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沁心就掏了一顆珠子出來,紅色的光華異常耀眼,璀璨生輝,整個房間都被照得一片通紅,倘若外人瞧見,必定會感嘆一聲:喲,大寶貝呀!
白沁心嘴角一抽:“艾瑪,這東西也太打眼了。”
這麼一想,連忙拿出一個小盒子,將珠子放了進去。霎時光華被掩住,室內又恢復了本色。
“師傅,這是什麼東西?”溫鈺訝然,也太神奇了吧。
“你猜!”
“這誰猜得到啊,師傅你告訴我嘛。”
“避火珠。”嘖嘖,魔尊就是魔尊,寶貝不要太多哦,自己能遇上他,纔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瞧這人生,和開了掛、開了金手指有什麼區別?
“避火珠?這世間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小時候看西遊記,孫悟空不是借了只避火罩麼?所以這珠子的效果和那避火罩一個道理吧?”溫鈺本想再仔細瞧瞧,話說那麼靚麗的顏色看着就心神盪漾,好想摸摸。可是神物太招搖,未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得作罷。
“神奇與否,到時候自然知曉。”白沁心胸有成竹一笑,“而且,你師公拿出手的東西豈非尋常物件?等着看吧。”
“嘖嘖……我該說什麼呢?”溫鈺聳了聳肩,“師傅,你和師公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啊?”
“這個嘛,又是一個神奇的故事了,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告訴你。現在,睡覺去吧。哦,可別睡死了,誰知道那倆人會不會今天就生了邪念?仔細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師傅放心,這點警覺心我還是有的,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不,必須得讓他們行動,他們若是不動我們也得推波助瀾,不然怎麼抓住他們的狐狸尾巴?”白沁心將盒子放在了牀頭前,高深莫測一笑,“這火,必須得燒旺些纔是。”
溫鈺撓了撓頭,又要火燒旺些,又用避火珠,這到底是燒還是不燒呢?
“師傅,你能別賣關子嗎?透露一點我也好配合不是?”
“平時不是挺聰明嗎?自己好好想想,我要睡覺了,晚安。”白沁心往牀上一倒,下了逐客令。
“……”溫鈺無語扶額,“那師傅晚安。”
溫鈺退出房門那刻,白沁心翻了個身,脣角一勾說了四字:“禍水東引!”
溫鈺帶上房門的手一頓,禍水東引?所以……啊,原來如此,一拍腦門,會過意來,這招妙啊。
次日,玄門的各位家主又在祠堂開了個會。理由很簡單,一天的查探,三處疑點都排除了,那麼問題來了,這火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衆位家主,現在不知有何看法?不妨暢所欲言吧。”
“事出必有因,如今既已排除了外在因素,那麼只剩一個可能——”百里雄圖說着掃了衆人一眼,見衆人翹首以盼,說,“人爲。”
有人點頭,自然也有人不屑,人爲?人爲能放出那樣的怪火?於是立刻有人說了:“人爲?我等都沒這樣的神通,這裡的村民有什麼能耐?”
“可不是麼?這可能性太低了。”還是那散戶,搖頭表示不贊同,“要我說,火神的詛咒一說雖然排除了,可誰知道這裡村民的祖輩有沒有得罪其他的什麼神仙?不說歷代都有這種怪火嗎?再不濟,必然就是妖物作祟。”
白沁心嗤笑一聲:“哦,依小友所言,估摸着就是那什麼樹妖了吧?”
這話一出,顯而易見的譏諷,衆人忍笑,溫鈺跟着接了句嘴:“話說樹妖乃木系,照這位小友的描述,似乎噴灑毒液比較拿手,該不會那毒液還能生火吧?哎喲,那可壞了,這要一不小心把它自個兒給燒着了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麼?妖也沒那麼蠢吧?反正我是幹不來這事。”
馬如蘭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瞧了溫鈺一眼,喲,看不出來,高冷的他說話原來這麼毒啊?
