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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原……原來不是夢!
昨晚?!親親!
如意的腦子在他“親親”二字出來的那一刻已經轟的一聲炸開……
江承燁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忽然變得高深莫測,緊接着,他不緊不慢的問:“喔,所以昨夜我們親親的時候,就是他們在搬木材?”
如意轉過頭,覺得他今日很是不尋常,就像在鬧情緒:“你究竟是怎麼了?發條鬆了?”
江承燁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步子。
其實江承燁心中一直在尋‘摸’一個挑起昨夜事情的話題,他不曉得如意爲何對昨夜的事情緘口不提,切對他也沒那麼親熱。他想不經意的挑起話題,至少顯得自然些,但事實證明,不夠一針見血的發問,總是會被她有意無意的逃掉。
如意點點頭。
江承燁走在她身邊,淡淡道:“替換的木材,就是何元吉開荒出來的木頭?”
還好他們換的快,否則就真的被李恆纔給‘陰’了!
如意點點頭,從她昨天聽到有人通報連城煜,說李恆才遞了拜貼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她和連城煜提了一提,結果李恆才當真是以拜訪送禮爲由頭,將鄭家的木材趁機塞到了連府裡頭,緊接着再假意舉報。
在衙‘門’外頭看完熱鬧,如意的心情變得不錯,準備和江承燁繼續去買東西。江承燁‘陰’鬱的跟着她,終於說了出來過後的第一句話:“是你告訴連三爺的?”
縣令的人生,彷彿忽然沒了‘色’彩。
終於曉得了那個氣派宅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橋那一片的頭頭連三爺,這羣官差早已經嚇得兩股戰戰!縣太爺當真快被他們蠢哭!這下好了,鄭老闆這頭沒能安撫,又順道把連三爺給得罪了!
一時間,衙‘門’上下又是一片‘雞’飛狗跳,木材,老人,鄭澤自然都是各回各家,可知道手底下的蠢材做了什麼事的縣太爺險些掀了公堂的桌子:“蠢貨!一羣蠢貨!那連府也是你們隨意搜得的?還要不要飯碗了?!一羣蠢貨!”
聞訊而來的鄭澤由旁人領着去認領木材,然當他往那些木材前站定時,表情僵了僵。他仔仔細細的將木材確認了一遍,最後無不惋惜的說道:“這批貨物並非鄭某失去的那一批……”
於是乎,木材和老人一併被押去了公堂之上。
其實到這裡的幾個官差不大清楚這裡究竟是誰的宅院,因爲位置比較隱蔽,從前他們都不曾留意過。總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最重要的是有東西‘交’差!
老人聞言,微微一拱手:“老朽已經照看連府大院多年,今日主子的確是有要事在身,並不在府中,若是幾位官爺能行個方便,老朽這便差人去尋一尋主子,若是官爺一定要一個人‘交’差,就暫由老朽與各位同去吧!”
只要東西找到了,那失蹤的人口便可慢慢盤問了,爲首的官差壯了壯氣勢,對那老人家說:“叫你們府中的主子跟咱們走一趟吧!”
一行官差幾乎是亟不可待的衝進了連府一路殺到了庫房,當他們瞧見大大的院落裡,整整三大車捆的得整整齊齊的木材放在那裡的時候,幾乎相擁而泣——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老人笑了笑,側過身:“幾位官爺,請。”
若是換在平常,幾杯清茶一喝,幾句好話一說,他們興許不會這般火急火燎,可如今實在是火燒眉‘毛’,繞是老人說的的確有道理,他們也不再有心情囉嗦:“少廢話,既然有舉報便不是空‘穴’來風,莫不是心虛了,不讓哥幾個查?”
幾個官差最近也是被鎮上的風‘波’鬧的一個頭兩個大,上頭的確是爲這件事情頭疼,可疼完了,這件事情就會壓倒他們身上來,上頭被‘逼’的緊,他們就被上頭‘逼’的更緊!
那老人並未十分驚慌,反倒從容一笑:“這位官爺哪裡聽來的閒話?若是僅憑匿名舉報官爺就要出一次差,那連府早已經不曉得被‘騷’擾過多少回了。此事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頭?”
