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回到白家,白沁心剛一進門,沐梓夜手裡的彩紙筒“砰”一聲在門口炸響,五彩繽紛的紙屑撒了白沁心一身。
“小壽星迴來了,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白沁心擡眸一掃,沐家全員到齊,白智靈一家三口來了,方家一家也都來了,何歡她們以及趙唯一那倆室友也在。她還納悶何歡和喬歌怎麼會提前離開劇組,敢情先到了啊。而冥皇赫然也在其中,笑眯眯走上前來,伸手遞出一個小盒子道:“小魚兒,生辰快樂。”
白沁心接過盒子,打趣一笑:“不會又是什麼夜明珠吧?”
冥皇摸了摸白沁心的頭,嗔笑一聲:“本尊送禮從來不帶重樣,這個你一準喜歡。”
白沁心打開盒子一瞧,哎喲我去!這是個什麼鬼?
一個水晶狀的吊墜,看着晶瑩剔透,卻是泛着五彩光華,尋常人見着一眼便喜歡。
“哇塞!好漂亮的吊墜,這是Q版的人蔘果吧?”顏如玉第一個叫喚出來,眼裡透着驚喜,彷彿這禮物是給她一樣。
可不就是人蔘果嗎?栩栩如生,眉目間竟和百里言有幾分相似,正是照着人蔘果這個尊者雕的。
白沁心和人蔘果同時一怔,就連百里言都詫異看了冥皇一眼,這貨還有這種惡趣味?
“怎麼樣?喜歡嗎?”冥皇彷彿沒瞧見那怨念的目光,笑得好不得意,輕輕附耳白沁心,低聲道,“其實還可以吃哦。”
冥皇說着曖昧朝二人看了一眼,又說:“而且有助於你修行,也該突破再上一階了。”
白沁心嘴角一抽,其實說實話,自己還挺喜歡這吊墜,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人蔘果,可是吃?真有些捨不得。
“你有心了。”
白沁心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正想合上蓋子,冥皇卻一把抓過吊墜往白沁心頸項間一戴:“喜歡就戴着。”
其他人等自然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但是這東西確實好看,無不紛紛稱讚:“真好看。”
冥皇得意掃了衆人一眼,意欲明顯,瞧,大家都說好呢。
白沁心懶得理會冥皇,接過沐梓薰手裡的孩子抱着懷裡笑逗:“哎喲喲,小星星笑一個。”
小星星咿咿呀呀流着口水,咯咯笑得樂呵,卻是一把抓住了白沁心的人蔘果吊墜直接往嘴裡送。
“哎喲,我的個小乖乖,這不能吃。”沐梓薰連忙把孩子給抱了回去,不好意思朝白沁心一笑。
“這孩子是個有眼力的,有前途,本尊喜歡。”冥皇哈哈朗笑出聲,從沐梓薰手裡接過孩子,一手從兜裡掏出個小金鎖掛在了小星星脖子上,“小傢伙,你也有,玩這個。”
小星星在冥皇懷裡手舞足蹈,抱着金鎖就啃,看得一衆人等樂不可支。對於冥皇掛在嘴邊的本尊倒顯得不那麼在意了,反正白丫頭說了,這男人中二病,一笑而過吧。
接下來便是收禮環節,白沁心又一次收到手軟,不說方家夫婦,就連方之然都送上了自己親手做的賀卡,白姐姐生日快樂叫得那叫一個甜,看得白沁心又連連親了小之然好幾口。
輪到百里言時,百里言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白沁心接過打開一看,嘴角又是一抽,對戒?幾個意思?百里言絕不是個孟浪的人,這種場合自做不出出格的事,那麼這對戒有什麼含義?
