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啊,我跟你說。。。。。。”
“你今天是不是見過太后?”
韓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清一截斷了。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一會兒後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見弱水了啊?”
這下沒等慕清一回答,秦玉瑤就開口了:“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是弱水突然昏厥過去了,怎麼回事啊?你有說什麼嗎?”
韓凌長那麼大還沒張過這麼大嘴過,可聽說沈弱水昏厥過去後,他毀形象地張大了嘴。
過了好一會兒,韓凌才反應過來,一開口就是:“我找弱水去!”
慕清一趕緊拉住他,說道:“等一下,現在還是別去了。聽說七哥過去了卻憤怒地出來。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別衝動,我們弄清楚狀況再說。”
韓凌卻回頭狠狠拍了自己的腦袋,嘴裡憤恨地說着:“都怪我,該死!”
慕清一看他這樣子,顯然知道他與這事脫不了干係,便有些責備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三人一同到了書房,韓凌便將自己知道和做的一切事都交代清楚了。
與沈弱水說過話後,他沒有回家,而是到了流蘇那兒喝了幾杯酒,想要平靜一下,可越喝越不安,就乾脆來慕清一這兒吐吐苦水,誰知得知了這消息。
懊惱之餘又是困惑。想不到那齊落在弱水心裡佔了那麼重要的地位,而她和慕炙一之間的不歡而散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慕炙一的感情,韓凌一直深信不疑,可他卻憤然離開,看來事情棘手了。
幾人商量了一下,秦玉瑤不能隨便出入皇宮,便由家丁護送回府。至於慕清一和韓凌便直接去了皇宮。
一到御書房兩人便吃了閉門羹。平日裡韓凌出入御書房就差踢門了,何來關卡只說,可今天,守門太監一見他們來,便擡手阻止他們進去,有些抱歉地對他們說道:“韓公子、王爺,皇上吩咐了,任何人都不準進去,也。。。。。。也包括你們。”
韓凌和慕清一相互看了一眼,眉頭深鎖。
慕清一看了看御書房的門,問向守門太監:“皇兄在裡面做什麼?”
“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啊。皇上進來時臉色非常不好,把裡面伺候的人都趕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才只是隱約聽到扔奏摺的聲音。。。。。。”
看來情況是挺嚴重的。兩人想了想,離開了御書房,朝着清瀾殿走去。
然而此行也沒有很順利。
“王爺、韓公子,真是不巧,太后剛剛睡下,要不你們改天再來。”小櫻抱歉地看着前來的兩人說道。
慕清一看到小櫻臉上明顯疲憊的神態,擔心地問了聲:“太后怎麼樣,御醫說什麼了嗎?”
“回王爺,御醫來過,說是心病所致,受了點刺激,給了安神的方子。這心病不是還得心藥醫嗎?御醫也是沒辦法啊。”
“照顧好太后,本王和韓公子改日再來看看。”
“是。多謝王爺、韓公子對太后的關心,兩位走好。”沈弱水千里迢迢從清國來,在這裡沒有半個親人,能結交到真心的朋友,小櫻也替她開心。她打小兒在沈弱水身邊,心性倒是學得相似,沒太多死板的規矩。
翌日,大殿上。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慕炙一面無表情地看着下面的百官你看我我看你的樣子,眼神波瀾不驚,好像什麼都提不起他的勁。
就在大太監想要說退朝時,禮部尚書站出來了。
“啓稟皇上,欽天監選出了好日子,兩日後進行選秀爲吉日,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準。”
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止讓慕清一側目,連百官都驚訝不已。選秀的事情很早就提過了,可慕炙一總是挑各種理由拒絕。太后那兒也是允的,這唯一的關卡就在慕炙一那兒。
百官正爲這事爲難,後宮無人是萬萬不可的,可誰也沒那個膽子去逆龍鱗。禮部尚書那是職責所在,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誰知道結果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大夥兒愣了一會兒之後又是高興,總算不用再擔心子嗣問題了。選個秀對他們來說就跟生了龍嗣一樣。
下了朝,百官就各自考慮自家女兒的幸福問題了。難得有一天幾乎下朝的所有人都心花怒放的。
御書房中,兩個不相上下的身影憑窗而立。
“爲什麼這麼做?”
“。。。。。。哈頓在大單基本已經穩住地位,在月國的手腳也伸長了。”
“那你也沒必要這樣做啊,這讓太后怎麼想,你們。。。。。。”
“我不想再被動了。”
“唉,凌將事情與我說了,是他說漏了嘴,現在還在自責吧。關於他的事,我也知道了。”
慕炙一突然自嘲地一笑,冷冷說道:“你見過她痛哭的樣子嗎?看她平日裡的樣子,還以爲是個開心果。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她也有這樣的情緒,諷刺的是,爲的是別人。”
知道我有多嫉妒嗎?
