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玉立時又接話道:“爹爹,沒想到二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毀了她自己不說,還連帶着損了我們李家的名聲,這事若不好好處理,別人還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咱們的閒話呢。”
李妙音勾脣,凝着李妙玉道:“那麼大姐,你想怎麼處理我?”
李妙玉此時真可謂是恨毒了李妙音,巴不得她立馬死在她面前,最起碼也要消失在她面前,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
“爲了保全我和三妹的名聲,給你兩條路,第一,嫁給你的情人,第二,滾出李府,在族譜上除名,從此與我李家斷絕關係。”李妙玉盯着妙音,一字一句說着,彷彿那聲音,是自她的牙縫中擠出,分外的尖利刺耳。
李妙音冷笑,眸間斂入光影萬千,目中陰霾浮浮沉沉,竟生出一股金戈鐵馬般的驚心動魄,她緩緩啓脣,朝着李成繼,朝着許氏,朝着當場的所有人,道:“我李妙音再說一遍,他不是我的情人,我連他是誰也不知道,誰認識他誰就會腸穿肚爛,容貌盡毀,口爛眼瞎,不得好死。”她發毒誓時只看着李妙玉,瞧見她的心虛和慌張,接着又道:“我李妙音死也不會嫁給這樣齷齪的人,這李府若是容不下我,我便自請除名,請將我逐出家門,自族譜除名,永不再與李府有半分瓜葛。”
李妙音最後只盯着李成繼,眼見他氣得額前青筋暴跳,心道事成一半。
李成繼氣得指着李妙音的手指輕顫,上氣不接下氣急道:“你,你這逆女,既然你這麼想離開我李家,那我就成全你,但你記住,我李家的東西,你一樣也別想帶走。”
李妙音冷笑:“我就是要,想必你也不會給,我孃的嫁妝這些年早已易了主,我也不指望,既然決定了,那麼現在就去衙門辦這事,我今晚就走,絕不會連累你們李府高高在上的名聲。”
李成繼也是一時氣糊塗了,被李妙音這一二三下的激着,立時便血氣上涌,拉了李妙音上衙門,將她的官籍自族譜上除了,並立下檔案,自此與李妙音再無半分瓜葛,無論雙方貧賤富貴都再不相干,徹底斷去父女關係。
李成繼乃是通判,對這事門兒清,又認識人,就算是深夜,也很快便將此事辦好,也幸好是深夜,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全了李成繼的面子。
李妙音拿到了全新的戶籍,新戶籍上她依然叫妙音,只是去了李姓,改成母姓,莫。
李府徹夜燈火通明,李成繼回府不久那被刺傷的男子便醒了,此時李妙玉不在,李成繼連夜審他,沒嚇唬幾句便全都招了,說是府裡的一位主子花銀子請他來的,還有個丫鬟在側門將他接進來,直接領到了二小姐的院子,之後的事大家便都知道了,他採花不成反被花刺傷。
李成繼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別的不論,單說有丫鬟在側門處接應他,他便知道這事一定不是李妙音所爲,李妙音在府裡只有小桃一個丫鬟,這幾日已經離開李府,小院裡只住着李妙音一個人,而且許氏也沒有再往她身邊放人。