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是化妝師的。一進門,忙不迭地道歉,說電梯出了故障,卡了幾分鐘。白雁笑着說沒事,乖乖地坐好,讓化妝師補妝。
補好妝,康劍回來了,額前散着幾綹頭髮,粘着,像是出了不少汗。向來鎮定自若的表情,微微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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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白雁向他招手,按着他的肩讓他坐下,用溼紙巾細心地替他拭去額頭的汗,然後撲了點粉。一會要攝像,沒有上過妝的面容會很難看。
康劍僵硬地看着她,那兩道假睫毛太礙事了,他怎麼也看不到她的眼裡。
化妝師抿着嘴站在一邊輕笑,遞遞粉拍,提提建議。新娘子真是小心眼,對新郎守護得真緊,這些小事一般都是化妝師做的。
白雁替康劍又理了理領帶,指尖擦到他的胸膛,感到他的心跳得很快。
“好了!哦,還有這個。”她擡起他左手,微笑地把男戒緩緩戴上無名指,“好象指環有點大,剛纔掉了你也沒發現,幸好我看到了。”
康劍挑了挑眉梢,掩飾住眼中掠過的驚愕。
說這話時,白雁仍然沒有擡眼。
“大就大,就今晚戴一下,以後上班了就要除下來了。”康劍說道。按照規定,政府官員上班是不允許戴任何首飾的。
白雁嬌嗔地捧着他的左手,“今晚可不比別的夜晚,你可要小心哦,再掉了就不一定是我撿到了。雖說是枚普通男戒,可意義對於我們不同,是不是?”
她終於擡起頭,小酒窩可愛地嵌在白皙的臉頰上,眸子象湖水般清澈。
康劍一下跌進那抹湖光裡,但他很快就別開了臉,“不會再掉了。”
“那就好。”白雁短促地笑了一聲。
做伴郎的簡單和做伴娘的柳晶不知從哪塊冒出來了,鬥着嘴走進房間,你瞪我一下,我瞪你一下。
“康助,康書記說賓客都到,讓你和新娘現在進場。”簡單瞪着瞪着,想起正事來。
康劍點點頭,站起身,向白雁伸出手。
白雁深呼吸,沒有接他的手,而是擡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康劍身子一僵,他還不太習慣這樣的親暱。
新郎、新娘在前,伴郎、伴娘在後,四個人向酒店最大的餐廳走去。
餐廳的門是掩着的,婚禮主持人高亢的語聲從門縫裡透了出來,“現在,讓我們靜靜地、以無比摯誠的心,歡迎一對新人入場。”
禮儀小姐慢慢打開大門,餐廳內的燈光熄去,通向主婚臺的走道兩旁點滿了蠟燭,結婚進行曲飄蕩在大廳內,走道的紅毯上撒滿了花瓣。
白雁仰起臉,凝視着康劍。
“走呀!”康劍低低地催道。
白雁沒有擡腳,她突然轉過身,抱了抱康劍。“謝謝。”嗓音顫抖。
謝什麼,她沒有說。
康劍臉上的肌肉不自在地**了下,他生硬地把她的手塞回臂彎裡,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進大廳。
白雁閉上眼,笑意恬美。
白雁的媽媽白慕梅心情好的時候,會對白雁淡淡地說:女人一定要談戀愛。人這一輩子也是分春夏秋冬的,戀愛是日暖風和的四月天,是人生最好的一段日子。虛度了好時光,你會後悔的。
白雁聽後,笑笑,一臉不敢苟同。
“你沒有一點像我。”白慕梅盯着她的臉,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