衆人神色不一,沐家人也覺得有些意外,這男人會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了?就連華芳都莫名看了百里言一眼。
百里言神情自如,從盒子裡拿出兩枚戒指,一枚交到了華芳手裡,說:“白媽媽辛苦了。”
將另一枚心形鏤空的戒指直接套在了白沁心的無名指上,百里言淡笑道:“母女連心。”
華芳這才仔細瞧了眼戒指,只見戒指內圈刻了母女二人的名字,當下眼角溼潤,馬上將戒指也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帶着幾分動容對着百里言說:“謝謝。”
“希望你們喜歡。”
白沁心抿了抿脣,摸了摸戒指,百里言竟然細心到這份上,將自己的生辰和華芳緊緊聯繫在一起,可不就和自己之前所想一般無二嗎?擡眸笑道:“我很喜歡,謝謝你。”
“母女連心、母女連心!媽媽和主人永不分離,哦哦!”小鷹拍着翅膀在空中飛了一圈,歡快叫道。
可不就是母女連心嗎?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衆人恍然,可是明瞭之餘不由細細打量了百里言一番。
明眼人都瞧得出這男人對白沁心有意,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溫雅如玉,而且心細如塵,這份禮可是送到母女二人的心坎上去了。沐家人感嘆之餘暗暗瞪了沐梓夜一眼,你小子怎麼就沒人家這麼細心?
接收到衆人的眼光,沐梓夜悶悶喝了口茶,看他幹什麼?那可是他的妹妹,他能有什麼心思?隨即白了百里言一眼,臥槽!你丫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一手可討了白媽媽歡心,就連白丫頭眼底都透着動容,高段啊高段。該死的白熙秋,你特麼怎麼還不來?
冥皇一把抓過小鷹,一邊摸着小鷹五彩羽毛,一邊似笑非笑看向百里言,對着正坐在自己肩頭的人蔘果說:“嘖嘖,我看你這分身可是比你來得有情趣得多。”
人蔘果沒好氣白了冥皇一眼,掩下心底的那分醋意,端着架子道:“你還知道他是本尊的分身啊。”
言下之意很明顯,既是分身,有此心機和手段也是應該的,說到底還不是他的另一面?
白熙秋姍姍來遲,進門對着衆人淡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沐梓夜神色不愉扯了白熙秋一把:“知道不好意思還來這麼晚,也不看看今兒什麼日子,一會罰你喝酒。”
“嗯。”
“那什麼,禮物呢?”沐梓夜催促,順道使了個眼色過去,你丫的要是拿不出好的來我和你急。
白熙秋走到白沁心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個老坑玻璃種雕的貔貅手鍊:“這是我自己雕的,手藝不精,你也別嫌棄。願你財源滾滾,心想事成吧。”
這幾句說得很是實在,貔貅代表什麼無人不知,而白沁心愛財這一點衆人也是看出來了。單從禮物來講,這塊玉雕價值不俗,也許沒百里言那母女連心來得溫情暖心,可一句他自己雕的,足顯誠意,哪怕確實不如大師雕得精緻傳神,但貴在心意。
白沁心將手鍊戴在手腕上,捶了白熙秋一拳,掩嘴笑道:“完了,這下大夥都知道我貪財了,多不好意思啊。”
白沁心故作害羞的模樣逗樂了大家,沐老爺子喝了口茶笑說:“瞧瞧瞧瞧,這丫頭還不好意思了呢,貪財起來的模樣都那麼可愛,老頭子我喜歡。”
白沁心嬉笑一聲,對着白熙秋說:“承你吉言,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見白沁心喜歡,白熙秋也高興,暗自一手搓了搓,也不枉他花費了一番苦心磨破十指。
沐老爺子看了看百里言,又看了眼白熙秋,悄悄將沐梓夜拉到旁:“都看到了?”
沐梓夜還在爲白熙秋的心意暗自叫好,親自雕刻這份心意倒也不輸百里言,原來這傢伙還有這麼耐心的一面,被沐老爺子這麼一問,摸了摸鼻子:“爺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老子怎麼有你這麼個子孫?人家一個兩個圍着丫頭獻殷勤,你怎麼一點不上心?”
“我上什麼心?”
“尼瑪!孩子,長點心,喜歡就去追,別到時候被人搶了老婆後悔都來不及。”
“爺爺,您想到哪去了?我是喜歡心心,可是兄妹之情無關男女之愛,我可不和兄弟搶女人。”
“兄妹之情?”
“是,您老別老盯着我不放行不行?丫頭都已經是您孫女了,是咱自家人,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當真只是兄妹之情?”
“爺爺,您別亂點鴛鴦譜行不行?”
