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看着堆積如山的森森白骨,心中怒火翻涌:“我們需要先將屍骨移開,如此方能接近獸寅的根莖。”
獸寅果然狡猾,它將自己藏身於屍骨堆中,料定一般人定然會被這堆積如山的屍骨所嚇退。
只是,妙音不是一般人,今日敢從古靈山斷崖之頂下至斷崖之腳的人,又有誰是一般人?
看似完整的骨架,一碰就散落成堆,爲了能儘快解決獸寅,他們沒辦法好好整理,只能隨意的將所有屍骨堆在另一處,再無初時的完整。
啊四突然在一具屍骨的手腕骨上拾到一串玉珠,玉珠很普通,玉質平庸,算不上好看,玉珠表面還積了一層污垢,他的手突然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撩起袖管,啊四的手腕上,赫然現出一串與屍骨手腕骨上一模一樣的玉珠串。
不用衆人多想,這一定是啊四的父親。
啊四將屍骨小心翼翼的移至一旁,恭恭敬敬的對着屍骨磕了三個響頭,道:“爹,兒子終於找着您了,您放心,兒子一定會爲您報仇,您等着,等兒子給你報了仇,便帶您回家,讓您和娘團聚。”啊四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當年爹失蹤,娘日盼夜盼沒能盼回爹,不久便生了重病,家裡窮,無錢給娘治病。。。娘臨死前囑咐過他,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爹,若爹活着,便讓他至她的墳前給她上一柱香,若爹死了,一定要讓爹與她合葬。
掩蓋着巨大獸寅根莖的屍骨漸漸被四人移開,那烏黑散發着臭味的黑色根莖漸漸顯露於眼前。
在那黑色*之上,一抹青碧色躍然入眼,手臂粗的青碧之上,是那擁有九色九瓣的獸寅。
此時的獸寅並非十五日前看到的狀態,此時九色花瓣合成一個花苞,少了幾分囂張邪惡,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這就是獸寅?”胡大夫面露疑惑,在他想象中,獸寅應當是十分邪惡霸氣的模樣,可如今看來,和一般未開的花苞也沒什麼區別,當然,那巨粗的根莖以及那堆積如山的屍骨時刻提醒他,這可不是一般未開的花苞。
妙音取下身上包袱,取出陶罐:“我先來,你們跟着我做。”
她端着陶罐走向獸寅巨粗的根莖,白文昊立馬提着劍護在她身側。
那巨粗的根莖一直沒有動靜,彷彿它本身就是不會動的尋常植物,又或許它根本就沒將妙音等人放在眼裡,認爲他們壓根無法傷害到它。
當妙音將那整罐的濃硫酸倒入它的底根部,一陣陣刺鼻的濃煙滋滋而起,那原本毫無動靜的獸寅*突然便開始劇烈顫抖,那原本合成花苞狀的獸寅花也在剎那間張開九瓣。
白文昊拉住妙音縱身後退,與獸寅拉開足夠多的安全距離。
獸寅的顫抖還在繼續,濃煙越發刺鼻濃郁,只是那烏黑的根莖雖然現出異動,卻似乎並不足以要了它的性命。
妙音沉聲道:“一罐不夠,將其它的給我。”
妙音伸手去取胡大夫的陶罐,卻被胡大夫推開:“我來,我要親手爲師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