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鬆恢復得很快,雖然他不是很配合醫生,但在白念柔強硬的態度下,他對醫生“吃豆腐”的行爲也只敢怒不敢言。期間他和白念柔在重症室去看過左晨書幾次,醫生說他的情況已經趨於平穩,兩人這才安心。
至於雲亦和鄒倩,宇文鬆連個正眼也沒給兩人。先前兩人也沒在意,以爲因爲自己是二少的人,所以大少纔會這樣,直到無意中得知大少失憶了,兩人才擔心起來,鄒倩曾私下偷偷找過白念柔,問她需要不需要找專門的醫生再會診會診,白念柔一口就拒絕了。後者無奈,只得暫時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暫時沒有告訴宇文柏。
雲亦到仍舊是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很少見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鄒倩現在也無心顧及他的動向,只是再三叮囑他,這裡的事暫時不能告訴二少。雲亦對她的話同樣是愛理不理,他現在找到了事做,沒閒工夫管其他的。
白念柔輕輕推開房門,還沒來得及擡頭,宇文鬆的眼角就瞅到了她的身影,慌忙掛掉手裡的電話,將右手藏在身後,不自然地笑道,“念柔,你回來了。”
白念柔點頭,瞄了一眼他藏在身後的手,以爲他是在商量工作上的事,不想自己擔心,所以才掛掉了電話,於是她也沒在意,只是把手裡的保溫桶遞到宇文鬆面前,“乾媽送來的鯽魚湯,你先喝點,她現在和乾爹到醫生那裡去了,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宇文鬆一邊點頭,一邊接過保溫桶,“念柔,我先幫你倒一碗吧。”
“我不想吃。”白念柔搖頭,“你自己喝吧。”
“那我給你留一碗,想喝的時候我幫你熱熱。”
白念柔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約莫幾分鐘後,秦若水和鄔強華回來了,纔剛進門,還沒坐下,秦若水就高興地說道,“我們問過醫生了,鬆兒這兩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我和你們乾爹今天回了先收拾收拾,明天再來辦手續。”
看了看門外,白念柔起身,答非所問地說道,“乾媽,你們先坐會兒,我到樓下去去,很快就回來。”
“我也去。”宇文鬆邊說邊掀起被子,欲跳下牀。
“你跟着我做什麼,好好躺着。”白念柔好笑地看着他。
“醫生已經說了,我沒事。”
面對宇文鬆的“頑固”,白念柔輕笑,“我很快就回來,你們等着。”
見白念柔神神秘秘的模樣,秦若水奇怪地問着身邊的鄔強華,“強華,你說,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們?”
“等會不就知道了。”鄔強華玩味地看空蕩蕩的走廊,抿嘴微笑着。
白念柔一口氣跑到樓下,路過住院部大廳的時候,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還有兩分鐘到十點,時間剛剛好。穿過大廳,她急匆匆地走在醫院的小路上,期間,不停地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着什麼,直到她走到門診部,看見站在小路中央的身影,這才舒心地笑了。
“紗紗……”
宮暖紗聽到聲音連忙擡頭,誇張地吸
了兩口氣,撒着腳丫子跑到白念柔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把她抱在懷裡,粗獷地說道,“嚇死我了,我那天跟着宇文柏到了木屋,看着那情況,還以爲你不在了,害我哭得肝腸寸斷。你也是的,安頓下來怎麼不給我個電話,左晨書那死小子幹嘛了?找到你這麼久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害我擔心了這麼久。”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腔。
白念柔皺了皺鼻子,嘴角浸着鹹鹹的味道,心裡卻很幸福,“對不起,紗紗,讓你擔心了。”
“說吧,你怎麼賠我,我爲你擔心了這麼久,死不了少腦細胞,每天還要防着宇文柏那傢伙派的小嘍羅跟蹤,虧得我拿出私家偵探的本事,不然早就壞了大事。”
白念柔先是抿嘴笑了笑,隨即不確切地問道,“他……還派人跟着你嗎?”
“那到沒有了,”宮暖紗終於鬆開了抱着白念柔的胳臂,粗聲粗氣地說道,“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麼消息,前段時間突然抽走了監視我的人,自己也不見了。”
白念柔放心地鬆了口氣,“東西都帶來了嗎?”
