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欽天監司魏離圭可謂是日夜兼程着往京中趕回來的,幾乎是發了瘋一般的一路進京,就直奔沈相府。
“門主,魏大人回來了……”明路喜悅的進來道。
沈君瑜立即站了起來,心情極好的迎了出來,道:“魏大人?!”
“拜見相爺!”魏離圭一見到他就忙下拜,沈君瑜忙扶了他起來,道:“這一路大人勞苦了,可還順利?!”
魏離圭風塵僕僕,身上也不算整潔,但氣色極佳,心情極好,喜形於色道:“臣幸不辱命啊,趙王果然沒有撒謊,他留下的礦脈可都是大礦,如今已經在開採了,不光說金礦,只說鐵礦便甚巨,可鑄兵器,可制鐵甲,俱都是好礦,而且一些稍次一些的礦,也可以打造成農具發放下去,都是好東西啊,臣就是帶着這個好消息來的……”
沈君瑜十分高興,道:“果然甚巨?!太好了……”
“具體數量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計算出來,但是,絕對容量不低,只怕只要開採完畢,是能支撐整個朝廷的運轉了,現下無論是戰爭,還是民用,都需要這些,尤其是制箭,實在費鐵,這下子,可真好了……”魏離圭道:“臣回來便準備與工部一起打算好好籌算一番,再立即就地製出兵器等送往前線,至於匠人,卻都是現成的,只是不大夠,還需要招募一些民間匠人……”
“這個簡單,”沈君瑜道:“工部已經集中了民間各類的匠人,照常徵集既可,只是此地可還安全?!”
“很安全,其它諸侯並沒有發現異常。”魏離圭道:“趙王的那礦脈也的確隱蔽,若不注意,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再加上,臣又設了陣,現在更安全,最重要的是,現在京城防力雖弱,但只要破了三個節度使,就算礦脈被天下人所衆知,又有何妨?!”
沈君瑜深以爲然,笑着道:“看來魏大人對能破三節度使很是自信。”
“當然自信,公主既已迴轉,京中萬民一心,又有相爺智謀超羣,就算人數再少,對不義之師,王師必勝無疑。”魏離圭贊着笑道:“歸來的路上,臣已聽聞許多事情,現下看到相爺如此篤定,可見對三藩節度使,也已把握?!”
“不敢有十分把握,但至少現在已經有五成勝算,接下來只看,後面的事,是怎麼發展了……”沈君瑜笑着道。
“沈相莫要太過擔憂,”魏離圭道:“仁義王師,得天助,得民助,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沈君瑜笑應了,道:“魏先生一路勞苦,可經休整一番?”
“不礙,心裡高興着,反而不覺得疲憊了。”魏離圭道:“至於金礦,可是叫千機門弟子秘密分批運回來?!”
沈君瑜道:“好,先少數的運回來一些吧,不引人注意既可。”
頓了一下,又笑道:“正好朝廷要鑄錢幣,若有了金礦,便可以擴充國庫,兵餉也得到補充,現在公主還欠着許多的賞賜沒有下發,現下這個問題,倒是都解決了……”
“只怕官員們的錢糧也欠了一些吧,”魏離圭笑着道:“這些官員半做白工,陪着度過難關,同甘共苦過,以後的心態,定然不同,若是錢幣鑄成,他們的錢銀至少也可以發放了,也能更加的忠於朝廷,至少不必再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明路聽了也笑着道:“京城艱難,糧草有限,他們願與百姓共苦,都是好官員。朝廷國庫得到補充,此事還要多謝魏大人此次,實在是百官與百姓,以及朝廷的功臣。”
魏離圭大笑道:“若憑此小事便領巨功,只怕臣也不敢厚這個臉皮。明路公子謬讚了,此事怕是萬萬不敢領大功的……”
“魏大人高潔品格,”明路笑着嘆道:“魏大人回來的正好,朝中現在正需要魏大人呢……”
沈君瑜道:“朝廷欲發佈黃曆,讓民守其農時節氣,但是欽天監中人手不足,而魏大人卻正是玄學高人,對星象一節卻比那些半吊子強太多,他們已經弄了一些章程出來,然而推算的依舊不準確,此事還需要魏大人回來多盯着些,此是公主第一次發佈曆法,十分重大,不可出錯,需慎重再慎重,因而才需要仰賴大人……”
“沈相言重,此事交由臣,”魏離圭笑着道:“沈相儘管放心。”
“實在是最近分不出人手來了……”沈君瑜道:“千機門弟子全都被戰事牽着心,不然倒可以有幾個弟子可以爲此出些力,魏大人也能好好休息幾日。”
魏離圭笑着搖了搖頭,道:“讓千機門衆弟子去欽天監忙事,實在是大材小用了,現在國難之際,他們能謹守戰事才最最緊要。”
“魏大人還請速速回去洗浴,好好休整一番。後面的事,再從長計議,不急於一時半刻。”沈相看他實在疲憊,忙道。
魏離圭心情極好,也不矯情,直接起了身,笑着道:“那等臣休整好,將黃曆法算出來,再來拜見公主與沈相。”說罷才告退出去了。
明路送他出來,道:“魏大人清瘦了不少,這一路實在辛苦,還請好好休息一回,公主用着魏大人的地方還多着呢。”
魏離圭笑着點頭,道:“一些跑腿小事,不掛礙,不及沈相費心,如今戰事如何了?!”
