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部。
抱着“死也要拽上他”的想法,宇文鬆拉上躍森玩撲克,沒想到平時畏畏縮縮,一副呆頭呆腦模樣的躍森是撲克高手,與宇文鬆配合默契,幾局下來兩人只贏不輸。好在大家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有賭注的話,坐在一旁的白念柔小心眼地想,他們這幾個月的生活費都夠了。
就在衆人玩得樂不思蜀的時候,喻思夢領着張山豪走了進來。
最大的BOSS到場,衆人慌忙起身,侷促地站成一排,等着接受懲罰,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雖然沒事做,但聚賭卻是事實。
哪知喻思夢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撲克上,幽幽看了白念柔一眼,她笑眯眯地對衆人說道,“這是晟貉集團的張部長,你們也都知道,一週後將會有大批的貴客入住我們酒店,他們全是晟貉集團請來參加百貨公司開幕式的嘉賓,這次張部長來,就是視察我們準備工作的進展。”
一陣極不整齊,甚至帶着怨念的掌聲之後,張山豪腆着肥胖的肚子對衆人點了點頭,拖着長長尾音打着官腔說道,“大家辛苦了,這次也請大家多費費心,你們都是酒店的精英,喻總對大家褒揚有嘉,還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再接再厲。”
精英?
站在人羣最末處的白念柔不屑地撇嘴,雖然說“行行出狀元”,但是能把客服人員也稱做“精英”,只能說眼前這個人要麼很會說話,要麼就是張着嘴說瞎話,不管怎樣,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什麼部長的,在官場混跡得久了,圓滑且精明,是個“人精”。短短几句話就鼓舞了大家的士氣,自我感覺超級膨脹的衆人馬上就熱血沸騰,繼續替他賣命。
微微皺眉,白念柔偷偷牽着了宇文鬆的手。
宇文鬆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甜蜜上仰,他反客爲主,將白念柔的手握在了手心。這是白念柔第一次主動握着他的手,雖然周圍的氣氛差了點,但宇文鬆心裡的甜蜜卻依舊濃烈。
喻思夢掃了一眼人羣最末處的兩人,接過張山豪的話說道,“晟貉集團是我們的老顧客,這次也是優先照顧我們,在開幕式後有個舞蹈演出,想從你們當中選幾個人,雖然時間緊了點,只有不到一週的時間,但我對你們有信心。有這個意願的可以當場報名,篩選合格後馬上調到張部長那邊,排練期間這邊的工資照發。”
她的話音纔剛一落下,下面的衆人就興奮起來,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客服部的工作對他們來說稍顯沉悶,如今有這麼“潮”的活動,大家自然是躍躍欲試。
張山豪緩緩點頭,慢悠悠地說道,“同時,被選上的人,我們也會給一定報酬,在練習期間提供三餐。”
這麼重磅級的炸彈一扔了出去,下面的衆人紛紛雀躍,迫不及待地舉手報名。
“念柔,有興趣嗎?”宇文鬆側着腦袋,溫柔地看着身邊的人。
“不想。”白念柔微微搖頭,對自己的實力她還是清楚的,雖然半年前的“水袖舞”驚豔全場,但那是藉着“白念柔”本尊的底子,她現在可不想去趟什麼渾水,而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的真面目被人看到。
宇文鬆無所謂地點頭,對於這種活動,他本來也沒興趣,只是覺得客服部的工作實在單調,如果白念柔想找點樂子
,那他就陪陪她,如果她不願意那就算了。
前面那一撥人興奮地準備報名參加篩選,後面三個人無所事事地站在原地。
喻思夢微笑着看了白念柔一眼,穿過人羣走到她面前,笑着問道,“念柔,這麼好的活動你怎麼不參加?”
又是這一招,難道你們就不能換點新鮮的招數嗎,這麼沒創意的伎倆,她都懶得接招。
白念柔不滿地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衝自己來的。
“我不大會跳舞,這個不適合我。”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宇文鬆就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居高臨下地睨着喻思夢,“這個,應該是自願的吧,不想參加不可以嗎?”
明知故問的反問句裡帶着濃烈的殺氣和不耐。
喻思夢沒由來地愣了愣,心裡突然閃過的那抹害怕讓她摸不着頭緒,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有過這種從心底涌上來的不確切。咬着脣,她深吸了幾口氣,隱忍着胸口的怒火,繼續說道,“念柔,要不去試試,這活動不錯,相信你會喜歡的。”
“第一,”這次接過話茬的竟然是在旁邊一直保持圍觀狀態的躍森,“‘念柔’這個稱呼,僅限於我們幾個好朋友,只有我們才能這樣叫念柔,第二,既然這個活動這麼有意義,喻總,以您‘精英中的精英’素質,不參加還真是浪費了。您剛纔也說了,晟貉集團是我們的大主顧,要傾力相助,由您親自帶隊上陣,效果肯定轟動。”
這是躍森?