“所以,當初真的只是記者捕風捉影,你只當她妹妹,一點男女私情都沒有?”沐老爺子尤不死心。
“是是是,您就是再問一百遍、一千遍,她都只是我妹妹,您孫女。”
“你這不孝子孫、不孝子孫!”沐老爺子捶胸頓足,喪氣靠在椅背直唸叨,“完了完了,我的孫媳婦沒戲了……”
“爺爺……”
“滾一邊去,老子不想看到你。滾,快滾,別來礙老子的眼!”
沐梓夜無趣摸了摸鼻子,說開了也好,總比時常在耳邊唸叨的好,可惜啥?氣一陣子也就過去了,丫頭還是他們沐家人,這就夠了。
“人都齊了,我們開飯吧。”華芳一聲喊,大家紛紛入座。
白沁心卻是轉身去到廚房:“你們先吃,我給媽媽做碗長壽麪。”
等白沁心端着碗出來,衆人卻沒開席,翹首以盼。一見面條做得雖清淡,卻香氣撲鼻,白沁心率先給華芳盛了一小碗遞了過去:“媽,您嚐嚐。”
華芳吃了口面,忍不住泛起了淚花:“好吃。”
顏如玉連忙給白沁心也盛了碗白媽媽做的面:“壽星,你也嚐嚐媽媽做的。”
白沁心大口吃下一筷,連連叫好:“果然媽媽做的是最好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笑了開來。於是一衆人都先吃起了面,才正式開席。
沐老爺子吃着白沁心做的麪條,頓覺脣齒留香,心下又是一陣長吁短嘆。這丫頭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一身好本事,爲毛就不是自家的孫媳婦?想想就覺得心塞,不由自主又瞪了沐梓夜一眼,你個沒眼光的東西!
衆人吃過晚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趙唯一和元清靈湊到白沁心身邊說:“心心,我們簽了飛天娛樂。你知道飛天娛樂的總裁是誰嗎?”
白沁心故作不知,問道:“是誰?”
趙唯一輕輕在白沁心耳邊說道:“蕭澤,你們星輝的蕭大總裁,竟然親自找上了我們。他、他怎麼會?”
白沁心微微一笑:“噓,咱自己這麼說說也就好了,對外現在可別亂傳。”
現在別亂傳?元清靈精明抓住了白沁心話裡的漏洞:“原來你知道。”
顏如玉笑着朝二人招招手,一番低語,二人訝然看向白沁心,飛天娛樂幕後老闆竟然是白沁心?
元清靈恍然一笑:“你丫瞞得可真夠緊的。大老闆!”
“既然叫我老闆了,以後可得好好給我賺錢,明白嗎?”
趙唯一噗嗤一笑:“是是是,我的老闆大人,保準讓您賺得盆滿鉢滿。哇,清靈,咱倆這算是有靠山了吧?哦呵呵呵呵。”
元清靈倒是比趙唯一想得多,問:“那你自己呢?”
“且看吧。”白沁心眉梢一挑賣了個關子,自在喝了口茶,有了自己的公司,當然得回自己的地咯。
百里言走到白沁心身邊坐下,剝了個桔子遞了過去,說:“一會去看看何老?”
“今天嗎?”離上次降頭事件已過去兩個多月,因爲拍攝的關係遲遲沒去答謝,這事白沁心倒一直記掛着。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也喜慶,順便給小亮帶點蛋糕。”
“好,散場後去吧。”
“去哪?”沐梓夜時刻緊盯百里言,見二人說起悄悄話,忍不住湊上前來。
“白雲山。”
“大晚上的去白雲山幹嘛?”沐梓夜白了百里言一眼,敢情二人要夜遊?這情調,嘖嘖……
“去見一位故人。”
“誰啊?沒聽你說起過啊,我認識嗎?”
“二少應當聽說過。”
“哦?那看來名頭很響啊,哪位?”
“何帆。”
“你說誰?”沐梓夜一個激動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見衆人莫名其妙看向自己,便知自己失態,“咳咳,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
重新坐下,沐梓夜輕聲道:“那個醫學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何帆?”
