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貴妃見她喋喋不休,不禁急道:“吳王是尊貴皇子,玉兒,你豈可這樣羞辱於他?!”
李君玉哼了一聲,道:“他竟然敢對錶姐……”
慕容貴妃頓時被羞的面紅耳赤,又不肯依了。
正帝本來不提這事就不上火,一提到這事,反而又想起這事,心中也是不爽,便道:“愛妃不必顧忌他,戰郡主打的好,就該叫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慕容貴妃還是不說話,正帝見李君玉還杵在這裡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一點眼色也沒有,便道:“咳,玉兒,你不去看看你母親嗎?!”
李君玉道:“好啊,我與表姐一起去吧……”
劉資輕笑道:“戰郡主,老奴新得了一隻猛獸,聽聞戰郡主對此特別感興趣,不如臣陪郡主去看看,郡主也叫臣開開眼,看如何訓獸,貴妃體弱,還是不要嚇到她的好……”
李君玉便知正帝色心起了,看了一眼慕容貴妃,有點氣悶,只好道:“罷了,表姐柔弱的,別嚇着了纔好,我們且去看看……”
見李君玉被支走,正帝才笑道:“你這個表妹真是傻乎乎的……”
慕容貴妃瞪他一眼,嗔道:“陛下不許說妹妹半點不好,她再不好,也是極爲維護臣妾的……”
正帝知道李君玉如此掃吳王面子,有一半是因爲吳王對貴妃失禮。心中也完全沒有了對李君玉掃皇家顏面的怒氣,只哄道:“好好,再不說她半點不好……”
“陛下真是奇怪,若是嫌她傻,何苦叫她在宮中住着,打發她出宮去就罷了,留她住下,又嫌她惹事……”慕容貴妃紅着眼睛道:“還不是因爲她住了東宮,東宮是什麼地方,表妹不知輕重,陛下也不知嗎?她這一住下,不知打了多少人的眼,多少人想找她麻煩!?陛下也不知是在寵她還是在害她……”
正帝的心早酥了,道:“是朕失策,一時心喜,不過有朕在,沒人敢這般欺她,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她的……她與你姐妹情深,看在貴妃面上,我也不會讓人欺了她去啊……”
從朕到我,正帝抱着她好一頓心旌神蕩。
慕容貴妃說的話可是有技巧,算是挑撥了吳王是因爲東宮一事纔看李君玉不順眼。
此話也正中正帝忌諱,他最恨有人覬覦東宮太子之位,因而一觸及就將吳王給恨上了。
當晚,慕容貴妃就已正式的侍寢,皇后正好也在宮中舉行了一個儀式,因而正帝終於得償所願。
慕容貴妃也知道拿喬時間長了,對她也不好,因而順理成章,更將正帝的心攏的死死的。
當晚,宮中上下的人沒幾個能睡得好的。
李君玉更是在東宮喝酒喝了半宿,才長嘆一聲。皇后,衛貴妃,媚妃等人就更是徹夜未眠了……
一大早,李君玉就去長華宮見慕容貴妃了,本來以爲她會傷心,卻見她顏開笑臉,一時一怔,更是苦澀,道:“表姐何必故作笑臉……”
“不笑難道還要哭?!”慕容貴妃低聲拉着她的手來道:“……讓他嚐點甜頭,不然他定會以爲我是嫌棄他年老了,果然是個好色的,昨晚折騰了半宿,早上還不肯去上朝,是我與他鬧,他才走了,誰耐煩天天與他膩在一起,不思早朝?!”
李君玉眼眶一紅。
慕容貴妃卻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依舊笑着道:“他現在還有用,等到大局穩定,我就慢慢用藥送他上西天……”
“我從千機門帶了不少藥過來,他以後一條命總要落在我手裡的……”慕容貴妃道。
“只是叫你還要忍受許久,與他周旋。”李君玉道。
慕容貴妃道:“我早已經不在意了,有人適合上戰場,如你,也有人適合在這後宮,殺人於無形,主公,這是屬於我的戰場。莫要爲我憂愁,我甘之如飴。”
李君玉便不說話了。
慕容貴妃還笑着道:“……看我以後怎麼鬧他,越是心癢得不到多少,反而越是稀罕,總要慢慢的叫他將這京中的人都折騰着內耗掉。才能成事。”
“尤其是有兵力的將領,有才有德者,拉籠之,無德極惡之輩一定要殺了他們,總之先幹掉京中有兵力的大臣再說……”慕容貴妃笑着道:“所以主公千萬不要這樣。”
李君玉知道她是一個孤身上陣的英雄,雖然戰場不同,心中卻也敬重於她,便收了悲意,與她開始說說笑笑起來。
正帝食髓知味,早上哪裡肯起來,幾乎是被慕容貴妃踹下龍榻的,見他要吃壯陽之藥,還與他好一頓鬧,說他不疼惜人,要折騰死她才甘休,他豈會如此想,只是想更盡力而已……
偏偏慕容貴妃說他若是不上朝以後就再來找她去,她怕被朝臣罵是禍國妖姬,說的大道理一通又一通的。
正帝坐在龍椅上,走神的想,說的這些,其實就是她在推託之辭,不禁又笑,到底念她昨晚被折騰的都哭了,一時又心疼,又心癢難耐,自此更丟不開手,稀罕的心裡都緊緊的。
正在走神,春心蕩漾時,卻聽到底下在叫他。
“陛下,陛下……?!”裴寂在御下中氣十足。
“何事?!”正帝回過神,道:“裴相說便是,朕聽着呢。”
“臣在說,臨淄王如此不遵聖意,還請陛下派戰將將之剿除,不能任他勢力壯大……”裴寂道。
看他大義凜然的樣子,正帝豈能不知他的意思,便道:“依卿看,何人可有此力?!”
