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將東西都一一呈了上來。 ()
劉資上前將布掀開,露出裡面的東西,正帝立即黑了臉……
這些全是太子留下的四爪內衣……這分明是……太子在媚貴妃宮中留宿日久的證據……
“臣妾看到這些後,吃了一驚,生怕有誤,就將她宮中的宮人全拷了,誰知他們說,太子常留宿於媚貴妃宮中經常不走……”衛貴妃看了一眼正帝的臉色,狠了狠心,道:“……那怪胎,怕,怕不是陛下的種,而是,而是……亂侖所生……”
正帝的臉色已是差到極點,道:“那怪胎呢,呈上來,朕要親眼看看是個什麼東西……!”
早有宮人將東西呈了上來。
劉資的臉色都變了,道:“……這,這人不人,彘不彘的,這,這……”
“當時媚貴妃久產不下時,叫的卻不是陛下,而,而是……太子……”衛貴妃道:“此事極大,臣妾不敢耽誤,只能據實以報啊,還望陛下押她宮中的宮女進來尋問……”
劉資看正帝臉色極度難看,便忙叫人叫進來了。
幾個宮女渾身是傷,已是渾身發抖,正帝一問,便抖着道:“……是,媚貴妃當,當時,叫的正是太子救她……貴妃怕是生不下,或是,或是命不久矣,就,就想見太子一面……”
正帝狂怒不止,將桌上的東西全撫了下去,“……賤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行爲。這些東西,全拖出去杖斃,朕丟不起這個人,不許傳一個字出去……”
“是……”劉資便忙叫人給她們全拖下去了。
這些宮女卻是連求饒都沒有,認命的出去了,也不知衛貴妃用了什麼做威脅。劉資對衛貴妃卻是已極爲忌憚。
“若是隻有這些便罷了,一個亂侖的后妃,臣妾都能代陛下處理了,可是……遠遠不止這些啊,陛下……”衛貴妃道:“……臣妾在,在媚貴妃的榻下搜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是什麼?!”正帝額上的青筋都已在跳了,他拼命的壓抑着怒火,恨不得撕了媚貴妃的心都有了。
這個賤人,當初爬上了他的龍榻,結果又一女二侍,又搭上了太子嗎?!
難怪,難怪……
這樣心性的女子,做出什麼噁心的事都不奇怪。
“是,是……”衛貴妃叫人將東西呈了上來。
正帝一看,臉更青了。
“陛下最近是不是吃不好也睡不好,頭疼也覺萬事煩躁,全是此物所致……”衛貴妃看着那針扎的小人,道:“……媚貴妃她竟在宮中用厭勝之術詛咒陛下……她簡直是蛇蠍心腸啊……若不是臣妾發現的早,只怕,只怕……一想,臣妾就怕極了。皇兒纔剛剛誕下,萬一陛下有什麼閃失,太子繼位,只怕必不會放過我們母子……媚貴妃她打算的好毒計啊……”
這樣一來,什麼都說得通了,懷上太子的孩子,然後詛咒死正帝,太子繼位,她繼續爲妃,甚至生下的孩子還能做爲太子……
“還好老天都看不過去,她生下了怪胎,不然……陛下危矣,所有人皆危矣,若不是臣妾起了疑心,只怕……”衛貴妃的話,正帝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只是拔出了劍,便要去殺了媚貴妃……
劉資吃了一驚,他心驚肉跳,只覺得衛貴妃隱忍太久,只等在這兒呢,這個后妃,太過可怕了。
“陛下,區區一后妃,何須陛下親自動手,讓臣去吧,這樣的醜事,必須掩蓋下去,只是不可驚動太子啊……”劉資道:“臣立即就去勒死媚貴妃,掩埋此事,絕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劉資一提醒,一抱住他的腿,正帝的理智才漸漸回籠,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氣,臉上一片陰森,道:“……劉資。”
“臣在……”劉資忙伏地道。
“傳朕手諭,即刻秘密捉拿太子,押往宗人府!”正帝咬牙道。
“是……”劉資心驚肉跳,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後宮算計,先倒下的竟不是趙王,而是太子……
他感覺到衛貴妃的目光,心中已經升起巨大的忌憚之心。
劉資去了。衛貴妃掩藏住心中的得意,卻哀慼的道:“……陛下,爲一後宮賤婦,何須陛下親自動手,不如交由臣妾處置吧,臣妾一定不會叫人傳出去半個字,所有相關人員,一定全部處置妥當,事關陛下名譽和後宮尊嚴,臣妾一定小心處理……不如先將媚貴妃關到冷宮,臣妾再秘密將之處死。陛下莫要去見這個穢人了,以免髒了陛下的手……”
正帝恨的咬牙,卻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道:“……好,全權交由你處理。”
衛貴妃心中竊喜,所有一切竟全沒脫離掌控。
她是抓住了所有的好時機,因爲這個時候的正帝是最沒有耐性,最怕別人背叛的時候,他幾乎是毫不懷疑。
尤其是在經過趙王的事,以及宴上的事,對正帝的刺激太大了。加上厭勝之咒,是所有皇帝最忌諱的關鍵所恨。
正帝狠狠的將那詛咒之物全扔到了炭火裡,還是不解氣的道:“……賤人!別叫她輕易的死了,讓她嚐嚐千刀萬剮的滋味,竟敢背叛朕!”