“正是。”
“你們都知道?”白沁心訝然,心知何帆不簡單,原來身份不凡啊,倒顯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了。
“醫學界誰不知何帆大名?精通醫理,特別在中醫上成就非凡,堪稱妙手回春。就是不知何故三年前銷聲匿跡,竟然去了白雲山隱居?想不通啊想不通。那什麼,我也要去,這可是我畢生之願啊。能見他一面,我死而無憾。”
白沁心忍俊不禁,沐梓夜平時沒個正形,說到醫,卻是兩眼放光,神采奕奕,當真是個醫癡。
“好,如你所願。”
天色漸暗,除去沐老爺子老兩口和白初瑤留宿,其他人等紛紛打道回府,白熙秋現在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說了幾句體己話也沒多留。送完了賓客,白沁心和華芳說了幾句後,一行三人向白雲山進發。
敲開木屋的門,沐梓夜第一個衝上前去,激動握住了何帆的手:“何老,前輩,晚輩沐梓夜,終於見到您了。”
何帆顯然是聽過沐梓夜的名頭,上下看了沐梓夜幾眼:“原來你就是沐家二少啊,果然一表人才。”
“何老謬讚。”這時候沐梓夜收起了毒舌,一本正經,乖覺得像個見到偶像的孩子。
“二哥,你別嚇到爺爺。”
“呃……是晚輩唐突了,何老別見怪哈,我激動,激動啊。”
“丫頭,百里小友,這麼晚你們怎麼來了?”
“爺爺,說起來我還沒正式介紹過自己,我是白沁心。”
百里言對着何帆躬身行禮:“上次幸得何老相助,丫頭才能否極泰來,請受晚輩一拜。”
“言重了。”何帆一把扶住百里言,“站着幹什麼?隨便找地方坐吧。”
這時小傢伙何亮走上前來,禮貌對着三人彎了彎身:“哥哥姐姐好。”
白沁心蹲下身子摸了摸小亮的腦袋:“真乖。”
這孩子,和兩月前判若兩人,如今和正常孩子沒什麼不同,不由掃了百里言一眼,你那藥真靈。
何帆上前握住百里言的手:“該是我謝你纔是,這孩子……我以爲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沒想到、沒想到還有撥雲見天的一日。謝謝,真是謝謝你。”
百里言微微一笑:“是您老的福報。”
沐梓夜拉過白沁心:“什麼情況?我怎麼聽不明白了?前些時你又怎麼了?”
“事過翻篇,糟心事就別提了,放心吧,我這不好端端的嗎?”白沁心一語帶過,說起了正事,“爺爺,我不知道您因何在此隱居,也沒有探究的意思,過去的事咱都別提。小亮已經好了,我看這孩子聰明伶俐,理當得到最好的教育,蝸居在此可惜了。”
“哎!”何帆嘆了口氣,看了眼懂事的孫子,“我何嘗不想啊,可是……”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和家裡人更是鬧得像仇人一樣,怎麼回去?
“爺爺,只要您想,一切都有可能。”白沁心起身,拉過沐梓夜說,“我二哥家您是知道的,世代從醫,沐家上下品德高潔,以救死扶傷爲己任。二哥現在管理一個醫藥公司,自制祖傳藥丸造福人間。何老您既是精通此道,而且我想您其實一直都是心懷天下的對吧?隱於深山真是可惜了。只要您一句話,沐家就是您的安身立命之所,我想我們沐家會非常高興,尤其是我二哥。”
“是是是,何老,您跟我們下山吧,晚輩還等着您指點呢。”沐梓夜拳拳赤子之心,目光灼灼看向何帆。
“這……”何帆目露嚮往,眼裡不期然就起了層水光,“我可以嗎?”
“可以可以,您老德高望重,在醫學界的成就無人能及,您要不行這天下就沒能行的人了。何老,您就從了我們吧。走走走,現在就走,我爺爺見到您可是要高興壞了。”
“你這孩子,說風就是雨,我這還一大堆藥材呢。”
“哈哈,那您就是答應了。藥材好說,我馬上派人來搬,走走走,帶着小亮跟我們回去。”沐梓夜說着一把抱起小亮,“小傢伙,跟哥哥下山好不好?”
“爺爺?”何亮回頭看向自己的爺爺,大眼裡滿是憧憬之色。
“好,那老頭子就跟你們走。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
“可不就是這個理嗎?走,下山!”
白沁心和百里言對視一眼,這一趟來得值,沐家有何帆的加入,如虎添翼。
何帆的到來,沐家上下驚訝不已,兩個老人顯然是舊識,見了面就紅了眼眶。沐老爺子一個勁遙想當年,末了一拍何帆肩膀:“老小子真不夠意思,往常走南闖北一年也見不到一面也就算了,隱居深山竟然都不和我說,沒把我當朋友是吧?”