爲首的官差還算個懂程序守禮儀的,他微微一抱拳:“老人家,我們是衙差,方纔我們接到了匿名舉報,有人聲稱,鎮上鄭家日前走失的一批木材,此刻正在貴府的庫房。還請老人家‘性’格方便,讓兄弟幾個搜查搜查。”
猛的見到這麼多人,老人似乎並不怎麼驚慌,微微一拱手:“幾位官爺有何貴幹?”
如意和江承燁一路跟着,很快就和官差們一併到了一出大宅子。宅院的大‘門’口,燙金的“連府”二字沉默而高貴。爲首的人拍了拍‘門’,很快就迎出一個老官家一般的老人。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走啊!”如意衝他招招手,江承燁似乎是冷笑了一下,邁着步子跟了上來。
如意當即就要跟上去,走了兩步才發現江承燁還默默地站在原地,就那麼看着她,眼神中充斥着應當可以稱之爲鬱悶的神情。
就在兩人於果品鋪子前說廢話之時,散落在鎮上正四處探查找人一一詢問的官差們忽然都聚在了一起,由着領事的頭頭說了什麼,然後一行人便衝向了一個方向。
江承燁眼中燃起的那一撮小火苗,呲啦,滅了。
如意在果品鋪子裡買了些小零食,對一直默默地跟着她卻一個屁也不放的江承燁道:“對了,你不是答應我三日之內一定幫我查清楚鄭澤這個人麼,其實昨日就想問你了……”提到昨日,如意的話語戛然而止,而一直冷清清的男人卻在聽到昨日二字時,目光亮了起來!緊接着,他就聽到何如意硬生生的想這個話題拐了個彎兒:“然後我覺得其實今天問你也一樣……”
現在村口等牛車的時候,躲在東屋裡的男人又出現了,恰好牛車也到了,如意不理他,等牛車一聽好她就往上爬,可她纔剛一坐好,身邊繼而多了一個人同她並排坐着。如意撇撇嘴,不想理他,江承燁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牛車緩緩前行,兩人就像偶然一同打車的陌生人……牛車沒過多久就到了鎮上,如意謝過了小哥,和江承燁往市集的方向走。不過一路上平平靜靜的,連八卦也欠奉。
如意覺得這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早飯過後,她託人聯繫了一下臨村的小牛郎,開玩笑,她可是預付了一年的車錢的,絕不能把錢給‘浪’費了!
“吃完早飯我要去鎮上一趟,金‘玉’滿堂有些小零嘴讓我給買回來,你有什麼想讓我帶回來的不?”如意打破沉默,讓自己顯得自在些。可惜對面的人似乎不怎麼買賬,江承燁淡淡的看他一眼,因爲起來晚了隨意做的切已經被他戳的稀巴爛的水煮蛋自然是得不了他的青睞了,江承燁摔了筷子,冷哼哼的進東屋了。
一大早起來就這樣糾結,如意覺得有點卵痛,且她發現,如果說她是因爲糾結而變得古怪,那麼坐在他對面用筷子幾乎將白水蛋捅成蜂窩煤還一臉‘陰’鬱的看着她的男人……就真是很顯然的不開心了……
其實,若是換在數學前,她要是做了這樣的‘春’夢,指不定還能當成個笑話來和他說一說,可如今她心裡懷揣寫的,是一份真真實實的喜歡,也正因爲這樣,反倒不好隨意問了……
她之所以不去問,不過是因爲她覺得江承燁很有可能會以雙手環‘胸’睥睨衆生之姿,從鼻子裡發出一個不屑的哼哼,說:“呵,你不吃魚臉皮也實在長得不薄。”
如意對昨晚的事情覺得有些‘迷’糊,她覺得和江承燁親作一團的記憶似乎是十分清晰的,可問題在於她是在自己的‘牀’塌上醒過來的,親完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記得了啊,更沒有回房睡覺的記憶,難不成要讓她現在就去戳他,問:“啊哈,我記得我們昨晚親了吧?!是這樣吧?!那你記不記得我昨夜是如何回到房中去休息的?”
江承燁默默地望向如意離開的方向……這個‘女’人,總不至於啃完他就扔吧?
修長的手指微微顫了顫,那樣真實的觸感和餘香都是真實的!這不是夢!
