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帶着人匆匆趕到壽安堂後院,李秀和黃鶯此時面無人色,十分緊張的望着房間內,房間裡大夫正在看診,其實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早上伺候完丁智用膳,丁智剛一擺手準備溫習書,她二人前腳剛踏出房間,屋裡面突然響起“砰砰”的撞擊聲,兩人嚇了一跳,轉身衝進房間,就看到丁智雙目閉的死緊,嘴角吐着白沫子。
兩人當下嚇的尖叫,還是院子裡的老嬤嬤見狀去叫了大夫過來,只是兩人現在心裡驚的可以,若是丁智真出了什麼事,她們死一百死也不夠賠的。
黃鶯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嚇的煞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白姨娘明明說只是讓少爺昏一下,拖住大小姐就行啊,怎麼會,竟然是中毒了,怎麼會!怎麼會!
黃鶯早已經嚇的六神無主,在丁紫等人來到的時候,黃鶯的臉上根本已經面無人色了。
然而丁紫來後院後,卻是看也沒看黃鶯與李秀,直接衝着林嬤嬤命令道:“拉下去杖斃,其它不能貼身照顧智兒的,盤查一遍,沒有問題的扣半年俸銀,有一點問題的,直接拉出去杖斃。”
後院的下人此時都或低頭站着,或跪着,一聽丁紫的話立即嚇的一抖,紛紛求饒道:“大小姐您放過奴婢吧,大小姐饒命啊,奴婢沒有問題。”
“大小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有罪。”
李秀臉上一白,她本以爲就是出事了,丁紫也會看在她是其帶入府中的寬恕她一下,怎麼說她都是自己人,沒想到丁紫竟然問也不問的就要杖斃她:“大小姐,我是最唯你命是從的啊,大小姐怎麼可以將我仗斃。大小姐,我是自己人啊!”
院子裡一堆哭叫求饒聲,黃鶯也總算回過神來,沉聲道:“大小姐,我是老夫人派來照看少爺的,便是有罪,那也是由老夫人來處置,大小姐越俎代皰怕是不好吧。”丁紫既然想處死她,那她就沒有再懼怕的必要,這種時候若是怕了,下場會更慘!
丁紫前走的步子停下,露出諷刺的笑意:“黃鶯你很聰明,同時又很愚蠢,敢與我做對,敢對智兒下手,你萬死難以贖罪。”
黃鶯眼中閃過絲驚異,丁紫怎麼知道是她在飯中下了東西的,才導致少爺中毒的,難道丁紫一直在監視她,李秀?是李秀!黃鶯惡狠狠的看着李秀,後者卻是急的不行,看到黃鶯的臉色,直接一個高的撲上去,抓着黃鶯的臉便狠狠撓了一把,指甲間立即帶着血肉,黃鶯臉上立即閃現三道抓痕,兩人頓時纏着叫罵起來。
丁紫冷哼:“針刑後,直接杖斃黃鶯!”
黃鶯突然身子一哆嗦,驚恐的望着丁紫,而後者已經轉身離開,直接進入丁智房間,大夫撫着花白的鬍子直皺眉。
“大夫,我弟弟怎麼樣。”
“紫公主,老夫無能爲力,令弟中了砒霜之毒,恐怕……”
丁紫面上一沉,推開大夫:“去拿水來,往智兒嘴裡灌水。”說着丁紫一邊爲丁智把脈,確實是砒霜之毒。
那大夫對丁紫的辦法很是不認同道:“紫公主,您弟弟已經……你這樣折磨他只會讓他更痛苦啊。”
丁紫皺眉,對這老大夫多事很煩躁,衝着玉瑜道:“大夫辛苦了,帶他出去吧。”
玉瑜對還要說什麼的大夫直接推身關到府外,大夫看着直搖頭,心中不屑着,真以爲給太后解了兩回毒,就天下無敵了,那小公子中毒頗深,根本無力迴天了!