“哎!不提了不提了,現在我不就回來了嗎。”何帆擺了擺手,“你這孫子真是不錯,以前見他的時候才幾歲?轉眼都這麼大了。”
沐老爺子將小亮抱在懷裡,疑惑道:“我怎麼不知你還有這麼個孫子?”
“這孩子……是我家最小那個的孩子,生下來就有些先天不足。那兩口子的脾氣你知道的,說是上輩子造了孽才生出這麼個……一直沒對外說。”
“你說什麼?生了孩子沒對外宣佈就因爲他先天不足?豈有此理!”沐老爺子一聽這話,吹鬍子瞪眼,“我看是你上輩子造了孽吧,不然怎麼生出這麼些不肖子孫?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怎麼當爹媽的?你這輩子一生爲了別人,自己的孩子竟然一點沒遺傳你的好心腸,作孽啊。”
“子不教父之過,也是我常年不歸家的原因,孩子們心裡也怨我。”
“呸!他們還敢怨你?這種不孝子孫不要也罷,省的糟心。所以你就帶着小孫子去隱居?老小子啊,這事你早該和我說的呀,咱倆誰和誰啊。”
“行了,不說這些了。老傢伙,以後我就賴你這了,你趕我都不走。”
“你敢走試試?”沐老爺子瞪眼,隨即輕笑一聲,“我家這小子是個醫癡,這不自個搗鼓了些丹藥,倒還挺有模似樣的。可我已經沒什麼好教他了,你不同,你見識廣,也喜歡這些,以後就仰仗你給我好好看着他。”
“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準我還得向他們多學習學習呢。”何帆呵呵一笑,看了眼白沁心,“一路上我聽說了,白丫頭是你收的孫女,你這傢伙福氣好啊。兒孫成器,還得了這麼個伶俐的丫頭,我看了都喜歡。要不是這丫頭,我還……”
“行了行了,你也別羨慕我,我孫女還不是你孫女啊?她不也叫你爺爺麼?你呀,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的是,說的是,我這也算老來得福,知足啦。”
沐老爺子感懷看去一眼,白丫頭當真是他們沐家的福星。
距離何帆到沐家也有些時候,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要到六月底,白沁心一邊看顏如玉給她挑選的代言,一邊感嘆,重生也有一年了呢。
“心心,今晚有個酒會,百里彬貌似要現身。”對於百里彬,顏如玉沒什麼好印象,特別在知道百里言被架空權利後,更是對百里彬不恥。話鋒一轉,“飛天娛樂已上了軌道,你什麼時候嗯?”
“不急,我這還有合約呢。”
“難道你還要等兩年?”當初的合約和星輝只簽了三年,顏如玉一直嫌短,現在一天都覺得長,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地還有什麼好呆的?
“凡事都講個水到渠成。”
“你別和我打啞謎,其實早算計好了吧?”顏如玉嘻嘻一笑,“反正當初那合同條件好,基本利益都給了你,我本還納悶蕭澤是不是腦子有病,倒是沒料到百里言的關係。就算違約,賠償金也不多,乾脆直接解約算了。”
“解約容易,可不能落人口實,等等再說。”
“那今天的酒會你去不去?”
“去,爲什麼不去?”不去哪來的好戲?
當晚,白沁心帶着顏如玉去了星輝舉辦的酒會,地點依舊是豪庭。
白沁心到的時候,整個會場已是人聲鼎沸,環肥燕瘦美人扎堆,一衆人等穿得彷彿走紅毯般,爭奇鬥豔。
白沁心一身黑色晚禮服,和其他女星的袒胸露背相比,這一身相當保守,卻優雅高貴,既顯窈窕身姿又大方雅緻。
白沁心擡眸一掃,百里彬宛若帝王般坐在沙發上,和身旁的女星們眉來眼去。而他身邊諂媚的女人中,孫喬赫然也在。
見白沁心到來,孫喬示威般高昂了腦袋,斜斜掃來一眼。
顏如玉翻了個白眼:“切!原來之前的高傲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裡還不是個捧高踩低的主。知道百里彬上位,巴巴就湊了上去,得意個什麼勁?”