那散戶被懟得面紅耳赤,想說什麼又無從接口,說多錯多,誰讓事實擺在眼前,連個妖毛都尋不到,他無從辯駁呀。
“我倒是覺得百里家主所言在理。”白沁心向來對事不對人,不會因爲和百里家不對付就隨意詆譭或者對着幹,此時實事求是說了自己的想法,“三點疑慮皆已排除,李家房子雖舊,電路卻未曾老化,也沒有什麼可以引起火種的隱患,自然因素也可排除在外。世間萬事,皆有起因,不是偶然便是必然。”
“蹊蹺是一定的,偶然便不存在,必然之中也就只有人爲這一因素了,是以百里家主所言顯而易見。至於這人爲嘛……”白沁心沉吟片刻,看了衆人一眼,“人心惡念一起,便會走上歪路……”
“呵,說得簡單,這誰不知道?你既言之鑿鑿,那倒是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歪路何來啊?”
白沁心看也不看那散戶,笑說:“小友,這話問得稀奇。只許你尋仙問道,就不許人家求神拜佛了?既是歪路,誰知道碰上了哪路邪神?”
“言之有理。”圓覺方丈正色看去一眼,這丫頭果然心思細密,看待事物思慮周全,輕輕點了點頭,“人心難測,一念之差便極有可能被心魔所控,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白沁心接着開口:“百里家主那日得的資料,我倒是還有些補充。”
百里雄圖掃來一眼:“哦?但說無妨。”
“小溫子。”
“是,師傅。”溫鈺拽拽起身,說,“之所以說人爲,還有一點。我特意走訪了村民,無論是祖上所言還是這幾十年的火情都有一個共通點。”
見衆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溫鈺脣角微勾:“受災之家不是和人有了過節便是家庭日漸興旺,好比這次的李福全一家。一兩次興許只是巧合,可無一例外就絕非偶然了。”
“當真無一例外?”
“反正我走訪來的消息就是這樣。”
“人之所在,惡念所集。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邪魔歪道永存,防不勝防,阿彌陀佛。”
白沁心環看一圈:“所以,我等任重道遠,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衆人聽了也覺得有理,各自有討論了幾句,這時那散戶又說了:“都說了人心難測,若真有人包藏禍心,肯定也是奸惡刁鑽之徒,必然慣會做戲,誰又瞧得出馬腳?難道還真等人再放一把火不成?再說了,我們在島上滅了那把火,又看風水又請火神,明知我等在查此事,人家還會蠢到自投羅網?”
“這……”衆人一時無言,自投羅網自然是好,可再放一把火,這可是作惡啊,屆時傷的是無辜的村民。
白沁心忽然說了句題外話:“不知大夥聽說了沒?自昨日起便有了流言。”
“什麼流言?”
“哦,說是我們的到來給島上帶來了災禍……”
“荒謬!”百里彬聽得此言怒上心頭,“災禍?若不是我們,那李福全一家還能保住?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百里雄圖瞪了百里彬一眼,要你多嘴?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卻是看了白沁心一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嗯,百里家主所言和我想不謀而合,所謂的做賊心虛便是如此。如果所料沒錯的話,這流言會越傳越盛,目的便是要趕我們出島。”
“謠言止於智者,依老夫看來,這島上的居民大多淳樸善良,必是不會將此放於心上。是以……”百里雄圖笑了笑,“只要我等稍安勿躁,那傳播流言者便會亂了陣腳。”
“沒錯,只要對方亂了陣腳,勢必會露出狐狸尾巴。”白沁心跟着一笑,“如此,我等便靜觀其變、守株待兔吧。”
“難道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幹等?”
溫鈺對着那散戶投了個鄙視的目光過去,蠢貨。當即就諷了一句:“等待不過是個表相,做給賊人看的。小友既看不透人心,難道面相也看不來麼?”
