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由皇上主持的宴會,一向都在盛榮殿裡舉行,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次藍青凌與丁紫承受着萬年的敬仰迴歸,榮譽更是以往無可比擬的,他們不但是手握重兵安王之子之媳,現在更是朝之重臣,是國之棟樑,那前途,絕對是所有人都不可想象的。
皇上今天一直笑容滿面,一直拉着藍青凌丁紫笑着與所有奉命前來賀壽的朝臣還有家眷們稱讚道:“哈哈哈!這就是朕的侄子,與侄媳婦,這一架打的漂亮啊!哈哈哈,那大遼人已經龜縮在龜殼子裡,想來沒有個十年,絕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哈哈哈!”
當然了,皇上也不會放過,這個一下拿下大遼的機會,只不過他心中還有別的考量,他自然要拿下大遼,但是絕不希望這人還由藍青凌去,不想再讓藍青凌再這麼風光無限了,他耗不起啊!
他再等不起藍青凌成長了,這一次給藍青凌丁紫帶來的東西,遠遠不是實質上的東西可經比擬的,這一次戰敗大遼,已經給這二人多大的風光,這二的事蹟傳的比他這個當皇帝的傳的更盛,這是當皇帝能容忍的嗎?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有威望,本來一個皇兄安王爺便算了,現在連他兒子更勝一籌,皇上突然意識到,若是自己不除了藍青凌與安王爺兩,甚至還有藍雨初,他這個皇位根本就坐不穩!
所以這一場接風宴,同時又是一場鴻門宴啊!
而現在皇上要做的,就是將藍青凌他們捧到天上去,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大肚寬容,對於這個比自己風光的臣子,他不但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經以爲傲,那麼之後出什麼事,就沒有人懷疑他了,當然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論誰發現什麼異樣,到時候只要人死無對證,他纔是名利雙收的!
到時候收了安王府的兵權,然後用安家營繼續攻打大遼,直到完全攻下,以登基爲帝后發生的這件大事,足夠令他名垂千古了。
今天的皇上分外的熱情,下面不時恭賀祝福敬酒的,今天皇上都是來者不拒,皇后與夏貴妃等後宮嬪妃自然也有幾人到場,皇后與夏貴妃見狀都不禁勸了勸,但任誰勸也勸不聽,索性最後都不管皇上了。
安王爺藍青凌與丁紫依舊做在皇上下首第一位置,看着今天皇上這番作派,丁紫眉頭皺了皺,與藍青凌交換了一個眼睛,以他們對皇上的瞭解,皇上現在心裡定是恨透了他們,之前還派兵前去刺殺藍青凌,現在他不但活着回來,還帶了無上的功德回來,他現在心裡肯定跟貓撓過似的,恨不得撕了他們纔是,絕不會有面上表情的這般大肚,引以爲榮的樣子,反常卻爲妖啊,這皇上指不定動着什麼歪腦筋呢吧!
兩人淡笑不語,準備靜觀其變。
皇上被灌了不少酒,面上帶着三分酒氣,頓時滿面紅光,又哈哈大笑起來:“今日朕爲表彰朕侄兒侄媳婦之功勞,早就想了不知道多少個法子,最後啊,朕想到這表彰不能少,藍青凌丁紫上前接旨!”
皇上一發話,整個盛榮殿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眼神齊齊望向藍青凌丁紫,隨後又望向皇上,藍青凌與丁紫受封之事他們也清楚,無外乎一些金銀珠寶的封賞了,但下面皇上說的話,頓時讓人愣了下:“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朕現在看着果然是如此啊,現在已是長江後浪翻起之時,朕與皇兄也不得不服老了啊,皇兄之前臨去大遼邊關受到了行刺,那時候朕真是十分頭疼的,這若是錯派了武將前去可是關乎着大齊的興衰啊,當時朕心中十分猶豫。多虧安王世子堅持前往大遼,不然朕就這一個皇侄兒,定然是不捨的。不過朕皇侄兒就是本事,現在擊退大遼,乃大齊一大功勞,其實在皇侄回京之時,朕便已經想好該有什麼封賞了。”
藍青凌已與丁紫跪立於盛榮殿前,齊聲道:“微臣聽賞!”