“臣以爲,戰郡主是最好的人選,國有將才此時不用,是爲浪費,還請陛下恩准!”裴寂道。
不少大臣出列,道:“臣附議……”
看他身後跟了一溜的人,正帝冷笑一聲,他叫李君玉去出戰,他偏不讓他如意,便道:“容朕考慮一二。”
裴相不依不不饒道:“戰事在即,還請陛下深思。”
正帝冷笑一聲,這麼急着將李君玉趕出京,別以爲他不知道他的居心。
正帝看衆臣有逼迫他之嫌,便甩袖離去。
“他要李君玉出京,朕偏不如他之意……”正帝冷着臉道。
劉資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他對正帝的心思再瞭解不過,便道:“依臣看,不妨看看戰郡主是何態度,只怕戰郡主不知道事態緊急呢。”
正帝停下來尋思了一回,便招來了李君玉去了御書房。
大殿外早跪了不少大臣,有請求李君玉出戰的,也有讓他嚴懲李君玉的……正帝看了更生氣。他知道這些全是裴寂指使,更是氣怒交加。
李君玉大踏步的過來了,道:“皇伯父?!我剛剛從表姐那兒來,表姐好一通抱怨,陛下以後還是要好好待表姐,別叫她辛苦……”
正帝本來氣怒交加,一聽這話,咳了一聲,反倒有些尷尬,道:“她真是什麼事都與你說……”一想到她是未出嫁的,可是連女支館都敢去,不能以尋常女子想她,便厚着臉皮笑着道:“朕知道,不用你叮囑。”
“君玉啊……”正帝笑着道:“臨淄王有謀反之意,在江南一帶擁兵自重,朕想叫你去打臨淄王,你可願意?!”
李君玉瞪大眼睛,道:“我願自請去打反臣,臨淄王竟有此野心,簡直大逆不道?!”
正帝心中聽了甚是愉悅道:“你竟不知此事?!”
“雲南事多,我也沒注意,沒想到江南竟出了臨淄王這個反臣……”李君玉道:“我沒別的本事,唯有打仗從不會輸,此次一定會爲皇伯父分憂。”
正帝輕笑道:“從不會輸?你倒是大話了,可吹破了牛皮,到時候還叫皇伯父替你害臊。”
李君玉不服道:“皇伯父小看我,若是皇伯父不信,我願請軍令狀!若是戰敗,便死於非命。”
正帝看她這樣不服氣,反而鬆了一口氣,笑着道:“朝中不是沒有戰將,況且朕已下旨叫你外祖去剿除臨淄王了,只怕他很快就會迴應,此事暫不需你……”
李君玉鬆了一口氣,道:“外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手上也有戰將,想來臨淄王是烏合之衆,以雲南兵力,定會剿了他,都沒上過戰場的中原兵力,怎與戎族兵馬相比呢,陛下放心,外祖定能圍了臨淄王……”
“哦?!在你看來,臨淄王不足爲懼?!”正帝道。
“是啊,他們又沒打過仗,依我看就是人多罷了,雲南每年都要與戎族打仗,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一定能輾壓臨淄王勢力……”李君玉自信的笑道。
“你與你外祖倒還和睦?!”正帝道。
“外祖以前……待我挺好的……”李君玉想了想,也不肯說了,只道:“皇伯父,若是我出戰立了功,你可一定要給我個官做,讓我留在京中吧,在這兒挺好的,我就住在宮裡,與表姐和母親爲伴。”
“你不想回雲南了?!你外祖豈不傷心?!”正帝道。
“我還是想呆在京中,在這兒……挺好的。”李君玉有點失落,道:“我不想留在雲南了……”
正帝看她如此,反而更信了,心中戒心已全解除,只餘一點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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