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的護士和醫生最是生猛辛辣,什麼都見過,什麼都敢說。柳晶早就說過了,康劍那一幫年輕權貴,整天坐在臺上指手劃腳,正經八百的,今天要給他們一個實實在在的下馬威,不過個五關六將,休想把新娘接走。
“白雁?”沒有人迴應,康劍蹙起了眉頭。
裡面傳來咯咯的笑聲,“此房是我住,此門是我關,要想進此門,聽從我安排。”柳晶高聲說道。
康劍扭頭詢問地看向後面跟着的幾位。
做伴郎的秘書簡單一挑眉,他做過幾次伴郎,有點經驗了,娶親總有一些小小磨難。“康助,這個簡單,我來。”他從包裡掏出幾個紅包從下面的門縫裡塞進去。
“哈哈,不錯,還算識趣。不過這只是小意思,接下來猜幾個謎語,猜不中,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柳晶說道,“沒登記就同居,打一體育項目。”
外面一幫男人面面相覷。幸好市委接待辦主任是個老江湖,對着簡單擠眉弄眼,俯耳說了一句。
簡單挽起袖子,高聲道:“早操。”
康劍臉黑了。
“男人沒有,女人有,打一物理名詞。”
這個簡單知道,“波動。”汗,這幫女人真夠猛的。
“**,打一成語。”
一幫男人也都黑了臉,接待辦主任嗡聲回道,“舉不勝舉。”
裡面鬨笑聲一片,接着又出了幾道,都被接待辦主任和簡單迎刃而解。
柳晶和幾個護士覺得這難不倒他們,換了另一個法子,“新郎唱首情歌,能打動我們新娘芳心,我們可以把門打開一小條縫。”
康劍抿着嘴,已經按捺不住想發火了,哪裡還肯唱歌。簡單一見,忙打圓場,自告奮勇地說道:“我來唱。”
他使壞,唱了首《把根留住》。
剛一唱完,裡面突然傳出一首高亢激昂的《一剪梅》。一剪沒?直把外面幾個男人聽得冷汗涔涔。
“不行,不行,這次一定要新郎出來,講個有顏色的笑話,不然就不開門。”柳晶幾個鬧騰得也差不多了,使出最後一招。
簡單愛莫能助地看看康劍。
康劍冷着個臉,就是不開口。
“康助,說一個吧,這幫小護士可不是來假的,一餐廳的客人在等着咱們呢。上次我們到林區檢查,那個守林員說的《掃盲》,不傷大雅的,就說那個。”簡單悄聲說道。
康劍從鼻子裡哼了兩聲,面無表情地開了口:“有一個老師到農村去掃盲,教給農婦一個詞‘被子’。第二天他想考考農婦學得怎麼樣,就寫了這個詞讓農婦認,農婦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只好提醒道,就是你每晚睡覺時壓在你身上那個。農婦問是哪天的?老師隨口說了昨天的,農婦說昨天是村長,老師一愣,那前天呢?農婦很老實地回答,前天是村裡的劉會計。”
門裡門外都笑得接上氣來。
裡面的是因爲這個笑話好玩,外面的是看到康劍這幅冷麪冰容的表情講着一個帶色的笑話,忍俊不禁。
康劍射過去一記凍死人的目光,俊臉都扭曲到變形。
不過,那道房門終於開了。
柳晶幾個小護士嬉笑着跑了出來,康劍這才走了進去。
白雁擡起頭,朝他露齒一笑,臉上有幾道淚水的痕跡,是剛纔笑得太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