皇上一擺手,立即有太監尖聲宣讀,前邊那些宮話已可忽略不計,卻聽後面言道:“安王世子,用兵如神,乃大齊第一良才,特賜封爲安王爺,統領安家營……安王世子妃,身爲大齊外姓公主,一直心繫百姓,放棄安危前往大遼邊關,在這場戰役裡起到了關健性的作用,念安王世子妃功勞甚大,現特封鎮國公主之頭御,賞最尊貴長公宮之口級!欽此!”
這份勝旨宣讀完畢後,盛榮殿上真是靜到落葉可聞,先說說皇上這封安王世子爲安王爺,統領安家營是什麼意思。雖說藍青凌此次代父出征是不得已而爲之,他取得了非凡的成績,這功將於他身上是當得的,可是前安王爺還沒退位,現在便同樣賜了藍青凌安王之位,掌守安家營的兵權,這歷來都是由父傳子,一代代傳下來的,現在皇上這聖旨一下,安王爺便是不想傳,也必須得傳了。
大齊什麼時間同樣出兩個一樣的親王爺,朝庭上怕是鮮少人不知道安王爺與安王世子不合的傳聞吧,這樣一個聖旨下來,這兩父子會不會因爲地位與兵權發生爭執呢?
安王爺現在膝下只有藍青凌之一子,不論是親王之位還是安家營的掌權將來必然是藍青凌,這是肯定的,但是誰喜歡被逼着退位呢?便說一般人家的常權之位,在家裡長輩還管的動,還不想退的時候卻被晚輩生生奪了去,豈不有些大逆不道嗎?!鬧的嚴重,還會扣晚輩一個大不孝的罪名,誰會這麼犯傻呢?!
皇上這聖旨下的,可是有些挑撥安王府內部團結的嫌疑啊……
但是皇上隨即又冊封了丁紫爲鎮國公主,固名思意,鎮國的公主,便是叫出長大主來,還得衝她行禮,她乃後宮除了太后皇后外最尊貴的人,當然這還只是按公主品級,真論高低,這皇后也不見得比的上這鎮國公主的封號吧!
鎮國公主,只在前朝時期冊立過一位,那位可是前朝皇帝最最疼愛的公主,據傳那位公主從小極爲聰慧,後來皇上寵愛,竟然不顧反對帶這公主進御書房,沒想到這小公主小小年紀卻在政績上有着不同的見解,倒是讓前朝皇帝十分受用,而辦成了幾件爲國爲民的大事,而這公主越長大,就越顯示出她的不平凡,後來臨國幾次三番對前朝進行騷擾,這位公主便相連獻了幾策,不但擊退臨國,本國還因此受益不少。
這南朝公主本就受寵,是南朝皇帝最寵愛的孩子,又幾番立功,賞賜自然不能少,而前朝皇帝卻想他的公主這般不凡,自然不能用平常的獎賞,不然他都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公主,於是便冊封了鎮國公主,當時享受現任何人不受跪拜,並且賞有前朝第一尊貴女人之稱謂。
丁紫這個鎮國公主便是同一個意思,而大齊開國以來還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高的評價過!
你說皇上看安王府不順眼,可這安王世子妃這般的尊榮,可不是任何人可比的,這也是給安王府長臉呢,所以盛榮殿上的人都有些摸不清楚皇上的脾氣,最後只歸結爲,皇上這是太過看重安王世子了,想他提前上位,想想安王府雖是鎮守邊關多年,可安王世子一去便奪攻下大遼,還真是青出於藍,若是這麼想將安王位與安家營交到他的手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恭喜安王爺,恭喜鎮國公主!”
“恭喜安王爺,恭喜鎮國公主!”
