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恆之皺眉:“我和溶月說話,你總打什麼岔?”
鄭仲文聳肩:“打了岔嗎?我只是幫她說出了她想說的話罷了,反倒是你,既然書已經送過了,我們就不留你了。”
閔恆之拿他沒辦法,只好拿眼去看祁溶月,正想再說兩句,卻被祁溶月堵了回去:“仲文說的對,天也不早了,你留在這裡不太合適,回去吧,有什麼事改天再說。”
仲文輕聲咳了一聲,她暗笑,又道:“往後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晚上就不要來了,讓人見了生出閒言碎語的,怕是不太好。”
鄭仲文見她說的委婉,乾脆又接過了話頭道:“白天也不要來,你堂堂晉王,不回晉城總賴在京都不走算怎麼回事?京都城裡也沒你的差事,趕緊回晉城吧,往後有什麼事,找我說就行了,不用來麻煩溶月,她忙着呢。”
閔恆之幾乎要氣炸了,拼了命在溶月面前保持着風度:“我的去留用不着並肩王來決定,師傅病重,我如何能走?要走也要等師傅的病好轉了再走。”
走?他纔不要走,走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溶月了?
“好了,我吃飽了,也乏了,你們都走吧。”她一刻都不能等,只想快些開始研習‘怪醫志’,這二人吵起,沒完沒了的,她還怎麼看書?
鄭仲文知她心急,又見她碗裡的白粥見了底,布給她的菜和糕點也盡數吃完,便也乾脆的起身:“也好,我和晉王還有事要談,你早些休息,莫要看書太晚,傷了眼睛。”
祁溶月推着他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走吧,囉囉嗦嗦個沒完沒了,跟老太婆似的。”
她雖在抱怨鄭仲文,可臉上卻盡是笑意,眼神柔的出水,聲音甜得沁人。
閔恆之看在眼裡,嫉在心中,從前這些笑容,這些柔情,都是他的呀,都是屬於他的呀。
二人出了楚宮,並沒有分道揚鑣,而是一齊去了一處通宵賣酒的酒肆。
“老闆,來兩壇冰梅酒。”鄭仲文一坐下便朝那賣酒的老闆喊道。
正在切菜的老闆回頭看了他一眼,立時眉開眼笑道:“鄭公子來啦,您來的可真是時候,今年的新釀的冰梅酒,今兒剛開壇,香着呢,您等着,這就來。”
不一會,老闆端了兩隻小罈子出來,一人一隻的擺在了二位身前的桌上,笑問:“下酒菜還是老樣子嗎?”
鄭仲文點頭:“老樣子,雙份。”
老闆笑眯眯的走後,閔恆之詫異的打量了四周左右的環境,可以說是很偏僻的一處角落,酒廝也十分的簡陋,看起來就是十分貧窮的人才會來的地方。
而鄭仲文,從前是堂堂永平侯府的世子,如今是皇上新封的並肩王,他怎會來這種地方喝酒?
“看你和這老闆很熟的樣子,常來?”他挑眉問。
鄭仲文點頭“常來,路過的話就會進來坐坐。”
瞧見他眼中的詫異,他笑道:“怎麼?是不是認爲我這樣的人,本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