“是,陛下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處理。”衛貴妃看着詛咒物品燒的嗆人,眸中的火花隨着火花一跳一跳的,道:“……陛下,臣妾有多擔驚受怕,看到陛下無事,臣妾就心安了……”
正帝也回過了神,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會護好你們母子,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
衛貴妃紅着眼睛點了點頭,委屈的道:“……陛下,臣妾心裡好害怕啊。”
“莫怕!”正帝拍了拍她的手,道:“朕不會再叫你們母子受任何委屈!”
“嗯!”衛貴妃點了點頭,哀哀慼戚的點了點頭。
而正帝的眼神一直盯着炭火,心底十足的沉了又沉。
太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圍了,他吃了一驚,隨即臉色一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如此。直到被關到宗人府,他的人還是蒙着的……
劉資看着動盪的宮室,輕輕嘆了一口氣,正好堂廷侯與陳前侯相攜進宮,看到劉資,忙拜了拜道:“大人,深夜進宮,實在有事要與陛下言明,不知陛下何在?!”
劉資眯了眯眼睛,對他們有些猜忌,便道:“是何事?!”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隱藏,道:“與大人說也是一樣的,宴上之事,我們二人找到些線索,怕是與太子有關……”
劉資吃了一驚,道:“果真與太子有關?!”
“只怕是的……”兩人嘆道:“此事重大,還請大人爲咱們通報一聲,也好與陛下稟明。”
劉資暗歎,若真是太子,那便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不瞞兩位侯爺,太子,剛剛已被押下宗人府……”劉資道。
兩侯吃了一大驚,道:“莫非與此事有關,太子這事做的隱蔽,若不是我們二人正好守宮門,也錯過線索了,怎麼會?!陛下莫非早得知消息了?!”
“與此事無關……”劉資道:“兩位侯爺隨我來吧,陛下應當一會兒就來了……且稍等。”
兩人面面相覷,在顯德殿等着,只覺得天邊的紅霞透着紫,亮的驚心動魄,叫人心中惶恐。
劉資便忙去衛貴妃宮中,稟報了太子下獄一事,又提了兩侯所提之事。
正帝心中的疑心頓去,便道:“……若是兩侯所說是真,那麼太子,早已經在籌謀了……呵,不管前朝,還是後宮,他都一個都不放過,朕竟一點不知……”
“臣有罪,竟也不知此事……”劉資慚道。
正帝也沒怪他,只是沉着步,來了顯德殿。
兩侯忙拜見,便呈上了證據,道:“陛下,臣二人原本也是因爲有些疑心,便去查了查,沒想到一查,竟查出這樣的事來,原本是想來告知陛下,哪料到聽聞太子已經下獄……”
“太子居心叵測,他之事事關後宮,不關前朝之事……”正帝道:“他真是好毒的心計,用毒酒,嫁禍給趙王,再弄死李景瑜,又叫李君玉擔了不好的名聲,當真是一箭三雕之計,哼,他之一計,逼的趙王敗走,若不是朕有所察覺,趙王一走,太子可不就權傾宮裡宮外了……”
兩侯面面相覷,暗忖宮裡可真是亂。這幾日發生的事,已是亂象之始了。
正帝稍微鬆了一口氣,只要此事不是李君玉設計的,他的內心就能輕鬆不少……
他沉着眼睛,道:“勞苦你們兩侯了,京裡京外之事,還需要你們多多看管,查抄餘孽……”
“是……”兩人領命退下了。
劉資見正帝的眼底沉沉的,便道:“……陛下發現奸逆,適時剷除纔是,這是帝星庇佑陛下,天意庇佑陛下,若不是帝星降世,都不知太子有此心,陛下該高興纔是啊……”
“的確……”正帝想了想,道:“最近宮中愁雲慘淡,的確需要一點喜事來衝一衝,小皇子洗三之時,擺幾桌酒,邀請后妃與衆臣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