“恭喜安王爺,恭喜鎮國公主……”
盛榮殿上,隨即響起的是衆從恭維的祝賀,藍青凌與丁紫一直笑着點頭說笑,而更有不少好事者注視着前安王爺的情形,卻見他面上依舊剛毅的很,但是臉上卻是除了淡淡的笑容,不時向藍青凌掃去讚賞的眸光,再沒有絲毫異樣,就跟正常父親看到子女有能力的樣子一樣,讓那些準備看他們父子裡相鬥戲碼的不禁有些失望。
酒局過半,皇上卻因爲喝的過多,被扶下去醒酒了,夏貴妃見狀,自然是體貼的跟過去伺候着,皇上都走了,皇后作爲皇上的妻子,滿殿朝臣女眷皆在,她自然是不能走的,微微笑着與人笑談,心裡卻止不住的發狠,夏貴妃那小賤人啊,最近越發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到哪裡都帶着他,最近這段時間皇上哪個宮都不去就留在夏貴妃那裡,那夏貴妃也生有一子了,皇上怎麼就不膩歪呢,想她前不久剛給皇上送去幾個貌美妙齡的新秀女,那可是她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多少都是琴棋書畫全精的,就是不是全精,但絕對有一拿的出手的,偏那夏貴妃花瓶一個,竟比上那些才女去,皇后心中發狠!
現在藍青凌丁紫安全回來,甚至一個冊封鎮國公主,一個是新任的安王爺,他們可都與她這個皇后有仇啊,皇后不得不妨他們藉機報復,所以她也是最不希望他們活着的,現在對她來說可謂內憂外患!
不一會,從內殿走出來一個小宮女,那宮女看着是個團團臉,笑起來帶着兩個可愛的酒窩,來到丁紫身邊便道:“鎮國公主,奴婢是長樂宮裡的宮女,本來今日太后也要到場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小世子今天一起來便吵鬧不休,太后疼小世子是疼在心尖上的,自然不放心扔下他,準備哄他了小世子一起帶來見公主與王爺,只是小世子這會還是哭鬧不停,太后說這說不定是母子連心,小世子可能是急着見公主呢。太后這段時間也一直唸叨着呢,這便讓奴婢帶公主前去看望看望。”
老安王一聽眼珠一瞪,立即衝着宮女喝道:“沒用的東西,長樂宮養了這麼多奴才,竟然沒一個哄的了本王的乖孫,本王乖孫哭個好歹來,本王拿你們是問!”
小宮女一聽這話,臉都嚇白了,還是應聲回道:“是!”
丁紫本來也十分奇怪今日太后怎的沒來,但皇上接他們回來,自然要先擺宴,丁紫也不好離席,現在皇上出去醒酒了,他們又是太后請的,自然就沒那麼多忌憚了。
老安王,藍青凌丁紫起身跟皇后打了聲招呼便進入內殿,藍青重此時忙着與宮員們說話,只分神望了他們這裡一眼,便轉頭與人談笑起來。想順着內殿去往長樂宮,三人今天心情都很好,一路上倒也說笑不停,只是走着走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丁紫眯着眼睛,皺着眉:“你是長樂宮的宮女,可有腰牌?還有本宮進宮也不止一回了,長樂宮的方向根本不是這裡,你這是往哪給本宮帶路的!”
老安王與藍青凌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之前他們便覺得參加宴會一切都太過順利了,本來安王爺藍青凌等人也沒少得罪人,雖說是皇上下的旨,沒人敢反駁,但是連一個說酸話的都沒有,便實在奇怪的很。他們隨後聽聞藍雨初哭鬧不止,心中擔憂孩子也沒有往深了想,現在看來,一切進行的太順利,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爲那一切都在這裡等着他們呢啊!
藍青凌立即衝着那小宮女喝了一聲:“快說,誰派你來的!”
那小宮女被嚇的一哆嗦,突然撒開腿便跑了起來,藍青凌與丁紫正有話要問她,怎豈放她離開,自然連忙跟了上去,老安王本來只是淡淡的看着,此時嘴角勾着冷笑,也跟了過去。
那小宮女身子如燕子一般,在皇宮之中如過無人之境,步子飛快奔着,繞着御花園四下亂轉,亂的人頭暈腦花,哪裡還記得住剛纔的路線,此時那小宮女身影又是一閃,突然閃進一側的羊腸小道,藍青凌丁紫還有老安王身子一閃馬上跟了上去,小宮女穿過羊腸小道,盡頭卻是一個看着有些簡陋冷靜的小屋子,她一閃身便奔了進去。
藍青凌丁紫安王爺坐到這裡互看一眼,並沒馬上進去,藍青凌又看了看,對二人道:“我先進去看看。”
兩人點頭,然而藍青凌一進去卻是許久沒有任何響動,丁紫見狀也皺着眉衝着老安王點點頭,要進去,老安王一把攔住:“一起吧!”眼中卻是幽冷的光芒閃動,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今天這事顯然是衝着他們前來的,不論如何,都會遇到!
