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相看了楚家的幾個姑娘,楚老太君教養極好,看看楚侯,便知她們的教養定是不差的……”慕容灃笑着道,“他們家幾個姑娘果然極好,只是略微靦腆些,只是姑娘家哪有不害羞的,若是可以,定下了,我實在這喜歡楚家的教養,楚老夫人也是極爲知大義的,錯不了。 ”
“楚侯正直,想必家的幾個妹妹必然是不差的。楚老夫人歷經磨難,幾個姑娘也未折志,這樣吃過苦的姑娘,更體貼人,錯不了,”李景熙道:“這樣很好。”
“你們兄弟三個,還有你們五個妹妹的婚事最讓我心了,如此,我便與楚老夫人先通通氣,看她可願,若是願,讓太公前去下聘,將此事定下來。”
“我欲讓君硯配楚侯,只是,楚侯怕是要去戍邊,所以這心裡有點猶豫,若是配成姻緣,君硯怕是也要去的……”慕容灃道:“所以心裡有點猶豫,端看人品相貌,俱都是良配啊……”
李景熙道:“大哥說,楚將軍心怕是有人了……”
慕容灃吃了一驚,道:“誰?!”
“若是沒錯,應是慕容家的卿姑娘。只是,卿姑娘怕是要爲官爲宰之人,所以……”李景熙道。
“如果是真的,可不能耽誤了君硯,幸爾與你提了一口,若是好心辦了壞事,豈不是壞了三個人的姻緣……”慕容灃道:“罷了,君硯的附馬人選,再挑挑,軍的小夥子多着呢,那幾位爵爺,你也幫着母親看一看,倘若心無人,人品家世俱過得去的,再定下來。”
“是,太后放心,兒子定細細的查看一番,百里家其實也是可考慮的,百里墨軒這小子人品不錯,武學也不賴,人品家世,都清貴,”李景熙道。
“唔,改日叫太公召他進宮見一見,問問他的意思,若是他本人不願,也是害了君硯……”慕容灃發愁道:“只是卿兒啊,怕是與楚將軍也沒有善果……這孩子志在廟堂,一心只有政事,她與楚兒一樣,只怕都要叫國舅夫人失望了……”
“楚侯也不提,只怕擔心的也是這個,”李景熙道:“此事不妨探探楚老夫人的口風,其實,家風,志向都是不衝突的,既然兩家都不願妥協,也沒必要妥協啊,兒子知楚侯擔着楚家的振興,而卿姑娘也欲從政,造福百姓,振興慕容家的重任,可是,並不妨礙他們成婚啊。”
慕容灃聽了若有所思,道:“這兩個人,若是錯過了,的確可惜。以往一家之,只有一個家主的概念,可是,若是兩個人能相互理解,包容,兩個家主又有何妨,以後有了孩兒,各有各姓便也罷了,並不妨礙……”
“是這個理。只是這層窗戶紙,誰也不捅破也不是辦法,”李景熙笑着道:“楚侯心怕是想要成全卿姑娘的政業的,所以,他也有點憂慮自己會阻礙她,一方面是這個顧慮,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是一員大將,想要爲皇姐分憂,以後必重兵在握,而卿姑娘若再執掌朝政,這的確是……必然有一個人要委屈了,然而,他也無法放棄爲皇姐盡忠的忠心,所以……”
慕容灃一聽頭都大了,道:“……罷了,我且與楚老夫人探個口風再說。若老夫人不願,光一個孝字,什麼也不能提了。還有卿兒,這孩子自進了京,天天在戶部忙着,只怕終生之事,她根本都沒有考慮到呢……”
“太后莫急,橋到船頭自然直,也許事情到了時機,自然好起來了……”李景熙笑着道:“對了,還有肖錚,五位妹妹可千萬不能配他……”
“這是爲何?!”慕容灃吃驚道。
“因爲他心裡只有皇姐,若是配了他,以後委屈妹妹們了,她們也必會與皇姐生出隔閡,不利於親情走動。”李景熙道。
“有這種事?!”慕容灃遲鈍的道,“我怎麼不知?看他進進出出宮,也沒看出來啊……”
李景熙笑着道:“他掩藏的深,此事,只有他自己,軒,我,還有姐夫知道,連皇姐自己,只怕也是不知的……”
“既是如此,不考慮他作爲附馬人選也罷了……”慕容灃頭痛起來,道:“真是複雜……”
“太后莫急,慢慢來吧,”李景熙笑着道:“反正宮外面,有兒子替您盯着呢。出不了亂子。”
“嗯,不說這些了,來,用完飯再走。”慕容灃笑着叫馮嬤嬤了菜,母子二人吃過了,李景熙才慢悠悠的出宮了。
馮嬤嬤道:“景王殿下眼神也太敏銳了,這種事竟也被他給看出來了。”
“這孩子靈性,敏銳,若非玉兒當初拉他一把,他毀了,生活一攤爛泥倒沒什麼,最緊要的,心裡若是墮入黑暗才痛苦啊,這孩子很好,不然真是可惜,他有一雙犀利的眼睛,有他爲玉兒盯着些,便亂不了……”慕容灃道:“宮外的事,我還要多依賴他呢,玉兒這性子大大咧咧的,也只有他是真心爲玉兒擋去黑暗的一切事了。”
“太后心慈,景王是真將您當成母親一樣依賴了,所謂愛屋及烏,景王與陛下最親睦,對太后也是真心了……”馮嬤嬤笑着道。
“是啊。”慕容灃嘆道:“從鎮南王妃,到賢王妃,再到賢太后,到如今,有這麼幾個孩子承歡膝下,也是意外之喜。”
“太后心善,才能得到回報,若換了旁人,這些孩子成了仇人了……”馮嬤嬤笑着道。
江嬤嬤,李嬤嬤和胡嬤嬤進來了,笑着道:“這是公主們叫老奴送來的桂花糕,是五位公主親手做的,太后嚐嚐?!”