房間裡丁紫命人準備了幾個大水桶,在喜兒鈴兒等衆丫環的幫助下,直接往丁智嘴裡狠狠的灌去,許多水直接兜頭倒在丁智的身上,其身上牀上一片溼露,丁紫卻管不了這些,對丁智可能感染的風寒以及可能丟掉性命這兩樣,她自然要選擇前者。
剛一灌下一桶,丁智的肚子瞬間鼓起來,丁紫立即叫道:“拿馬子來。”下人立即拿來馬桶,丁智雖然依舊在昏迷着,肚子卻像倒水似的嘩嘩便了起來。接下來丁紫一連灌了三桶水,丁智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後,丁紫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餵了一顆黃色的藥丸,那藥丸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用着太歲水和多種上好藥材特製的解藥,絕非普通解藥,本來以這解藥就有把握醫好丁智,可丁紫爲了保險起見,還是隻能選擇折騰下丁智了,丁紫再爲丁智把脈的時候,他身體裡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
卻在這時外面又是一陣吵鬧,王氏身邊新提上來的嬤嬤面色驚慌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老夫人中毒了!”
丁紫面色一變,對着喜兒鈴兒一挑眉,兩人帶着下人直接去往壽安堂前院,直接照着丁紫的辦法重新爲王氏弄了一回,餵了王氏解毒藥後,丁紫冷冷一笑。白姨娘這是要拖住她了,不論是對丁智的姐弟之情,還是王氏名義上的祖孫之情,她二人出事,丁紫再沒有出去的可能性。所以,白姨娘現在是在進行着什麼計劃了!
“玉瑜把劉婷叫來,去白雲庵請我師傅慧絕師太來。”
半個時辰後,慧絕師太與劉婷在丁紫人的掩護下,迅速來到壽安堂偏廳,丁紫快一步迎了上去:“師傅這一回有勞你了,接下來解毒的事拜託你們了,並且請你們裝作在想解毒被難到的樣子爲了掩護,我得出府。”
“去吧,這裡有師傅,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慧絕點點頭,來時的路上丁紫的人已經將事情經過給她講過,她的乖徒兒經常要面對這樣的陰謀詭計,慧絕師太不免有些心疼。
丁紫一拱手,再不多說什麼,偷偷從侍郎府後門離開,直奔福雲酒樓其與藍青凌經常見面的房間。
“找我這麼急出什麼事了!”丁紫一進入屋中便問道。
藍青凌面色很嚴肅,點頭:“確實是件急事。”
“出什麼事了。”丁紫坐下來,狠狠灌了一口茶水,她一早便接到藍青凌傳的信,過來有事相談,突然發生丁智與王氏中毒事件一拖便是半個多時辰,丁紫一皺眉,白姨娘難道察覺他們了嗎,不然事件怎麼會這麼巧。智兒他們的中毒,似乎就爲了拖住他們的手腳一般。
“你想的沒錯,我根據你給我的消息查了那間鋪子,還有城南雄獅,他們果然有秘密來往,白姨娘應該是讓你們府上那個花總管當接頭人,她們與雄獅合作進行私自交易。”藍青凌的眉眼卻是攏起說道。
城南三霸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林虎五人主要經常一些小生意開些鋪子爲生,黑鬼則是隻要給錢想讓他做什麼都無所謂,是三霸中最沒有底線的一個。而那雄獅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爲他們多是接保,護送達官貴人出城出遊,護送什麼物件,只要你能保的,他們就送。三霸生意本致上互不侵犯,丁紫也從來沒將白姨娘與這樣的人聯繫起來,但若是他們有往來,就絕不可能是做保之事,私自交易?
“咱們大齊有三樣東西,是絕對不允許私自採辦興建的。”藍青凌臉上閃着意味的笑容道。
丁紫一愣:“養私兵,私造兵器,還有倒賣私鹽!”
“不錯!”