江承燁在後院呆了一呆,他親眼看着這個‘女’人跟一條活魚一般從自己面前滴溜一下跑了,與此同時他十分的不懂,不懂她爲何昨夜今日判若兩人,難道他們不是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嗎?難道……難道那是他在做夢?!
感覺到江承燁的‘陰’鬱,如意卻是不想與他在院子裡獨處的,她隨意的用手沾水拍了拍臉洗了洗眼,衝他點了點頭就往西屋走去。
江承燁知道的是,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的了,除了兩人還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來證明歸屬,可是多少也算是互通心意了,無論如何也不應當還是同以前一樣相處罷?總還是要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有些改變罷?然而,江承燁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來已經屬於他了的‘女’人,已經壓根就將昨晚的事情當做了一場夢……
江承燁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微微抿着‘脣’,就差把“不高興”三個字拿印章蓋在他的額頭上了。他不懂了,親都親過了,爲何就不能用一個茶缸子了?她這樣一副驚慌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英雄!住手!”如意瞪大眼睛看着手裡拿着被子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如意飛快的奪回自己的杯子:“你……你怎麼能用我的茶缸子呢!”
如意猛的移開目光避免和他對視:“咳咳,起了。”她手裡還拿着一個漱口用的茶缸子,裡面還有她沒漱完的清水,江承燁從她手裡拿過那個茶缸子,順手就要喝水。
不曉得是不是因爲做了那樣奔放狂野的夢讓她有些心虛,如意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承燁那雙紅潤的薄‘脣’上,這雙‘脣’的‘脣’角正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往上一些,就是‘挺’拔的鼻樑,再上去一些……
“起來了?”如意剛剛走到後院的大水缸,身後冷不防就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如意本就因爲那個驚悚的夢和對昨晚事情的疑‘惑’而有些魂不守舍,這會兒整個人嚇了一跳,轉過身一臉驚恐的看着面前明顯心情不錯的男人,拍着‘胸’脯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如意只覺得金‘玉’嚼黃瓜的聲音能讓她直接回憶起夢裡身爲狗熊的自己和同樣是狗熊的男人相互啃完的場面,她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也不敢再耽誤,匆匆回了句“沒什麼”,趕緊拿了衣服穿好,出了房屋去梳洗。
金‘玉’把黃瓜咬的嘎嘣脆,她歪歪腦袋:“二姐,你說啥聲音?”
如意顫巍巍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所觸之處好像是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不過又不像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如意覺得有點‘亂’,她把金‘玉’拉到面前,很是嚴肅的問她:“金‘玉’,你老實告訴二姐,你昨晚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二姐發出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睡夢中的人驚坐而起,如意微微喘着氣。轉過頭望向一邊,就瞧見金‘玉’舉着一根翠綠的黃瓜,兩腮鼓鼓的現在‘牀’前大口大口的的咀嚼,發出了脆脆的聲音。如意有些‘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平日睡覺穿的中衣,她的衣裳也脫好了整整齊齊的疊在‘牀’頭,如意有些恍惚,昨晚在東屋的那一幕幕浮現腦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夢,絕不可能是真的!可怎麼是這麼一場夢呢?夢裡她好像去找程葉了,然後……然後她鬼使神差的就想‘摸’他,然後……他們就扭纏在一起了?!最、最後……親了?
那夢中的感覺太過真實,兩隻相互啃食的狗熊彷彿要將對方拆吃入腹一般!如意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脆脆的咀嚼聲,彷彿是嚼着脆骨一樣的聲音!
懷中的人似乎是“嗯”了一聲,江承燁就這麼抱着她,好一會後去看懷裡的人時,竟已經睡着了。江承燁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以最小的動靜將她放到了西屋的‘牀’上,等他躺回東屋的‘牀’上時,那股香甜味道,似乎還縈繞鼻尖,他深深一嗅,緩緩閉上眼。如意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江承燁都變作了兩頭狗熊,相互抱着猛啃對方,一邊啃一邊說:“今天沒有魚吃,咱們相互啃啃充飢吧……”
似是一陣涼風從窗戶外跑進來一兩絲,將‘牀’頭的一盞油燈的燈火撩撥的胡‘亂’跳動起來,江承燁將她抱入懷中,深深嗅了嗅她的香味,彷彿起誓一般莊重嚴肅:“何如意,我向你保證,絕不會不告而別。”
江承燁微微一怔,緊接着聽到她說:“今天我回來沒有看見你,我以爲你離開了。”
“嗯?”江承燁的眉頭皺的更深,就在他危險的‘逼’近的時候,如意忽然收斂起笑容。冷不防的問他:“程葉,你會突然間就離開嗎?”