“現在桂花都開了?難得這幾個孩子有心,”慕容灃笑着道:“有孝心,難爲她們了,你們也嚐嚐這味道,真是不錯。”
四位嬤嬤都嚐了嚐,笑着道:“太后有福,公主們都有孝心。”
“這糕若叫玉兒做,纔是難爲她,這孩子與兒子也差不多了,要女兒,還是她們五個細心,體貼。”慕容灃笑着道:“告訴她們,莫要自己爬樹摘桂花,莫要摔着了……”
“是。”江嬤嬤笑應了,便匆匆的去傳話。
慕容灃嚐了幾口,心情很好的睡下了。
李君玉此時正在御慶宮裡爲錢財的事發愁呢,道:“朝廷沒錢啊,雖說當時暗挖了金礦,鐵礦,可是,朝廷用度週轉,還是不夠,太費錢了,太費錢了……”
沈君瑜聽她叨叨叨,笑着道:“朝廷的班底你還沒處理完,錢的事,交由他們想辦法,他們自然能有法子交來給你選,你自己一個人發愁有什麼用?!”
“也對。”李君玉踱了幾步路,道:“相位雖廢置不再立,可是內閣七位,也是補全了,楊千重是一個,掌刑部,吏部,執掌獄案,景熙做他的副手,以後也是當接班人培養的,所以,景熙現在還不能佔內閣一員,以後再補。程觀言一個,掌工部,魏離圭,掌欽天監,御史臺,都察院,另,補進千允默,進戶部,這有四個人了,戶部是最最緊要的,另有軒。有五個人了……我補進了卿表姐進去,我身邊需要一個女官,卿表姐在雲南政績突出,所以破格提拔來,他們都沒有意見,我也將卿表姐做爲我的副手在幫我,另補了樂弘師兄,老師雖不大樂意,可是,我與他談過,他也默認了,這般便有了七個人,六部也算能正常運轉。景瑾在樂弘手下,爲副手,相互管着禮部……只是戶部最最緊要,還是缺人……”
“你是恨不得讓他們費盡腦汁的爲你想法子弄來銀子吧?!”沈君瑜道:“缺錢在以後幾十年裡都是一定的,國家賦稅少,收入少,也是正常,慢慢來。”
李君玉嘆道:“正帝真是將國力都掏空了,現在無論幹什麼都捉襟見肘,想修個河,修個路,也拿不出錢來,真是要命。管一個國家可真是難……”
“樂正霖是帝師,其子樂弘,卻也有王佐之才,補進內閣,很合適。只是他性子太沉穩了些,”沈君瑜道:“呆在禮部屈才了,調入戶部吧,叫他給你守着錢袋子,便錯不了。”
“好,聽你的。”李君玉定奪下來,道:“老師有我,卿表姐和楚表哥這幾個徒弟,也真是難爲他了,也只有卿表姐最爲出息,我已讓她去了慕慎的假名,恢復了慕容卿正名,以後是要接軒的班的,這兩個人,爲我左右手,我能省去多少力氣啊……”
“卿大人,的確是天生的政才,睿智冷靜,用人行事也不拘於一格,少了迂腐,多了靈活,多又了一些爲女子的仁慈與心細,與軒搭配做事,最好不過,軒雖然行事有效,然而,終究是冷血了一些,有時候行事,少了一些寡斷,反而不好,過猶不及。兩個人相互制約着,的確不會太過偏激。”沈君瑜道。
作者有話說:我的另個號叫金夭夭,有空去看我新哈。以後這個號不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