這話說得既直又彎,直言那散戶只會打嘴仗而沒半點真本事,彎的自然是暗中盯梢。相由心生,但凡有歪心之人,縱然會演戲,終究是小人常慼慼,總有蛛絲馬跡可尋。
白沁心笑着拍了拍溫鈺的肩,眉梢一挑,小子,拐彎抹角說話的功夫又長進了啊。
百里言輕笑一聲起身:“各家都宿於居民之家,這些時便多照看些,但凡有絲風吹草動也好有所防範。既是抓鬼,就別傷了無辜之人。”
這話一出,相當於給衆人分派了任務,話已至此已無需多言,衆人紛紛起身,各自歸去。
“別以爲你那麼說,我百里家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哼!即使拍家主的馬屁也沒用。”百里宸威在經過白沁心身邊時冷然丟下一語,隨即甩袖而去。
白沁心眨了眨眼不免失笑,敢情這老貨以爲她剛纔附和百里雄圖的話是刻意討好?呸!你丫的有病吧?要拍馬屁也不找那老傢伙啊。
百里宸青打了個圓場:“丫頭,老三就那臭脾氣,你別放在心上啊。”
百里宸淵也笑眯眯打量了白沁心幾眼:“嗯,丫頭不錯、真不錯。”
“那個……你倆別太打眼了,咱這次畢竟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百里宸風淡掃百里言和白沁心一眼,越過二人身側忽然一笑,輕聲一語,“不過,真是挺配。大少,好眼光!”
白沁心嘴角一抽,他倆這是被打趣了?手肘拐了百里言一下:“喂,這三位長老倒是還行,你確定要奪權?”
“夫人,怎麼是奪權呢?爲夫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百里言勾了勾脣,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神色不明,“不錯纔好爲我所用不是?”
“奸詐!”
“非也,爲夫這叫不計前嫌,知人善用。而他們,權當是良禽擇木而棲了。”
“喲喲喲,這還不是百里家主呢,就開始說不計前嫌、知人善用了?你咋這麼會給自個兒臉上貼金呢?”
“本尊乃一界之尊,還需要再給自己貼金嗎?”
“瞧把你嘚瑟的。”
二人若無旁人打情罵俏,溫鈺看了乾咳一聲:“師傅,那個……咱現在幹嘛去?”
“這島這麼大,不如到處走走,體驗一下這裡的風俗人文,也不算白來。”
“嗯嗯,那師傅帶上我一起唄。”
百里言涼涼掃了溫鈺一眼,有沒有眼力?嫌自己電燈泡瓦數不夠亮嗎?
“師公……”溫鈺委屈眨眼,“我又不妨礙你們,我帶丹丹一起,我和她一起玩總可以了吧?”
百里言這回直接一個刀眼過去,啥玩意?你一個都夠亮了,還要帶個小電燈泡?
溫鈺趕忙附耳過去輕聲道:“師公,您和師傅遲早要有寶寶的不是?提前演練一下,屆時生了小寶寶也不至於手忙腳亂不是?”
百里言鳳眸一眯,想了想,這話倒有些道理。
“嘀嘀咕咕什麼呢?還走不走了?”
“來了。”百里言長腿一邁,大大方方牽起了白沁心的手。
“喂,剛你家四長老還說了別太打眼來着,你什麼意思啊?”
“說了嗎?我只聽得一句我倆相配來着。還有,你叫爲夫什麼?”百里言手下一緊,目露危險之光,大有你再叫錯我便吃了你的架勢。
“夫君。”
“嗯,乖。”
溫鈺掩嘴而笑:“師傅、師公,等等我。”
百里言頭也不回丟下二字:“丹丹。”
“哦哦,馬上馬上,別走太快哦。”
溫鈺找到丹丹的時候,女人們正在一起曬太陽聊天,一見張春榮和丹丹脖子上外露的翠玉,溫鈺就笑了,抱起丹丹高聲一語,“阿姨,我帶丹丹出去玩一會哈。”
“誒,好,不過不要慣着她,千萬別給她買東西了。”
“嗨,這不喊我哥哥麼,只要她喜歡,當哥哥的總得有所表示才行,對吧丹丹。”
小丹丹也沒說話,吧唧一口就親上了溫鈺的臉,逗得溫鈺哈哈大笑:“瞧,小傢伙多喜歡我啊,那哥哥更得疼你了。走,咱和白姐姐一起玩去。”
“哎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白小姐和這姓溫的小夥子有些眼熟呢?”