如意憑藉現代‘女’‘性’的敏銳程度,很快就知道了他說的功夫和她想的功夫可能不是同一種功夫,她乾咳一聲,對上他明顯有些不問清楚不罷休的眼神,垂下眼看着他的小帳篷,很低調的說:“目、目測。”
她抱着他的脖子,以一個欣賞者的姿態來肯定他:“唔!的確很好!”可英俊的男人卻微微皺眉:“你沒試過,怎麼知道的?”他問的神‘色’極爲認真,彷彿是一直引以爲豪的男人秘密突然間被曝光了一樣!
如意似乎並沒怎麼見過他舞刀‘弄’劍,可是他揹着她跑了那麼多路的時候,愣是連氣也沒喘多少,多厲害的男人啊!
江承燁被誇的心情很好,他將她摟緊了幾分:“功夫也很好!”
如意微微一怔,這纔想起來自己是有事情要告訴他的,不過現在應當已經不用說了,她巧笑嫣然的攬住他的脖子:“想不到我可真是撿了個寶貝,眼睛好使,耳朵好使,腦子好使!”
如意忍俊不禁,靠向他的‘胸’膛,江承燁伸手將她攬住,忽然道:“他們究竟要搬到幾時?”
江承燁含笑看着她:“其實可以你先吃魚,我再親你。”
如意笑着湊了過去:“那是吃魚的時候比較開心,還是親的時候比較開心!?”
江承燁‘脣’角翹起:“唔,我親的很開心。”
如意學着他的樣子微微挑眉:“我親的很開心?說的像是你親的不開心一樣。”
這一刻的甜蜜,足夠讓兩個人將所有的顧忌都拋開,只享受這時候的獨處。
對她而言,她想通的地方,不過是她覺得自己已經經歷了最糟糕的遭遇,即便和他的這條路走得並不順利,她也應該試一試。
他是不是真的出去想事情,又是不是真的想通,如意並不清楚。
面前的‘女’人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江承燁若有似無的輕嘆一聲,雙手微微向後撐着身子,淡淡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所以出去轉轉……”他的目光望向她:“不過剛纔我忽然就明白了,所以親了。唔……你應當不會生氣吧,我覺得你也親的很開心纔對……”
江承燁挑眉,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小別扭!?
如意“嘁”了一聲,伸出手擰了擰她早就想染指的一張俊臉:“我只是好奇,是什麼事情讓你忽然變得這麼勇敢啊小別扭!”
江承燁到現在才曉得,原來男‘女’情愛竟是這麼回事,原來心愛的‘女’人,即便是‘逼’供的時候,也是這麼可愛‘迷’人,他沉沉的笑着:“何如意,你現在是要做什麼?‘摸’底嗎?”
如意雙手抵住他將他放正:“別岔開話題!說清楚,你今日去了哪裡,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剛纔又爲什麼要……要親我?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如意爬起來坐好,似乎是覺得他這樣懶洋洋的躺着想的態度有些不認真,遂也將他拉了起來。她那小貓兒似的力氣,如何能拉得動他?江承燁不再逗她,順着她的力道撐起身子,又作勢又要往她‘胸’口倒。
江承燁微微一怔,想到了方纔回來時的心煩意‘亂’。他握住她的手:“方纔是我不對,你生氣了?”
如意側過頭望向江承燁,江承燁剛好也轉過頭來看她,四目相對時,江承燁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卻能從眼神中感覺到他的歡喜,如意看了看他,卻沒笑出來,她咕嚕一下爬起來,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問:“你方纔是‘抽’什麼風?”
