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鵬鑫再次點頭道,“那就選她吧,這次的音樂頒獎典禮是今年規模最大、覆蓋範圍最廣、人數參加最多的典禮,一切都要仔細,不能出了紕漏讓別人看了笑話。我們宇文世家每年舉辦的這個音樂頒獎典禮在業內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力,更是媒體關注的風向標,鬆兒,別叫我失望。”
一旁的尤瑜瑤聽着宇文鵬鑫的話,半眯着雙眼得意地睨了一眼對面的琴月禪,臉上盡是驕傲,自己的兒子被委以這麼大的重任,母憑子貴,她心裡憋着的一口氣總算找到了發泄口,喜形於色的臉上掛着輕蔑的微笑。
“我會用心準備的,爸,您放心吧。”
說完,宇文鬆慵懶的目光瞄到一旁發呆的白念柔,頓了頓,繼續說道,“趁着現在念柔和柏也在,爸,我想和您商量件事?”
“什麼事?”宇文鵬鑫詫異地看着他。
白念柔心裡猛得一緊,聯想到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那抹詭異第六感,胸口一沉,不是這麼邪門吧,不要什麼來什麼!
宇文鬆詭異地衝她笑了笑,溫吞吞地說道,“念柔曾經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大牌,在音樂領域也有很高的造詣,取得的成績無人能及,雖然她現在退出娛樂圈了,但這場盛宴是我們宇文世家的大事,作爲我們宇文世家的一員,她應該出席,如果可以的話,在開場表演中露個面。”
“這……不太好吧?”琴月禪猶豫地看了宇文鵬鑫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白念柔身上。
白念柔淡淡地抿嘴笑着,沒有說話,心裡卻忿忿不平,別以爲往她腦袋上扣了那麼多頂高帽子就可以迫使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她要是不想,誰也不能逼得了她!
可是……
垂着腦袋沒骨氣地撇嘴,白念柔哀怨地嘆了口氣,這件事,好象不是她自己可以決定的……
宇文鵬鑫玩味地看着宇文鬆,“念柔已經宣佈退出娛樂圈,她再出席這種場合似乎不妥。”
宇文鬆笑着解釋道,“爸,我是這樣考慮的,一是不管怎樣,念柔在娛樂圈的影響仍舊在那裡,她的出席對我們的宣傳大有好處,二來,這個典禮也是外界窺視我們宇文世家的一個缺口,念柔以我們宇文世家未來兒媳婦的身份出席典禮,這在外人看來,我們不僅沒有硬性強迫念柔與娛樂圈斷絕一切往來,相反,念柔在我們家絕對自由,而且,只要有需要,她一定會站出來支持我們家的娛樂產業,讓他們看看我們宇文世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團結、和睦,您也說過,家和萬事興,這樣的宇文世家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與公、與私,念柔的參加我們都會獲得最大的利益。”
宇文鵬鑫皺着眉頭沉吟了一番,看着宇文柏問道,“柏兒,你的意思呢?”
“我……”宇文柏轉過腦袋看着白念柔,心裡並不是很樂意。
“伯父,您做決定吧,”白念柔打斷了宇文柏的話,微笑着看着宇文鵬鑫,“怎樣做好,我就怎樣做。”
宇文鵬鑫瞟了白念柔一眼,凜冽的目光在她身上掛了幾秒,隨即垂下了眼簾,似乎陷入了沉思。
白念柔始終
淡淡微笑着,迎上宇文柏略微責怪的眼神,她衝他皺了皺鼻子,親暱地挽着他的手臂,似乎是在撒嬌。
宇文柏無奈地搖頭,沒轍地看着她,緊了緊握着她小手的手。
白念柔垂下了眼簾,再怎麼不願意,她也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性讓他難做,她看得出來,在這個家裡,琴姨和宇文柏並不容易,如果可以,她願意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維護他們,他們都是溫柔婉約的人,待人極好,沒有心計,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應該被宇文鬆壓制,那傢伙憑什麼在家裡對他們耀武揚威!
“鬆兒的話有幾分道理,念柔,你也準備一下,到時表演個節目吧。”宇文鵬鑫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白念柔溫順地點頭,柔媚的臉上掛着溫柔的微笑,心裡卻在發麻,表演節目!
先不說她是一唱歌就飆音飆到嚴重走調的主,單是隻靠“白念柔”這副身體殘存的表演記憶,她沒把握能HOLD住全場。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這一個月戒掉所有的業餘活動,躲在家裡好好練麥,一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
她還在憤慨地唧唧歪歪,尤瑜瑤就尖着鼻音,做作地問道,“鵬鑫,念柔是表演唱歌呢還是舞蹈?依我看,舞蹈不錯。音樂典禮的開場表演一般都是以歌曲爲主,如果出現一段舞蹈的話,與衆不同的節目總是能扯亮大家的眼球。”
“這主意不錯。”宇文鵬鑫贊同地點頭。
尤瑜瑤捂着嘴笑了笑,眼角朝對面掃了一眼,繼續說道,“那就‘水袖舞’吧,妹妹曾是個中高手,由她輔導念柔,一定會很轟動。”
“那就這樣決定了,月禪,這個月你多幫念柔練練。好了,大家準備吃飯吧。”說完,宇文鵬鑫起身,朝飯廳走去。
這下白念柔傻眼了,她可從沒想過要把琴姨扯進來,聽剛纔尤瑜瑤的口氣不僅輕蔑還幸災樂禍,想想也是,琴姨怎麼說也是宇文世家的正牌夫人,怎麼能讓她在練習室教自己跳水袖舞?