“喲,你這一說還真有些眼熟,感覺哪見過一樣。”
“你們都覺得眼熟?我以爲只是我的錯覺呢。”
聽着幾位嫂子你一言我一語,張春榮笑道:“你們其實都見過。”
“啥?”
“電視上見過。”張春榮笑着給衆人解惑,“還沒想起來?《我是一個兵啊》。”
“喝!我就說怎麼連名字都那麼耳熟呢,愣是沒往那處想,敢情是大明星啊。”
“可不是麼?當初來我家的時候我也驚訝了。”
“哎喲喲,話說剛一直沒敢問,你和丫頭這翠玉哪來的啊?”
“白小姐給的呀。我們一家三口一人一塊,哎喲,不就住個幾天多幾雙碗筷嘛,咱又不是那貪錢的人,哪還收人家的東西?可架不住人家的熱情,實在是推脫不了,而且白小姐說這福豆是保平安的,說我們要是不收他們就去別處了。”張春榮感嘆一聲又說,“咱這的男人大都討的是海上生活,風裡來浪裡去的,最怕就是出個什麼意外。一聽是保平安的,我就是爲着我男人也厚臉皮收下了,你們可別笑話我啊?怪難爲情的。”
溫鈺雖帶着丹丹離開了,可也沒走多遠,聽了這話樂呵一笑,張阿姨真會說話。這話聽在寬厚人的耳裡可不是顯擺,實實誠誠一點不討嫌,可聽在有心人耳裡就成了十足的炫耀。而那有心人……
溫鈺回頭看了一眼,恰逢瞧見張翠花眼裡一閃而過的嫉妒和不甘。瞧,這不就惦記上了麼?
“嗨,這有什麼難爲情的,一不是你討要的,二是人家一片好心,而且主要寓意好。別說是你,換做我們也是收了,爲的不都是家宅安樂嗎?”
“對,春榮嫂子,爲了自家的男人,沒錯,也沒人笑話你。不過真是大手筆,這得不少錢吧?”
“這個……我倒是不懂,不過一看就是好東西,所以我才覺得不好意思啊。我聽說這種成色的市面上少說都是幾萬呢。”
“哎喲,那還真是大手筆。嘖嘖,明星果然有錢。”
“有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人家還不是賺的辛苦錢?隔行如隔山,咱只是沒瞧見罷了,其實看看那《我是一個兵》,不容易吧?所以溫鈺你啊孩子剛帶丹丹出去,我才囑咐他別破費,不然我真是沒臉了。”
“呵呵,那也是你家丹丹討喜,話說我看着都想把好東西給她呢。”
“是啊是啊,這也是福氣不是?我看你們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哎喲,還說不笑話我,幾個意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樂呵,張翠花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有意無意就盯着張春榮脖子上那塊翠玉,三塊?還有金葉子,乖乖,少說值個幾十萬啊。李振華家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就隨便招待招待便得了這麼多好東西?不定以後還有。人比人,氣死人!身子一扭,神色懨懨轉身回家,再聽下去要嘔血了。
溫鈺追上百里言二人的時候,正在一個甜品店裡你儂我儂吃甜品。爲了不打擾二人濃情蜜意,溫鈺抱着丹丹去到了二人身後的一桌。
百里言眉梢一挑,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隨即說了句:“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
白沁心斜睨一眼,喲,難得啊,居然不嫌亮了。嘖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溫鈺低頭忍笑,師公還當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呢,帶着丹丹坐了過去。
“小丫頭,想吃什麼?”百里言說着將甜品單推了過去,“識字嗎?不認識的話看着圖片點吧。”
溫鈺嘴角一抽,這問話就……雖然一臉溫和,看起來和平時的溫文爾雅沒什麼差別,可怎麼就覺得笑得有些僵硬呢?