兩人剛一打開門。
“想要命,就別動!”
“想要命,就別動!”同時,兩道冷洌的聲音響起來,丁紫與安王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光亮尖銳的匕首,而兩人視線一凝,直接看到被刀架在不遠處的藍青凌,再不遠處,卻見皇上一身龍袍,此時滿面紅光看着他們,哪裡還有先前那一絲醉意,果然是裝的!而他身側的夏貴妃,正柔柔的坐在一邊,眸中帶着諷刺與不屑的笑意,好似在笑着丁紫藍青凌他們是有多蠢,竟然這樣的自動送上門,成爲待宰羔羊。
見到如此,老安王,藍青凌與丁紫反倒是一點沒有被刀架脖子人的情緒,只是隨着身邊匕首慢慢走進,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關閉,房間裡頓時暗了幾分。
皇上所坐之位特意多墊了幾層,此時他坐在上面,有種高高在下俯視老安王,藍青凌與丁紫的感覺,眸子閃爍着陰冷冷的光芒,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見老藍青凌丁紫三人根本不說話,只是眼神平視,並不仰頭看他,冷哼了一聲,衝着老安王道:“皇兄啊皇兄,你可有想過你風光了大半輩子,但會有今天這一劫呢!”
老安王眸子眯了眯,脣抿了抿道:“皇上這是何意,難道本王乖孫出什麼事了?需得你這麼大費周張,也不想我們見本王的乖孫?!”
“不許在朕面前叫本王,你也配!”皇上卻好似沒抓到重點,直接拍桌子大吼出聲,老安王眉頭挑了挑,暫時沒有說話,皇上卻氣的不輕,“本王,本王,你從太后肚子生出來,一出生便比其它的皇子尊貴許多,你仗着嫡長,以前什麼時候將朕看在過眼中。”
皇上眸子裡全是悲憤,望着安王爺眼中冒火一般,燃燒着巨烈的火焰,想要直接將他燒成灰燼一般,他口中似乎憤憤不平道:“憑什麼,你就要比朕尊貴!朕的生母不過是個宮女,朕註定爭不過你啊,你知道朕從小多麼嫉妒你嗎,你擁有一切,擁有胡亂耍玩,卻能得父皇讚賞笑稱是個活潑靈利的孩子。可是朕呢!朕不論多麼努力求學,在學政方面有多大的出色的見解,父皇卻從來不將朕放在眼中。我們差什麼,不就是差出身嗎,除了出身朕比你們任何人也不差!皇兄啊皇兄,你有沒有一點點後悔,當初若不是你引薦啊,朕還不能放在太后膝下扶養,既然後來還有寧王那個擋門磚,可是父皇還是注意到朕的優秀,看看,現在朕便是這大齊的皇帝,你們誰能難比!”
當年的事許多已經不可追憶了,不過不論皇上最寵愛寧王還是誰,安王這個做爲嫡長子,又至小武藝不凡,正義感十足的兒子,他也絕不會沒有半點感情。再者太后孃家還有着紅家軍那樣讓先皇不敢妄動的存在,便是裝樣子,他也不敢對太后還有老安王太差。寧王是先皇寵妃之子,又是最小的一個,當然寵愛非凡,一頭一尾都深得先皇的心,中間的那些皇子豈不是悲懼了嗎!
不止悲懼,像皇上這樣出身宮女的皇子,可想而知過的有多慘,好在他很小的時候已被太后收養,那時皇上年紀十分的小,顯然他早就明瞭事,而且還使計讓老安王讓其得了太后眼,這纔有他之後的稱帝。說起來不論是安王爺帶兵在外鎮守邊關,還是當年這個情宜,皇上都該記得其恩的,但是現在他無半分感念,反而懷着滿腔的恨意。
他的心境也不是多難猜,出身不如人,在這皇宮的弱肉強食裡,那就是被宰的份,而皇上本身帶有自卑的心理,他恨一切比他出身高,並且極度忌才,因爲他覺得他很聰明,他才學好,如果連這個都有比他優秀的,那他在先皇心中將更加沒有絲毫地位。皇上一直在太后與先後皇面前表現的兄友弟恭,更是將自己是出身宮女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只當太后爲親孃,只是他不斷利用太后的與老安王,一邊卻痛恨着他們。
所謂的望恩負義,可不就是這樣嗎!