侷促地望了琴月禪一眼,她尷尬地扯着嘴角笑着。
琴月禪到不以爲意地牽着她的手,把她朝飯廳帶去,宇文柏自己轉着輪椅跟在兩人身後。
“媽,這下,您總算出了一口怨氣了吧?”宇文鬆仍舊坐在沙發上,看着尤瑜瑤抿嘴微笑着。
“鬆兒,你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要那個戲子也參加,她可是宇文柏的老婆,又不代表我們,要是她的演出引起轟動,那不是遮掩了你的光芒。”尤瑜瑤嗔怪地瞄了自己兒子一眼,語氣裡有責怪的意味。
“可您也出了一口惡氣,不是嗎?”宇文鬆慵懶地笑道,“要小媽在練習室頂着宇文世家二夫人的頭銜甩着兩塊破布跳舞……呵呵,似乎很有意思呢。”
“那是她活該,”尤瑜瑤即使壓低了聲音,那尖銳的調調仍舊聒噪地刺耳,“一個過氣的戲子也敢妄想和我平起平坐,她憑什麼?她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我可是尤峰的女兒,黃果市貴婦之首!她不過是一個唱戲的戲子,如果當年不是藉着‘水袖舞’迷惑了你父親的心智,讓那老東西鬼迷心竅地把她接了回來,坐上這二夫人的位
置,她現在也還是個戲子!那麼喜歡‘水袖舞’,好啊,我讓她這次跳個夠!呵,說來也真好笑,一個戲子的兒子現在又和戲子訂婚,嘖嘖,果然是什麼樣的豬下什麼樣的崽兒。”
尤瑜瑤輕蔑地冷哼一聲,不滿的眼神定在了宇文鬆的身上,她對宇文鬆剛纔的舉措一直耿耿於懷,當下也沒給他好臉色,聲音尖銳地責備道,“鬆兒,你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場合幹嘛帶上他們?”
宇文鬆卻不以爲意地搖頭,“媽,我這樣做,不過是爲了在老爸面前搏得一個好名聲罷了,老爸一直認爲只有家庭和睦了,才能安心發展事業,這不也是您這麼多年忍氣吞聲的原因嗎?老爸好面子,最爲看重家庭名譽,再加上我們宇文世家一直都是公衆人物,明的、暗地,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一點點矛盾都會被人看了笑話,就算他們不敢明着報道,私底下也會冷眼嘲諷,在外人面前維護家裡的和睦,您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
“可這次不一樣。”尤瑜瑤吃味地看着宇文鬆,“這次你父親明明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一個人去辦,叫不叫上他們二房的人都無所謂,這是你父親的意思,他們敢折騰嗎?你到好,爲了這所謂的名聲,分一半的功勞給他們,憑什麼便宜了他們?”
“呵呵,”宇文鬆輕笑兩聲,解釋道,“媽,您也彆氣了,我做事讓你失望過嗎?我這麼做,有我的打算。”
“什麼打算?”尤瑜瑤瞭解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不管他做什麼,從未讓她和宇文鵬鑫失望過,這次她也猜到他這麼做肯定別有一番算計,可不甘心就這麼帶上二房一起邀功,心裡的火氣雖然沒那麼大了,可仍舊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卡在胸口,彆扭得緊。
“如果白念柔演出好了,爲典禮增加了人氣活力,功勞雖然是我們大家的,但在老爸眼裡,是我們以家族爲重邀請他們一起的,老爸心裡的重心肯定是偏向我們這邊的。”
聽着宇文鬆的一番分析,尤瑜瑤垂着眼簾若有所思地點頭。
宇文鬆繼續說道,“如果她的演出砸了場,被人看笑話的只是白念柔,和我們無關,她並未正式嫁進我們宇文世家,她一失敗,外界就會猜測這場訂婚恐怕會被取消,輿論傳得大了,老爸也會重新考慮這個可能性,您也知道,老爸不會同意一個只會給我們家制造負面新聞的女人嫁進來,如果柏一意孤行,非要堅持娶她進門,您說,老爸那邊……”
宇文鬆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沉思的尤瑜瑤,微噙着薄脣勾出一抹戲謔的微笑,“如果念柔的失敗影響到了我們宇文世家,讓別人看了笑話,老爸看不順眼的也只會是他們二房,礙着我們什麼呢?這事不管到最後怎樣結束,我們都是討好的那一方,媽,您說呢?”
尤瑜瑤沉吟了幾秒,緩緩點頭道,“這到也是,鬆兒,你說得沒錯。”
“那,媽,這下您能吃得下飯了吧?”宇文鬆朝尤瑜瑤探過身子,臉上若有似無的微笑有着撒嬌的意味。
“當然要去吃了,我可不能便宜那隻狐狸精。”尤瑜瑤氣呼呼地起身,扭着腰朝飯廳走去。
宇文鬆右手撫額,靠着沙發悶聲笑了兩聲,這下,越來越有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