丹丹指了指一張圖片:“哥哥,我想吃這個。”
“你確定?”榴蓮冰淇淋?百里言再次挑眉,“知道這是什麼嗎?”
溫鈺再次抽了抽嘴角,師公,您這語氣能不能柔一點?
“冰淇淋。”
“這是榴蓮口味的冰淇淋,你確定自己可以接受?”反正這東西他不愛。
“榴蓮好吃。”
“那好吧,就點這個。”
當服務員端上榴蓮冰淇淋的時候,百里言挪了挪身子,顯然那味道薰着了他。
白沁心笑眯眯看着百里言:“我也喜歡榴蓮。”
“那點一個?”
“可是你不喜歡。”
“你喜歡就行。”
“那也不能當着你面吃。”人之相處,貴在相互,他愛護她,她自然也要顧及他的喜好。
百里言索性坐到了白沁心身邊,大手一伸攬住了白沁心的腰:“夫人果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換做他人,估摸着會讓我也跟着嚐嚐,這不你們女生愛做的事嗎?唯獨夫人如此爲我着想,爲夫感動。”
“誰讓你是我夫君呢?”
二人深情對望,溫鈺別開了眼,狗糧無處不在啊。
“話說,原來你這麼有耐心啊?”
“她是女孩子。”
“那如果是個男孩呢?”
“男孩?”百里言往沙發上一靠,“自然自小獨立,要什麼自己去爭取,做什麼也自己負責,好賴自己承擔,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撒手不管了?”
“看是什麼事了,倘若什麼都要我手把手來教,不若回爐重造。”百里言握住了白沁心的手,有那美國時間還不如和自己的愛人多多享受二人時光,鳳眸一擡,“而且,我們的兒子,應該無需你我操心。”
“你這到底是誇誰呢?”
“自然是誇你。”
“哦?”
“兒子像娘嘛。”
嗯,這話沒毛病。
說笑間,一名男子推門而入,鬍子拉渣,臉色看着也有些憔悴。男人一進門,在座的一些食客就開始了竊竊私語。
“切!他還有臉出來?”
“怎麼沒臉?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怕出門?”
“真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老婆。”
“我就想不通了,他老婆有才有貌,又是村長的女兒,對他也是千依百順,嫁給他他少奮鬥十年。換做別的男人疼都來不及,他怎麼還在外找小三?別的不說,感恩的心也沒有?”
“男人有錢就變壞,自古通理,沒什麼好意外的。”
“真是爲她老婆不值。就這種不要臉的男人還當什麼寶啊?直接甩了就是,到哪找不到好的?還爲情所困,結果把自己的命給弄沒了,犯得着嗎?”
這一頭幾人聽了這話不由多看了那男人兩眼,老婆死了?
“哎,瞧見他點的東西沒?都是他老婆愛吃的。你說人都沒了,他還惺惺作態個什麼勁?”
“良心難安唄。”
“切!死了纔想到良心,早幹嘛去了?現在人都沒了,後悔有個屁用啊。”
“可不是?要我說他肯定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至少得讓老丈人看到他的悔意不是?這時候如果還和那小三出雙入對不是要被人的唾沫給淹死?家產還要不要了?”
“哦,合着是朝錢看吶?”
“我看肯定的,要不是他老婆,他還是那個一窮二白屁都不是的窮小子。”
“那什麼,也別把人想得太不堪了,興許他只是一時糊塗被人給誘惑了呢?那小三我還真見過,連他老婆一根頭髮都比不上,他又不瞎,估摸着逢場作戲圖個一時新鮮吧。我想他應該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事故現場他哭得多傷心啊,眼淚真真切切不似作假。哎!就是可憐了他老婆哦。”
“算了算了,別說了,怪可憐的。”
男人顯然聽到了衆人的議論,臉色很是羞愧,眼眶還微微泛紅,卻是一聲不響,買了東西就走。
白沁心朝門外看了一眼,男人身後一丈遠處跟着一個人影。
溫鈺順着視線而望,不由感嘆了一句:“那個就是他死去的老婆吧?看樣子還真是放不下他。”
白沁心和百里言對視一眼,百里言不見息怒,淡然一語:“不見得。”
“嗯?這話什麼意思?”