“公主正在備戰,只看三藩節度使可會一心了,”明路笑着道:“若是他們一心前來,京城怕是真的得告破。”
魏離圭笑着道:“各節度使豈會一心,人人都想稱王,人人都會有異心,人人都不會互相信任,絕不可能真心一心,都想着既想要京城,又要互相防範,內耗別人,成不了事。”
“只是現下卻是艱難,”明路道:“京城的兵馬還是太少了,所以,門主最近略有憂心,就怕有意外,他們會突襲來強攻圍城,到時京城防衛必然吃緊。門主略有些不安心……”
“沈相的確最好最壞的結果都算到了,想的方方面面,只是沈相也不必太悲觀,晉王與太子已折於京城,現下連河西王都敗了,士氣再三而竭……現在雖有三藩在外,他們必也會有所顧忌……”魏離圭道:“玄學上,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特別不吉利……”
“哦?!”明路疑惑的看着他。
“一旦形成固定模式,這京中王師便開爲死穴,來者必死,”魏離圭笑着道:“只要三藩還敢來,他們便會在心裡對前面敗的兩軍對自己有一種心理暗示和警惕,氣場之上就輸了……”
“還有這種說法?!”明路道:“玄學果然高深。”
“氣場一定,除了公主,其它人來圍京城的,就絕對討不了好……”魏離圭笑着道:“現下他們三藩定然十分警惕京城,認爲這裡邪門,一旦心裡防備,又怕步河西王與晉王等後塵,必然就會步步徘徊,一徘徊,就容易出錯……”
“三藩若是再敗了,所謂事不過三……”魏離圭道:“以後京城帝氣大成,無人再敢輕易來犯京師,屆時,這裡成爲帝階,帝階一成,就無人可破了,公主到那時,便可真正登九王至尊。”
明路聽着深以爲然,點點頭,道:“只要公主能順利登位,接下來便是橫掃中原,現下,的確只是暫時的困難而已。”
“王氣霸道,只要此地一成帝階之地,”魏離圭道:“天下其它諸侯,即便有野心者也不敢再輕易肖想整個九州,必不會輕易敢來犯京城,他們就算會稱王稱霸,也只會在封地不敢再輕出,就像豫州牧一樣,前車之鑑在前,他們就算有心想這京城,也沒這個能耐了,又不能齊心,還能成什麼大器,所以後面公主橫掃中原,就容易多了,只是時間問題。”
“就像秋風掃落葉,不會像現在這般用力吃力,只怕是多花些時間便罷了……”魏離圭笑着道。
明路道:“魏大人高見,對天下大勢看的如此清晰。”
“最近衆星都黯淡了很多啊,”魏離圭笑着道:“帝星大亮,自然襯的其它星象黯淡無光,他們現在都不能齊心,以後就更不會齊心了,所以還能成什麼器?稍識時務者,納土歸降者,也會有很多。”
“魏大人吉言,”明路笑着道:“但願公主能順利的掃蕩中原,士氣之事,果然一折損,後面便再難成勢。眼下雖難,只要過了這難關,倒真的不難了……”
“現下,楚將軍又已打入江南腹地,臨淄帝又重病,江南已是人心大亂,只要會師,交地通了……”魏離圭笑着道:“公主登基之日,指日可待啊……”
“公主和門主倒不急,不過,看百官與百姓,還有許多士子已是大急了,幷州府那邊有許多人準備要公車上書,現下這股風已經吹到京城來了,三藩威脅若去,”明路笑着道:“只怕衆人都要給公主黃袍加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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