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光卻是最美的時刻。
兩顆心忍不住互相吸引,靠近,所有的一切皆是美好的。
到了晚間……沈君瑜看着自己的星象大亮的姿態,定了定神。也許……也是可以期待的吧?!
如果,如果真有如果呢?!如果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美好,他爲何不敢賭一賭。而他也確切的知道,他的心裡是想賭的。
因爲,他也愛她啊……
雖然無法坦然的說出來,可是他的心,他太知道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心中的酸澀難言,多少的醋意與酸意。多少的輾轉反側。與現在的心中歡喜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這顆跳動的心太真實,充滿着歡欣雀躍,他已經無法阻止自己的心。
罷了,不如認命一次,如她所說,順應天命,他不信老天會對他如此殘忍。
他對着星空發了好半天的呆。
李景瑜的葬禮已經隨意的被朝廷給安葬了。而新的旨意也已下達,李景炎繼任鎮南王,鎮南雲南,統御邊境。
劉資還特意的跑過來親自告訴了李君玉這個消息,李君玉卻無半點反應,反而嘴角帶笑,對此一點也不在意。
劉資笑道:“公主可是遇着了什麼好事?!”
“不可言,不可言……”李君玉笑着道:“你不懂……”
“臣下不過是個閹人,豈敢情感之事,可是在沈相那兒得了什麼甜頭……”劉資笑着道。
李君玉道:“得了甜頭,也是得了一頓好打,他又惱了,唉,想要親近他,可真是不容易……”
劉資眼眸微轉,也沒深問,笑着看着李君玉腳步輕飄的回東宮去了,看上去心情極好。
他召來眼線道:“沈相府可發生了何事?!”
眼線笑道:“相府好生熱鬧,倒叫那兒附近的人聽了好一會兒戲,是公主,翻了人家院牆進去,裡面好一頓打鬧,公主好久纔出來……是被十幾個高手合力給丟出來的,人家臉都是黑着的,想來定是叫公主得了什麼便宜……”
劉資大樂,轉瞬便去報告給了正帝,正帝聽聞大笑,道:“她也是個缺心眼的,佔便宜還佔上門去了,沈相這樣瘦弱哪裡能抵得住她,如今也不知怎麼懊惱呢……”
“是呢,陛下,那些護衛臉色都黑了,硬是與公主歪纏了好些時候,怕是也是煩的很……”劉資笑着道:“公主確實是太能鬧了……”
正帝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才道:“且看看好戲,看她可能拿下沈相……”
“沈相是個傳統的人,雖欣賞公主之才,卻怕是看不上公主這樣的狂放……”劉資道。
“的確如此,他是個不喜凡物之人,本是世外之人,如何能看得上什麼都不懂的粗魯的她?!”正帝失笑搖頭,又問道:“她反應如何?!”
“公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顧着對沈相高興呢,”劉資道:“只怕公主根本都沒想過這個,所以纔不在意。”
正帝沉吟了一會,道:“她的心現在在朝廷,她確實是不會再想雲南之事,罷了,傳旨到雲南吧。再傳一道密旨給新任鎮南王,讓他密切盯着慕容沛……”
“是。”劉資應了一聲。
“這個鎮南王也等於擺設,他手上無權,也轄制不住慕容沛……”正帝道:“這平衡早已經失衡了。你說,慕容沛可真有反心?!”
“承恩公可是皇貴妃的生父,只怕是向着皇貴妃的,現在皇貴妃無子,若是有子,承恩公看到希望,也許就沒有想頭了……”劉資道:“自然全心全意支持皇貴妃……”
然而皇貴妃就是懷不上。
正帝卻是知道她的身體是虧損了的。
見正帝思索,劉資便道:“若是如沈相所言,帝星註定是皇貴妃所有的,陛下只觀事態發展便是了……”
“沒錯,若是她的,便是她的福氣……”正帝道:“只要皇貴妃有子,慕容沛心定了,就不會再有別的想頭。等以後諸王撤藩畢,再想法除了慕容沛的兵權便是,他倒是不急了,朕如今也要倚重他去打臨淄王……”
劉資點頭應是。
“趙王府可抄出什麼沒有?!”正帝道。
“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連財物都早已經轉移了……”劉資道。
“這個逆子,早已經準備了跑路,這才幹乾淨淨,竟是一點證據都沒有……”正帝眼底沉沉的,總覺得有太子的逆子狼臣想要謀取他的尊位,一想到此,他就恨的咬牙切齒,又道:“看好了皇后,必要之時,她還有用……”
“是。未央宮連只蒼蠅也飛不出來,陛下放心。”劉資道。
可是正帝還是不放心,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未睡過好覺了,一睡着就被驚醒,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杯弓蛇影,都快要病的不輕了。
總有一天,他要諸盡逆君之臣,一個都不放過,他纔可高枕無憂。
宗人府中,理親王想了很多辦法,才用重金秘密買通了閹人,進入了地牢之中。
太子早在孤獨的地牢之中呆的快要發瘋,而這些閹人只看住他,卻什麼都不告訴他。
太子到現在都是蒙的,完全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會這樣。
他幾乎是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就被押進來了。太子現在忐忑不安,他怕落到與祈王一樣的下場,在看到理親王的時候,眼眸瞬間瞪大,道:“……怎麼是你?!”