丁紫愣了一下,養私兵沒有雄厚的家產絕對沒有可能,白姨娘就是再有勢力,她也絕對建不起來,再者說她一個女人養私兵做什麼,她又反不起來。私造兵器更沒可能性,那是需要坐擁鐵礦的礦山,大齊的礦產地,一經被開採發現必要劃分爲朝庭所有,只要消息一泄露出去,那可不止是殺頭的重罪。
至於倒賣私鹽,雖在大齊明令禁止,但是卻總有些喜歡鑽空子的人,這裡包括朝庭重臣,也包括許多商家,挺而走險的事,雖然危險,可收穫卻是巨大的。這也能將白姨娘的鋪子看着不賺錢,爲什麼頗有家底的原因合理化,若是如此,丁紫想要辦了白姨娘豈不是更容易了。
“不過這白姨娘可是個細心謹慎的人,不好對付啊。”丁紫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暗自細想着,藍青凌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丁紫,此時丁紫在思考,再加上藍青凌越來越沒有規據,此時她也懶的掙脫了,藍青凌溫潤的呼吸打在丁紫脖子上,令其肌膚升起一層雞皮疙瘩,隨即顫抖了記。
藍青凌聲音帶着一層沙啞道:“娘子啊,我們處理不了,不是還有人可以處理嗎!”
丁紫眼睛微睜,轉頭望向藍青凌:“你早想好了吧。”
藍青凌手裡颳着丁紫白白滑滑的臉蛋,愛不釋手:“我得感謝娘子,要不是你讓我查這些,怕是那個計劃還沒這麼容易成型,成親前我一定會給你大大的一個驚喜,比原來的還要大。”
丁紫輕笑一記,跟藍青凌當朋友可比敵人強多了,他可以爲了折磨一個人等待策劃三年,這份忍耐與稠密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其實丁紫在這一點也也不如藍青凌,她做事雷厲風行,這種忍耐功夫,她還要向藍青凌學學:“那我隨後便進宮哭上一場吧,哎,看着親人受苦,我這心啊……也真不好受。”丁紫裝模作樣輕嘆一聲,立即引來藍青凌好笑的颳着她鼻子,寵溺的笑道,“調皮!”
“我說真的呢,人家正傷心着呢。”丁紫不滿的瞪眼睛道。
藍青凌抱着丁紫哈哈大笑:“是是,是爲夫誤會娘子了,娘子傷心爲夫也心疼着呢,用不用爲夫爲娘子撫摸下受傷的心啊。”
“去,登徒子,我要進宮了!”丁紫一拍藍青凌要做怪的手,跳到地上,羞惱的瞪了藍青凌一眼,準開門便離開了。
丁紫剛一離開,藍卓便推門進來,臉上帶着讚歎:“這紫公主,真是了不得,屬下真是佩服的緊!”
藍青凌驕傲的微擡了記下巴,傲慢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娘子,你佩服歸佩服,敢有一點心思,哼哼!我扒了你的皮!”
藍卓直抽嘴角,他那是出於對高手的敬佩好吧,主子用不用連他也懷疑防備啊,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紫公主有私心啊!
“能配的上紫公主的只有主子一人,屬下萬不會也不敢有那樣念頭的!”
“這還差不多,好了,好久沒動動筋骨了,這一回我要替未來娘子好好表現下,這一次一定要謹慎,一定要找到確切的證據才行。”
藍卓猛點頭:“主子放心,已經派人盯着了,那個白姨娘也是急了,怕紫公主查到她手上,那庫房裡的存貨正急着往外脫手,量可不小,想要神不知鬼不絕很困難。也正好給了我們抓獲的機會!”
皇宮裡
太后剛剛用了午膳,正準備休息一下,滿月一臉心事的走進來,有些猶豫又不敢說的樣子,太后那眼色豈是一般人可比的,見她如此問道:“出什麼事了,與哀家說說吧。”
滿月猶豫的看着太后一眼,說道:“紫公主進宮了,在外面哭着要求見太后呢,奴婢問紫公主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說,一個勁的搖頭說想找太后救命。太后正要午睡,再加上紫公主那個樣子,奴婢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太后一皺眉,丁紫那丫頭機靈聰明的很,會哭着喊她救命,事情絕不簡單:“帶人進來,哀家好好問問再說。”
不一會,丁紫一身白色素衣,頭上髮釵簡單,拿着條白色絲帕抽抽噎噎的走進來,肩膀因爲哭一顫一顫的,小臉有些白,擡眼那瞬間滿臉祈求的樣子,看的太后反倒來了興質,這是在鬧什麼呢?