這些事情,丁紫已經從藍青凌那裡得知了,現在想想,她還止不住對皇上如此行爲感到厭惡,不過也好在皇上最終還是做上這個皇位了,不論過程是如何,他坐上夢寐以求的地寶座,但才坐上去,他就發現,這皇帝寶座遠沒有他想象的美好。
越是擁有的人,他越不能想象最終失去會是怎麼樣的失落與打擊,這個皇位多麼岌岌可危,只有懂點政治的人怕是沒有不清楚的吧,首先先皇一堆老臣子皇上要採用尊敬有餘,但還不時找理由讓那些老臣子告老還鄉,一次還不能放多人回去,不然會讓人說皇上不尊先後的寵臣,有不敬之意。老臣子弄走了,他得培養新臣子啊,但新臣子哪是那麼好培養的。這還就算了,最最令人在意的便是兵權了。
這大齊歷來兵權多在外握,本來這也沒什麼,歷代皇帝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看誰有不軌之心,偏偏當今皇帝不同,原因無它他是個宮女生的,雖說養在太后那裡卻不是親的大多數人不知道,可是還是有人知曉,再加上皇上的自尊心,自卑心,太后這個孃家的大靠山卻不管他,只是安王爺的大靠山。而此時的安王爺早已成長起來,以他年少敢闖敢拼的性子,硬生生拼出一個安家營來,享譽大齊第一親王,這再加個紅家軍,豈不是安王爺什麼時候想造反,他就得乖乖退位嗎!
所以皇上開始設立一設的詭計,但可惜,他除了一些皇子,偏偏寧王與安王兩人他沒一個除的了,而這兩個心腹大患,還都混得擁有了自己的軍隊,情況越來越失控,皇上還有什麼詭計使不出來呢。
丁紫面上冷笑更甚:“一國之君,連一點容人之氣度都沒有,活該你活在天天的算計裡,可惜你算計來算計去,卻全部都落空了!”
“住口!賤人!你敢如此說朕,朕撕了你!”皇上大喝出聲,立即有黑衣人衝進來要動手,藍青凌卻是不顧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拉過丁紫護在身邊,冷冷看着皇上,“紫兒,別怕,看起來皇上這是惱羞成怒了啊!”
老安王此時也開口了,嘆息一聲,面上帶着憐憫的望着皇上,皇上被他看的心中怒意更盛,卻聽安王言道:“你經營了這麼多年,你最後得到什麼了?”
皇上冷笑:“今日朕在這裡殺了你們,隨後再殺了藍雨初,安家營的兵權自然歸到朕的手裡,哼!太后不是喜歡藍青凌嗎,不是喜歡藍雨初嗎,到時候你們都死了,他紅家還能擁護誰,朕自然也會順利奪回紅家軍的兵權,只在到時候朕將兩軍整合,朕還懼什麼!”
“噢,那看來我們今日還必須死在這裡了?”丁紫眨眨眼睛,笑帶着一絲不明的意味。
皇上面上泛着詭異的紅色,心情激動的大叫:“對,你們會死,你們必定會死!”
老安王又道:“剛纔我還說完,皇上啊,你經營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這些都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嗎?”