白沁心笑而不語,但看百里彬那環在孫喬腰間的手,情人般低喃的神情,她也確實該得意,可算是攀上大樹了啊。只是這大樹……呵呵,徒有其表而已。
百里彬顯然也是察覺到了身邊人的姿態,擡眸一掃,眸光一亮。白沁心麼?就是百里言心心念唸的女人?啊,想起來了,他們還有過一面之緣呢,當時就覺得二人有貓膩,誰料雙方死不承認還將自己明裡暗裡譏諷了一番,其實早就有了首尾。要不怎麼像藍思雨那樣的美人百里言都視而不見?
再次見到白沁心,百里彬也不得不感嘆一聲:好一個美人胚子!
這模樣,這氣質,藍思雨還真比不上,難怪了。
百里彬赤裸裸打量白沁心,隨即揚脣一笑,端着酒杯起身,身旁的孫喬見狀馬上跟了上來。
“白小姐,又見面了。”
孫喬一聽,嗯?這二人什麼時候見過?
白沁心故作不識,驚訝道:“總裁何出此言?”
“呵呵,白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百里彬雖在笑,可眼底卻閃了抹精光,這女人是故意的,“無名山。”
“哦~”白沁心這時才彷彿剛想起的樣子,給自己倒了杯酒,“不好意思,我說怎麼有些眼熟呢,原來是總裁大人啊。這一杯給總裁賠罪了!”
百里彬微微一笑,算你識趣,受了白沁心的意。
擦!這二人還真認識。孫喬鬱悶喝了口酒,不甘自己被冷落,忙給百里彬添了口酒:“總裁,人都到齊了,酒會可以開始了。”
百里彬點了點頭,站到會場中間,象徵性說了幾句後,衆人開始閒聊吃喝。
孫喬尋了個空檔走到白沁心身邊,搖晃着手裡的酒杯問:“你的百里言呢?”
“孫喬,身爲公衆人物,說話得過腦。”
孫喬譏笑一聲:“端什麼端?誰不知道你和百里言過從甚密,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白沁心眉眼不擡喝了口酒:“聰明人固然可愛,就怕是自作聰明。”
“你——”孫喬憤憤瞪了白沁心一眼,轉瞬高傲一笑,“百里言下馬,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有本事咱們走着瞧!”
“嗯,祝你好運!”白沁心對着孫喬揚了揚酒杯,似笑非笑看去一眼,意有所指。
孫喬冷哼一聲,轉身撩了撩頭髮,扭着腰肢朝百里彬走去。
“瞧她那德行,什麼東西?”顏如玉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看她就明白了,一年前她可真不是這樣,變得真快啊。”
“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
“不提她了,咱們吃東西。”
二人邊聊邊吃,彷彿當真就是來吃飯的,看得百里彬興味十足,這女人當真和別人有些不一樣呢,就是不知滋味嚐起來如何。
酒會進行一半,百里彬打發了身邊的鶯鶯燕燕,擡腳向陽臺吹風看夜景的白沁心走去。
百里彬一來,白沁心就察覺到了,沒只當不知,繼續看景。
百里彬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自來熟親暱往白沁心肩頭一披,附耳道:“夜裡涼,別感冒了。”
白沁心眉頭一皺,誰許你靠這麼近了?取下衣服退了一步,往百里彬手臂一搭:“總裁,您是千金之軀,別凍壞了纔是。”
“我是男人,這點風吹得。”百里彬說着又要上手。
白沁心索性背靠窗戶,指了指自己肩頭的披肩,拒絕:“總裁,我真的不冷,謝謝您的好意。”
百里彬見狀神色不愉,卻也沒當場發作,人家確實披了披肩,他要強行動作反倒讓人看笑話,當下輕笑一聲:“那再喝點酒?”
這一回白沁心倒沒拒絕,二人舉杯共飲,一個眼裡藏着慾望,一個眼裡清明一片,依稀閃過一絲不屑。
這時一陣舒緩的音樂聲起,百里彬右手一擡:“白小姐可否賞臉於我共舞一曲?”