太后沉聲道:“出什麼事了,看把你哭的,滿月快打盆水來給紫公主擦擦,眼睛都哭紅了。”
“嗚嗚嗚,太后微臣該死啊,微臣不敢再被太后照顧了,微臣惶恐。”說完怯生生望向太后,眼睛裡卻十分無辜的樣子,看的太后想氣又想笑,臉上終究沒忍住輕笑出聲,丁紫眨眨眼睛,緊抿着脣,眼中有着控訴太后在她傷心的時候還這麼開心,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嘴裡暗暗輕泣聲更大了。
“咳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把你委屈的,快別哭了,讓哀家這老婆子也跟着心疼了。”太后面上笑意微微一緩,輕聲道。
此時滿月端了清水進來,爲丁紫擦着臉上的淚珠,不一會丁紫便素面朝天,只是她天生麗質,眉眼間因爲哭泣帶着一層煙雲攏起的氤氳,倒是別有一番動人心魂。太后心中感嘆,這丁紫似乎比以前更帶幾分清麗美豔了。
丁紫小心的坐在太后面前,小心翼翼望着太后,後者突然冷喝一聲:“好了有什麼就說吧,別在哀家面前演戲了。”
丁紫眨眨眼睛,小聲道:“太后啊,微臣可沒演戲,是真的沒有法子纔來求您的。”
太后哼了一聲:“噢,那你說說什麼事讓你這個紫公主都沒有辦法了需要來求哀家,若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擾哀家,哀家可不會饒了你。”
丁紫嘆息一聲,手捏着繡帕,又嘆了一聲,輕聲道:“我們侍郎府啊,就是有些個不知道死活的,做出了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事,簡直令人髮指。”太后沒說話,丁紫繼續道,“咱們皇上可是一代明君,至從登基以來,百姓和樂,安居樂業,大齊是一片欣欣向榮,百姓私下不知道怎麼誇獎皇上仁德爲懷呢。”
太后挑眉還是沒有說話,丁紫扭着繡帕擦擦已經沒有淚珠的臉,嘆息着道:“可惜就是有些人不知足啊,總想給皇上添堵,給微臣找麻煩,微臣才無意中發現,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找上太后您老人家作主了。若是一個弄不好,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微臣實在是怕了。”
太后臉上也是一變:“到底出什麼事了。”
丁紫面色一整:“微臣發現府中有姨娘可能參與了倒賣私鹽一事。”
太后面色一沉,剛要說什麼,突然停下來,深思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笑了:“也罷,我這老婆子便給你們成親前送件禮吧,滿月滿園伺候紫公主上妝,這種大事也不是哀家這種後宮女人可以干涉的,你還是去見見皇上,看他怎麼定奪吧。”丁紫衝着太后感激一笑,丁紫這次進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見皇上,但總要考慮到太后的立場,二也是進了太后宮裡能安然的見皇上,也說明太后要保其的意思,讓皇上也忌憚下,將所有可能遇到危險的事都擋下,丁紫才能去見皇上。
滿月與滿園拿了胭脂給丁紫上妝,不一會丁紫的臉色撲了厚厚一層白粉,那臉色已不單能用蒼白來形容了,丁紫向太后磕頭謝恩後,便去往御書房求見皇上,此時皇上下了朝正在批改文章,聽到丁紫前來求見,想到之前的事本不想招見,但聽身邊的太監公公說丁紫臉色不好,也是從太后那裡過來見他,便不得不見上一見。
誰知道丁紫一進屋中,便是低低哭起來,好半天也不說話,吵的皇上都有些心煩意亂,低喝道:“紫公主來見朕,難道就是哭嗎!”
丁紫擡起頭淚眼婆娑,好不柔弱可憐,她臉上滲白,脣卻十分豔紅,樣子頗有幾分詭異,卻又出奇的美豔,皇上心中一動,隨即鎮定的斂下心神道:“好了別哭了,紫公主見朕有什麼事,有什麼委屈朕自會給你作主,不要怕。”
“皇上,微臣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微臣有罪,今個是來請罪的。”
“噢,你何罪之有!”皇上有些詫異,也想不到丁紫能犯什麼錯處,他很清楚丁紫是個聰明的,今天來見他或許便不是罪而來要賞的。面上卻是未變半分。
丁紫有些猶豫,面上有着對皇上的恐懼與敬偎,那以皇上爲天子的崇拜眼神,讓皇上很有滿足感,自尊心出奇膨脹起來。丁紫咬牙,眼中閃過絲光亮,卻是低頭說:“微臣可不可以先跟皇上求個恩德,饒微臣一死,不然微臣不敢說。”
“什麼大事,弄的紫公主這麼緊張。”
“這……求皇上免微臣一死,微臣纔敢說!”