“都帶上了,”宮暖紗指了指身上的挎包,“我怕自己開車目標太大,所以坐的長途車,中間轉了幾次。這包我不敢離身,睡覺都抱着,我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對你很重要。”
白念柔點頭,“走吧,我們先回病房。”
兩人一路上聊了很多,白念柔大致問了問現在的情況,宇文柏那邊仍舊很神秘,宮暖紗沒有查清楚他現在在折騰什麼,但至少放鬆了對她的監視,這也讓她也了機會逃到這裡見白念柔。
白念柔告訴了她宇文鬆的情況,對此宮暖紗到是無所謂,她本來對這個公子哥沒什麼好感,他是生是死都和她沒關係,更何況他現在只是失憶,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當白念柔告訴她,他們在一起了的時候,她才擔心起來。
走進電梯,她見周圍沒人,便小聲問道,“念柔,要是那傢伙恢復了記憶,你們……”
“我也不知道,”白念柔輕笑,“珍惜眼前人,有的時候想太多隻會庸人自擾。”
宮暖紗瞅了白念柔幾眼,心底好不容易褪去的擔心又一次涌了上來,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不再說話。
白念柔將宮暖紗領到病房,把她介紹給了秦若水和鄔強華。
“念柔,你剛纔出去就是接你的朋友去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我就說嘛,你肯定有事瞞着我們。”秦若水不滿地看着白念柔,認爲這麼重要的事,她可以不告訴鄔強華,可不能不告訴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感覺讓秦若水很不爽。
白念柔賠笑道,“乾媽,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站在白念柔身邊的宮暖紗將目光轉向了宇文鬆,正好迎上他玩味的眼神,笑眯眯地說道,“大少,您不認識我啦,真可惜,想當初您可是恨不得殺了我。”
“怎麼回事?”秦若水左右看了一眼,擋在了兩人中間。
“其實……”
“我不記得我曾想要了
你的命。”宇文鬆打斷白念柔的話,陰森森地盯着宮暖紗。
後者不自然地眨了眨眼,MD,即使失憶了還這麼強悍,要不要這麼犀利啊!本想借着這傢伙腦袋不好使,欺負欺負他的,可沒想到他腦袋雖然不好使可氣勢還在。在他強大的氣勢下,宮暖紗似乎強硬不起來。
“念柔……”秦若水將目光轉向了白念柔,一個是她未來老公,一個是她親密死黨,這兩人怎麼會完全不對盤。
白念柔哭笑不得地搖頭,解釋道,“乾媽,不是那樣的,紗紗只是因爲生氣,我們這麼久沒聯繫她,害她擔心了很久,所以她才把脾氣發在了鬆身上。”
放心地點頭,秦若水和鄔強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躍森來了。這下宮暖紗終於找到了發泄口,先前因爲擔心的急噪,現在因爲還要看宇文鬆臉色的憋屈終於找到了目標。
還沒等躍森說話,她就揪着他的耳朵,走到了走廊上。
聽到病房外粗獷的訓斥聲,白念柔額角抽搐,不知道躍森能不能活着回來。
從宮暖紗的揹包裡掏出一個小本,她遞到鄔強華手裡,“乾爹,這是我在娛樂圈四年裡掙得錢,先墊在公司裡吧。”
“不行。”鄔強華拒絕道,“娛樂圈是什麼地方我和你乾媽都清楚,這是你辛苦賺得錢,這些錢不容易,你一個人在那種地方要應付形形色色的人,沒日沒夜的工作……這些錢,你自己留着。”
白念柔繼續說道,“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需要錢週轉,再說,我父親也是公司的股東,這種情況更應該他出大頭,他現在不在,這錢當然是我出。重新買材料,加緊時間趕工的話,還來得及。”
“可是……”
“乾爹、乾媽,你們照顧了我和鬆這麼久,你們曾經說過,大家是一家人,現在遇到了這件事,當然得我們一家人一起面對。”
固執地將存摺塞進鄔強華手裡,白念柔俏皮地說道,“如果你們真的過意不去,大不了,我和鬆結婚的時候,你們把紅包包大一點。”
“你這孩子……”
秦若水無奈地搖頭,“強華,收下吧,先解決公司裡的事,剩下的,以後再說。”
送走兩人,宇文鬆和白念柔帶着宮暖紗和還沒緩過氣,一肚子委屈的躍森去看了看左晨書的情況。
站在病房外,白念柔問着宮暖紗,“她什麼時候來?”
“我見到你之前她給我打了電話,明天就會到。”
白念柔點頭,那日她到樓下公用電話給宮暖紗打了電話,除了告訴她自己現在很好外,就叫她到自己的公寓找出存摺,帶過來。這筆錢可以解決公司的燃眉之急。雖然她也知道,宇文柏有可能會派人跟蹤紗紗,尋找自己的蹤跡,可現在這些已經無所謂了,鄒倩還留在這裡,或許她早就通知了宇文柏,自己也不在乎了,先解決公司的事,這纔是最重要的。
還有就是……
她叫紗紗告訴伍丹左晨書的情況,有她陪着他,他一定會早點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