太子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盯着他,緊緊的抿着脣。
理親王道:“太子怕什麼?!”
太子冷笑一聲,道:“別以爲孤不知道,理親王身爲一宗之長,已經是趙王的人了,當初祈王是怎麼死的,孤一清二楚……”
“太子竟以爲我是來毒殺太子的嗎?!我還真沒有這個膽子……”理親王道。
“那你來幹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子沉吟了一下道:“你恨李君玉,你恨劉資,你恨父皇。現在想來利用孤做什麼?!”
“利用?!”理親王輕笑道:“的確,太子所說的我並不否認,只是,太子與我之間的目的是相同的。”
“目的?!”太子冷哧一笑,道:“孤與趙王可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理親王也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道:“我花了大力氣才進來的,太子真要與我嗆聲到底?!不想聽聽我來爲何嗎?!”
太子擰了眉道:“外面都是閹人,你怎麼能進來的?!”
“劉資底下也並非密不透風,處處都是破綻,閹人太貪而已……”理親王道:“幸而我沒有殺心,倘若進來的是別人,太子只怕已經沒命了……”
太子繃緊了背,緊緊的盯着他,像是怕他會突然有什麼異動一般,十分戒備。
理親王低聲道:“太子到現在還不知爲何會進宗人府吧?!”
太子果然豎起了耳朵,卻不動聲色的聽他說。
“媚貴妃誕下一個怪胎,衛貴妃以此爲據,加上作了證,說媚貴妃與你有染已久,才致生下怪胎,陛下信以爲真。”理親王道。
太子臉色一變,道:“孤沒有,孤要見父皇,向他解釋清楚……”
“陛下不會信的,太子也知道陛下是什麼德性,他只相信他願意相信的,至於真相如何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太子完全有這個可能就夠了,況且太子以往行事太過不密,總往媚貴妃宮中跑,宮裡宮外的人都盯着呢,可不就叫衛貴妃抓住了把柄,況且,太子把衛貴妃得罪狠了,她豈是個小角色,只怕早已蜇伏良久……纔有此一擊……”理親王道。
太子撲了過來抓住鐵欄竿,道:“我要見父皇,我要向他解釋清楚,理親王,你幫幫孤,孤一定會記得你這大恩!”
“你以爲衛貴妃只以此爲據嗎?!”理親王道:“見陛下無濟於事的,太子,當憑這一條捕風捉影的事,幹不掉你,幹不掉媚貴妃,所以衛貴妃還做了更麻煩的事情……”
太子心都沉了下去,想到衛貴妃屹立多年不倒,只怕根本沒那麼簡單,他的確是大意了,竟栽在後宮婦人手中。
明明他的計劃很完美,纔剛剛露出爪牙,怎麼會突然就成這樣了呢?!
“她做了什麼?!”太子驚恐的道。
“她在媚貴妃宮中搜出厭勝小人,上面寫着陛下的生辰,”理親王道。
太子一聽頓覺熱血上頭,怒道:“孤沒有。孤沒有,是她在陷害孤……”
“是不是太子重要嗎?!重要的是陛下信了,在宮中,厭勝之術,是大忌!”理親王道:“陛下到了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有人要他死,所在太子纔有今日,太子現在身陷於此,並不冤。太子自己太小看後宮婦人的威力了,也太過高看了媚貴妃,衛貴妃只怕早已經在佈局,此局天衣無縫!”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的?!”太子怒道,“是不是你編造出來騙孤的?!”
“騙太子?太子錯了,這後宮之中有太多的閒雜眼線,想知道一件秘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理親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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