“大膽,你難道想威脅朕!”皇上心裡好奇的很,面上卻是怒喝起來,丁紫被嚇的身子一哆嗦,肩膀有些聳拉着,低聲又哭了一記,“微臣……微臣說……微臣要舉報府中一個姨娘倒賣私鹽。”
“噢……”皇上本來沒在意,突然眼睛一瞪,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微臣發現府中一位姨娘,應該參與了倒賣私鹽的不法行爲,那可是牽連全族的大事,所以微臣很害怕,也找不到什麼辦法,便去求了太后,可是這大齊都是皇上您作主。這件事若不找上皇上,誰也不敢定奪。微臣本想讓太后給個恩典饒微臣一死,不過太后不碰前朝之事,微臣只好跟皇上一五一十的說了,是殺是罰,微臣也沒有辦法。誰讓我侍郎府中竟然有這樣的敗類,竟然敢倒賣私鹽,簡直是罪大惡極,連微臣聽到都恨不得直接殺了她泄恨。”隨着丁紫的話,皇神神色越來越沉。
丁紫只說白姨娘的行爲違法亂紀有害於府中人命,但是皇上想到的卻不僅僅是這些。兵,鐵,鹽這都是涉及到一個國家的命脈,試問若是商人得到鐵與鹽,進行高價販賣,壟斷國家鹽業,百姓吃不起鹽,豈不會造反。再者說這些東西若是落到有反心之人手裡,根本不亞與皇上對於朝中手握重兵的大臣,甚至更爲忌諱,自己的命脈被人抓到手中,他恐怕根本夜夜無眠了。
從古至今國家壟斷鹽業,爲的就是所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與一定的稅收,販賣私鹽一但被抓到,直接按重罪處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如此嚴厲的刑罰還是不能讓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害怕。皇上看着丁紫,見後面一直小心翼翼望着他,就怕他一氣之下將全府人都殺掉。她該是不知道原由的,而且敢冒着生命危險前來舉報,顯然也是想到隱瞞最後可能面對的結果。
但皇上可不認爲侍郎府裡一個小小的姨娘,有這樣的本事,竟然可以販賣起官鹽了,這背後之人絕對不普通:“這件事朕清楚了,定會好好查一查,若是屬實,必會重罰,不過紫公主敢冒着生命之危前來報信,朕也可以承諾你,若事實如你所說,並且你府中沒有參與之人,朕都可以保存你們平安。你先跪安吧!”
丁紫連連磕頭道謝退出身去,丁紫剛一退出,皇上立即“啪啪”拍了兩記手,不一會一個面色冷森,一身殺氣的黑衣男子出現:“去查查紫公主說的可是事實,若是事實給我派人盯緊了,朕絕不會能放過這些膽大妄爲的惡徒。”
“是!”黑衣人閃身出了御書房,皇上拿起筆卻是根本無法繼續批奏摺。
“啪”皇上手背在身後,在御書房裡來回踱步,到底誰是這人背後的勢力呢,有這樣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行事的,在朝中沒有必位列重職,而且家族勢力絕對不小。皇上頓時將目標縮減到十人內。
哼!日子過的太安穩了,竟然想反他了!該死的東西!
丁紫從御書房離開又去了趟長樂宮,向太后表達了充分的感謝後,離開皇宮,悄然回到侍郎府。
隨雲院中,白姨娘不得不給花管家傳了消息,兩人再次秘密見面:“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東西運出去了嗎!”
花總管皺眉搖頭:“本來我們是半年內三次運出,現在將下半年的東西全部一起運出去,目標太大了,雄獅那邊不敢行動。”
白姨娘立即冷言道:“膽小鬼,蠢貨,還不敢行動,難道要等的被抓嗎!”