“你……你說的什麼意思!”皇上面上一震,心中猛然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你心裡比誰都好奇與不解吧,當初皇子中你排號在中間,而也就是中間中的你也算不上是最優秀的,更何況上頭有我這個嫡皇子,下面有藍亦那最得寵的皇子,父皇怎麼偏偏先上你的。”老安王平色很是平靜,但是這在皇上心中卻是翻江倒海着。
他當然很好奇疑惑與不解,便是當初他上登上皇位時,也連着幾天有些緩不過神來,他常常突然從夢中震醒,說先皇下旨封他爲帝不過是先皇開的一個玩笑,不過是一場他的期盼已久的夢,他登基的第一年,他幾乎夜夜夢到同樣的夢,他坐在皇位上,正聽着滿朝文武上奏,可是情景突然一變,他突然又跪在殿上,卑微的高龍椅上望去,那龍椅上的人先皇所有皇子都閃現了個遍,卻獨獨沒有他,他常常嚇的滿頭大嚇的驚醒。
常常要坐着待在天亮,自己穩穩坐在龍椅上聽着朝臣的上奏,才能讓他清醒的知道他沒在做夢,可是這樣的心理折磨,卻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皇上開始瘋狂暗殺使計殘害當初先皇的皇子們,安王與寧王實在是背景太雄厚,他迫切的想動,卻根本無從下手了,所以他想到更惡毒的計,絕了安王府的子嗣,便是他後來利用吳雙換子之事,他這些年來戰戰兢兢,然而多年來的陰謀沒有一件辦成的,皇上的心越來越恐慌,手段越來越歹毒,越來越急功近利,但凡他想到他能坐穩皇位的事,他都願意去做!
而這一回,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以前不論是安王,寧王還是藍青凌,都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而全所有次都讓這些人僥倖躲過中,他就不信憑他真龍天子,今天眼睜睜的看着這三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他還弄不死嗎!
皇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瘋狂,安王爺嘆息一聲,忽的冷笑起來:“皇上啊,你在爲寧王做嫁衣,難得還做的這麼開心。”
“少來嚇唬朕!你們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想朕先不弄死你們,你們好有機會逃走?”皇上張狂的笑了,“哈哈哈!你們太蠢了,看到了嗎,你們周圍的,就是每代皇帝最精銳的守護者,精兵暗衛,知道嗎,當初安王府的刺殺,便是朕派他們前去的,朕想你們該清楚他們的厲害,也嘗過那種甜頭吧,是不是必生難望啊。哈哈哈!”
皇上大手拍着椅柄:“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因爲精兵暗衛出手絕無失手,你們將第二次落於他們手中,這一次朕絕不允許意外發生,你們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現在開始,他期望了多久的兵權,統一大齊,然後征戰整個大陸,他要成爲這個大陸的霸主,這個願望誰也不能阻止,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他一定要完成,但首先他手中要有兵!
丁紫好笑的望着皇上:“皇上,說你聰明,你經常辦蠢事,但說你笨,你竟然敢想一切你不該想的,可惜啊,你卻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你認爲在你控制範圍內的東西,你永遠能掌控的住,所以你的眼界永遠是向外看的,你沒將眼界縮回周遭啊!”
皇上看着丁紫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感覺背脊一陣發涼,此時丁紫那顯得涼淡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你還在躲在暗處看多久啊,偷着樂很有意思嗎?”
皇上大驚,太子怎麼會在這裡。
皇上左側窩進去的內間,突然閃出一人,皇上面色大變,那不是太子藍青重是誰!
“你!太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皇上突然將他與藍青凌身上打轉,卻見藍青重走向藍青凌,兩人手掌在空中一拍,樣子十分默契,皇上面色突然黑沉下去,“好啊,好你個太子,你竟然在朕面前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你與藍青凌暗中交好,在外人面前卻表現的十分交惡,讓朕對你失了防心。你好,你很好!”皇上只覺得一陣陣氣悶,本來藍青重與他略有幾分相似,他覺得這是個極好控制的兒子呢,沒想到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當他走出來時,皇上心中就在震顫。
突然間,皇上眸子大瞪,大喝出來:“精兵暗衛何在!”
藍青重冷笑出聲:“不用叫了,他們現在已經不屬於你,而是聽命本太子了!”
“你說你麼!精兵暗衛只效忠當今天子,你算什麼東西,他們怎麼會聽你命令,不聽朕的!”皇上眸子猛的瞪出,好似要突出去一般,一臉的不可置信!
丁紫冷冷笑道:“難爲這些年裡太后父王多次提醒你,你竟然完全不信,也不懷疑,哈哈哈,蠢極!”
藍青凌眸子發沉,面上寒霜遍佈,冷冷的打擊皇上:“你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皇子,當初根本接觸不到機密的不得寵皇子,先皇臨死下召傳位於你,還當是先皇總算注意到你,卻不知道你這般登上大寶,面臨着許多事情,首先這內憂外患,等你將這些都處理好了,他自然會讓他心喜的人再登大寶!”