白沁心擡手在溫鈺腦門上一彈:“你小子,觀察力還有待加強。”
“那是他老婆沒錯吧?看,還跟着呢。”
“還看到什麼了?”
“呃……亡靈不散,自然心願未了,換我也會來看看。”
“什麼心願?”
“當然是不甘和思念之情啊。”
“情深意重?”
“是啊,聽他們的說法,他妻子很愛他。”
“愛他離他那麼遠?”
“呃……”溫鈺一怔,是啊,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擡眸看向二人,“所以還有內情?”
“小子,你還差點火候。”百里言起身,牽起白沁心的手,“換地兒。”
“師傅、師公,那這事咱管不管?”
“你既這麼有興趣,抽時間去打聽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白沁心說着擡眸瞅了百里言一眼,“這島,事挺多啊。”
“事多不更有利於夫人露鋒芒麼?”
“矮油,別說出來嘛,這要讓人聽見了,還當我唯恐天下不亂呢。”
“你便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亂又如何?本尊的王后,翻雲覆雨不是應該的嗎?”
“行了行了,小溫子快被你給虐死了,咱低調點哈。”
“男人就是用來虐的。”
“……”師公,不帶您這麼虐的!
三人帶着個小不點逛了大半天,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光是玩具和公仔就是一大堆,李家夫妻二人看了再次無言,當真只是爲了引“鬼”?他們怎麼就覺得是藉機寵他們的孩子呢?只是這當口也沒法說,因爲這會兒村裡有些鬧騰。
白沁心之前在祠堂裡所說沒錯,昨兒流言只是冒了個頭,今天就在村子裡傳開了,一些個小年輕在村子裡罵罵咧咧,難聽話聽得人恨不得上去撕爛他們的嘴。而這些人一看就是些遊手好閒的二流子,說話不負責任,怎麼難聽怎麼說。
有些耳根子軟的當真就被說動了,看向玄門中人的眼色就不那麼好看了。當然明白事理的還是佔了大多數,李振華當即就站了出來:“做人要有良心,那天晚上什麼情況你們沒看見嗎?是誰不遺餘力幫着救火來着?是誰不顧個人安危衝進火海救人來着?是大師們!隨後又請了火神看了我們村的風水,這些你們都忘了?”
“呵呵,李叔,你和他們沒什麼關係吧?犯的着這麼爲人說好話?喲,脖子上戴的玉不錯啊,聽說是他們給的?”一個黃毛小子哼哼唧唧出聲,吊兒郎當笑道,“這就難怪了,拿人手短啊。這不少錢吧?要給我我也爲着人家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你、你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本來咱島上好好的,他們一來就出事,他們是災星。什麼大師不大師,誰知道他們到底來幹嘛的?那麼多人一起來,不定是瞧見咱們島上有什麼寶貝。肯定是他們觸怒了我們島上的守護神,滾出我們的島,不然你們等着看吧,還會有災的。”
“滾出去、滾出我們村,滾出我們島!”
“都住口!”李福全拄着柺杖走出人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激動的,雙手直打顫,操起柺杖就打到了那個帶頭的小黃毛身上,“叫你不學好,叫你亂說話!老頭子我今天替你家裡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你怎麼打人啊。”
“我怎麼打人?你好意思說自己是人?”李福全將柺杖往地上狠狠一杵,“你們說振華沒資格說話是吧?我,老李頭是當事人,我有沒有資格說?還有我們家人,我孫子。我孫子命懸一線被救回來了,他有沒有資格說話?”
李福全家人齊齊站了出來,李老頭又說:“如果不是大師們顯神通,如果不是這位百里先生英勇,別說我的房子,我連孫子都要沒了。事情沒出到你們家,你們就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你們老實說,這些渾話都是誰教你們的?還有沒有羞恥心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樣冤枉好人,要天打雷劈的!”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一聲急切的呼喚由遠而近,衆人大驚失色,又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