花總管搖頭道:“大小姐那邊並沒有動作,應該不會發現我們的事,就算是發現我們有關係,也查不到店鋪的事。”
“你怎麼變的這麼笨,這丁紫,我早已經不得不將她當成我今生最大的敵人,你當她只是繡花枕頭嗎,從這幾次交鋒中,你見她哪一次吃虧了。我看她早就懷疑我了,只不過當年雲齊柔的事我們已經將人除乾淨了,我根本不怕她。可若是她不放手,接着查到店鋪與雄獅的事,我們吃不了兜着走,全都要沒命!”白姨娘面色緊張,想到那種可能她就坐不下來,而且最近她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丁紫啊丁紫,你怎麼這麼難纏。
“我給丁智與王氏下毒就是要拖住丁紫,若是王氏藉此機會死掉,府中便要徹查起來,丁紫身爲中饋,定要首當其責,並且一門心思都在查這兇手面上,便能讓她掉以輕心。聽說她去了丁智那裡,連問都沒問就惱羞成怒打死了黃鶯與她的丫環李秀,這麼看來,正合我意。你再去見雄獅,一定要在三天內將東西運出去,越快越好,否則遲有變動!”白姨娘身上竟也隱隱散發着一種強勢的凌厲之氣,花總管看着她這樣沒有說什麼,默默出去辦事。這便是他寵的,讓白姨娘的野心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一發不可收擡了。
“小姐……小姐你慢點走啊。”這時兩個丫環拉着傻笑的丁寧兒,花總管忍不住停步深深望着丁安進了白姨娘屋子,纔不舍的離開。
花總管直接換了裝扮,在後街裡繞了五六圈,在確定將所有監視的人都甩開後,這纔去往南城。
“不行,這事太冒險了,不能做!”
“若是被人查到我們的大庫,豈不是更危險。”
“你們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發現,害的這麼趕,若是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花總管也不禁冷聲道:“咱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你以爲你我哪一個出事了,另一個跑的了嗎!”
“哼!最好是如此!”雄獅是一個很瘦小的男人,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城南三霸之一,偏這人門路很廣也是個有頭腦的人,當初花總管因爲投靠在南城他手下,這才接觸了雄獅。後來他甘願爲白姨娘賣身爲僕進了侍郎府,中間他們斷過一陣子,後來雄獅找上花總管,說有個好買賣給他,聽到是倒賣私鹽花總管當下就拒絕,偏那時候白姨娘在府中過的極爲不好,最是需要錢的時候,聽到這個買賣,白姨娘立即同意,這一做便是十多年,爲此花總管不知道擔了多少的心。
雄獅隨後招集弟兄,暗自吩咐了一陣,開始將私鹽直接摻入他們事先準備好的大米里,摻雜後,挨個裝在最密集的布袋裡裝包……
皇宮,皇上很快等到回報。
“皇上,紫公主所報之事果然不假,其府中白姨娘與城南三霸之一的雄獅暗自勾結,最近似乎頻頻有動作,若是生擒正是時候。”
皇上一皺眉:“只有這兩人勾結,怎麼可能!”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皇上,皇上的暗衛分派在京城各處,不時有消息回傳,這白姨娘最近見過林王妃,而且不止一次。至於密謀些什麼屬下倒是不知道,只不過她一個小小侍郎府的姨娘,隨後又傳出紫公主陷害庶弟之事,林王府與紫公主也算是有過節,她二人勾結倒是順理成章,當時屬下也沒在意。但是現在想想,會不會,林王府也參與其中……”
皇上眼中放射冷光,屬於天了的威懾力一經展放,便是黑衣人也在懼怕。這些自然可以關聯在一起,前段時間太后剛剛回京時,平吉掏出令牌說是追殺他之人留下的,正是林王府的令牌,在京城裡的豪門籫纓之家有些秘衛暗衛這都是明面上的秘密了,只不過一般人家這些人只不過是護衛保守主子安全,辦些私事的,像林王爺這麼張揚的極少極少。
若不是林王爺疏忽了,那便是林王爺的勢力已經成長到根本隱藏不了的地步了,林王爺這麼多年來能安坐王爺之位,可不是那麼容易疏忽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林王爺的勢力已經大到快隱藏不了,已經威脅到他的皇位了。
皇上眼放冷光,林東雲你罪該萬死,當了這麼多年王爺,朕對你恩寵有佳尊敬有佳,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位置了!