江承燁忽然翻身躺倒一邊,帶着些微喘,如意也沒有動,兩個人這樣並肩躺着,看着黑黝黝的屋頂,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東屋裡,江承燁的手準確無誤的覆上瞭如意的,如意覺得,親都親了,也就不必再扭捏了,遂大大方方的回握了回去。
兩個各自都有猶豫遲疑的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能將那些猶豫不安、彷徨遲疑都融化在‘脣’齒糾纏間,心意能夠互通,那些曾經的問題,好像都不再是問題。
他的來歷不明,就是她最大的不確定。她潛意識中一直在告訴自己,也許有一天他就那樣離開了。所以剛纔回到家沒有見到他,她的第一個想法是他會不會已經不告而別,她愣住,不過是因爲正在努力的將自己的失落藏好。緊接着,他就回來了。
江承燁的猶豫她並不清楚,可是她自己的猶豫,卻是清楚的。
可是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哪怕她之前因爲沈巖的過往而對感情多番牴觸,可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那種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的感覺,讓她覺得開心而溫馨。
她喜歡這個男人,也許是因爲他長得好,也許是因爲他功夫好,也許因爲他頭腦好,也許是因爲他總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她,也會在她想不到的時候出現,更會做出一些讓她哭笑不得的舉動。
如果因爲一個根本不值得留念的男人,將自己的情感一併毀的一塌糊塗,那她才真的是枉顧了上天再給她一次生命的恩典。人生一輩子能有多長?愛錯了又如何?再來不就好了嗎!?
其實在如意的心裡,從她剛纔被他拽到懷裡的那一刻,同樣已經清明瞭。
她知道的那個男人叫做程葉,那他就繼續做她的程葉罷,江承燁看着她,眼中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消退不下去。
他本就是用“程葉”的身份來認識她,從不是什麼王府世子,那麼留在這裡的,應當也是程葉,而不是曾經那個厭世冷清的江承燁。
他會留在哪裡度過餘生已經不重要,他只想這個地方有她!
而他不願意將就,所以他需要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如果那個人真的曾經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
他從“從未想過留在這裡”,到開始產生“即便在這裡過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這中間的轉變究竟是因爲誰,他心知肚明。因爲喜歡和她在一起,所以繼而喜歡上這裡。他甚至覺得自己也許再也無法在世上找到第二個人,能給他從未有過的溫暖的幸福,不,不對,應當是即便還能找到第二個人對他好,給他溫暖,他也不要!
她曾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不是一個會在這裡逗留一輩子的人,可當江承燁意識到自己如果真的回到那個沒有東橋鎮,沒有何家村,沒有何如意,也沒有她爲他做的每一條魚的地方,他興許已經無法甘心做回從前的那個江承燁,自暴自棄的過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對這裡的一切竟是這般留戀。
到了如今,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告訴她這些。
他一直對她,對她的家人有隱瞞,起先是因爲他並不想和她們有過多的牽扯,只是想在一個手藝不錯的小廚娘家裡休養一段時日,求一個清淨的日子,也讓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以至於他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坦白的機會。
程葉這個名字,讓江承燁微微一頓。
片刻的驚訝後,江承燁連眼角眉梢都迎上了笑意,從善如流的重新摟住懷中的人,兩個忽然間極其配合起來的人再一次相擁而‘吻’,感覺與剛纔又不一樣,‘脣’齒糾纏間,如意漸漸鬆開了手,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她認真的看着他,滿眼就只有他,那一刻,她似乎聽到心底有什麼東西衝破了阻礙呼嘯而出的聲音,然後她對他‘露’出了一個坦誠而明麗的笑:“是,程葉,我喜歡你。”
這個‘女’人……真是!
那一瞬間,江承燁心中彷彿有幾百個炮仗在同一時間齊放,而他猶如置身火‘藥’濃重的最中心,腦中只有不斷不斷的轟鳴聲!
就在江承燁笑意漸濃的準備起身還她自由的時候,一直呆愣着的‘女’人忽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江承燁反應過來以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已經一手勾着他,一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脣’又重新壓了下去!
兩瞬……
一瞬……
江承燁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下一刻,如意聽到聲音微微暗啞的男人帶着一種無法藏匿的得意說:“何如意,其實你也喜歡我。”
江承燁一隻手撐在她的腦袋邊,將自己微微撐起了一些,藉着幽暗的燈光,‘女’人的紅‘脣’鮮嫩水潤,‘脣’上殘留着的‘激’‘吻’時留下的香津,隱隱泛着讓他多看一眼就會口乾舌燥的光,盈盈秋水眸正睜得大大的看着他,彷彿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眼神中有驚訝,有驚慌,有惱怒,有羞赧……
就在江承燁憑着本能將手從她的前襟伸進去的時候,如意整個人都變得格外的‘激’動,江承燁的神智似乎是在如意的反抗中清明瞭起來,他的動作頓了一頓,終於感覺到了壓着的小‘女’人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
如意在這簡單粗暴的親‘吻’中漸漸有些‘迷’失,男人熟悉的氣息正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傾襲而來,勢如破竹的直擊她心尖上最柔軟的那一處!好像有什麼一直被忽視的東西,要從心口裡蹦出來!
