何柳兒尷尬的收回手,表情一時間有些掛不住。
如意只當做沒有看見,她耐心道:”柳兒,你理解錯了,我想說的是,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擋着香芝?你不曉得,我們家小程的腿還有些不好,要尋什麼地方躲起來,用什麼姿勢躲起來,躲起來的地方要不要給他摘兩個果子解解饞,這些還是我比較清楚,今日既然勞煩你這般爲我們把守着,我也實在是感激,只是不曉得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
何柳兒的笑容僵僵的,依然用了那句:”你說的是啥話……都是自家姐妹……“只是這一次聽,怎麼聽都像是牙縫裡擠出來的。”
何柳兒不情不願的往回走,一步三回頭,如意拿出小手絹和她揮了揮,轉身抓着江承燁就往山上跑!
如意家的後院,從一個小土坡爬上去就能上山了,此刻,江承燁被如意拉着手跑着,他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美妙,聯想到她方纔一副護食的模樣,忍不住問她:“何姑娘,您這是要在下躲在哪裡,用什麼姿勢?哦對了,您要載什麼果子?我覺着上回滿堂給我的味道就不錯!”
見這個小女人還在一味的拉着自己跑,江承燁忽然止住步子,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如意受力方向被阻,轉眼就換了個方向,下一刻就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江承燁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何如意,你可別告訴我你方纔是醋了!千萬別這麼說!”
如意鎮定的看了一眼江承燁,忽然放棄了掙扎,雙手攬上了他的脖子,身子微微靠近他……
電光火石間,如意飛快的擡腿朝他的下三路偷襲過去,結果這一次腿方纔擡了一半,便被他握住了!
如意身上許多地方都怕癢敏感,即便是昨日江承燁揹着她,也是她忍了許久的,此刻被江承燁輕而易舉的從膝蓋下面穿過去將她的腿就這麼擡着,如意只覺得一陣難耐的感覺襲來,整個人觸電般的想要掙脫躲開:“哈哈哈……別碰我這裡……哈哈哈哈哈……”
她站着扭動身子,原先還看不出什麼的身子竟忽然就變得婀娜起來!
江承燁喉頭一干,飛快的放開如意,只是嘴上不饒人:“呵,罵人已經不解氣了,一定要開始動手動腳了?果然是醋的不輕啊。”
如意斜睨他一眼,扭頭就走,停在了她們家後院那一處。
江承燁跟了過來,如意想了想,道:“這還真是個問題,王鳳嬌雖然有些無聊虛榮,可是要是耽誤了時間,一輩子都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也不至於吧。”
江承燁輕笑兩聲,他還未發話,如意已經接口:“我曉得你又該說我婦人之仁,我根本無意害她,若不是她挑釁找茬在先,就不會被辛旬弄成這個樣子。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她往後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即便我不理會,你能保證吉祥她們不會心軟?我敢保證,只要吉祥心軟一次,憑他們的德行。後半輩子賴着我們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能攔的了吉祥一時,怎麼攔一世呢?”
江承燁自然是知道這些人有多無恥,那王鳳嬌他見過,的確是蠻橫又潑辣,看來從前,他們也沒少被欺負。若是江承燁,他自然是不會理會什麼能不能自理的問題,可是陡然聽着她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有些道理……
“所以,你想治好她?”江承燁問道。
如意默了默,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的確是不準備讓她這麼生活不能自理一輩子,可我也不願讓她就這麼活蹦亂跳的的好起來,否則我豈不是相當於做了她下一次再來找我們麻煩的幫手麼!”她的目光有些遺憾:“可惜辛旬自從上次受傷還未回來,否則我倒是可以讓他幫我想想法子。”
如意正在嘆息,卻不料頭頂被一隻手按住,那隻手將她的往他的方向緩緩一扭,那高傲自信的神色彷彿在無聲的嘚瑟。
如意頓悟,指着他求證:“你的意思是……你會?”
江承燁鬆開手,像撫摸小狗一樣摸了摸她的頭:“你該問我有什麼不會。”
如意呵呵兩聲:“你不會懷孩子吧?”
江承燁瞅了瞅嘴角,轉移話題:“你倒是不急,也不怕那個何柳兒擋不住?”
如意倒是不甚在乎:“這你就不懂了,有的時候,有的女人能爲了一些人事物而超常發揮!何柳兒雖然不是什麼善類,不過此時此刻到也是個不錯的臨時戰友。”
江承燁笑了笑:“道理都是你的,隨你怎麼說。”他看了看家裡的方向:“那你說現在該如何?”
如意狡黠一笑:“當然是藏男人!牽大黃!放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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