“不,這都是你們胡說的!這怎麼可能!朕現在坐的穩當當的,誰敢造反!”皇上大叫着,面上卻一陣慘白!
“先皇從來沒告訴過你精兵暗衛的用處吧,你只當歷代皇帝都擁着一隊精兵暗衛,也只有皇帝可以調動他們,你錯了,調動精兵暗衛需要的其實是一枚玄鐵令牌,你就是暫時能動用他們,但你根本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你不過是被扶上皇位的一個棄子,這些年不想着與父王打好關係,竟然還妄圖奪得父王的兵權。本來父王無意皇位,你可以在這上面坐的很穩當,不過你一步步將自己逼到無可退的地步,這都是你野心使然,實在怪不得誰啊!”藍青凌一字一句,都像被人不停用刀子捅着心口。
這一屋子的精兵暗衛,突然刀鋒一轉,轉瞬間將皇上屋中的自已人全部殺死,然後陰暗的眸子全部望向他,皇上立即嚇的大叫:“朕是出來醒酒的,你們敢動朕,那必定有人懷疑你們,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你們都要給朕陪葬!”
此時身邊柔柔的聲音響起來:“皇上,您也知道您自己是來醒酒的,怎麼知道自己會一頭撞上牆,或者往侍衛的槍口上撞呢。要知道故意殺人還有得追究,您自己尋死,可怨不得任何人啊!”
皇上身子突然一震,神情震驚的望着夏貴妃,只見她柔柔起身,便向丁紫等人走去,他立即大叫:“賤人!你背叛朕!”
夏貴妃面上滿是柔媚,原來媚態橫生的臉上,卻閃爍着令皇上心寒的冷意:“皇上,你又錯了,從未有過的效忠,又哪來的背叛呢!”
皇上氣的胸口一堵,“噗”的大口吐出鮮血,而此時他頭腦暈眩,就好像真的醉酒一般,他不停的搖頭晃腦,但是腦子裡的暈眩越來越重,看着夏貴妃丁紫等人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四個,但是他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朕,不……不對,你們做了什麼!”
夏貴妃低聲媚笑出來:“噢,臣妾看到皇上醉酒醉的厲害,本想給你放些提神的東西,怎麼看着皇上好像醉的更厲害了呢?!”
丁紫嘆息道:“夏貴妃,您可真是糊塗,該不會是放錯了藥吧。”
“啊!”夏貴妃驚訝道,“瞧我真是糊塗了,是下錯藥了……”
皇上一聽,氣的又狂吐一口氣,只覺得全身氣海翻騰,身子好似分筋錯骨了一般,全身麻痛不斷,嘴裡不斷哇哇吐血,好似要將肝臟全吐出一般,這樣吐下去,他還不得吐血多過而亡們,可是他想憋,他想挺住,卻偏偏忍不住,他不咳嗽嚎叫着,卻是越吐越多,身上的痛瞬着四肢流出,他整個身上絞勁一般的痛,這個時候他覺得連開口都是奢望,他每張一口帶出的都是血泡,連綿不停,永無止境一般!
而之前那暈眩的感覺已經消失,他此時頭腦無比清晰,他只感覺他會不停吐血,最後吐出內臟,然後暴斃,他面目驚恐,那是對死亡的深深恐懼,他雙腿無力“噗通”一聲跌在地上,卻是忍着痛跪向藍青凌老安王的方向,好似在求饒,然而他看到的卻只是衆人冷漠的臉。
卻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吵雜聲,只偶有隻個附和聲,“皇后,奴婢看到他們往這個方向來了……”
“皇后,就在裡嗎呢!”
房門安然被人從外面推進來,外面的炙陽遮着推門而來三人的身影,刺着人眼暈,但屋外的人看着屋內的情形卻是清清楚楚,皇后看着跪在地上,吐的滿身是血的皇上,驚愕的一叫,然而她叫聲還沒停,那房間突然自動一般的“啪嗒”一聲關緊。
皇后心裡沒來由一突,只聽到一道極度冷淡的聲音響起:“主要人物都到想了嗎?現在這事可是更精彩了,皇后娘娘!”
皇后尋聲望去,在看到人時,身子沒來由的巨烈顫抖起來,嘴脣發抖,心狂跳起來,她突然感覺害怕,甚至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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