白念柔吃驚地看着突然變得口齒伶俐的躍森,顫巍巍地擡起眼角看了一眼屋頂,膜拜的目光似乎穿過了頂棚,直達天庭,難不成躍森上去後,被改造了?
她這邊還在唧唧歪歪地胡思亂想,那邊宇文鬆滿意地點頭,似乎是對躍森的表現很滿意,既給了自己面子,更給了自己女人的面子。
喻思夢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垂在腿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她當然不會容忍手下這樣對自己說話,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躍森早就被剝了一層皮,只是現在……
她睨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宇文鬆,這三個人,如果只是白念柔的話,她自然有本事讓她生不如死,可那個女人身邊的宇文鬆……她還不想在宇文鬆的眼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他是自己的目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還不想和他撕破臉,這樣的男人,最後一定會臣服在她腳下,只是現在……
緊了緊眼,喻思夢努力隱忍着,今天的帳,她都記下了,總有一天,她會數以百倍、萬倍的還給這個女人!
辭退?
不,那是最拙劣的報復,更何況這個女人對能不能繼續在這裡工作也無所謂,她要的,是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幾人僵持間,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隱約看出什麼端倪的張山豪笑眯眯地走到了三人面前,仔細打量着宇文鬆,“小夥子,你條件不錯,有沒有興趣參加,報酬不菲。”
“有很多錢嗎?”白念柔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早就看出白念柔是關鍵人物的張山豪,笑眯眯地將視線轉向她,“報酬很高,一天500塊,這一週,你們當中一個人就有3000多,開幕式當天的錢另算。這只是對你們三人才有的待遇。”
張
山豪衝白念柔曖昧地眨了眨眼,宇文鬆不滿地插在兩人中間,粗聲粗氣地說,“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了。”
“有打折卡嗎?”
躲在宇文鬆身後,白念柔歪着腦袋,看着笑容滿面的張山豪。
“有,當然有,”張山豪一副猥瑣大叔哄小蘿莉的模樣,笑眯眯地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張金卡,以後你到百貨公司買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以享受四折,沒有時間限制,怎樣?”
“是挺不錯的,”白念柔心動地點頭,仰着腦袋看着宇文鬆,“鬆,你的意思呢?”
“你想去,我就陪着你,你不想去,誰也不能勉強你。”一句充滿寵溺和縱容的話,既是說給白念柔聽的,也是說給對面那兩人聽的。
“那……我們報名吧,躍森你也參加。”白念柔替身邊兩人做了決定,心裡想的卻是:好歹她也是“白念柔”,多少有點底子,拉上這兩個什麼都不會的男人,有他們墊背,她肯定不是第一個被刷下來的。
一場不算針鋒相對的鬧劇就在白念柔一錘定音下有了最後的結果,喻思夢笑了笑,領着張山豪朝電梯走去。
電梯門剛一關上,張山豪就慢悠悠地轉身,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長地看着正埋着腦袋想着什麼的喻思夢,“思夢啊,這可不像你,你的脾氣是最不會隱忍的,屬下給你眼色看,你竟然能忍着沒一巴掌扇過去,着實讓人意外,怎麼突然轉性了,是因爲那小子吧。”
喻思夢先是心裡一凜,隨即大方地說道,“也不誠然,開除或者扇一巴掌,那是最愚蠢的報復,更何況,張部長,您也看出來了,這份工作對那三個人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打發時間的消遣。只是那個男人,到最後肯定是我的。”
“這個我相信,”張山豪意味不明地點頭,吊着眼角睨着喻思夢,緩緩說道,“所以我纔會給她開了這麼優厚的條件,讓他們參加舞蹈,這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了,怎樣,我對你不錯吧。”
張山豪充滿情、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喻思夢胸間那條誘人的溝。
“張部長,我知道你最疼我,”喻思夢狐媚地笑了,眼角上挑,風情萬種地看着張山豪,“我想要的不多,就讓她一直留到最後,精彩的,總是要在最後人多的地方呈現出來,這樣才最有效果。”
“呵呵,美人兒,就你鬼主意多,也最心狠,我呀,就喜歡你這股心狠手辣的味兒。”張山豪按捺不住,伸手,攬着喻思夢的細腰,將她朝自己的懷裡一帶,一張豬拱嘴順勢親在了她細膩的臉上,“你可別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怎麼會,”喻思夢媚眼如絲地看着張山豪,嬌羞地說道,“張部長,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沒人能替代。我就是看不順眼那女的,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估計是我們倆八字犯衝。她身邊的東西,我都會搶走,玩膩了就丟掉,你怎麼能和那個人比。”
滿意地點頭,張山豪摟着她走出了電梯,“我看那小夥子模樣不錯,身上的氣質也很好,別是有背景的人,你可得查清楚了,別捅了不該捅的馬蜂窩。”
狐媚的眼角驟然一緊,喻思夢抿嘴微笑着,“放心,這個我懂。”
依偎在張山豪的懷裡,兩人走進了貴賓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