他就像中了蠱一般,無論如意如何捶打踢他,他就那樣穩如泰山的壓着她,肆意忘情的‘吻’着她!他沒有經驗,更不懂技巧,他只知道那條滑軟香甜的小舌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他要將它就口正法!
毫無預警的一個‘吻’就這麼落下,如意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下一刻就陷入了男人瘋狂的掠奪中。
那股令他舒心的香氣撲鼻而來的那一刻,江承燁只覺得自己的靈臺在一瞬間無比的清明。清明的只有一個念頭。
昏暗的房間裡,如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身上一重,她整個人就被那個蠻橫‘抽’風的男人壓住了!
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怔,如意飛快的就要收回手,電光火石間,江承燁的手猛地伸出,將想要退回去的那隻小手握在了手裡,他的手臂往回一收,如意整個人都扯着往‘牀’榻上撞,被拉扯到‘牀’沿時,腳下受阻的如意上半身便往‘牀’榻上倒去!
如意沒想到他會忽然把手移開,這樣一來,倒像是他知道她伸了手,特意將自己的手撞到她手裡來一樣!
身邊一直沒有聲響,江承燁以爲她已經離開,就在他將覆在眼睛上的手移開的時候,卻意外地撞進了另一隻溫熱細膩的手裡。
如意心中一動,竟有些想要伸手去把他的手拿開,她只是動了一個念頭,手就已經伸了出去。
可就是這樣的光線,江承燁都覺得刺眼似的,他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半天都不再說話。如意這才發現他的不同尋常,她緩緩轉過身,就看見‘牀’上躺着的男人正用手捂着眼睛,那樣子,竟然讓她生出一種他是不是在哭的想法……
光線昏暗的東屋,安靜的針落可聞。
如意不知一滯,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如意又看了他一會兒,轉身準備回屋,卻聽到他喊她的名字:“何如意。”
如意緩緩地直起身子,當真不在打擾他,只是看着江承燁真的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如意有些鬧不懂,不懂爲什麼今天周邊一個兩個都是蛇‘精’病,也不懂自己爲什麼就要做這個盛情緒的罐子。
江承燁似乎是一副極累得樣子,他將被褥一扯,把如意放在‘牀’榻上的手掃開:“散步。”然後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很累,別吵我。”
如意自然是不信的:“那你外出做什麼?”
江承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態度竟然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沒有。”
她想着要和他說的事情,等吉祥睡着以後,悄悄地溜到了東屋:“你今日是不是去打聽鄭澤的事情了?”
如意見到他的那一刻,有種一顆懸着的心落了地的感覺。
好在這一回吉祥的擔心是多餘的,如意前腳剛回家沒多久,江承燁後腳就回來了。
因爲辛旬的前車之鑑,吉祥立馬就想到程葉是不是又跑了!這個可怕的想法一冒出來,就如雨後‘春’筍往外冒似的完全停不下來,她很擔心如意,卻又怕自己說錯話。
如意聽到吉祥這麼說,不禁愣了一瞬。
他今日不來接她了?如意心裡害怕是和他走散了,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人,終於確定他今日確實沒有來接她之後,獨自回了何家村。可是等到她回去之後,吉祥卻告訴她程葉一早就出‘門’了,她還以爲是陪她去了,沒想到兩人根本就沒在一起!