“可是我不太會跳舞。”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白沁心將手搭上百里彬的手:“那就麻煩總裁大人了,跳得不好您一定得見諒。”
“不麻煩,請。”百里彬牽着白沁心入場,如願攬住了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白沁心壓下心底的不快,隨着音樂舞動,下一秒高跟鞋卻是踩上了百里彬的腳背:“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繼續。”
“哎呀,又踩到您了。”
“哎呀,我太笨了……”
“哎呀,我怎麼就學不會呢……”
“哎呀,踩疼了吧……”
幾番踩踏下來,百里彬麪皮抖動,眸光一眯,這女人是故意的吧。
“哎呀,我還是不跳了……”白沁心哭喪着臉轉身。
叫你不老實,老孃踩不死你!
百里彬手臂一緊,將白沁心禁錮於自己胸前:“跳完!”
“可是……”
“沒有可是!”
“總裁,您弄疼我了。”
百里彬手底輕輕一鬆,低頭在白沁心耳邊吹氣低喃:“和百里言跳過嗎?”
百里彬說着右手下滑,又問:“溫香軟玉,他摸過嗎?”
白沁心眼底寒光一閃,身子一避,就着百里彬的手轉了一圈:“總裁還請自重!”
百里彬手一拉,將人圈入自己懷裡,邪笑道:“自重?和百里言你也這麼說嗎?”
白沁心狠狠踩上百里彬的腳背,對方吃痛,白沁心趁機退出了百里彬的懷抱:“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總裁您請自便。”
“還沒跳完呢。”
“恕不奉陪!”耐心有限,不想百里彬如此齷齪,白沁心已無心周旋。
“這可由不得你!”
“那可未必!”白沁心乾脆在百里彬手上咬了一口,幸而燈光昏暗,沒人注意,不然百里彬這臉就丟大發了。
“小野貓爪子挺利。”越難馴服,百里彬越感興趣,“原來百里言好這口啊。”
臥槽!百里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人?不要臉是嗎?
白沁心手底一動,“撕拉”一聲撕裂了自己的裙襬,隨後再一次狠狠踩了百里彬一腳,跟着一聲驚呼:“啊~對不起對不起,總裁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說我不會跳了……”
“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沒臉見人了!”白沁心說着一把推開百里彬,眼角含淚拽着自己的大腿一側匆匆朝外跑去。
“不識好歹!”百里彬盯着白沁心的背影暗啐一聲,竟然在大庭廣衆擺他一道?真有種!
衆人都停了下來,眼尖的卻是發現白沁心那裙子被撕得開到了大腿,不由偷偷看向百里彬,我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又見百里彬神色不愉,衆人只當沒看見,低頭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這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得罪不起。
孫喬從頭到尾一直注視着二人,雖聽不見他們都說了什麼,可一舉一動都瞧在了眼裡。很明顯百里彬想潛白沁心,而後者不太樂意,偏偏還自編自導了一場戲讓百里彬難堪。呵呵,膽真大!這敢情好,百里彬不舒坦了,白沁心還能好過?
這麼一想,孫喬趕忙笑意盈盈走到百里彬身邊,搭上對方的肩:“總裁,我陪您跳完。”
嗯,還是這個識趣。百里彬一把擁過孫喬,二人嫺熟地在現場跳了起來。
白沁心剛一出大廳的門,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百里言。
“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百里言淡淡一笑,目光掃到腿邊的撕裂,眸光乍寒,取下白沁心肩頭的披肩往她腰間一系,卻是什麼也沒問。
一旁的顏如玉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百里言越聽臉色越寒,掏出手帕給白沁心擦了擦手,淡淡道:“無需和他周旋。”
“沒事,他也沒討到半點好處……”
百里言眉頭一皺,眼神朝白沁心上下一掃,這還叫沒討到半點好處?
白沁心撇嘴:“這是我自己撕的。”
“沒有下次!”他的女人無需使出這種自損的手段,將外套一脫往白沁心頭上一罩,橫抱起白沁心往外走。
“哎你……”
“別動!”百里言手下一緊,看人罩得嚴實,微微勾脣,“回家。”
而經過酒會那麼一出插曲,白沁心接下來的手頭工作被全數取消,換言之,白沁心被雪藏了。
“太過分了!”顏如玉氣不打一處來,“百里彬潛規則不成,竟然雪藏你,這是公報私仇。這種人怎麼當總裁?”
白沁心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對方的動作也真夠快的,不過正中下懷啊。
白沁心意味深長一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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