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音定定看了李妙玉兩眼,似笑非笑道:“自然好,母親與大姐三妹便先走吧,妙音稍後便到。”
她本就不願與這幾個面和心不和的小家子湊一塊,大不了再去那胭脂鋪借回馬車,再不然去租一輛也不是不可以,左右今日時間尚早,定然不會趕不急。
許氏心中明白,定是李妙玉不願讓李妙音去那芙蓉宴,這才處處與她發難,縱她最後終是趕上,也定然是一副狼狽相。
只是不知這二姑娘是否會如了大姑娘的意?許氏嘴角微微含笑,她很樂意裝傻看戲,無論誰輸誰贏於她而言都是一樣。
三人魚貫上車,馬車在車伕的吆喝聲中揚長而去,氣得小桃直跺腳。
“小姐,現在我們怎麼辦?”小桃氣紅了眼,朝着那急馳而去的馬車啐了口唾沫。
李妙音笑瞪了小桃一眼,嘲笑道:“你就這點出息,遇着事就知道着急,這些年白費心思教你了。”
小桃吐了吐舌頭訕笑道:“要不我怎麼就是丫鬟的命呢?”
妙音搖頭:“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們無法選擇出身,卻可以選擇如何生活,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付出了多少,才能收到同等的回報。”
見小桃認真聽,一副恍然大悟之相,不由又笑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遇事不過腦,太過於急躁,遇事靜下心來多想多看,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小桃不斷點頭,覺得小姐所言甚有道理,便又道:“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妙音很是無語,本想趁着這個機會考考她對困境的應變能力,誰知她——也罷,也不爭這一時之機:“你先去胭脂鋪找那掌櫃再借一回馬車,那掌櫃很是和氣,想來會行這方便,若不行,便去租一輛,務必要看着老實厚道的,切莫尋那話多嘴碎的。”言罷,李妙音自袖間取出帕子,正欲將臉遮了,卻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車頭上的府號被刻意摘去,可妙音依然一眼認出這馬車正是齊府的車駕。
小桃嘴角含笑,偷偷拿手肘碰了李妙音一下,低聲道:“小姐您常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果真是如此呢,看來不消我去尋什麼車駕了,這便有了現成的。”
妙音玉面微紅,擡眼看着那漸漸駛近的車駕,瞧着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自車上跳下,見了妙音便上前來福了福身,笑道:“二小姐可還記得奴婢?”
怎麼不記得,這可是齊鴻軒身邊的大丫鬟,模樣又水靈,她在齊府見過一次。
“原來是素秋姑娘。”李妙音笑容淡淡,打量着素秋,見其穿着一件水碧色小衫,同色繡百合長褲,身姿纖細修長,面容佼好,頭上戴着的飾物雖稱不上名貴,卻也雅緻非常,不比尋常人家的小姐差上分毫。
看來這素秋在齊鴻軒面前還是挺得臉的,穿的用的算是在府裡拔尖了吧。
她穿來這古代日子不短,知道大丫鬟是預備着給公子少爺收房用的,自然得挑好的,且都是陪着公子少爺們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又與一般的通房丫頭不一樣,在主子心中自然更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