如意出了連府,一直走到東橋橋頭都沒有看見江承燁,她再走到東橋鎮口,同樣是沒有見到人。
就在如意往外頭走的時候,一個穿着連裝短打的手下與如意擦肩而過,他手中似乎還拿着什麼。
如意覺得今天的連城煜實在是有些奇怪,難道這幅畫裡有什麼玄機她不曉得?懷着這個想法,如意起身告辭。
連城煜似乎是應了一聲,又似乎沒有迴應。又這麼沉默了一會兒,連城煜終於再次發話:“這件事情,我既‘交’給你做,便不會不放心你,你儘管放手去做,我看的是最後的成果,若是結果不如意,我自會再找你。”即便是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依舊是仔細看着畫卷。
如意的餘光只到他握着畫卷的修長手指,聞言,她點點頭:“連公子喜歡,大可拿去,只是後期如意還有什麼改動,再直接呈一副新的就是了。”
明明應該談一談東橋鎮的事情,可爲什麼他忽然開始和她談這幅畫?
耳邊傳來一陣紙張翻動的聲音,如意聽到他說:“我很喜歡這幅畫,若是你要按照這幅畫中的模樣來安排,可否麻煩你再畫一張?”
如意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去,不去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到他如意就知道他深不可測,且絕非善類,她將自己送給他利用,是用來給他牟利,可她也要利用這個男人的勢力來保護自己。這是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交’易,可誰能告訴她……爲什麼眼前的男人看着畫卷的眼神,竟然十分的……痛苦?
連城煜也算是個商人,她不過是按照一個商人需要的來畫,那些前世的記憶和所見,應當足以打動他,可不知爲何,如意爲垂着眼,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連城煜的迴應,直到她有些忍不住去打量連城煜的神‘色’時,饒是她已經做好了應對他各種問題的準備,可是當她看見專注着看畫的連城煜時,還是忍不住驚了一驚。
如意點點頭:“是。”
連城煜的“這個”自然指的是如意畫給他的東橋不夜鎮的工程圖。她曾經習過書法,偶爾也會在師父的指導下臨摹一些山水,是以這樣照着畫出一幅圖,並非什麼難事。
“這個……可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如意寒意入座,連城煜便將卷軸擺在了她面前:“你令辛旬帶來的畫卷,我已經看過了……”連城煜頓了頓,望向如意的眸子忽然幽深了幾分,那詢問帶着些探究,隱隱還帶着些……期待?
“連公子。”如意向他微微一福身。連城煜聽着她的稱呼,終於不再和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擡起手請她入座。
連城煜這一次並沒有煮茶更沒有撫琴,他手中握着的,是如意先前給他的那副卷軸,足有兩米長,他似乎看的十分認真仔細,如意一路走過來,就瞧見他時而皺眉深思,時而會心一笑,最後微微一擡眼,見到站在面前的如意,便將那些情緒悉數抹去,只換上一副淡淡的笑。
依舊是地處隱蔽的深宅大院,只是穿過那小橋流水和蜿蜒迴廊,入眼的木芙蓉,沒有上一次開的那麼好了。
如意將畫軸‘交’給連三爺之後,他很快就給了迴應,要見一見她。仔細想一想,如意上一次見到連城煜,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一想到他,如意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那杯苦茶和男人妖冶的眉眼,整個人都爲之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自從如意不再用辛旬這個貼身保鏢,每每她要來東橋這邊,回去的時候,江承燁或在東橋橋頭,或在東橋鎮鎮口等着她,兩人有時候買些東西,有時候直接回家。
“是。”
“擬個拜帖,我得去見一見連三爺。”
百味樓裡,李恆才站在窗戶邊,拎着一隻紫砂壺,時不時的搖一搖茶壺中的茶水,然後嘬上一小口。如今百味樓尚在修建中,並未開張做生意,而房間裡還站着另一個男人,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李恆纔看着外面的一片‘混’‘亂’,‘精’明的眸子裡,閃過得意的笑。
俗話說得好,哪裡有壓力哪裡就有反抗,東橋鎮的幾個出口一時間都是衙差捕快,挨個詢問出入的百姓時候有見過陌生臉孔云云,鎮上一時間人心惶惶,彷彿是個陌生臉孔的就一定是縱火犯又或是搶劫犯。
木材被劫的事情,鄭澤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可也因爲如此,縣令老爺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東橋鎮上接二連三的發生事端,先是公然放炸‘藥’,再是深夜砸鋪,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時間,又是一番縱火,現在連強搶貨物的事情都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發生,縣令老爺漸漸爲頭頂上的烏沙而擔心,而這份擔心,更因爲東橋鎮儲着一位不可有半點差錯的人而瞬間翻了好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