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智與王氏所住壽安堂相距不遠,只隔一個小花壇,三人踩着碎子路,爲即將見到丁智衝涮了臉上的深沉。
當初去白雲庵前丁智裝病,王氏擔憂一下給他請了十日病假,白雲庵來往五日,加上回來這兩天,丁智還有三日假。
剛來到丁智的院子,丁紫便聽到丁智讀書的清脆童音,含着笑走進院子,守着院子的兩個婆子見禮正要通傳,卻被丁紫阻止了,她嘴角勾笑走進屋子。
王氏果然更喜歡孫子,這間院子是壽安堂中環境最好的一個院子,不但離壽安堂相距不遠,裡面擺設都是精緻大氣,不比她紫竹院的差,毫無瑕疵的白瓷松竹瓶一左一右立在正門外,左側相連丁智寢室,傢俱齊全皆爲精品,右側直走,拐個角又是一道門,屋內光線充足,窗前桌椅書架齊全。
丁智此時正搖晃着小腦袋很是認真的捧着書本朗聲念着,身邊靜靜站立個十二三歲,身着嫩黃一等丫環服的小丫環,那小丫環年紀雖然不大,卻已有前突後翹的美人身姿,眉目清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丁智雖稚氣卻已露俊氣的側臉。
丁紫幽深的黑眸一沉,身後的林嬤嬤喜兒也變了臉色。
“智兒讀書認真,姐姐也放心了。”暫撇開心中的不悅,丁紫溫柔的笑道。
“姐姐,你來看智兒了。”丁智一聽,揚起滿臉的笑蹦跳的飛撲向丁紫,那衝勁,若不是丁紫會點武功懂得借力,就被撲倒了。
“還這麼莽撞衝動,摔着怎麼辦。”捧着丁智的臉,丁紫手癢的颳着丁智小巧的鼻子,後者縮縮脖子,淘氣的吐吐舌頭,“姐姐,祖母怕我到處跑影響讀書,我不敢去找你,那天你看起來好傷心,你不要傷心,智兒長大會爲你報仇的!”拉着丁紫的衣袖,丁智眼中帶着絲懊惱。
丁紫抿着脣,摸摸丁智的頭,眼中閃過冷意,狗屁祖母,連他們親姐弟都不讓親近,怕她給丁智什麼不好的教育?真是笑話!
當初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會將丁智送到壽安堂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壽安堂也不能十分安全:“姐姐沒事。”拍拍丁智的頭,丁紫轉頭看向那黃衣丫環。
“黃鶯見過大小姐。”十二歲的少女,這黃鶯出落的已十分漂亮,再出落幾年不定如何勾人,聲音清脆悅耳,福的禮也規據的很。
丁紫笑道:“長的倒是俊俏,好好伺候少爺,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大小姐賞識,奴婢一定盡全力服侍少爺的。”黃鶯微紅着小臉,眼中怯怯臉上帶着幾分喜色,背後卻因丁紫這句話挺了挺。
“好了,智兒唸書也累了,你去端些果點上來,我今天便與智兒用膳了,智兒覺得怎麼樣。”捏着丁智的小手,丁智笑意濃濃的望着丁紫連連點頭。
黃鶯眼中有些猶豫,卻在丁紫眼神掃過後,立即驚了下退出屋子打點。
丁紫抱着丁智姐弟兩閒聊起來。
“這黃鶯是祖母派過來的?”
丁智點點頭:“原來是壽安堂的二等丫環,我來到這個院子祖母就派來給我了,平時做事還算認真。”眨眨眼睛,丁智深深望着丁紫,滿中滿是眷念。
“怎麼這麼看姐姐。”丁紫好笑的抱緊丁智,心裡卻沉了記,壽安堂的人,那是王氏屬意,還是別人安插的呢?
“智兒,你要知道主就是主,僕就是僕,主與僕需要一個距離,你要讓她們有着永遠不敢背叛你的念頭,更甚者這個人還是你不瞭解的,更要如此!”丁紫並不避諱林嬤嬤與喜兒說出這些,她對待自己人多麼的好那是她心善寬待,可不代表這份寬待能讓她們做事偷懶,算是警告也好示警也罷,人如此擺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要吃大虧。
丁智不是很清楚丁紫話裡的意思,但唯有一個他明白了,那就是不能與黃鶯太接近,她只能當奴婢,不可以像姐姐這樣親密,丁智半知半解的點頭。
一邊的林嬤嬤與喜兒對丁紫的話卻沒有太大反應,她們本就是僕,小姐是主,這是實話!
黃鶯端着兩盤茶果進屋,看到的是丁紫與丁智嘻笑的情景,兩人只說着近日過的如何如何,黃鶯眼神一閃,笑着端茶果進屋擺好,丁紫與丁智吃了些,又陪着丁智讀了會書,吃過午膳後,丁紫帶着林嬤嬤喜兒回紫竹院。
剛一進入房間,丁紫便讓喜兒將門關上,臉上已即沉下來:“喜兒你哥哥現在做什麼?”
喜兒恭敬道:“回小姐,我哥在府中一直不得重視,被安排在後門當差。”府裡小廝最有油水的就是前門與各房的跑腿,喜兒哥哥因爲是當初一家子與雲齊柔陪嫁來的,王氏與馬姨娘都不可能讓他任重職,便一直守着後門。
丁紫嘴角勾笑:“他脾性如何?”
喜兒面上一喜,小姐這是要重用哥哥了:“回小姐,我哥爲人木訥嘴巴笨,不過爲人踏實。”
丁紫點點頭:“告訴他守好後門,我以後有重用。”轉頭看向林嬤嬤,“嬤嬤勞你找人盯着些黃鶯,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小姐那也看着點,不用近身盯着,我只需知道她們最近的日常生活就好。”
“小姐放心,老奴省得。”林嬤嬤眼中閃過得意,小姐果然厲害許多了。
林嬤嬤陪嫁這些年來,又在雲齊柔死後護着丁紫平安長大,府裡怎麼可能沒個眼線,而這些丁紫都想到了。
丁紫遠望,淡淡喃語:“我在三日後要出府,狠狠宰馬姨娘一頓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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