這句話,慕炙一沒有說出口,僅存的尊嚴讓他沒法說出。
慕清一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的七哥何曾露出過這樣的情緒。可他隱隱也覺得欣慰,父皇在時,他的心中只有恨,父皇死後,他連恨都無處寄託了,心已是一片死寂。
現在這樣,至少證明他的心還在跳動,至少可以知道爲了什麼原因存活在世上。儘管心中有些許苦澀,但慕清一還是希望這樣的七哥能一直存在。
“七哥,你只是遇上的時間比他差了一點而已。。。。。。”沒有必要嫉妒。下半句慕清一沒說,他能理解男人的自尊。
“聽說你要與秦將軍家的女兒成親?”
慕清一微笑的嘴角一僵,模糊地應了一句“嗯”。
慕炙一沒說什麼,深深地看着慕清一,良久才收回目光。
“七哥,不用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慕炙一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清瀾殿前,小櫻正與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說些什麼。不知說了什麼,等那太監走後,小櫻意味深遠地透過大門看了清瀾殿內一眼,嘆了口氣。
沈弱水就趴在窗頭看那幾盆鳶尾。真的和玉瑤說的一樣,安郡王府的鳶尾開的比皇宮裡的好看多了。
看花又像在透過花看別的東西,沈弱水看得入神,連小櫻何時靠近的都不知道。
“太后。。。。。。”
“叫公主吧。”沈弱水在小櫻開口後就截了話,聲音有氣無力卻讓人無法拒絕。
“。。。。。。是,公主。方纔總管太監來說。。。。。。”小櫻咬了咬牙,不知該不該說,看沈弱水似乎沒聽進去的樣子,決定先不說。
但那心不在焉的人卻突然冒出一句:“他說什麼了?”
小櫻只能硬着頭皮說道:“說是,選秀之日確定在兩日後。”
看鳶尾的目光頓時垂下,鼻端氾濫起一種難受的滋味,暗暗吸了一口氣,沈弱水回過頭,笑着說了一聲:“嗯,讓下面的人準備下去吧。”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公主,你。。。。。。你和皇上。。。。。。”
“我沒事,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吩咐去吧。”
小櫻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無論在皇宮還是在河西,她一直陪着沈弱水,一路看來,別人或許不知,可她怎麼會單純地以爲這樣的兩人是真的孳生了母子之情呢。
小櫻並不在乎這樣的感情,事實上,在她的心裡也是怨恨着月國先皇的。他用名分困住了沈弱水,可小櫻還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抿了抿嘴,小櫻只能退下了。
直到沒人了,沈弱水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淺淡,最後,完全沒有痕跡。
小櫻剛走到清瀾殿門口就看到了兩道身影。一道火紅,一道湖藍。
那湖藍的身影倚在牆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在前面走來走去的火紅身影。
着一身火紅的自然是韓凌,他此刻正毀形象地搔首踟躕,有種把髮髻弄散的模樣。眉宇間的皺痕暗示了他此刻苦惱的情緒。
“韓公子,你來了怎麼不進去啊?”小櫻實在看不下去,就開口說道。
“啊。。。。。。小櫻啊,我散散步,散散步。”
韓凌摸了摸鼻端,然後湊近小櫻小聲問道:“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小櫻聞言苦澀地笑了一下,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就是不知道啊,會吃飯、會笑、會睡,正常人會做的她都會,可是心裡是個什麼樣子,誰能知道啊。”
韓凌聽了有些揪心,也着急了起來,便下了決心,拉起身旁的湖藍色身影,進了清瀾殿。
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臨窗而坐的倩影,韓凌努力揚起笑容,走上前打招呼:“弱水,我來了!”
沈弱水有些不知所措,那天聽完韓凌的話,雖然是被後來的那句話吸引了注意,但前面的還是聽了進去,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見面難免有些尷尬。
“韓大哥。。。。。。這不是蕭勁默嗎?”
韓凌笑了笑,將少年拉到一邊,回道:“是啊,炙將他安排給我爹了,聽說他認識你,就帶他一起來了。”
沈弱水直接忽略了他提到的人,看向蕭勁默。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臉,不過沈弱水還是看出了他眼底深藏的擔憂,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跟着右相好啊,能學本事。”
“嗯,右相比他兒子強多了。”
“唉,怎麼說話呢!”
沈弱水看着兩人打鬧,撲哧笑了出來,一開始的尷尬也沒了。
不過沒多久,蕭勁風因爲外面還有事要幫忙幹就先走了。氣氛一下子又沉重了下來。
“弱水,那個什麼,你,都怪我,怪我亂說話。”
“韓大哥,不關你的事。該謝你的,不然我就該在想象中過一輩子了。那樣,對不起落哥哥。”
“弱水,那你和炙。。。。。。”
“我們沒事,再說皇上不是兩天後就要選秀了。”
韓凌一以爲沈弱水是在意選秀的事,立即就說道:“弱水啊,如果是選秀的事,你就放心吧。炙如果認定了,是不會輕易變心的。他只會有一個女人的,別說他不會,就是想,他也沒辦法啊。”
這話離奇的很,雖然沈弱水很不想承認,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爲什麼沒辦法啊?”
韓凌見沈弱水終於感興趣了,便興奮地湊過去,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說道:“炙練的功夫需要那方面的單純性,所以他不會亂來的。”
沈弱水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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