哼!你未免太小看朕這個皇帝了!
自古以來,皇帝想辦誰,就沒有辦不成的!
丁紫回到侍郎府時,慧絕師太已經用着太歲水,分別給王氏與丁智餵了一遍,他二人又各服用了一粒解毒丸,體內的毒素才得以解下,只不過二人身體都還有些虛弱,丁紫將二人放到一起,也好方便照顧。
“主子,外面傳來消息,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丁紫冷冷一笑:“好,讓五虎找準機會上門鬧事,這一回我就要一舉得下城南地界老大的地位。”
玉瑜也是一笑,當初收服五虎之時,丁紫便想過要整個將城南全都收歸已用,只是一直也找不到合理的時間與理由拿下來,這一次她不妨借皇上的手,增加勢力的同時,順理成章當這城南老大!壟斷城南整條街,這可不是一般人敢想的,丁紫敢想也同時在做,並且離完成這個想法,已經不遠了!就在當下!
王氏與丁智躺在一件屋子裡,丁紫特意讓人將屋子放些風,疏通了下空氣後又關上,她端着藥走進來,先是在下人的幫助下扶起王氏,小心的喂着王氏吃藥,嘴上不停嘆息:“好在祖母吉人天相,挺過來了,紫兒剛纔可嚇壞了。祖母和智兒竟然一起中了砒霜的毒,那可真是萬分兇險,好在紫兒這傻辦法有用,不然紫兒真怕見不着祖母與智兒了。”
說完,丁紫一雙眼睛還十分擔心的望着丁智的方向,那眼神絕不是假的,而是真情流露。若不是發現的早,若不是她有之前師傅送來以太歲水研製的解毒藥,她可能就真的見不到智兒了,想到這丁紫還有些後悔。家防夜防家賊難防,她知道黃鶯有問題,竟然還是被她得手了,丁紫有些後悔當時怎麼就怕被發現,而讓自己人隱在暗處,不出意外不讓出來,否則智兒或許也不會中毒。
但王氏看到丁紫這個表情心中卻是一沉,她平時的吃食衣着都很是講究,怎麼會突然中毒了呢,在她看來分明是有人故意下毒要毒害她的。本來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丁紫,丁紫越來越不受管制,而且她豈能不清楚自己三翻四次對付丁紫,這丫環懷恨在心下毒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她死了,丁紫隨便拉個替死鬼就能將這事過去。但是丁智卻是第一個中毒的,而且情況比王氏的情況還兇險,丁紫便是下手絕不人以丁智來冒險,這一點王氏還能肯定。
那麼府中會下毒敢下毒的,也只有三人了,丁鵬,星兒還有白姨娘,這三個人都算的上是府中主子,想要收買下人很容易,丁鵬身爲王氏的兒子,若是王氏突然暴死,他會有不盡的麻煩,絕無可能。
那就只能是白姨娘與星兒了!王氏眯着眼睛,敢下毒害她,她絕對不會善罷干休!丁紫看着王氏的表情,臉上閃現着冷酷的光芒,這一回她要主動出擊,讓白姨娘絕無還手之力,而且新賬舊帳一起算個明白!
“姐姐,智兒好難受。”此時丁智清醒過來,聲音軟軟道,丁紫立即走過去拉着丁智的手,“智兒沒事吧,哪裡疼,姐姐給你揉揉。”
“智兒全身都好疼。”丁智緊抿着脣,這一回可是真的九死一生,丁智的虛弱絕對不是假的,突然丁智一瞪眼睛,“姐姐是黃鶯,是她下毒,一定是她下的毒!咳咳咳!”
