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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丫頭將茶送上來,祁永春這才又開口:“聽聞世子前陣子墜馬受傷,現在可好了?”
鄭仲文道:“託祁小姐的福,已經痊癒了。”
祁永春不明白:“世子福大命大,你這傷好了,跟溶月有什麼關係?”
鄭仲文挑眉:“看來祁大人是不知道祁小姐有一手妙絕的醫術啊!”
祁永春之前打聽到鄭府請了祁溶月去治傷,他沒放在心上,只當是下人沒弄明白,這個女兒雖然平日他不太搭理,也極少說上一兩句話,可他十分肯定,祁溶月一直養在深閨,除了讀書繡花外,從沒有學過別的,怎麼可能會懂得醫術?
“鄭世子說笑了,溶月她怎麼可能會醫術,定是你們弄錯了吧!”祁永春搖頭道。
鄭仲文瞧他這模樣,似乎是真的不知此事,又扭頭看向祁溶月,見她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便也乾脆不再多言,她不說,總有她不說的道理,看來這祁永春,壓根就沒關心過她這個女兒,連自己的女兒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都不清楚。
鄭仲文道:“古往今來,與父母斷絕關係,或被父母逐出家門的事,並不稀奇,可大多都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方纔會走到這一步,不知祁小姐在祁府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這才令祁大人這般震怒,將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趕出家門。”
說到這個,祁永春簡直就要吐血了,令他下狠心將祁溶月趕出家門的原因,可和眼前這鄭世子脫不了干係。
祁永春皺眉道:“這是我祁家的家務事,對外人不便多說,還請世子見諒!”
鄭仲文向來是得理不饒人的,祁永春想要避開這個話題,他偏偏就要問個明白。
“雖說是你們祁府的家務事,我們外人不方便過問,可祁小姐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的事,自然就是我鄭仲文的事,我鄭仲文的事,就是永平侯府的事!”
好傢伙,又搬出了永平侯府,看樣子這鄭世子今日前來,是打定了主意要爲祁溶月出頭的。
祁永春乾脆道:“不瞞世子,原本這也是一個誤會,那日世子墜馬,當時溶月正好在場,莊子上的丫頭瞧見了,便誤以爲是溶月驚了世子的馬,闖了大禍,這才——”他瞧見鄭仲文眼裡那譏誚的涼意,頓時住了嘴,暗覺失言。
可這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
鄭仲文見他住了嘴,便接着話頭道:“所以,你認爲祁小姐闖了大禍,便迅速的將她逐出家門,撇清關係,免得禍延己身!”
難怪祁溶月非要拿走嫁妝,確實該這麼做,絕對不能便宜了這種險惡又冷血的小人。
祁永春一臉尷尬,忙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還有些別的事,我也不方便明說!”
別的事?恐怕是那移花接木,想讓自己的二女兒代替不得寵的大女兒嫁給逸軒的事吧!
他面上的冷色漸濃,眼中的嘲諷之意越發明顯,看得祁永春恨不能找條地縫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