“黃鶯!”王氏突然低喝一聲,全身上下散發着無邊怒氣,黃鶯一直是王氏身邊的人,原來也是得力的,很小就在壽安堂伺候着,當年白姨娘剛被提了通房,黃鶯正好到了她身邊,星兒剛進府沒多久,肯定收買不了黃鶯這樣的老人,那麼下毒之人是誰,再笨也想的到!“這個賤人,賤蹄子,竟然敢害我的性命,賤人,我要死了她!”
“祖母,祖母,你這是怎麼了快別生氣,你剛解了毒,身體還是虛弱的時候。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扶祖母躺下休息!”
“娘,智兒,紫兒,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剛一回府就聽到你祖母和智兒中毒了,到底是哪個不經心的!”丁鵬黑着臉走進來斥問道。
王氏氣的直拍牀:“還能是誰,還能是誰!還不是白姨娘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年我對她多麼照顧提攜,想不到她竟然反過來要毒害,這個賤人,賤人!”
丁紫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有呢,白姨娘平時在府中最是老實本份的,怎麼會害祖母呢。祖母可是她的靠山,她怎麼會害祖母。”
“是啊娘,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絕對是她。扶我起身,我要去隨雲院,我定要弄死這個賤人!”王氏氣的坐起身罵道。
“這……不如將白姨娘請來吧,有什麼誤會在壽安堂解開纔好,不然白姨娘還在府中怎麼做人。”丁紫皺眉道,這話在王氏耳裡卻是火上澆油。
“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敢爲那賤人着想,將府中下人都招集起來,今天我就要在隨雲院處置了她,我看誰還敢不將我這個當家祖母放在眼中,找死!”
見王氏如此堅持,丁鵬與丁紫只好照辦,以王氏爲首,丁鵬丁紫再後,一羣府中下人浩浩蕩蕩走向隨雲院,隨雲院外四個粗使嬤嬤見機不好,正要進屋向白姨娘稟告。
“砰砰砰砰”突然她們只感覺一記重力打在她們身上,她們身上頓時沒了直覺直接倒趴在地上,王氏等人走過,看到她們四人這樣以爲嚇傻了,王氏心中更是認定了白姨娘之罪。一路進入隨雲院,所有想要通風報信的,都被丁鵬王氏派人按住,所以直到衆人來到白姨娘閨房時,白姨娘也不知道外面的事。
王氏冷笑一聲,丁鵬伸手便要推開門,突然聽到裡面女生的尖叫聲:“啊……要……我要……”
“姨娘!”
“嗯……”
屋子裡突然一聲嬌喘聲讓衆人都愣了下,丁鵬突然感覺一頂重重的綠帽子戴在身上,他黑着臉一腳踢開房門,率先奔進去,直接拉開牀帷,後面王氏也在一衆下人的攙扶下擠了進來,府中姨娘偷人,這可是大熱鬧啊,百年難得一見的稀奇,誰能不好奇搶着看呢。
然而當牀帷被拉開,衆人看到牀裡面兩條白花花赤果着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時,頓時抽氣時此起彼浮的響起來!
誰能想象的到白姨娘竟然跟四小姐光着在牀上,而且兩人身上紅印青紫交纏在身上,而兩人此時正不斷交吻撫摸着彼此的身體呢!便是衆人想給她二人找什麼藉口,此時一切藉口都是妄然的吧!
本來正陷入情慾中的白姨娘突然皺眉擡起頭,此時她身子一陣火熱,急需要泄火,哪個不知死活前來壞她好事,可當她擡起頭時,本來因情慾而泛着紅暈的臉頓時消散,變成蒼白色。
怎麼會這樣!外面她安排看守的人呢,怎麼會放這些人進來!怎麼回事!
白姨娘又驚又嚇又怕頓時滿臉蒼白,竟然忘記遮掩,丁紫冷冷的笑望着白姨娘,那一邊丁鵬已經氣的全身發抖,使出全力,重重向白姨娘打了一拳:“賤人,你竟然做出這種倫理喪德敗壞的事!該死!”
白姨娘捱了打捂着坐瞪大眼睛坐起來,看到的卻是眼中滲着雪霜的丁紫衝着她冰冷一笑,她頓時覺得全身上下被冰塊罩住了一般,凍的她全身顫抖,徹底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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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滅!會很慘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